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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北保家仙,也算是靈異圈子裏的一種比較特殊的現象。


    所謂,人鬼妖各行其道,平日裏多多少少的都會有磕碰,說實在話,同處在一個世界裏,彼此之間的爭鬥從未平息過,而凡事當中都會有例外,其中就有東北那一片的妖怪和人類和諧相處的局麵。


    當然,在我看來,這種現象,不過也就是妖怪對人類的一種妥協罷了。


    人類的文明時代跨越的步子實在太大了,牛鬼蛇神顯然是有些跟不上這樣的腳步,大幅度的開發,那些原本被隱藏在密林深處的妖精巢穴,也一個接著一個現世,可以說妖怪現如今的生活環境要比一百年前差了太多,原本藏靈納氣的老窩,一個個都丟了靈氣,所以現在新生代能夠修成大妖的比例可以說低的可憐了。


    以至於,現在很多妖怪都不得不開始看人類的臉色了。


    嗯,扯得有點遠,還是說迴正題。


    你現在去東北,很多人家上神龕裏都會供奉著一群特殊的神靈,說他們是神靈,還真說不上,不過都是些有了些道行的妖怪,黃皮子,孢子,狐狸之流都有。


    這些被神龕供奉,每年逢初一十五便需要上香祭祀的妖怪,便被東北那邊的人成為保家仙。


    據說,隻要你供奉得當,那麽這一年裏,那必定是風調雨順,平安富貴的。


    而且,在我看來,這些保家仙可要比那些菩薩殿裏的神靈有用的多,當然這也有兩點原因,第一,那些聲名顯赫的菩薩佛祖道長神明幾乎是受天下香火,逼格也高,一般的事情他們不想管,當然也管不了那麽多,要是他們什麽都管的話,那估計也忙不過來,而一般一個妖怪,最多也就被三五戶人家奉為保家仙,就照顧一畝三分地,事情反而倒簡單了,第二呢,是這種供奉本來就是一種交易。


    這保家仙和人類吧,其實就是一種契約關係,人類是甲方,而這保家仙反倒是乙方。


    這人類成為世界核心的大潮流不可逆,而東北妖怪這種做法,更多的不過是妥協。


    當然,這也是東北那邊妖怪這些年還能保持強盛的最重要的原因。


    這事情,灰賢二當然是知道的,雖然脫離了東北妖怪圈子有些時日了,但是那種契約的手段卻沒有丟,而且這老鼠精可是個聰明妖怪,一聽我這語氣,估計也猜到我想要做什麽了。


    我想做的就是,讓灰賢二成為李小山的保家仙。


    也是礙於李小山現在的唐僧體質了,想要對他不利的人太多,多一個友軍,總比多一個敵軍來得強。


    況且,他能反對嗎?


    我看著他有些猶豫的目光,繼續勸道:“你不吃虧,你們保家仙全都是偽仙,而這孩子,可是真的仙靈轉世,你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故事吧,這孩子現在年紀還小,等他長大了,你就跟著他,也能揚眉吐氣的,以後說不準還能風光的迴東北呢。”


    這老鼠精,一聽到風光迴東北,眼睛瞬間就亮了,要知道哪怕是他這個妖怪界的恥辱,也是有尊嚴的,要不是無可奈何,他怎麽會甘願離開東北。


    “你說的當真?”灰賢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道:“自然當真。”


    說到底他也沒得選擇了,今天晚上他要是不幹的話,以他剛才要吃掉李小山的手段,也留他不得了。


    倒是明天,對這事情有點不屑,一個膽小如鼠,不就是一隻老鼠,本事也不大的妖怪,能做什麽啊?


    我對此,卻不這麽看,保家仙,真的有很大本事嗎?


    其實不盡然,要是保家仙真的本事強大,那怎麽會甘心淪為普通人的保鏢呢。


    這保家仙,第一可以作為保鏢,第二,便是這些妖怪消息可要比我們這些普通人靈通許多,趨利避害的本事很強。


    加上這老鼠還有些腦子,做一個保家仙準準的合格了。


    然後,我就將這事情和李小山溝通了,然後就起香告上蒼,結下契約。


    這種契約,是不可以被解除的,而且這保家仙,是不會害他保護的人以及他的家人的,這是死律,否則違背的話也是不得好死。


    等手續齊全以後,李小山的手腕上多了一刻黑痣,黃豆粒大小,外人看不出來,但那可是這老鼠精的精血凝結的,隻要李小山撓撓那顆黑痣,這灰賢二便能夠感應到李小山的存在,哪怕灰賢二第一時間無法趕到李小山的邊上,但也會想盡辦法幫助李小山渡過危機的。


    當然,李小山要做的就是逢年過節,初一十五給這灰賢二進貢上香,麻煩是麻煩了點,但辦起來並不難。


    現在,這老鼠精也算是和我們一夥的了,我便讓他站起身來。


    “現在,該說說,今天晚上是怎麽一迴事了吧?”


    明天和洪桐,張泉,在我離開了火車以後,很快便蘇醒了,靠著明天敏銳的嗅覺下了火車追了上來,隻是對夢境中的事情一無所知,而明天也是一樣,不過,明天應該是靠著枯木禪師的那個封印破除了那個暗中搗鬼家夥的計劃。


    “這樣說來,應該是魘。”灰賢二跟我說道。


    “魘?”


    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灰賢二淡淡的說道:“我和他不是一路的,不過我就是趁著魘纏住你們的時候,偷偷的偷走了小山,我和他不熟,幾乎沒打過交道,但就是知道有這麽一個怪東西的存在,不是鬼,也不是人,更不是妖怪,像是一種靈吧,這東西,能夠鑽進人的意識裏去,並且控製睡著了的人,那些被控製的人看上去像是夢遊了一樣,這三位朋友是完全著道了,小山是仙靈體魄,你也是修煉了仙家本事,那魘控製不了你們,還有,這東西,幾乎是沒有實體的,不過這東西很喜歡待在鏡子裏,有點像那種鬼魂,但是一般的陰陽法師是看不到的。”


    這一說,我們才反應過來。


    而且,我還想起來在火車上的時候,小山跟我說鏡子裏有人,隻不過我看不出來,想來,那魘當時就藏在那鏡子裏。


    當然,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魘的確是一種一肉眼看不到的靈。


    我想了想以後,又從包裏拿出了那張人皮麵具,遞給灰賢二,想問問他知道些什麽。


    隻是這家夥一看到我那張人皮麵具,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的難看。


    “你這東西,是從那裏得來的?”他沒有接過我的人皮麵具,有些恍惚的看了我一眼。


    我隻是說撿到的,這灰賢二麵如土灰,一邊喃喃的說道:“怎麽把那老煞星也招惹來了啊?該死的,該死的。”


    他現在可以說和李小山是同氣連枝了,自然是為了李小山著想了。


    而我看他這樣子,顯然,他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曆的。


    “無臉道人,這是無臉道人褪下來的臉皮。”灰賢二沉聲道:“你們被他盯上了。”


    我們幾個頓時也變得很不好了。


    無臉道人這名字,我們都聽說過,但是無論是我還是張泉洪桐,乃至明天,都覺得那隻是一個故事而已。


    甚至無臉道人甚至有沒有存在過,都是一個疑問。


    無臉道人,名如其人,便是一個沒有臉的修道之人。


    這也是一個亦邪亦正的人物。


    據說他是清末時代的人物,出生的時候便沒有臉,雙親都被嚇到了也不敢養著了,導致被丟棄到了荒野裏麵,據說是先是被一隻有些道行的穿山甲給銜走了,養了些時日,卻被一個有本事的道士給看到了,後來無臉道人便被那道士給收養了。


    那道士別名叫做出雲觀主,是當時一個隱逸莊觀的觀主,也是個隱世的厲害人物,據說道術和醫術都很厲害,而出雲觀主的徒弟,無臉道人雖然沒有臉,但是卻是個天賦異稟的存在,在十五歲那年,便學盡了那出雲觀主的本事,甚至已經青出於藍。


    那出雲觀主乃是個心善之人,平日裏經常懸壺濟世,無臉道人也一直跟著那出雲觀主,而在十五歲那年,無臉道人卻殺死了自己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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