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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手裏那一團微弱的光芒就是楊思雨的那一魂一魄,也沒有耽擱,直接是走上前去。


    徐亮眯著眼睛看著我,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的魂魄而反抗陰司,看來,你也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或許吧,你會是下一個李青山吧。”


    我搖搖頭,不置可否。


    他伸出了手,微微歎息道:“那就這樣吧。”


    我伸出了手,然後從他的手中慢慢的接過那一團微弱的魂魄。


    我將楊思雨的一魂一魄封好後,又問道:“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有什麽話要留給家人朋友的嗎?”


    徐亮搖搖頭,忽然又笑著說道:“沒有,也不需要,隻不過,渡靈人,我對你倒是挺感興趣的,當然我可不是很想早早的再見到你了,以你的性格,可以預見的是,你要走的路,會無比的艱辛。”


    “時間差不多了。”白無常謝必安又是沉聲的催促道,生怕是出現了什麽麻煩。


    徐亮看了謝必安一眼,點頭道:“來了。”


    他牽著一臉迷惘的失魂女鬼崔藍藍走向了謝必安。


    隻是他經過我的身邊的時候,以極其輕微的聲音掠過我的耳畔,又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陰司的人,也早盯上你了。”


    什麽意思?


    我還想問,但是徐亮卻隻是迴頭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眼神,然後就被謝必安的哭喪棒一下子砸中。


    徐亮的魂魄一下子就變得呆若木雞了,此刻白無常謝必安緩緩的迴過頭來,聲音極其不悅的說道:“小子,希望不要落到我的手裏。”


    看來這白無常還是挺記恨的,這一次可是得罪的不輕了,不過事已如此,我隻能摸著滿頭細密的汗珠尷尬的笑了笑。


    白無常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哭喪棒一動,便和那徐亮和崔藍藍的魂魄一起從我們的眼前消失了。


    這時候,我們一行四人這才鬆了口氣,說實話,剛才我們真以為要和這白無常謝必安大戰一場呢,說到底,誰心裏也沒底,這個陰司的高級鬼差到底有多強悍的實力。


    隻是我心裏卻一直迴響著那徐亮的那一句話,陰司的人也早盯上我了?


    稍微安定一些以後,我打通了徐馨瀾的電話。


    在電話裏,我把這個實驗大樓裏所存放的東西說了一遍,讓她過來處理。


    當然,來處理的其實應該是他的外祖父應長鬆。


    這個實驗室,我雖然看不懂徐亮到底要做什麽,但是顯然應該和獵魂人組織想要做的事情有關係,甚至和那頭奇形怪狀的異獸有關係,雖然現在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


    現在麵具人死了,不知道那隻怪物跑哪裏去了。


    而現實裏,我隻是個普通的公民,根本處理不了這樣的場麵,接下來的調查,我也並不是很想參與,索性是直接把這些活都甩給那些吃皇糧的好了。


    徐馨瀾那邊來人很快,我讓明天和張泉守著現場,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而我則是很快迴到了校醫務室。


    楊思雨的一魂一魄離開身體已經是三四天的時間了,返魂以後,應該還是會有些後遺症,但影響應該不會太大,這個妮子,有這一遭,也算是我連累到她了。


    做完這一切以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又聯係了明天和張泉那邊,一行四人這才開車離開了江大。


    楊思雨在第二天就清醒了過來,不過她對這幾天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接下來,我就沒怎麽再見楊思雨了。


    事實上,是我不想去見她了。


    和這個可愛美麗,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孩相比,我就是一個身處在黑暗和光明邊緣的人。


    不同的世界,就應該有不同的活法。


    也是,我發現,這一旦和我沾上關係的女孩子,好像每一個都會在很短時間內出事,成采兒,周卉,肖晴,還有楊思雨,無不是如此,說實話,我又開始擔心那個所謂孤星命的傳聞了。


    還有好消息及時李小山那個孩子。


    他是前天就醒了,身體也沒什麽大問題,不過因為金姐的擔心,所以才讓小山又住了兩天的院,今天我們便開心的將李小山給接出院了。


    在權衡了以後,金姐答應了張泉和洪桐的請求,將小山帶迴茅山,隻不過金姐也要一起跟著去。


    龍衝命的命格,對親人的傷害是最大的,但是哪怕如此,作為一個母親,怎麽割舍的下自己的孩子呢。


    洪桐和張泉也要一起迴去了,這次洪桐出來的太久了,而張泉也在山下遊蕩了數年,所以決定一起迴去,這也好,路上也有人照應。


    而我和明天,還要在江城待一段時間,秦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始終是我心頭的一件大事。


    秦家六兄弟現在依舊是生死不知,而秦吏所擁有的那張麵具裏麵的邪靈,又是哪一位英魂。


    還有吳士傑那邊,也沒有一個下文可以交代。


    火車站,人來人往。


    我給金姐他們提著行李箱,跟他們互道珍重。


    這一次這對母子也吃夠苦頭了,幸虧的是,最後沒有出現什麽差池,把小山給找迴了,隻要他們能會茅山,以茅山道派中的精妙術法,總有可以找到緩解龍衝命厄運的辦法的。


    “媽媽,我要上廁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水果吃多了,小山想著要去上廁所。


    金姐點點頭,帶著孩子去上火車站內的衛生間。


    我給他們看著行禮,同時也和即將要走的張泉和洪桐道別。


    當然,此刻的我,根本沒想到意外會出現。


    就在我和張泉洪桐開著無關痛癢的玩笑的時候,一聲歇斯底裏的喊聲讓我的唿吸一下子凝滯了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


    那個聲音很熟悉,不就是金姐的聲音嗎?


    我迴過頭去,看到的是,三百米開外的地方,金姐正急匆匆的往出口跑去,而且還朝著我們大喊。


    “袁明,孩子,孩子被抓走了!!!”


    我們心一下就被揪住了,慌忙朝著金姐那邊衝了過去。


    但是下一幕的情況依舊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火車站的出口便是一條馬路,而此刻,一輛疾馳的小跑車,正肆意的衝刺著,車上是一個渾身潮牌的小年輕,此刻開的正是興奮,完全沒有看到火車站內跑出來的一個中年婦人。


    嘭的一聲,跑車和婦人的身體有了一個劇烈的接觸。


    “金姐!!!”


    “媽媽!!!”


    在場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而這個車禍現場在很多年後,依舊是被人銘記著的。


    金姐的身體被跑車撞飛了數十米,鮮血飆濺出,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圖案。


    而在數十米以外的人群當中,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抱著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此刻卻渾身散發著極其強烈的白光。


    那種白光,我很熟悉,不正是氤氳仙氣的光芒嗎?


    隻是,為什麽會從……小山的身體內散發出來。


    而搶走那個男子也在瞬間跌坐在地上,一個鴨舌帽被白光的氣柱給衝飛了起來。


    而那個男人的麵貌,也曝露在了我們的麵前。


    那人有一張深沉剛硬的臉,五官立體,自帶威嚴,此刻卻麵露慌色。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這張臉,而我更是記憶猶新。


    那個人,正是我尋找了好多天的……秦吏。


    “媽媽,媽媽……”


    而秦吏居然再也無法控製住李小山,錯愕的看著李小山頂著一身的白光從人群中跑向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婦人,一眨眼的功法,便跑到了母親金燦身邊。


    我此刻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也是朝著金姐跑去,心中也祈禱著一定不要出大事。


    開跑車的那個青年此刻被安全氣囊給包裹住了,卻隻是受了一些輕傷,隻是是被明天一把給揪了下來。


    這火車站邊上的路人這麽多,而剛才這小子車速至少有一百二十碼了。


    而站在人群那頭的秦吏,此刻也知道事情的變故,撿起了鴨舌帽,行色匆匆的混跡進了人群。


    現在這當口,我也沒有心思去追秦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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