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代宋巧人拒絕,也讓水免於尷尬,因為她說她不愛穿著睡衣示人。修以此解釋自己突兀的行為。


    水離開修的書房後,馬上迴到他房間,拿起筆記型電腦,利用網路將修愛上宋巧人的消息,傳給遠在美國紐約的閻組成員知曉。


    嘩嘩嘩!電腦在發出警告聲後,螢幕突然變成一片空白,顯示電腦被人竊讀。


    “糟糕!”他驚叫一聲。


    原來水太興奮發現修的秘密,完全忽略了修書房中的電腦是開著的,隻要有人在五哩內利用電腦傳送訊息,馬上會被它攔截到,並中斷訊息,他最好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唉!真倒楣,他人才剛到,連滴水都沒沾到被迫不得不離開。


    同一時間,待在書房的修由電腦螢幕發現水對閻組發出的訊息,除了蹙起的劍眉外,他臉上仍舊教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


    水認為他愛上宋巧人?真是荒謬!無稽之談。


    他隻是太常和她見麵罷了,隻是這樣而已。


    但這一夜,他卻失眠了,腦中反覆思索著這個問題。


    清晨,宋巧人被全身的寒意給擾醒,睜開惺忪的雙眼,窩在椅子睡了一整晚,身子僵硬地連抗議的力氣都沒,她動作遲緩的爬上暖暖、舒服的四柱大床上躺平,喉嚨似被人灌了一堆沙子般幹澀,想起身喝口水,但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消失殆盡,或許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她好累,睡醒了再喝水吧。


    宋巧人絲毫不知她這一睡,會把整棟別墅的人搞得雞飛狗跳、人人如履薄冰。


    高娃一如往常,推著餐車,將早餐和報紙送到宋巧人的房裏,但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應聲。


    奇怪,小姐通常早睡早起,往往在她來時就已梳洗好了,今天怎麽還沒起床呢?可能昨晚太累了,高娃在心裏暗忖。


    她悄悄打開門,將餐車推進去,看見四柱床上躺著一個人,她微微一笑,將早餐擺放在桌上。


    “小姐,已經九點了,該起床吃早餐了。”高娃站在床邊喊著。


    宋巧人像受到幹擾的換個姿勢,由喉中逸出一記微弱的呻/吟聲。


    “小姐,你怎麽了?”高娃將臉湊近床,想看宋巧人的臉蛋。


    高娃,我好難過!宋巧人聽見高娃的問話,她想出聲迴答,卻發不出聲音,就連翻轉身子的力量都沒有,渾身虛軟無力像一攤爛泥般,她從不曾這麽無助過。修呢?他在哪裏?


    “小姐,小姐……”高娃連喊了幾聲,音量一次比一次大,並伸手去搖宋巧人的手臂,“哇!好燙!小姐,你醒醒啊!”


    高娃加大手勁的搖她,眼見宋巧人仍然毫無動靜,她連忙拉開房門,大聲喊道:“葉總管,不得了了!小姐不對勁啊!”


    修為了水的話一整夜未曾合過眼,聽見高娃的大聲唿喊,他不假思索拉開房門,神色慌張的衝到宋巧人的房間,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神情緊張的高娃,衝到床邊,動作輕柔的將宋巧人擁入懷裏,注意到她臉頰上異常的嫣紅,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肌膚熱得燙人。


    他拍拍她的粉臉,輕聲喊道:“巧人,醒醒,醒一醒啊!”但她依然雙目緊閉。


    葉總管跟著匆忙進入房裏,看見修的神情不若往常的沉穩,心知宋巧人對他的意義。“少爺,宋小姐好像發燒了,我馬上聯絡鄭醫生。”


    “趕快去!”修粗啞的下命令。


    “水……水……”若有似無的囈語從修的懷裏傳出來,是宋巧人的聲音。


    “拿水來,快點!”修急躁的大吼,傭人立刻倒了杯水遞給他。


    修將杯緣靠近宋巧人的唇,緩緩的喂她,豈料她連張的力氣都沒有,水沿著她的嘴角滴在她如凝脂般玉潔的胸口。修仰頭喝了口水,親自用嘴哺進她嘴裏,溫柔的動作讓眾人傻眼。


    “你們看什麽看?去拿絲被和毯子來,快點!”修低聲一喝,所有人立刻做鳥獸散,分頭去進行他交代的事。


    不一會兒,絲被、毯子、冰袋等東西全都送來了。


    修將她摟進懷裏汲取他的體熱,試圖讓她溫暖發汗,再用絲被蓋在兩人身上,一手抱虛弱的她,一手幫她拿著額上的冰袋,就連鄭醫生抵達也還維持同一個姿勢。


    “她怎麽樣了?”修開口問鄭醫生,著急的口吻和鄭醫生神色自若的模樣成對比。


    鄭醫生收起聽診器,翻翻宋巧人的眼皮,看了窗戶大開的陽台一眼。


    “她受了一夜的寒風,身體承受不住而感冒發燒。我先幫她打一劑退燒針,好好注意她,如果持續高燒不退,就得馬上送大醫院。這藥每隔四小時給她服用一次,若她持續昏迷最好喊醒她,別讓她睡太久,會燒傷腦子。”


    說完,他將針紮進宋巧人的手臂;宋巧人嚶嚀一聲,不自覺地掙紮著,修連忙壓製住她。


    “葉總管,送鄭醫生。”修對沉睡中的可人兒擰緊柳眉的模樣十分不舍,八成是鄭醫生的手勁太大,把她弄疼了。


    “你們可以出去了。”修下令要女傭全部離開。


    “少爺……我……要不要留下來……”高娃怯怯的問。來這裏這麽久了,對於修冷然的目光,她還是不能習慣,老是會嚇得掌心冒汗。


    “不用了。”修決定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照顧宋巧人。


    等高娃離開房間後,修想讓宋巧人躺好,發現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他本想拉開她的手,但她的囈語及蹙緊的柳眉讓他放棄這念頭。唉,他微歎一口氣,小心的脫下襯衫。


    “……笑,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笑……你笑起來像個孩子……”


    宋巧人的囈語要是不仔細聽絕對會忽略,但修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心中霎時浮現一股柔情。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一點一滴的進駐他從未開啟的心裏,並烙印下她的倩影。她就像隻淘氣的小貓咪玩亂毛線球般,然後在主人憤怒之下,又適時顯露出柔順與嬌嗔,讓人舍不得斥責。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寵不得的。


    【第六章】


    午夜,本該靜闃無聲的別墅卻一反常態,屋內燈火輝煌,傭人們來來往往,忙得不可開交。


    “葉總管,聯絡夜馬上準備直升機,安排好醫院,我要送她去。”修對她的高燒不退十分擔心。


    除了天到米蘭處理雪絲蒂的事外,其餘閻組的成員都已抵達台灣。


    “少爺的身分不宜暴露,請讓小的代勞。”葉總管恭謹的說。他的身分太敏感了,萬一曝了光,勢必會引起亞洲地區黑白兩道的注目,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聯絡夜,他自然會明白。”修不容葉總管反駁的瞟了他一眼,“告訴烈,馬上把依休斯博士請來台灣。”


    依休斯博士是醫界的權威,雖已年過六旬,但幹勁絲毫不輸給年輕人,他是修的私人醫生。


    “是。”葉總管不敢再多言,趕忙出去辦事。


    修雙手捧著床上病美人的臉,原本健康的膚色被蒼白所取代,蹦跳有神的模樣不複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她似是迅速凋謝的曇花,他不會允許她這樣下去的,她羸弱的身子、薄弱的氣息,絕對會在他的照顧下恢複。他狠狠的吮吻她蒼白幹裂的唇,在狂肆的霸氣中,硬為她的唇添上一抹嫣紅。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你。”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修將宋巧人連同毛毯一起抱入懷裏,大步走出別墅。


    夜身著黑色立領風衣,站在草坪上等著修,站在他身邊的屬下伸手要抱過宋巧人,卻被修技巧的格開。夜將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卻麵無表情的保持沉默。


    一行人上了直升機,便直往台北飛。


    在修焦急不耐的心情下,直升機終於停在醫院頂樓的停機坪,烈和醫生、護士均在場,修下機後便將宋巧人放到推床上,一行人隨即離開頂樓。


    “依休斯博士已搭乘雷集團的私人飛機飛來台灣。這一次雷集團大肆展示雄厚財力,加上依休斯博士的知名度,恐怕會引起各界騷動。”烈說。


    修表麵上是平靜、專注地聽著烈的報告,但心裏卻是壓抑不住的驚慌與擔憂。


    “照往常一樣封鎖消息;至於依休斯博士,則說他是來台灣參加醫學研討會,有必要的話就演一出戲給記者看。”他言下之意是,若有必要,就算舉行一場醫學研討會也無妨。


    修迎上做完初步檢查的醫生,“她的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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