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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樣的混亂的夜晚何時才會結束。
躺在棺材裏的我，就像是個無能為力的孩子，就像當年靈魂沉浮於冥海之上的那段記憶一般無二。
周邊安靜的出奇，我甚至都能夠聽到窗外雷雨之音。
大概又過了幾分鍾，一直沒出聲的肖晴忽然開口說道：“大叔，你沒睡著吧。”
我嗯了一聲，其實現在的我莫名的疲憊，腦子發昏，但是因為發生的事情讓我心緒難寧。
肖晴應該就在我附近，敲了敲棺側，問我道：“裏麵悶不悶，要不要我陪你聊會天？”
我又嗯了一聲。
肖晴輕聲的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特別害怕下雨的晚上，又冷又黑，特別是碰到打雷閃電的時候，我都會嚇得鑽進被窩裏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一點都不害怕了。”
我說道：“那是你真的長大了，比以前也要堅強了。”
肖晴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爸爸，後來我媽媽也走了，我的繼父脾氣很不好，那時候我特別怕他，我怕再也沒人要我了，我就像是快要被人丟棄的洋娃娃一樣，但是我同樣是幸運的，我有奶奶，還有你，大叔，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了。”
我笑了笑：“以後，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再怕了，每個人都應該要有麵對孤獨和困難的能力，而大多數人隻能陪你走完人生的一小段路而已。”
肖晴沉默了許久。
“肖晴，還在嗎？”我忍不住的問道。
“嗯。”肖晴輕聲的迴答我。
我想了想以後說道：“其實這些話，也是當年我師傅跟我說的，那時候我才十二歲，他說你生活在這個世上啊，總會遇到一些陪你走一段的路的人，他們能陪伴你走過低潮但或許不能陪你走完人生。嗯，你聽說過陰間有條冥河嗎，我可是親眼看到過的，據說冥河之上有個擺渡客，而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像是擺渡者和乘客，哪怕冥河再寬再長，擺渡客終究也隻能送乘客一段路，到了彼岸，是需要告別，與人生的種種緣分何其相似。”
我知道我說這種話，是有些消極情緒。
也是，在十二歲那年，我也以為我會和我師傅永遠在一起，不分離，但是事實上，他依舊離開了我。
不過，他帶給我的就是成熟和成長，讓我從他身上學到了智慧，也學到了所謂的麵對的勇氣。
當年我是乘客，師傅是擺渡客，而現在換做我是擺渡客，肖晴是乘客。
我所做的事情，就和當年我師傅對我做的事情一樣。
當然，肖晴對於我而言，或許還有些許的不同，她在充當我的乘客的同時，在某些時刻，她也在擺渡著我。
但是在我二十八年的人生裏，我身邊的人，的確是一個一個離我遠去，而我也開始習慣了不知何時的別離。
“啊！！！”
忽然我聽到肖晴啊了一聲，我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趕忙又問道：“怎麽了？”
肖晴輕聲的說道：“沒事沒事，好像是停電了。”
我笑了笑道：“剛才還誇你長大了呢，現在不過就是停個電嗎，別大驚小怪的了。”
肖晴聲音很低，跟我說道：“大叔，在我還沒有完全學會麵對困難的之前，你是不是會一直都陪著我。”
我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或許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的關係，所以才會把話題扯的這麽沉重，你別想太多了，現在又沒有到什麽生離死別的地步。”
我和肖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吧，時間很快到九點左右了。
忽然肖晴跟我說：“大叔，我好像聽到外麵有很多腳步聲，是不是明哥和洪桐迴來了啊。”
我現在隔著厚重的棺材，還真聽不到。
我叮囑道：“從貓眼裏看看，但別開門。”
肖晴嗯了一聲，我就聽到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大門那邊。
啊的一聲，我聽到肖晴又發出了一聲驚悚的尖叫。
“大叔，大叔，大叔……”肖晴走到我這邊，跟我說道：“外麵，外麵好多好多鬼啊，和我平常見到的那種有點不一樣啊。”
來了嗎！我心道。
這還真是不出所料啊。
肖晴之前也跟著洪桐去幫我處理過死去鬼魂的事情，但是每次她都是和洪桐一起的，麵對的最多也就兩三個鬼魂，還都是新死去不久的，但是現在樓道裏的那些鬼魂，就未必了。
“別怕，他們暫時進不來。”
我安慰道。
當然，我這麽說也有我道理，這畢竟是我的家，而我也算是精通一些道術的業內人士，自然會稍微布置一下。
這樣說吧，一般的鬼魂，沒我的允許，連我的家門都是進不來的，大門上掛著的那塊驅邪鏡就足以讓許多鬼怪止步了。
而且，我是渡靈人，多少帶了一些陰鬼所怕的浩然正氣，要是放在平時，這些鬼哪裏敢出現在我家門口。
咚，咚咚，咚咚咚！
我家門上忽然響起了間歇性的敲門聲。
鬧得好兇啊！
我想了想後說道：“今天是七月十五，估計攔不了多久了，洪桐教你的法術沒忘記吧，還有五行法決，你也會用，這樣，你待會先迴臥室去，臥室裏有洪桐留下的茅山道符，如果有鬼魂闖入的話，你就直接動手，我身後那四個紙人看到了吧，那是老孫頭紮的寶貝，你用朱砂點睛便可以開光退敵，不過這是咱們現在最後的手段了，不能隨便用。”
肖晴嗯了一聲。
嘭！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居然有東西在踢門了。
這些鬼東西，還真他媽的會挑時間啊！我心裏暗罵道。
要是放在平時，我早就跳出來收拾你們這群不安分的鬼了。
但是此刻，勢比人強，家裏就剩下半吊子的肖晴，還有法力盡失的我，還是裝死吧。
“迴房間去，關好門，不要管我！”我對著肖晴喊道。
我想不需要幾分鍾，那群鬼就能衝進家門裏來了。
肖晴很不放心我，但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了，我喝道：“聽話，不然今天晚上你我都活不了。”
肖晴這才勉強的答應我。
當我聽到臥室的門被合上的聲音以後，心裏才稍微的安定一些。
我一咬牙，又自己把自己的三把陽火滅了兩把，這樣子的情況下，我更是虛弱的厲害。
哪怕現在有鬼差經過，估計也會認為我現在算是半個死人了。
最好是能夠糊弄過去吧。
就在我心底忐忑的時候，我終於聽到我家的門，嘭的一聲倒了。
靠，這門還是去年換的，花了我兩千多呢。
隻不過，當大門被掀翻在地以後，哪怕隔著棺材我都能夠感受到周遭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了。
我聽到極其喧雜的聲響，腳步聲，吵鬧聲，有女人嚶嚶哭泣聲，有男人怒喝聲，也有孩童嬉鬧聲。
我感覺這些東西，就在我棺材的周圍轉悠著。
而且還是圍著我的棺材在轉。
這裏說下，一般的人看不到鬼，而一般的鬼也是看不到人的。
他們隻能夠憑借感知，知道我是死是活。
而我現在已經處於假死的狀態了，這些在冥界待久了的鬼，應該是察覺不出來的。
憑我感覺，我覺得現在我家裏至少有三四十隻鬼，而且好像還在增多。
這應該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去追我那三個有我的生命氣息的紙人的前提下。
要是我的事情沒有被老孫頭一語點破的話，用了用了李代桃僵的辦法的話。
那麽今天晚上，我估計，我真的可能會被這些厲鬼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啊！！！”
我忽然又聽到肖晴的喊叫了。
估計是那群鬼，去找肖晴麻煩了，現在自身難保的我隻能在心裏默念幾聲阿彌陀佛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混亂的夜晚何時才會結束。
躺在棺材裏的我，就像是個無能為力的孩子，就像當年靈魂沉浮於冥海之上的那段記憶一般無二。
周邊安靜的出奇，我甚至都能夠聽到窗外雷雨之音。
大概又過了幾分鍾，一直沒出聲的肖晴忽然開口說道：“大叔，你沒睡著吧。”
我嗯了一聲，其實現在的我莫名的疲憊，腦子發昏，但是因為發生的事情讓我心緒難寧。
肖晴應該就在我附近，敲了敲棺側，問我道：“裏麵悶不悶，要不要我陪你聊會天？”
我又嗯了一聲。
肖晴輕聲的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特別害怕下雨的晚上，又冷又黑，特別是碰到打雷閃電的時候，我都會嚇得鑽進被窩裏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一點都不害怕了。”
我說道：“那是你真的長大了，比以前也要堅強了。”
肖晴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爸爸，後來我媽媽也走了，我的繼父脾氣很不好，那時候我特別怕他，我怕再也沒人要我了，我就像是快要被人丟棄的洋娃娃一樣，但是我同樣是幸運的，我有奶奶，還有你，大叔，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了。”
我笑了笑：“以後，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再怕了，每個人都應該要有麵對孤獨和困難的能力，而大多數人隻能陪你走完人生的一小段路而已。”
肖晴沉默了許久。
“肖晴，還在嗎？”我忍不住的問道。
“嗯。”肖晴輕聲的迴答我。
我想了想以後說道：“其實這些話，也是當年我師傅跟我說的，那時候我才十二歲，他說你生活在這個世上啊，總會遇到一些陪你走一段的路的人，他們能陪伴你走過低潮但或許不能陪你走完人生。嗯，你聽說過陰間有條冥河嗎，我可是親眼看到過的，據說冥河之上有個擺渡客，而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像是擺渡者和乘客，哪怕冥河再寬再長，擺渡客終究也隻能送乘客一段路，到了彼岸，是需要告別，與人生的種種緣分何其相似。”
我知道我說這種話，是有些消極情緒。
也是，在十二歲那年，我也以為我會和我師傅永遠在一起，不分離，但是事實上，他依舊離開了我。
不過，他帶給我的就是成熟和成長，讓我從他身上學到了智慧，也學到了所謂的麵對的勇氣。
當年我是乘客，師傅是擺渡客，而現在換做我是擺渡客，肖晴是乘客。
我所做的事情，就和當年我師傅對我做的事情一樣。
當然，肖晴對於我而言，或許還有些許的不同，她在充當我的乘客的同時，在某些時刻，她也在擺渡著我。
但是在我二十八年的人生裏，我身邊的人，的確是一個一個離我遠去，而我也開始習慣了不知何時的別離。
“啊！！！”
忽然我聽到肖晴啊了一聲，我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趕忙又問道：“怎麽了？”
肖晴輕聲的說道：“沒事沒事，好像是停電了。”
我笑了笑道：“剛才還誇你長大了呢，現在不過就是停個電嗎，別大驚小怪的了。”
肖晴聲音很低，跟我說道：“大叔，在我還沒有完全學會麵對困難的之前，你是不是會一直都陪著我。”
我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或許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的關係，所以才會把話題扯的這麽沉重，你別想太多了，現在又沒有到什麽生離死別的地步。”
我和肖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吧，時間很快到九點左右了。
忽然肖晴跟我說：“大叔，我好像聽到外麵有很多腳步聲，是不是明哥和洪桐迴來了啊。”
我現在隔著厚重的棺材，還真聽不到。
我叮囑道：“從貓眼裏看看，但別開門。”
肖晴嗯了一聲，我就聽到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大門那邊。
啊的一聲，我聽到肖晴又發出了一聲驚悚的尖叫。
“大叔，大叔，大叔……”肖晴走到我這邊，跟我說道：“外麵，外麵好多好多鬼啊，和我平常見到的那種有點不一樣啊。”
來了嗎！我心道。
這還真是不出所料啊。
肖晴之前也跟著洪桐去幫我處理過死去鬼魂的事情，但是每次她都是和洪桐一起的，麵對的最多也就兩三個鬼魂，還都是新死去不久的，但是現在樓道裏的那些鬼魂，就未必了。
“別怕，他們暫時進不來。”
我安慰道。
當然，我這麽說也有我道理，這畢竟是我的家，而我也算是精通一些道術的業內人士，自然會稍微布置一下。
這樣說吧，一般的鬼魂，沒我的允許，連我的家門都是進不來的，大門上掛著的那塊驅邪鏡就足以讓許多鬼怪止步了。
而且，我是渡靈人，多少帶了一些陰鬼所怕的浩然正氣，要是放在平時，這些鬼哪裏敢出現在我家門口。
咚，咚咚，咚咚咚！
我家門上忽然響起了間歇性的敲門聲。
鬧得好兇啊！
我想了想後說道：“今天是七月十五，估計攔不了多久了，洪桐教你的法術沒忘記吧，還有五行法決，你也會用，這樣，你待會先迴臥室去，臥室裏有洪桐留下的茅山道符，如果有鬼魂闖入的話，你就直接動手，我身後那四個紙人看到了吧，那是老孫頭紮的寶貝，你用朱砂點睛便可以開光退敵，不過這是咱們現在最後的手段了，不能隨便用。”
肖晴嗯了一聲。
嘭！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居然有東西在踢門了。
這些鬼東西，還真他媽的會挑時間啊！我心裏暗罵道。
要是放在平時，我早就跳出來收拾你們這群不安分的鬼了。
但是此刻，勢比人強，家裏就剩下半吊子的肖晴，還有法力盡失的我，還是裝死吧。
“迴房間去，關好門，不要管我！”我對著肖晴喊道。
我想不需要幾分鍾，那群鬼就能衝進家門裏來了。
肖晴很不放心我，但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了，我喝道：“聽話，不然今天晚上你我都活不了。”
肖晴這才勉強的答應我。
當我聽到臥室的門被合上的聲音以後，心裏才稍微的安定一些。
我一咬牙，又自己把自己的三把陽火滅了兩把，這樣子的情況下，我更是虛弱的厲害。
哪怕現在有鬼差經過，估計也會認為我現在算是半個死人了。
最好是能夠糊弄過去吧。
就在我心底忐忑的時候，我終於聽到我家的門，嘭的一聲倒了。
靠，這門還是去年換的，花了我兩千多呢。
隻不過，當大門被掀翻在地以後，哪怕隔著棺材我都能夠感受到周遭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了。
我聽到極其喧雜的聲響，腳步聲，吵鬧聲，有女人嚶嚶哭泣聲，有男人怒喝聲，也有孩童嬉鬧聲。
我感覺這些東西，就在我棺材的周圍轉悠著。
而且還是圍著我的棺材在轉。
這裏說下，一般的人看不到鬼，而一般的鬼也是看不到人的。
他們隻能夠憑借感知，知道我是死是活。
而我現在已經處於假死的狀態了，這些在冥界待久了的鬼，應該是察覺不出來的。
憑我感覺，我覺得現在我家裏至少有三四十隻鬼，而且好像還在增多。
這應該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去追我那三個有我的生命氣息的紙人的前提下。
要是我的事情沒有被老孫頭一語點破的話，用了用了李代桃僵的辦法的話。
那麽今天晚上，我估計，我真的可能會被這些厲鬼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啊！！！”
我忽然又聽到肖晴的喊叫了。
估計是那群鬼，去找肖晴麻煩了，現在自身難保的我隻能在心裏默念幾聲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