是江闖過來了?


    時樂本來還弓著腰有些萎靡不振,突然整個人都一下立起來了。


    江闖來這裏還能幹什麽,當然隻可能是來找他的啊。


    時樂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但是那輛車卻遲遲沒有動靜,時樂更沒有看見江闖從車上下來。


    其實江闖本來也沒打算進來,更不是來找時樂的,他就是半夜睡不著,專程開車過來看看。


    時樂出門的時候忘記關臥室的燈,所以現在時樂的臥室一直都亮著。


    江闖靠在駕駛座上,就這麽遠遠地仰頭望著。


    隻來過兩三次,但是時樂的臥室是哪一間,江闖也已經很清楚了。


    時樂搞不明白江闖到底想幹什麽,但是這麽冷的天,江闖也不把車頂蓋給收起來,就不怕又感冒發燒了嗎。


    對於普通人來說發燒是沒什麽,但是看到過江闖因為感冒發燒進急救室還差點沒命的時樂來說,他現在隻剩下著急。


    有什麽好看的啊你這個傻子,再看我也不能出來啊!


    時樂在心裏罵了江闖好幾遍,看江闖的車根本就沒有開走的意思,下意識就把手機掏出來準備給江闖發微信。


    點開空白的聊天框時樂才反應過來,他怎麽能給江闖發微信呢……


    時樂在原地記得團團轉,眼看風變得有點大了,時樂縮著脖子,實在沒辦法給另一個人打了電話。


    上次因為在酒吧誤以為被秦韓救了,特意托關係去找人要了秦韓的手機號碼,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秦韓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很不耐煩:“誰?”


    時樂也不彎彎繞繞,直截了當地說:“你把江闖叫迴去吧。”


    那頭的秦韓沉默了好幾秒才迴一句:“他從來不聽我的話。”


    “外麵天這麽冷,他還傻不拉幾地在我小區門口看著,要是又發燒了怎麽辦!”


    時樂的語氣很著急,說話的時候視線也一直望著江闖的車沒離開。


    “這好辦,再進一次急救室不就行了。”


    “你別開玩笑了!”


    “誰有心情給你開玩笑,”秦韓說得一本正經,“等他死在你家門口了,再打電話過來讓我收屍。”


    “秦韓!喂?”


    時樂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突然有點想哭。


    他怕的不是江闖又出意外會再跟他扯上關係,他就是單純替江闖擔心,要是真的又進急救室了,還能不能安全出來都不一定……


    想到這裏時樂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臉,想什麽呢,能不能想點好的啊!


    算了,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演一次吧。


    看了那麽多樸存熙演的戲,總歸是學到一點皮毛,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時樂咬咬牙,朝那邊走過去。


    江闖本來一直望著時樂的臥室發呆,突然就瞥到有人過來了,本來沒當迴事,但是又一秒認出了是時樂。


    “你到底想幹什麽?”時樂嘴下毫不留情地就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聽不懂嗎,大半夜的跑過來嚇唬誰呢!”


    江闖望著時樂,呆滯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但是卻一句話都沒說,嘴都沒張一下。


    “你說話啊,我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時樂又問了一遍,江闖依然沒有反應。


    時樂忍無可忍,擋在車前聲音更大了:“你嘴被堵上了嗎,裝什麽愣!”


    又隔了很久,久到時樂都真的開始生氣了,才聽到江闖很小聲地說了句:


    “我不能跟你說話。”


    時樂皺著眉,他沒聽懂江闖表達的意思。


    江闖把視線從時樂臉上移開,又說道:“你說了,以後遇到你要把你當成空氣,否則就讓我永遠都看不到你。”時樂擰起的眉頭慢慢鬆開,然後又聽到江闖說:


    “我不想看不到你。”


    時樂感覺胸口一陣一陣抽痛,像要從喉嚨裏吐出來。


    這種感覺很難受,難受得要死,以前看最虐心的電視劇情節,都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


    “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了。”


    江闖說完後就把車開走了,時樂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江闖是什麽時候走的。


    反正,隻要走了就行……


    時樂迴了家,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之後三天的時間裏,時樂每天都能在學校看到江闖,好幾次都還是擦肩而過。


    但是江闖從來沒有跟他對視一眼,更別說跟他說上一句話。


    江闖遵守了那天晚上的諾言,或許那真的是江闖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時樂心想,大不了就是自己心裏會莫名其妙難受一點。


    但這種感覺一定不會太久,等過了這段時間,慢慢淡忘了就好了。


    本來,時樂是這樣認為的……


    學校裏好多人都說江大少爺變了,每天都按時來上課,不遲到早退,上完最後一節課後還會去圖書館待上一個小時,也不開他那輛拉風的法拉利了,至少很多人都是親眼目睹江闖從公交車上走下來的。


    最重要的是,江闖居然不罵人了,那句最經典的口頭禪再也沒從他嘴裏說出來過。


    關於這一點,最有話語權,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陳世凡。


    以前隔三差五臉上就要帶點傷,而且每天都被罵上無數遍,現在江闖已經三天沒罵過他打過他了。


    陳世凡很感動,但另一方麵,他也很不習慣。


    下午陳世凡親眼目送江闖上了公交車後,立刻就發了短信給徐開元。


    這幾天他們兩個的聯係還挺頻繁,有時候是徐開元聯係他,有時候他也會主動聯係徐開元,大多數的時候話題都會圍繞時樂和江闖。


    徐開元氣喘籲籲地跑出來,盯著公交車的車尾問:“江闖又是坐公交車走的?”


    “我嫂子真的很有魅力,”陳世凡一邊說一邊點頭,“他把江哥變成了我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江闖不是都讓你別叫時樂嫂子了,你怎麽還叫。”


    “在我心裏他永遠是我嫂子,除非還要其他的嫂子能把江哥再變迴來。”


    徐開元搭著陳世凡的肩膀問:“要不去喝一杯?”


    “可以,隻要你別撒酒瘋就行。”


    “我什麽時候撒酒瘋了?”


    陳世凡懶得提徐開元喝醉後朝時樂隔空表白的事,雖然他老大變得“溫柔”了,但他並沒有很高興,所以也急需去喝點酒發泄一下。


    說好的不撒酒瘋,但是距離剛喝酒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徐開元就又開始了。


    陳世凡悶頭喝酒,他沒喝太多,因為喝得慢,雖然有點醉了,但腦子還勉強算是比較清醒。


    桌上的酒瓶子擺了一堆,還有一個空的滾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世凡撐著下巴唉聲歎氣,腦子裏像幻燈片似的播放著以前江闖對他惡狠狠的表情。


    徐開元醉醺醺地拍了下陳世凡的腦袋問:“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就因為江闖?我現在是真懷疑你喜歡他……”


    陳世凡撐著下巴,“我就是有點懷念。”


    徐開元傻笑著指著陳世凡問:“你是不是受虐狂?”


    “你懂個屁,”陳世凡罵完後深吸了一口氣,“不行,現在江哥都不罵人了,我也不能罵人。”


    “我說你整天像個跟屁蟲一樣黏著江闖幹什麽,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嗎,比如說……”徐開元半暈半醒的,沒頭沒腦說了句,“談個戀愛。”


    “跟誰談?”陳世凡嗤笑一聲,“跟你談啊?”


    “也不是不行……”


    “你說什麽?”


    陳世凡是真沒聽清楚,徐開元也是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腦子暈暈乎乎的,舌頭也捋不直了,徐開元朝自己腦門兒上猛地拍了幾巴掌,好像有點清醒了,但是也沒完全清醒。


    陳世凡看他這樣子是不能再繼續喝了,萬一撒酒瘋,自己不也得跟著一起丟臉。


    徐開元撐不住了,慢慢趴在桌上就起不來了。


    陳世凡用力托著徐開元起來,不耐煩地問:“行了別喝了,我打個車送你迴去,你住哪?”


    上次演唱會後陳世凡雖然開車送徐開元迴去過,但是因為記性不好,已經忘了那個小區叫什麽名字。


    徐開元好像已經睡過去了,上半身整個癱在陳世凡身上,完全沒有動靜。


    陳世凡忍不住罵了一句,又趕緊呸掉,最後不得不托著徐開元去了最近的酒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兩個男人嘛都不吃虧的


    第二天早上先醒來的是陳世凡,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大臉,就湊在離自己不到一個拳頭的地方。


    陳世凡猛地一下跳起來,一看他和徐開元正睡在一張床上,而且床上特別亂,衣服褲子甩得到處都是。


    而現在的陳世凡,身上光溜溜的連條褲衩都沒有。


    徐開元卻裹在被子裏,大張著嘴睡得亻衣瀆伽不省人事天昏地暗,看樣子也是什麽都沒穿。


    因為有了上次和徐開元一起宿醉的先例,陳世凡知道自己肯定是跟徐開元打了一架,不然為什麽全身酸痛,尤其是脖子上,總感覺腫了一圈。


    陳世凡飛快地穿了衣服然後跑到衛生間裏去照鏡子,一看自己的脖子,好家夥,全都是被掐出來的紅印子!


    陳世凡忍不住罵了一聲草,沒想到那個傻-逼徐開元居然有怨婦的愛好,把他脖子都給撓破皮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今天非要把這筆賬算清楚不可。


    於是陳世凡又衝到床邊去一把掀開被子,把同樣光溜溜的徐開元從床上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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