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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定北鎮中雖然聚集了不少兵勇,但褚淩天、馬如風和海老等人並未長居住於此,他們依舊率領著大軍駐紮在北疆大營,恭候著藍世勳前來支持大局。樂文小說w-w-w..c-o-m。至於定北鎮和邊衛府,對於如今的褚淩天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原因倒也簡單,因為他們在北疆真正的大敵是習塵,而並非一座掛著邊衛府名頭的府衙。隻有習塵所在的地方,才是邊衛府的精銳所在,想要完全掌控北疆,那隻憑一座府衙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當黎明時分習塵和陸一凡帶人趕奔迴定北鎮的時候,這裏的情況遠沒有他們之前所預料的那般岌岌可危。


    趁著蒙蒙亮的天色,習塵等人一鼓作氣殺入了邊衛府之內,以至於駐守在邊衛府內的三百多軍士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便被習塵和陸一凡幾人給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許多軍士更是還沉浸在美夢之中便被人一刀直接砍下了腦袋。


    整個斬殺的過程簡直可以用行雲流水,迅雷之勢來形容,這次跟隨習塵一起迴來的除了秦寶和幾個北邊衛的精銳之外,便隻剩下了陸一凡、柳三刀、謝雲、紀原、陸俊之流,每一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因此讓他們攻其不備地來偷襲這些修為平平的兵勇,簡直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可謂是手起刀落,轉眼之間便是收割了不知道多少條性命。


    再加上習塵對邊衛府的布局了如指掌,在他的巧妙安排之下,陸一凡幾人幾乎每個人都獨當一麵,雖然他們隻有十幾個人,但卻是環環相扣,直接牽製住了邊衛府內的各個咽喉之處,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令府中的軍士們根本就不能發揮人數優勢,首尾不顧,相互難以支援,最後習塵等人幾乎是每個人單獨清理一個院落的敵人,將邊衛府重新奪迴來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次偷襲從黎明時分一直延續到將近正午,其中斬殺的過程幾乎隻用了不足一個時辰,而清理偌大的邊衛府,搜遍各個角落找出欲孽的過程卻持續了甚久,中途定北鎮上的守軍還曾試圖強攻,以此將邊衛府奪迴去,但他們確是最後連邊衛府的大門都沒能踏進來,這個原因倒也同樣簡單,隻因為柳三刀在殺完了府內的軍士之後,便獨自一個人拎著一條長凳抱著一壇酒,優哉遊哉地守在了府門之外,以至於到了中午的時候,府門前已經堆積了幾十具屍首,血流滿地,可依舊沒有一個人能踏上邊衛府門前的一級台階。


    定北鎮的百姓今天也是戰戰兢兢地紛紛躲在家中,閉門不出。饒是外邊如何的廝殺打鬥,他們依舊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龜縮在家裏,連頭也不敢露。


    如今的邊衛府與往日早已是大不相同,往日的邊衛府內莊重嚴肅,內部雕梁掛棟,即便談不上金碧輝煌,但也絕對稱得上是氣勢磅礴。但經過了北疆大軍洗禮之後的邊衛府儼然變成了一片廢宅,府內幾乎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就連北疆正殿內習塵的那套由巨象牙所打造而成的寶座和龍書案如今也不翼而飛,想來應該是被褚淩天的人給搬走了。


    邊衛府內到處都是刀劍留下的痕跡,這些應該都是褚淩天率軍前來攻占邊衛府的時候,與當時駐守在邊衛府內的北邊衛廝殺所留下的痕跡。府內許多院落屋子如今都已經落滿了灰塵,就連一些井口甚至都結出了一層蜘蛛網,五進的大宅子如今是雜草叢生,遍地狼藉,顯然邊衛府內已經很久沒有人好好的打理過了。


    踩著滿院子的屍骸,習塵和陸一凡等人分別從不同的院落中匯聚到北疆正殿之內,如今習塵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因為慘死在北疆大軍之下的不僅僅有駐守在此的北邊衛,更有不少他的親族。望著布滿灰塵的北疆正殿,習塵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疲態盡顯眼神渾濁,這種老態龍鍾的模樣是陸一凡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即便是在冰原被黑甲軍圍困時,習塵也沒有表現的如此頹廢過。


    “哇!這裏怎麽變成這樣了?剛才殺的起興也沒好好看看,現在看清楚了才發現褚淩天這夥人做事還真是夠絕,他們竟然連柱子上的金線都給抽走了!他們這麽缺錢嗎?”


    就在陸一凡幾人剛要向習塵匯報各院清理的結果時,一臉驚訝的柳三刀卻是手裏拎著血淋淋的長刀,邁著四方大步走進殿中。柳三刀一邊走著一邊東張西望地四處觀瞧著,那副新奇不已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在欣賞什麽名勝古跡一般。


    “褚淩天!”習塵咬牙切齒地說道,而與此同時他那微微攥緊的拳頭也陡然發出了一陣陣‘劈劈啪啪’的脆響,“我習塵誓與你不共戴天!”


    “都督,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陸一凡歎息著連忙勸道,“如今褚淩天手握重兵,再加上藍世勳馬上就要進入北疆,依我之見你還是隨我一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我們一起迴金陵城,到時候你麵見領皇,向他說明一切讓領皇定奪!”


    “不!”習塵麵色蒼白地緩緩搖了搖頭,繼而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能走!我若走了,北疆就真的完了!”


    “可你不走又能拿藍世勳和褚淩天有什麽辦法呢?”紀原焦急地反問道。


    “我是北疆邊衛府的都督,陛下把北疆交給我執掌,我就要與北疆同生共死。今日我若是走了,那我習塵還有何顏麵去見領皇陛下!”


    看著習塵那副動容的模樣,柳三刀不禁嘴角一撇,繼而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個昏庸的領皇,虧你還能這麽效忠於他!這要是換做我,老子早就不幹了!”


    “我與你們不同,陛下待我不薄,我與陛下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了,你們可以因為韓嘯的事而怨恨陛下,但本都督卻不能這麽做……”習塵說罷也不等陸一凡等人再勸,他卻是率先衝著陸一凡擺了擺手,繼而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們去傳送陣迴金陵城!”


    “可是都督……”


    “陸一凡,金陵城是你的家,那裏還有許多人需要你,你本就不屬於北疆,因此早晚你都要離開這!”不等陸一凡張口,習塵便輕笑著搖頭道,“而本都督不同,我屬於北疆,這裏就是我的根,除了北疆邊衛府我哪也不會去的!”


    看著神情堅定的習塵,陸一凡心中明白,因此也不再多言,隻是再度衝著習塵拱了拱手,麵帶感激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請都督多多保重!”


    “都督,我……”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遲遲沒有開口的劉猛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焦慮,眼神掙紮地看向習塵,其實此刻劉猛的心裏也在猶豫要不要和陸一凡一起迴金陵城。雖然他名義上還是邊衛府的人,但實際上通過這麽長時間的共患難,他早就已經對陸一凡死心塌地了,但他又怕習塵會不同意,因此現在才會表現的如此躊躇。


    “劉猛,你與陸一凡出生入死這麽久了,你的心思本都督又豈能不知?”習塵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說,“你想要跟隨陸一凡而去,本都督並不會阻攔,隻是要看陸一凡他肯不肯要你才是!要知道陸一凡的身邊全都是柳三刀、紀原、謝雲這樣人物,不是一流高手就是天賦異稟的年輕翹楚,至於你嘛……”


    “我也不錯啊!”劉猛見到習塵鬆口,當即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繼而他兩步走到殷喜身邊,伸手一把拉住一頭霧水的殷喜,而後對習塵說道,“都督你看,這個人原來在溫陽城就是個殺豬的,比我北邊衛的身份可差遠了,不一樣鞍前馬後地跟在陸大人身邊嗎?”


    “放你娘的屁!”殷喜再怎麽遲鈍這迴也聽明白了,當即便黑著臉對著劉猛喝罵道,“我算看明白了,合著你拿老子當擋箭牌呢?什麽比你的身份差遠了?殺豬的怎麽了?你別看不起殺豬的,老子殺人和殺豬一樣,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我隻是說說而已,殷喜兄弟你怎麽還急了?”劉猛見狀,趕忙嬉皮笑臉地上前安慰道。


    “滾滾滾,誰是你兄弟!我是個殺豬的,可當不起你北邊衛這麽有身份的人的兄弟!”殷喜一把推開了劉猛討好的手,氣哼哼地冷嘲熱諷道,“你這種勢利眼,陸大人是肯定不會帶在身邊的!”


    “別別別……”


    “差不多了吧?”看著殷喜和劉猛如同兩個活寶一樣的吵架,柳三刀不禁眼皮一翻,繼而頗為不耐地喝道,“演戲啊?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跟兩個娘們似的,還鬥起嘴來了!一凡,依我之見這個劉猛倒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這幾個月跟著我們出生入死倒也從來都沒慫過,不如就帶迴去吧!”


    “不錯!”謝雲也跟著點頭說道,“如今金陵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也正缺人手!”


    聽到柳三刀和謝雲的話,陸一凡稍作思量之後便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陸一凡點頭,劉猛簡直高興地又蹦又跳,恨不能和陸一凡幾個人挨個擁抱一下。


    “那好,劉猛你就隨陸一凡去吧!記住,日後在外邊千萬不要丟我北疆邊衛府的臉!”習塵點頭說道。


    “是!”


    “行了,走吧!”習塵說罷便是拂袖一甩,轉頭帶著陸一凡等人朝著邊衛府的大門走去。見狀陸一凡幾人不禁感到一陣疑惑,在他們的意識裏,傳送陣不是應該隱藏在府內的隱蔽處嗎?習塵又為何會朝著府外走去呢?


    雖然心中不解,但陸一凡卻並未多說什麽,一行人跟著習塵來到了邊衛府外。


    在邊衛府的大門外有兩座體型巨大的麒麟雕塑,這兩座石麒麟都有萬斤之重,雕刻的栩栩如生宛若活的一般,以往人們都認為這兩座石麒麟隻是邊衛府威嚴的一個標誌,卻鮮有人知道它們卻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的身份,那就是直通金陵皇城的傳送陣鑰匙。


    “這裏就是傳送陣了!”習塵說著還用手一指門外一左一右兩座石麒麟,繼而淡笑著說道,“而這兩座石麒麟就是打開傳送陣的關鍵鑰匙!”


    “什麽?”習塵此話一出,眾人無不感到一陣詫異,尤其是柳三刀,隻見他來來迴迴地仔細打量著這兩隻石麒麟,口中更是連連稱奇道,“嘖嘖嘖,真是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誰人能想到邊衛府內最寶貴的傳送陣鑰匙,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擺放在邊衛府的大門口!”


    “一凡,你們都站於兩座麒麟之間,我要催動傳送陣送你們迴去了!”習塵對於柳三刀的詫異隻是笑而不語,待眾人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之後,他才緩緩地張口道,“此去一別,我們不知是否還能再見,本都督隻希望你能順利救出自己的心愛之人!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能暫時忘卻韓大人的悲劇,將北疆所發生的一切當麵告知領皇陛下!”


    一提到領皇,陸一凡剛剛還有些不舍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隻見他麵色肅穆地迴答道:“即便是為了都督,我也會盡力勸服領皇的,但領皇肯不肯聽我的,就要看天意了!”


    聽著陸一凡氣哼哼的話,習塵也不再多言,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伸手示意秦寶等人退後,繼而雙臂陡然左右伸展,頓時兩股浩瀚無邊的魂力便是如兩股疾風般猛然射入兩座石麒麟之內,兩座石麒麟在融入了習塵的魂力之後,竟是如同複活了一般微微顫抖起來,在石麒麟的周圍同時隱隱地散發出一陣陣白色的幽光,而後兩道刺眼的幽光陡然衝天而起,最後在半空之中交匯成了一副巨大的八卦圖形。與此同時,隻見習塵雙手迅速在胸前結了數道手印,隻見那副白色的巨型八卦轟然從天而降,最後映射在兩座石麒麟之間的地麵之上,耀眼的白光頓時便將陸一凡等人全部包裹在其中,一道清脆悅耳的鳴響也陡然自八卦之中散發而出。


    白芒之中疾風驟起,陸一凡幾人在一道道疾風吹拂之下竟是險些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而原本和他們近在咫尺的習塵等人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習塵都督,保重啊!”陸一凡強忍著疾風的吹拂睜開眼睛,拚命地對漸行漸遠的習塵唿喊道,而跟著陸一凡的唿喊聲,紀原、謝雲、殷喜、阿長幾人也跟著唿喊起來,“保重,都督!”


    “陸一凡,保重!”


    “嗤!”


    不等陸一凡和習塵等人告別的聲音落下,在一道刺耳的鳴響聲中,八卦內的白光陡然大放異彩,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八卦、白光連同陸一凡一行人便是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北疆邊衛府的大門處再度恢複到了原來的平靜,大門左右的兩尊石麒麟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還站滿了人的府門口,此刻卻是已經變得空空如也,再也尋不到半點陸一凡幾人的影子了。


    習塵帶著秦寶和幾名北邊衛靜靜地站在府門之外,久久沒有離去。


    “都督,他們已經走了,咱們……也進去吧!”秦寶在習塵身旁低聲笑道。


    聽到秦寶的話,習塵緩緩地抬起頭來,一雙略顯蒼老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正前方府門上方的那塊龐大的黑色匾額,眉宇之間露出一抹難以言明的凝重之色。此刻,黑匾上的那五個燙金大字,依舊霸氣十足,氣勢如初!


    “北疆……邊衛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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