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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洪桐和張泉可是茅山弟子啊!!!


    說實話,我心裏是有些鬱悶的,而經過我這一提醒,三勤道人這才發話道:“吳學,周琛,你們再帶兩個弟子,跟袁明去把張泉和洪桐帶迴來,通知後勤,給他們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四五個年輕弟子,聽到暫時管事的三勤道人下命令了,行動也利索起來了,很快就從別處找來了兩副簡易的擔架,然後跟著我沿著上山來的方向往下走去,小山這孩子,有些畏生,所以我沒有單獨把他留下,也跟著一起去救洪桐和張泉他們。


    兩個地方離得不遠,明天在那邊等候多時,看到我們到來了,將昏迷不醒的倆人七手八腳放到擔架上抬去了九霄宮。


    “情況怎麽樣?”


    抬迴到山上以後,茅山這邊精通醫術的長老就開始為倆人診治,看著花白胡子的長老皺著眉頭的樣子,我和明天隻能是在一旁幹著急。


    老道士背著診箱,看上去也是一副沒什麽辦法的模樣:“如果我沒診斷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中了一種強力致幻的毒物,這種毒物,對於他們的身體傷害並不大,但是……通俗點說,就是可能會對神經係統有傷害,至於能不能醒過來,還有醒過來以後的意識到底是否清醒,我暫時也不敢說,看情況吧。”


    明天追問道:“那你覺得他們大概多長時間會醒過來?”


    那老道士搖頭道:“這藥物,很厲害,而且似乎是針對修道之人所用的,因為從本質上說,修道之人的靈魂和感知要超過普通人,所以在藥物的催發下,他們可能會陷入類似幻境的夢,而且往往本事越大,越容易陷在幻境裏麵出不來,就像是打了活扣的繩子,你越掙紮,可能越難蘇醒過來。”


    我吸了口氣,怎麽會有這樣的毒物。


    “七幻日嗎?”


    明天忽然開口道:“我聽說過有這樣的一種藥物類似。”


    老道士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要是是七幻日的話,就要等到第七日就會迴光返照過來的,我會在想辦法的。”


    我也聽說過這樣的毒物,七幻日,中了這樣的毒,會在七重夢境中輾轉七日,然後在第七日忽然醒來,但是經曆過七重夢境之後的人,大多數意識都已經崩潰,基本上都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也就是說,如果張泉和洪桐中的是七幻日的毒,那麽醒來以後,精神是不是正常的都很難說了。


    看著已經換上幹淨衣服,但是依舊睜眼不醒的倆人,我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老道士據說是茅山上醫術最精湛的存在了,我是想,要不要下山到大醫院裏去看看,隻是今天晚上的天色已晚,我也暫時沒提出來。


    今天晚上,我們被安排在了靠東麵的客舍裏麵,明天一間,而我和小山一間,兩間房子挨得挺近的,偌大的客房樓裏麵,好像也就住了我們這三個人而已。


    又累了一天的李小山沒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就沉沉的睡去,到了傍晚,明天去膳堂那邊打了飯菜迴來吃,我喊醒了小山,三個人胡亂的吃了些東西。


    算是吃完了晚飯,我就一個人走出了客房,隨處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那種感覺在作怪,我總感覺這次來九霄萬福宮怪怪的,這是一種感覺,或許是這些年的閱曆改變了我的觀察力甚至讓我有了一些些的神經質,從這來往的道人神態眼神動作,我總覺得這裏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


    茅山作為道教聖地,屹立在道教界千百年不倒,底蘊至深,應該也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任何的危機的。


    四周都是寂寥和空曠,要是放在以前,這時候,總會有一群年輕的道士聚在一起聊天玩耍之類的,畢竟雖然是道士,但是依舊是處在年輕精力充沛的年紀,嬉鬧玩耍是在自然不過的,而我那時候來,也是和那一幫年輕的道士打成一片過,隻是這次,我卻好像沒看到任何一個當年相處過的道士,難道十年的時間改變的真的有那麽多了嗎?現在這茅山的氣氛就變得這麽肅穆了?!


    我走到了正殿,那裏供奉著三茅真君,是茅山創建者,也是三個同修行最後百日飛升的兄弟,按理說這裏每日都應該是香煙繚繞,蒲團上也是有很多道人在此潛心修行,今日卻又是格外的冷清,隻看到一兩個打掃的道人。


    我又從太元寶殿走出來,往藏經閣那邊走去,那裏平日裏都是開放的,不過會有看管人員,裏麵的東西是不可以隨便外帶的,隻是今天,那藏金閣卻被一把大鎖給鎖住了,我湊著身子往裏麵看了看,裏麵也是一片漆黑。


    “你幹什麽?不知道這地方晚上是不能來的嗎?”忽然,我的背後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我迴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青年道人,他看到我轉過身子來的時候,估計是看清楚了我的麵容,也是微微一愣,然後忽然聲音緩和了一些道:“原來是您啊,不好意思,藏經閣前些日子曾經失竊,所以被三勤師伯下令戒嚴,暫時不開放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問道:“好像茅山的弟子,要比之前少了不少啊,我剛從正殿那邊出來,也怪冷清的。”


    那道人微微一怔,然後說道:“茅山產業龐大,平日裏就要派遣弟子在各個道場管理,大抵也隻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清賬的時候,這裏的人才會多起來。”


    這倒是一個說得通的道理,我又隨意的跟他聊了幾句,這是個才上山當道士不到半年的小道士,但是說話間,卻謹慎的很,我一個外人都能夠感受到茅山變化頗大,他卻滴水不漏的將這一切變化都圓過去了,說來也是讓我心生疑竇。


    我又去看了一眼洪桐和張泉,這倆病重的人,居然沒有人看守著,我總覺得這茅山的人太不講究了。


    夜漸漸深了,我的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一直都沒有褪去,這讓我根本睡不著,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香煙。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我才有了困意。


    這山上的夜比較涼,倒是少了幾分熱意,我剛眯了不到十分鍾,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啊的一聲驚唿。


    這隔音還可以,但是這是個寂靜的夜,萬籟俱寂,聲音的出現就很突兀了。


    臉小山都嘟囔了一聲,醒了過來問我怎麽了,我讓他躲在房間裏,而我則是慢慢的走出房門。


    隔壁是明天住的地方,我推門而入,而裏麵的那一幕,卻讓我震驚無比。


    此刻的明天被一根紅色的繩子給綁著,臉色漲紅,看著我喊道:“袁明,他們不是茅山的人!!!”


    帶頭的是那個之前認出我的姓吳的道人,此刻他的手正放在明天的腦後,笑眯眯的說道:“你錯了,我上山可有些年頭了,隻不過這茅山啊,也是時候換一換主人了,張顯道那裏有資格當茅山之主,你也別掙紮了,我在你後腦勺上釘了困神釘,你連妖化都做不到。”


    我頓時間也明白了許多,不過我第一時間並沒有衝進去,而是往後飛退,我推開我的房門,讓小山快點爬到我的肩頭上來。


    我也是真的傻,居然之前沒看出來,這些年都白混了,居然硬生生的自己跳進了這個狼窩裏麵來了。


    這有心算無心,我不栽跟頭,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插翅難飛知道嗎?我本來是想跟你們下點藥的,也不必這麽折騰,但你和這狼崽子眼光太賊了,如果拖下去,遲早會被你們看透的,好了,袁明,念在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我開了門,看到那為首的姓吳道人,此刻正抱著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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