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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的時光眨眼便飛逝而去,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韓嘯親統五萬大軍,排兵布陣於卓狼草原與萬裏冰原交接一線,徹底阻隔了獸域與聖域之間的聯係,以至於獸族高手曾數次欲要進入北疆之地,但都被韓嘯的大軍給活生生圍殺在冰原之上了。


    並且韓嘯還與習塵聯手在北疆之中另派數十人馬四處搜羅獸族之人的蹤跡,並親下軍令對侵入聖域的獸族之人格殺勿論,一時之間倒也是斬獲頗豐。


    由於韓嘯親自將藍辰一眾安排駐紮在自己的大營之中,並派專人日夜在暗中監視,因此這段時間即便是海老這樣的高手也沒能找到機會與獸族聯絡,再加上統籌北疆內獸族高手的趙夫人已經被習塵所斬殺,繼而依舊留在北疆之地的獸族高手一時之間便群龍無首,就如同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各自為戰,亂成一團。


    韓嘯的這一招甕中捉鱉明顯起到了極為顯著地效果,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內,便斬殺了近千名獸族高手,當然韓嘯的營中也付出了數千人死傷的慘痛代價。而按照韓嘯自己的話來說,如今依舊活在北疆內的獸族高手應該不足百人,但這些人卻又是最難對付的的一批一流強者。雖然如此,但韓嘯依舊有信心再這樣繼續下去不出一個月的時間,他定能順利平息北疆這一次的禍亂。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褚淩天的北疆大營由於一直未曾接到藍辰的命令,因此雖然心中頗為焦急,但卻依舊是按兵未動。


    褚淩天的這種坐山觀虎鬥的做法也引起了獸族的極大不滿,他們現在認為褚淩天是故意不與獸族裏應外合的,甚至懷疑這一次是藍世勳從背後捅了他們一刀。殊不知,對於這裏的事情,身在金陵城的藍世勳也是有心而無力,雖然他的內心十分焦急,但在領皇的眼皮子底下卻又半步都不能離開金陵城,因此隻能在內心期盼著藍辰可以早日向褚淩天下令。


    韓嘯大營在卓狼草原之上延綿數十裏,看上去密密麻麻地軍帳駐紮在荒野之上倒是也頗為壯觀。


    而此刻在大營中間地帶的一座軍帳之內,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袍的年輕人,正靜靜地盤坐在床榻之上屏息凝神地調息著自己的身體。此刻他的臉色看上去依舊有些蒼白,就連嘴唇都不怎麽紅潤,不過整個人打扮的倒是頗為幹淨利索,往那一坐雖然談不上神采奕奕,但起碼精氣神還是頗為不錯的。這正是一個月前被習塵親自從鬼門前拉迴來的陸一凡。韓嘯軍中藥材頗豐,因此在韓嘯和習塵的親自療傷之下,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陸一凡倒也總算是撿迴了一條命。


    而這一個月他幾乎沒有邁出過自己的軍帳,隻在迴來後的第七天蘇醒了一次,然後在第十天便已經能夠自己坐起來緩緩調動魂力運行周天,每日蘇醒除了喝幾口水之外,陸一凡這小半個月基本上都是處於現在這種打坐入定的狀態,而他身體的傷勢也伴隨著他的調息,在以一種近乎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漸漸恢複著。對於陸一凡的詭異體質,柳三刀、紀原和謝雲都很清楚,唯獨一直親自悉心照料陸一凡的阿長,對於他這種詭異的痊愈能力感到一陣難以理解的詫異。


    紀原曾不止一次地追問過紀沂兒的事情,但陸一凡卻也隻以紀沂兒有些私事要辦為由給搪塞過去,因為他實在是沒想好要怎麽和紀原解釋這一切。陸一凡最不希望看到紀原因為紀沂兒的事情而痛苦,因此隻能編造了一個謊言,說自己追出去之後的確見到了紀沂兒,但紀沂兒因為有要事去做所以暫時離開,並承諾他不久之後就會趕迴來。而後自己在迴來的路上遭遇了趙夫人以及一眾狼族高手,因此才身負重傷!


    這個借口聽上去雖然有些牽強,但在大體上倒也能掩蓋陸一凡受傷的真相。無論柳三刀和謝雲如何多想,最起碼紀原對此是深信不疑的。而事後明白了陸一凡良苦用心的柳三刀還特意找機會向紀原賠了一個不是,這也極大的緩和了他們二人之前那種心存隔閡的緊張關係。尤其是謝雲,更是如釋重負一般,因為在陸一凡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紀原和柳三刀二人互不相理,這讓夾在中間的謝雲一度感到頭痛不已。


    此刻晌午剛過,陸一凡也正坐在榻上調息,而阿長則是忙裏忙外地準備著茶水點心,至於柳三刀和謝雲、紀原三人則是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陸一凡再次蘇醒。


    “咳……咳咳……”


    突然,帳外傳來的一陣輕微的咳嗽似乎是在有意地提醒帳中人的注意,繼而在殷喜的恭請之下,隻見一身錦袍的韓嘯,帶著身披著白裘大氅的習塵便撩簾走了進來。


    坐在帳中的紀原和謝雲出於禮貌趕忙起身點頭寒暄了一下,至於一直守在陸一凡身邊的柳三刀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的雙眸始終放在陸一凡的身上,時刻觀察著陸一凡的動靜,這一月來柳三刀基本上就沒怎麽合過眼,如果說阿長的照顧是細致入微的話,那柳三刀的照看就是無微不至。


    “一凡的精神看上去比昨日又好了許多!”韓嘯幾乎每天都會抽空到陸一凡這裏查看一番,“這小子的體質果然異於常人,曾經在天恩大賽的時候我就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韓嘯淡笑著注視著閉目打坐的陸一凡,壓低了聲音說道。


    “有勞韓大人掛念了!”謝雲笑著點頭道,其實對於韓嘯,謝雲的心中一直就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不為別的隻為當年他爹謝陽和三叔謝震曾經是韓嘯麾下的得利幹將。


    而對於謝雲,在知道了其身世之後,韓嘯也是頗為關照。


    “在我剛剛救下他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小子會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活過來了!”習塵似笑非笑地說道,繼而眉頭一挑對韓嘯打趣道,“韓大人,你的這個準女婿,不簡單啊!”


    “都督說笑了!”韓嘯對於習塵的態度表現的極為客氣,一點也不像是上官對下屬的樣子,“一凡能留住這條命,那還要仰仗都督及時出手相救。說起來,一凡他欠你一個救命之恩,而我身為他未來的嶽丈,自然也要記你一份大恩才是!”


    “哈哈……”隨著韓嘯和習塵二人的相互逗趣,最後二人在相視一眼之後竟是放聲大笑起來,看上去他們二人的關係倒真的是頗為親近。


    “噓!”還不等二人的笑聲落下,柳三刀卻是眉頭緊皺著瞪了他們一眼,同時還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待韓嘯二人陡然止住笑聲後,柳三刀卻是毫不猶豫地將目光再度轉移迴到了陸一凡的身上,似乎對於韓嘯和習塵二人的尊貴身份,柳三刀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對於柳三刀的性子,在接觸了一段時間後韓嘯和習塵都已經有所了解,因此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悅,他們二人都是久經世麵的大人物,因此心胸之廣也自然遠超於常人。


    “唿!”


    就在此刻,陸一凡原本舒展的眉頭卻是陡然一皺,接著眼皮微微抖動了幾下,繼而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眸。


    “一凡,你怎麽樣?”柳三刀趕忙湊上前去,而紀原和謝雲也急忙走上前來,三人都是一臉關切地望著陸一凡,而一直侯在旁邊的阿長見狀也急忙起身將一碗清茶送到了陸一凡的麵前。


    陸一凡先是緩緩地擺了擺手,示意柳三刀不必擔心,而後接過阿長手中的清茶,輕抿了一口,待稍稍潤喉之後方才苦笑道:“沒事沒事,我的傷已經好多了,你們不必這麽緊張!你們越是這樣,反倒是越讓我緊張!”


    見到陸一凡有心情說笑,帳中的幾人都不禁輕鬆地笑了起來。


    “韓大人!都督!”陸一凡見到韓嘯和習塵後便欲要起身行禮,不過卻是被韓嘯給及時製止住了。在軍營之中,陸一凡從不喚韓嘯為韓伯伯,而一直都是以韓大人相稱。


    “一凡,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日淩晨譚四和秦寶、胡老三人帶著北邊衛在卓狼草原上圍殺了三個欲要逃出聖域的獸族強者,而且還活捉了一個,在嚴刑逼問之下此人說出了其他幾處獸族強者的藏身之所,我和習塵都督正在安排人手準備今夜動手偷襲,如果順利的話,剩下的這些獸族餘孽明早之前就能消失大半,而我們距離徹底平息這場突變的日子也就越來越近了!”


    “太好了!”陸一凡神色激動地點了點頭,“他們在這裏為非作歹殺了這麽多聖域百姓,如今也該輪到讓他們吃些苦頭的時候了!韓大人不愧是護國公,出手果然是雷霆之勢,才剛到不久便已經將這些獸族之人殺的片甲不留。好!真好!”陸一凡一想起那些慘死的北邊衛和無辜百姓,他的心裏就會感到一陣猶如針紮一般的悲痛。因此如今聽到韓嘯的連連捷報,自然是內心欣喜的很。


    “領皇重用韓大人果然是明智之舉!”習塵淡淡地笑道。


    “欸!論資曆,習塵都督可要比韓某高上不少,幾十年前如若不是你因為不喜歡朝堂的勾心鬥角,堅持要遠赴北疆邊衛府上任的話,隻怕今日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隻會是你,而絕不會是我!”韓嘯頗為惋惜地看著習塵,歎息著感慨道。


    “習某自由自在慣了,做不了王公之位!即便當年我留在金陵朝堂,今日也絕對坐不上護國公的寶座!”習塵的語氣平淡如水,眼神之中也絲毫沒有因為韓嘯的恭維而有所變化,繼而他緩緩地轉過頭去,冷笑著說道,“如果一直留在那個地方,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死了!哪裏還能活到今天?”


    “自古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中風雲變幻,或許都督你才是真正看透了俗世的人,而韓某卻依舊活在世俗之中!”韓嘯苦笑著感慨道,“你說得對!在金陵城中不管你位置坐的多高,都無法預料明天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說不定今天還是位極人臣,明日卻已是人頭落地了……”


    “欸!不提此事了!”習塵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而後轉頭看向陸一凡,“我們還是先說正事要緊!”


    “正事?”陸一凡先是眉頭一簇,繼而緩緩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便親自從阿長手中接過兩個茶杯,邁步走到韓嘯和習塵麵前,親手將茶遞給他們,“與我有關?”


    “不錯!”韓嘯點頭說道,接著他和習塵先是對視了一眼,繼而麵色之中稍帶一絲猶豫地張口說道,“一凡,韓伯伯想找你借幾個高手!”


    韓嘯此刻明顯是感覺有些難為情,因此在和陸一凡說話的時候,就連對自己的稱唿都變得親近了幾分,似乎是在有意降低自己身為大營主將的身份。


    “借高手?”陸一凡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而後釋懷一笑,迴身指了指柳三刀和紀原、謝雲三人,繼而朗聲笑道,“他們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也是頂天立地的剛正漢子,韓伯伯你今晚對付那些獸族強者如若需要幫手,隻管吩咐便是了,何談什麽借不借的?”


    “一凡,經曆了這件事之後我已經決定了,對你絕不再擅離半步!”柳三刀義正言辭地說道,“一個月前如果有我在你身邊,那群畜生又豈能將你傷成這樣?”一說起這件事,柳三刀就又氣又恨,他恨的是打傷陸一凡的狼族高手,氣得是自己當時為何不在陸一凡的身邊。為此,這一個月來柳三刀沒有一天不自責後悔。


    “韓大人!”紀原深知柳三刀的態度太過強硬,饒是韓嘯和習塵再大度也多少會心生芥蒂,因此趕忙對韓嘯拱手說道,“營中高手眾多,韓大人和都督又皆是以一敵萬的魂皇強者,又何須我們幾個人呢?更何況如今一凡的傷勢尚在恢複之中,如若讓我們棄他而去,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雖然紀原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已經相當明白了。


    “難道營中數萬將士還保護不了一個陸一凡?”習塵眉頭微皺,語氣變得有些不悅。


    “難道營中數萬將士還抵不過我們幾個人?”柳三刀毫不客氣地冷笑道。


    “一凡,此事……”


    “韓大人不必多言!我自有辦法!”不等一臉尷尬的韓嘯張口解釋,陸一凡卻是先行淡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繼而他轉身對著柳三刀和紀原說道,“此次對付那些獸族高手是暗中偷襲,而並非大規模圍殺,所以去的人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我才不在乎他在於多還是在於精……”


    “柳兄勿要賭氣,聽我說完!”對於柳三刀的嗤之以鼻,陸一凡似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因此他將語氣陡然提高了幾分,硬是將柳三刀後麵的話給堵了迴去,“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其實我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隻要再調息數日便可痊愈!不過此事我也不打算讓你們為難……”


    “一凡,你的意思是……”謝雲似是料到了什麽,麵帶憂慮地問道。


    “不錯,我的意思就是今夜我和你們一起去!”陸一凡對著謝雲點了點頭,似是在肯定他的揣測。


    “什麽?”陸一凡此話一出,柳三刀和紀原同時驚唿一聲。就連韓嘯都感到有些詫異。


    “我身為邊衛府的旗主,理應為邊衛府效力!”陸一凡似是沒有看到眾人的表情,依舊自顧自地笑道,“而且韓大人雷霆萬鈞掃蕩獸族外敵隻怕是朝夕之事,如若我再不參與,隻怕此事過去之後我就沒機會立功了,那豈不是辜負了我陸家上下對我的期望?”


    “這……”陸一凡的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令帳中的幾人都沒有張口反駁,因為他們現在其實已經猜出了陸一凡的用心。


    “也好!”柳三刀出人意料地答應道,“隻要能守在你身邊,我去哪都無所謂!”


    “守在身邊?”韓嘯戲謔地看了一眼柳三刀,淡笑道,“那等一凡與靈兒洞房花燭之夜,你是不是還要守在他身邊呢?”


    “這個嘛……”


    “哈哈……”


    難得看到柳三刀遭遇尷尬,帳中的幾人紛紛情不自禁地放聲大笑起來,而陸一凡更是難掩臉頰上的一抹紅暈,對於這種說辭他除了感到好笑之外,自然而然的也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陣臉紅。而陸一凡的反應,自然更加深了韓嘯和習塵的笑意。


    原本略顯壓抑的氛圍也在笑聲之中陡然變得暢快了幾分。


    韓嘯的本次偷襲計劃幾乎將大營與邊衛府中的魂靈修為之上的高手全部調動而出,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的唯獨遺漏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和陸一凡同時升任為邊衛府旗主的藍辰!


    韓嘯不啟用藍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信不過藍世勳,但也正因這一次的信不過,卻也給了海老一個千載難逢的絕地反擊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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