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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開到了學校停車場那邊,我和張泉就下了車,開始在校園裏步行起來。


    停車場的對麵就是綠茵草坪,走了幾步我就看到已經有一些學生模樣的男生在足球場那邊擺開架勢準備大幹一場了。


    那些肆意揮灑汗珠的男生,讓我的迴憶不由的往迴倒了八九年,想起自己上大學那會。


    看到我的目光逗留在那綠茵足球場上片刻,張泉也感慨的說道:“說實話,我是沒機會上大學,還真是有些遺憾,要知道我們茅山弟子大多數都是沒爹沒媽的孩子,雖然在山上也沒餓著苦著,但是始終是少了一些和同齡人一樣的快樂,就像是這上學的時光。”


    我眯著眼凝視了對麵片刻,也是啊,時間,永遠是人類最親密,但同時也最厭惡的存在,因為時間一旦流逝,那麽歲月就無法重來了,很多遺憾自然也隻能藏在時間的縫隙裏了。


    繼而,我抬起頭,看著太陽,微微有些刺眼,搖頭道:“走吧,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怪物就藏在學校裏的話,那麽到時候可要出大麻煩的。”


    張泉點點頭道:“行,這學校也夠大的了,要是那怪物正藏在什麽犄角旮旯裏,還真不好找啊,要是我那能望氣的大師兄在就好了。”


    我笑了笑:“你那大師兄?嗬嗬,不是閉關就是閉關,我估計他啊,壓根就沒下過山吧。”


    張泉的大師兄,也是茅山張泉洪桐這一輩的大師兄,也是最年長的,好像現在也有四十多了吧,我之前上山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名號,不過卻也未曾得見廬山真麵目,隻是那時候我師傅也吐槽過那位茅山長徒,說什麽閉關太多,腦子會壞掉的。


    我那時候武俠劇看多了,總覺得閉關出來以後,肯定就會變得很厲害了,或者一下子就武功大進天下無敵之類的,但我師傅卻敲了我腦門說,本事不是靠貓在家裏貓出來的,而是要靠曆練,靠著生死之間的頓悟長進,閉門造車那種事情,是最蠢最沒腦子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對於我的說法,張泉搖頭道:“那你就錯了,我家大師兄年輕的時候,喜歡雲遊天下,我很多見聞都是從他的講述中知道的,後來好像說是惹上了情劫,為了避免惹下更大的禍端,所以才一直在山上閉關,雖說在修道方麵他的天分不如小師弟洪桐,但是在望氣和堪輿的造詣上,連我師傅都自歎不如。”


    還有這迴事,我倒是微微一怔。


    畢竟那茅山大師兄行走天下,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估計還在撒尿和泥,以張泉講述來看,估計還真有七八分真確。


    我和張泉就一邊聊著那位大師兄的八卦,一邊走著。


    這裏說下,所謂的望氣,便是自遠而近,自外而內,乃是風水數術或者相麵中比較高深的本事。


    風水中,以吉兇兩斷,或是尋龍點穴,或是祈福求宅,其中精妙無比,能達者寥寥。


    而這望氣,還可以用來相麵,就是仔細觀察你,便能看出你時運高低,吉兇與否,這倒要比前者稍微簡單一些,甚至連我以靈覺都能感知一二。


    而那位傳說中的茅山大師兄的本事,又稍微有些不同,或者說他本身便天賦異稟。


    因為他有一雙探卜眼。


    怎麽來形容這本事呢,就是這位茅山大師兄,隻要遠遠的看著,就能看出遠處這一大堆人裏麵,那些人將來會富貴,那些人又會遭逢大劫,在他的眼裏,每個人的氣顏色都是不一樣的,自然,妖的氣,怪的氣,更是不一樣,也是能分辨出來,若是今日在這裏的是那位茅山大師兄,那麽隻要帶著他走遍這學校,就基本能確定,是否真的的有怪物的存在。


    想茅山大師兄這一類的存在,算是異數。


    更是很容易泄露天機,引火而焚。


    而根據張泉說,茅山大師兄招惹上情劫,乃至之後二十多年,閉關以避世,也是因為這一對探卜眼。


    這倒是在情理當中,畢竟有這眼睛甚至可以說擁有了預言的能力一般,那個勢力會對其不心存忌憚和貪婪。


    張泉津津有味的講述完茅山大師兄的古時候,還意猶未盡的點評了句:“用句時髦點的話,他的那一雙眼睛就跟雷達一樣,那叫一掃一個準。”


    我笑了笑,越發覺得眼前這個長著絡腮胡,而且還喜歡穿貓圍裙做飯,現在還有如此八卦的一麵茅山弟子蠻有趣的。


    那二十來年沒下山的大師兄是沒奢望了,隻能麵對現實,我分析道:“如果你朋友的消息是準確的,那麽我分析下,那怪物體形不小,怎麽著也快有三米高了,翅膀張開至少有五米寬,目標可不小,這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會爆料出來的,你說,如果我是那隻怪物,能藏在什麽地方,不被人發現。”


    被我這麽一說,張泉也開動了腦筋道:“能藏的下這怪物的地方,至少學生宿舍是不太可能的,教學樓,食堂,也不太可能,要麽就是躲在室外,要麽就是一些學生不會很頻繁去的地方。”


    我點點頭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待到晚上,這東西的作息是晝伏夜出型的,這醒目的造型白天應該不會主動出來的,我們趁這時間,先摸清學校的格局,先找出幾個可能藏著那隻怪物的場所,媽的,這學校還真不小,要做到還真不太容易啊。”


    我這是笨辦法,但也是行之有效的辦法,同意我的說法後張泉索性就和我分開。


    分隔了區域,一人一半,在校園裏開始繪製人工地圖了。


    要知道這江城大學規模可不小,占地5000多畝,那換算下來,可足足有三百多萬平方米的大小,差不多都有一個村子一樣大了,那張泉倒聰明,開著車子滿學校溜達,我呢,則是腿著。


    很多一覽無餘的地方,被我們給直接排除了。


    剩下還有幾個地方。


    學校西麵的新圖書館,還在修葺當中,沒有對外開放。


    學校東北角的實驗館,那是學校搞學術的老師研究生之類經常泡的這麽一個地方,很大,但是能夠出入的人不多。


    還有就是距離實驗館不到一百米一個樹林,那裏都是一些百年級別的老樹,有些甚至比江大的年紀還要大,而且枝椏茂盛,恰巧其中還有甲山,人工湖之類,還真能藏得下那一頭怪物。


    當然,還有一些機率不大的地方,譬如教師宿舍,留學生公寓之類的,也被我們劃上了記號。


    一直忙活到日落時分,我和張泉才碰了頭在江城大學的食堂裏吃了點晚飯。


    張泉一邊吃,一邊抱怨道:“這怪物,作案也沒啥固定的時間,咱們現在蹲守,也是個死辦法啊。”


    他和那怪物打了三個月的交道,但是幾乎是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足見那怪物,狡猾。


    我想了想以後道:“那怪物,未必是獨行俠,我總覺得,很快就會出事。”


    我的預感很準的,這叫什麽,擔心什麽,就會發生什麽。


    那天晚上,我們和長發男操控的那頭銅甲屍大戰數十迴合以後,那怪物是和一個麵具男同時出現的,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那個麵具男操控的怪物,但是我感覺,他們之間應該是一起的。


    “你別嚇我啊。”


    張泉咧著嘴,有些擔憂的說道:“那這樣,我車裏的家夥是不夠,我迴去把天師尺和祈運攝魂鈴從小師弟那裏借來,你是想跟我一起迴去趟呢,還是在這學校裏待著。”


    我選擇了後者,因為現在夜幕降臨了,而且現在迴去還是晚高峰,一個小時能迴來,都算好的,而隻要天一黑,那怪物就有可能會行動,我還是想著現在這學校裏待著。


    張泉扒拉了些飯菜,很快就拿著車鑰匙下樓開車走了。


    我吃了飯,拎了瓶沒喝完的可樂也下了樓,就隨意的溜達著,溜達溜達,很快就到了晚上七點半,現在天色已經全黑了,我就坐在之前探尋過的那片樹林裏,在這裏,也能遠遠的看到那座實驗樓。


    隻是讓我有些尷尬的是,這天一黑,樹林裏的人反而變多了起來。


    我也是讀過大學的,自然是知道,每個學校的小樹林,可都是約會聖地,甚至在一些最幽閉的角落還會有一些饑渴男女在這裏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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