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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鬼人,這個職業在靈異圈子裏其實挺受人排斥的。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死後,或者親人朋友死後的魂魄被人用秘法圈養起來,無法輪迴。


    而我師傅還在興華市的時候,那時候是沒有養鬼人敢來興華市的。


    他早很早的時候就放過話,見到一個養鬼人就廢一個養鬼人。


    而折在他手上的養鬼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沒有我師傅那種手段,那些養鬼人也未必怕我,但是我卻和我師傅一樣痛恨養鬼人。


    徐瑩瑩告訴我,那個養鬼人名叫許嗔,是個極其厲害的陰陽先生。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雖然也算是靈異圈子裏的人,但是我畢竟我常年都待在興華市,外界的信息渠道並不多。


    我師傅也告訴過我,下之大,奇人異士太多,沒有名氣的不一定沒有本事。


    甚至可能更加高深莫測。


    這一點我也深以為然。


    不是在金庸龍八部裏就有掃地僧這樣的一個角色嗎。


    真正的高手未必在乎所謂的名利。


    我自然不會瞧這個叫做許嗔的家夥。


    不過按照徐瑩瑩的話來,這個許嗔應該是個散修。


    在靈異圈子裏,其實也有派別的。


    比如南茅北馬,又比如龍虎山,嶗山,武當山。


    都是批量生產高手的地方。


    若是嚴格劃分的話,我應該也算是茅山一係的。


    我師父曾經修過上清道法,雖然不算是門內弟子,但和茅山內著實有著香火情誼。


    而除了道門,還有佛門,密宗,儒派諸多派係,似乎都挺厲害的。


    不過,我接觸的實在不多,所以不敢妄下斷言。


    除了這些可以追根溯源的,還有就是一些散修。


    散修在圈子裏地位很低。


    要知道散修大多數都不會太厲害,而且這些獨行俠不太守規矩。


    這樣呢,你們見到過的那些利用道法業術在俗世大斂錢財,甚至馭鬼謀命的大多數都是散修。


    因為沒有門派約束,反而讓這些人可以肆意妄為。


    按照徐瑩瑩的推測,我已經大致猜到這個許嗔應該就是個散修。


    養鬼人裏麵有一大部分都是散修,但是敢駕馭五刑冤鬼的,這個散修的道行已經不淺了。


    許嗔的外貌,按照徐瑩瑩的形容來看,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人,丟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隻是他的左臉頰上有個特征,就是長了一顆帶毛的黑痣。


    不過,我沒想到他還是個商人,他的公司就開在巨欣大廈的的四十九樓。


    這倒是一條可以跟蹤的線索。


    那個許嗔是親眼看著徐瑩瑩從巨欣大廈台上跳下去的。


    也是之後謀劃了一切的那個幕後人。


    不過,在昨晚上老鬼的靈魂忽然找到了徐瑩瑩,算是徹底的打亂了許嗔的部署。


    而老鬼幫徐瑩瑩打碎了鬼索,徐瑩瑩這才算是重獲自由。


    我想那個許嗔應該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應該躲在什麽地方偷偷的養傷呢。


    “我就是有點對不起那兩個女孩,她們還那麽年輕…”


    現在迴過頭來想想,徐瑩瑩心中已然是懊悔至極。


    為往事追悔,往往是人類的一個通病。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徐瑩瑩需要等待的是陰司的裁決。


    若是她去往陰間,需要多少年的刑法才能夠重新投胎呢,一百年,三百年,還是五百年。


    這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能做的已經全做了。


    在這個晚上,徐瑩瑩就被我渡走了,至少她走的時候,是笑著離開的。


    我能做的就是讓逝者安心,讓生者無憾。


    至於那個養鬼人。


    我的確去調查了許嗔的那家公司,結果又牽出來一件無頭公案。


    調查下來,我確定許嗔應該也是那個養鬼人的化名。


    49樓那家型的投資公司的注冊法人姓名是許嗔,而且在工商局做的所有登記都是他。


    但是許嗔卻早在一年半以前死於一場意外。


    死的時候許嗔不過就是個大學剛畢業的毛頭子,怎麽可能開辦投資公司。


    公司則是兩年前開的。


    劉慧琳跟我,那家公司現在的主事人應該是冒用了許嗔的身份開的公司。


    又或者是,在許嗔死之前辦理的,但法人信息什麽的一直沒有變更。


    所以養鬼人在許嗔死後直接冒充了他的身份。


    現在,許嗔早死了,養鬼人不知所蹤,這件事情隻能夠不了了之。


    但是我總有感覺,許嗔還在興華市,伺機而動。


    ……


    四月逝,五月初。


    對於我這個經常日夜顛倒的渡靈人而言,似乎除了過年以外就從來都沒有什麽節假日的概念。


    但是對於那些上班族,學生黨而言,五一的七長假卻可以讓他們好好的放鬆放鬆。


    當然,這種時候也很適合親朋好友們聚上一聚。


    不過,我已經忘記,周卉跟我提的大學同學會的事情。


    那張紫色的邀請函,也不知道被我丟到什麽地方去了。


    五月二日的早上,又有人很不識趣的敲著超市的鐵門,震的我受不了。


    該死的,昨晚上有群酒鬼在店裏喝酒鬧事,我四點多才睡的好嗎。


    我看了看手機,九點一刻。


    “來了。”


    我朝著門外喊了一句。


    有了上次穿著四角褲,直麵周卉的那次尷尬讓我吸取了教訓。


    我隨便找了身昨換下來還沒洗的衣服穿在身上,打著哈欠打開了店門。


    還是周卉。


    對周卉,我還真發不出什麽脾氣來,隻能撓著雞窩頭道:“大清早的,你不在學校待著,怎麽跑這來了?”


    周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忘了嗎?今是五月二號啊。”


    我腦子裏捋了捋才想到好像今是五一長假的第二,她是不用上課的。


    “哦,你放假了啊。”


    周卉並不滿意我的迴答道:“還有呢?你不記得今什麽日子了嗎?”


    我努力的想了想,試探的道:“你生日?不過我記得你生日在下半年啊。”


    周卉哭笑不得的道:“今是同學會啊,你忘了嗎?上次不就給你邀請函了。”


    糟,這姐們沒忘記這茬呀。


    我裝的無辜的道:“我想想看,是有這麽迴事啊,對不住,忘了忘了,今我上午我好像還有事,要不你先去,我處理完事情再過來。”


    “你的事情是不是要睡覺啊?”


    周卉是真的把我看透了啊。


    我擦掉眼角的眼屎,道:“我的邀請函好像不見了,據那種高檔的地方沒有邀請函是進不去的吧。”


    “沒關係,我是那裏的會員,經常在那邊打高爾夫,我帶你去就行了。”


    周卉,今兒個是鐵了心要拉我去參加同學會啊。


    “我老同學,你就饒了我吧。”


    我耷拉著臉道。


    周卉叉著腰道:“看你這一的日伏夜出,白都窩在家裏,對身體也不好啊,那個會所在城郊,出去散散心唿吸下清醒的空氣不好嗎?”


    去那種鐵定糟心的同學會,我還不如待在城市裏好好的享受我的pm2點5呢。


    周卉又道:“就當你陪我去的好嗎?”


    我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反正我就是不去。


    周卉終於還是放絕招了:“我上次都幫你了,你不打算那這份人情還我嗎?”


    她的那次,是徐瑩瑩上了她身的那次。


    我是個有恩必報,有情必還的人,隻能懶洋洋的道:“行,誰叫我欠你的。”


    周卉這才露出一些滿意的神情。


    “走吧。”


    我直接是關了店門道。


    周卉皺眉道:“你就這樣走了?”


    我現在穿著昨晚上換下來的衣服,頭發也因為睡姿的緣故壓得高低不平。


    連我在倒車鏡裏看到自己的形象都覺得是有點邋遢。


    我點頭:“那你等我迴躺家,洗個澡換身衣服,總可以吧。”


    周卉很不放心,怕我開溜,所以一定要跟著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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