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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雙,你敢動我一下我保證你不能活著走出北疆大營!”


    雖然被顏雙的手死死鉗製著咽喉,可馬如風依舊是輸人不輸陣,惡狠狠地瞪著一隻獨眼,腦袋非但沒有半點向後閃避的意思,反而還拚命地向前頂去,竟是試圖要衝開顏雙的手。|而與此同時,馬如風的雙手也想要趁機抓住顏雙的胳膊,隻可惜馬如風的這招還沒有施展出來,顏雙的五指猛然向內一用力,隻見剛剛還滿身戾氣的馬如風瞬間便是嗚咽一聲,接著眼珠便是一陣上翻,整個人也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半點力氣。


    “顏先生請不要傷他性命!”剛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範江衝上前來,雙手停滯在半空之中,似乎欲要阻止顏雙的動作,但卻又不敢貿然向前,隻能一臉焦急地連連唿喊道,“誤會!誤會了!”


    “誤會個屁!”待顏雙的五指才稍稍放鬆了一下,再度從昏沉中清醒過來的馬如風當即便是暴喝一聲,憋著漲紅的臉頰拚命嘶吼著,“範江,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向他求饒?”接著馬如風的一隻眼珠向上斜,用餘光狠狠地盯著身側的顏雙,咬牙切齒地喝道,“顏雙,你他媽有種現在就殺了我!”


    “胡鬧!”


    “啪!”


    就在馬如風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的時候,一直穩坐於正座之上的褚淩天陡然暴喝一聲,繼而滿含憤怒的一掌便是狠狠地拍在了帥案之上,頃刻間便是將帥案給震得四分五裂,轟然崩塌。同時也將帳中的眾人給震得不禁身子一顫。


    隻見褚淩天筆直地站在那裏,先是一臉失望地看了一眼馬如風,繼而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了顏雙,他臉上的肌肉此刻都因為憤怒在微微抽動著,隻見褚淩天強忍著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沉聲說道:“顏先生,我敬你是聖魂學院的導師,好心請你入座喝茶!可你反倒是在我的帳中對我的副將動手,究竟是什麽意思?”


    “如若這位馬副將不瘋瘋癲癲地找我徒兒麻煩,我又豈會對他出手?”顏雙淡淡地說道,“褚將軍你管不好自己手下人,那就讓我來替你管!”


    “顏雙!”褚淩天暴喝一聲,“我已經對你忍讓再三,你可不要太過分!”


    “哼!”顏雙毫無懼色地冷聲說道,“你們在這薑茶之中暗投凝魂散,待我徒兒喝下之後就千方百計地逼他出手,好讓魂力催動毒性攻入心脾,半盞茶的功夫便能徹底置他於死地,難道這種卑鄙的陰謀就不過分嗎?”


    “噌!”


    隨著顏雙的話音漸漸落下,一旁一直在看好戲的柳三刀卻是猛然臉色一冷,繼而右手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斬月刀,揮手一甩刀尖便是直接指向了褚淩天,此刻他的臉色陰沉地嚇人,看向褚淩天的死灰一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般,待他那陰沉似水的臉色漸漸從憤怒轉向了冷厲之後,方才從嘴角裏擠出了一句話,“他說的可是真的?”


    “凝魂散?”藍辰同樣是滿眼的詫異之色,要知道剛才這薑茶數他喝得最多,“凝魂散是什麽?又怎麽會毒火攻心?難不成……”藍辰的話說到這裏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隻見他麵色為難地看向褚淩天,幽幽地問道,“難不成褚將軍要害我們?”


    “我們怎麽可能會害藍辰公子?諸位千萬千萬莫要誤會!”範江見狀心裏可謂是亂成了一團麻,可眼前的情況卻又由不得他不站出來說話,於是範江隻能硬著頭皮打起了圓場,“這凝魂散雖然具有毒性,但……但那是在調動魂力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在不調動魂力的情況下,凝魂散是一味極好祛寒解乏的良藥,兩位公子遠道而來我們當然是想將最好的良藥奉上,又豈會暗藏什麽禍心?本來我們隻想待兩位公子喝完薑茶之後便去好好地睡上一覺,休息一夜,待到明日一早,這凝魂散藥性入體而毒性盡散一切自然相安無事。可誰能想到今夜獨眼他竟是多喝了幾杯,方才失態做出了一些冒昧之舉,惹得大家彼此誤會,實在是……太不值了……”範江一會兒衝著陸一凡和藍辰苦笑著解釋,一會兒又衝著褚淩天擠眉弄眼,看上去竟十分忙碌。


    “媽的!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範江你還解釋個屁!”馬如風惡狠狠地喝罵道,“我就不相信我們大營內十萬將士還對付不了這麽幾個蟊賊……”


    “啪!”


    不等馬如風的話說完,範江竟是猛地衝上前去一巴掌便狠狠地打在了馬如風的臉上,一臉不耐地喝罵道:“都是你惹的麻煩,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你這不是在給大人找麻煩嗎?”


    “我……”被範江打了一巴掌,馬如風也頓時清醒了幾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如今的失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計劃,並且此時的褚淩天也是猶豫不決地有些下不來台,畢竟事情被挑破了,如果再一味的出手的話,萬一藍辰心中有什麽誤會的話,那就要耽誤大事了。


    一想到這些,馬如風麵色頗為尷尬地看了看範江,索性不再多說什麽了。


    此刻,帳中的一眾將領軍士紛紛舉著手裏的刀一臉為難地站在那裏,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範江心知肚明自己要給在座的每個人一個台階下,否則此事定然難以收場。於是他再度看了一眼麵沉似水的柳三刀和紀原、謝雲幾人,而後又看了一眼目光凝視著顏雙的褚淩天,最後範江想要和陸一凡說幾句好話,但還不待他湊上前去,陸一凡卻是冷哼一聲驟然轉過身去不再理他。如今賬內的幾方人馬讓範江好不為難,最終他也隻能將目光投向了一臉思索的藍辰,苦苦哀求道:“藍辰公子,這個誤會恐怕如今隻有公子能給解開了!”


    “我?”藍辰一愣,一時之間竟是沒能明白範江話中的意思。


    範江見狀,苦笑著先用手微微指了一下陸一凡,而後又指了一下褚淩天,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要藍辰站出來當這個和事老,平息這場鬧劇。


    “這……”


    “公子不必猶豫,既然明知是個誤會,那我們何必要讓這個誤會將朋友全都變成敵人呢?”麵對猶豫不決的藍辰,海老湊上前去小聲勸道。


    “罷了!”藍辰輕歎一聲,而後便大步走到陸一凡身邊,神色鄭重地說道:“陸一凡,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薑茶是我先喝下去的,而且我喝的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多!若是褚將軍真的有心用凝魂散害人,那第一個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所以,此事我看八成是個誤會,你能不能……”


    藍辰的性子是驕傲而不可能對任何人屈服的,這一點陸一凡很明白。而如今藍辰竟然肯低聲下氣地來哀求自己,雖然沒有把話完全說出來,但其中的意味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這令本來心有怨氣的陸一凡也不禁愣了一下。


    “顏先生……”陸一凡依舊肯定藍辰事先絕對不知道此事,因此麵對藍辰的求情,陸一凡也自然有些動搖,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顏雙,似乎是在詢問顏雙的意思。


    “一凡,這是你的事情,為師不過是路過而已,究竟該何去何從依舊該由你決定!”顏雙的聲音依舊平淡,繼而他五指微微收緊了幾分,馬如風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起來,“你若不殺他,他日此人必將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有機會定然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所以,你現在要不要殺他?”


    “我……我不知道!”陸一凡麵色猶豫地說道。


    陸一凡此話一出,褚淩天的目光陡然一凝,而後他和站在下麵的海老不經意地目光交錯了一下,眼中皆是一抹狡黠之色。顯然,他們兩個人已經想到一塊去了。


    “陸一凡,我家公子已經苦苦哀求於你,你若連這點麵子都不給的話,那就休怪我家公子翻臉無情了!”海老猛然大喝道,他這是在故意挑撥陸一凡和藍辰之間的矛盾,目的就是為了逼火藍辰,而讓褚淩天可以順理成章地大肆派人圍殺陸一凡一夥。同時,這也是逼迫藍辰和海老、褚淩天一同造反的絕佳時機。


    海老的激將法或許帳中的其他人沒意識到,但一直心如明鏡一般的顏雙卻是瞬間便明白了海老的伎倆。於是他淡淡一笑,而後便鬆手放開了馬如風,接著還不待陸一凡詫異,顏雙卻是率先開口道:“你會猶豫,就足以證明你並沒有殺他的決心。既然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我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與其猶猶豫豫,莫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你的這位朋友一個麵子又有何妨?”


    聽到顏雙的話,褚淩天和海老二人的臉色當即便是變得難看起來,顯然詭計被戳穿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陸一凡似乎也明白了顏雙的意思,當即便是麵帶感激地看了顏雙一眼,而後轉頭對藍辰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不要讓誤會變成不可逆轉的錯誤!”


    “對對對!”範江趕忙點頭笑道,“陸公子深明大義,範某在這兒替獨眼給你賠罪了!”


    見到陸一凡鬆口,藍辰也在心中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這輩子第一次求人就碰釘子,好在陸一凡沒有讓他下不來台。


    藍辰注視著陸一凡,嘴角不禁微微抽動了幾下,似乎是要露出一絲笑意,但卻礙於現在的情況而不得已忍住了而已,最終隻能從嘴裏小聲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說罷,藍辰便急忙轉過頭去,對著褚淩天拱手說道:“剛才顏雙先生卻是有些魯莽,但還請褚將軍念在顏先生愛徒心切的份上,就不要再追究了!既然此事是一場誤會,我想以褚將軍的心胸自然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的。剛才陸一凡已經鬆口,並且也說了這都是一場誤會,因此,褚將軍你是不是也……”


    “既然藍辰公子開口了,那這件事褚某就不再深究了!”褚淩天了冷聲說道,繼而話鋒一轉對著顏雙淡淡地說道,“不過顏先生剛剛在我帳中大鬧一場,並且還擒了我的手下。再怎麽說這裏也是北疆大營,我身為營中主帥若是什麽都不做未免會讓手下的將士寒心!所以多餘的話我也不再多說了,我營中從來都不歡迎鬧事的人,還請顏先生早些離開吧!你走之後,這件事我保障不再追究!”


    “哼!你不追究,老子可要追究到底!”柳三刀將手中的長刀一橫,惡狠狠地對褚淩天說道,“薑茶的事,你們剛才的那個解釋說服不了我!”


    “陸公子都不再追究了,你還想怎麽樣?”範江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於是趕忙焦急地問道。


    “很簡單!”柳三刀戲謔地冷笑道,而後他的目光便慢慢地轉向了哪壺依舊在火堆上咕咕作響的薑茶,“這壺薑茶這麽多,你們又說足足熬了一天,那扔了豈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幹脆在場的每個人都盛上一碗,大家一起驅驅身上的寒氣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柳兄言之有理!”紀原點頭道,“既然你們說凝魂散隻是為了祛寒解乏,並且數個時辰之後便隻剩下有助於身體的藥性,而毒性盡散,那何不大家一起趁熱喝上一碗,也好證明這位範副將的話沒有在騙我們!”


    “這……”範江頓時變得為難起來,這件事他可決定不了,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褚淩天。


    “這個建議倒也是合情合理!”萬沒想到,藍辰竟是第一個點頭應道,說罷他便主動舀了幾碗熱氣騰騰的薑茶,親手端到褚淩天、範江和馬如風以及一眾將領麵前,輕笑道,“剛才我都喝了這麽多了,現在該你們喝一碗了!”


    若是換做別人,褚淩天等人或許還可以不買賬,但此刻親自送茶的是藍辰,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範江和馬如風幾人麵色猶豫地看著褚淩天,而褚淩天則是在藍辰的注目之下先是幹笑了兩聲,繼而便仰起頭來將碗中的薑茶一飲而盡,看到褚淩天喝下薑茶,範江、馬如風等人也不再猶豫,紛紛將手中的薑茶送入了腹中。


    “公子,老朽對這薑味實在反胃,更何況我還要時刻保護公子安危,所以這茶我就不喝了吧!”海老對著藍辰端上來的薑茶笑著推辭道。


    “海老說的不錯,我們若是都喝了,那這幾個時辰之內藍辰公子的安危又該由何人來保護?”範江趕忙點頭說道,“海老不喝便不喝吧!”


    而在陸一凡這邊,在藍辰的目光之下,紀原和謝雲、阿長紛紛喝下了薑茶,唯獨柳三刀對此嗤之以鼻。對此藍辰自然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自己身邊的海老也沒有喝。一個對一個,倒也公平。


    “好了!今夜大家都累了,我看還是速速安排下去休息吧!”此刻,藍辰無疑成了帳中的主事之人,隻見他轉身對陸一凡說道,“陸一凡,你帶著你的人先去休息吧!我受家父所托,還要和褚將軍敘敘舊!”


    “請便!”陸一凡也不猶豫,對著藍辰微微拱了拱手,之後便在兩名軍士的帶領之下,帶著柳三刀、謝雲、紀原和阿長幾人離開了中軍大帳。


    在大營角落有幾座事先準備好的空營帳,這裏是褚淩天專程為陸一凡和藍辰他們安排的住處。


    “一凡!”顏雙跟著陸一凡他們一起行至這裏,不禁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顏先生,今夜你就與我同帳吧!”陸一凡笑著說道。


    “不了!”顏雙緩緩地搖了搖頭,“為師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多留了!”


    “顏先生你竟然要走?”


    “你且隨我出營!”顏雙似乎並沒有因為陸一凡的詫異而有所動容,臉上依舊平靜如水,“為師有些話要交代給你!”


    聽到顏雙的話,陸一凡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便轉身分別安排阿長、紀原和謝雲先入賬休息,之後便跟著顏雙順著漆黑的營道走出了大營。


    而柳三刀則是優哉遊哉地扛著長刀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二人後麵,距離不遠不近差不多十五米開外,既能隨時注意到陸一凡的動靜,又能給顏雙和陸一凡留出足夠的談話空間,可謂是保護的極為周全。


    營門之外,大雪已經停了,月光之下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而顏雙和陸一凡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一直走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坡頂之上,方才停住了腳步。


    “顏先生,有件事我剛才一直忍著,現在必須馬上告訴你!”陸一凡一停下腳步便迫不及待地對顏雙開口說道,“這件事從我嘴裏說出來可能會有些突兀,但這畢竟關係著一個人的終身大事,所以我不得不說……”


    “一凡,半年之前,我已經見過唐若汐了。”


    不等陸一凡的話音落下,顏雙卻是率先緩緩開口了。而且他一開口,便是直接猜中了陸一凡的內心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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