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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這是怎麽了?”


    謝雲撩開帳門,一臉疑惑地大步走了進來。樂+文+小說.しwxs剛剛就在他下馬而來的這一路上,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營寨中的詭異氣氛,似乎壓抑的有些過分。


    “謝雲?”剛剛坐下的柳三刀一見到謝雲當即便是站起身來,兩步便迎了上去,“你迴來了!”


    見到謝雲歸來,陸一凡也同樣從正座上站起身來,隻不過他此刻依舊還沉浸在剛才的悲憤之中,並沒有完全緩過神來,於是陸一凡並沒有如柳三刀般迎上去,而是站在那裏衝著謝雲強擠出了一絲難看的微笑。


    “一凡,你這是……”敏銳的謝雲一下子便注意到了陸一凡今日的狀態不同以往,因此心中也是暗自驚訝,再聯想到剛才在帳門外的那幾攤血跡,眼中不由地閃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你這是剛剛與什麽人動手了嗎?”


    “有幾個胡作非為的北邊衛,因為欺負了草原上的百姓,於是剛剛被一凡給處決了!”柳三刀風輕雲淡地說道,似乎在他的話中剛剛死的並不是幾條人命,而是幾條無關緊要的狗命。


    聽聞此話,謝雲不禁眉頭驟然一簇,繼而再度看了一眼滿臉失神的陸一凡,隻不過他的眼中卻是憑空多了一抹擔憂之色,尤其是當他看到陸一凡脖子上的血痕時,麵色更是沉重了幾分。


    “謝雲,此去一路還算穩當?”柳三刀淡笑著問道。


    “還好!我路上行事低調,倒是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謝雲點頭應道,說著雙目不禁一正,繼而左右顧盼了幾下,似乎是在有意地尋找著什麽。


    “不必看了,紀原和沂兒都不在這裏!”陸一凡一早就猜出了謝雲的心思,於是輕聲說道,“你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們,你此去夷城的結果究竟如何?”


    “這……”


    被陸一凡這麽直截了當的一問,謝雲反倒是有些猶豫起來,看他那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什麽?”柳三刀急忙追問道,“你到底查到了什麽?那孫財主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柳兄,一凡……”在柳三刀的再三追問之下,謝雲終於長長地唿出一口濁氣,繼而眼神一正,目光坦然地注視著陸一凡和柳三刀,許久之後方才從口中一字一句地說道,“夷城我去過了,也根據紀原所說的找到了孫家的大宅子,隻不過那裏如今已然變成了一座廢棄的荒宅……”


    “什麽?”謝雲的話令陸一凡和柳三刀同時驚唿一聲。


    “荒宅是什麽意思?”陸一凡眉頭緊皺地問道。


    “荒宅的意思就是……夷城之中從來都沒有一個孫財主,而那座宅子也隻是在幾個月前被一個神秘人給買下,而紀原找到沂兒的時候,那座宅子才剛剛被人翻新過不久!”謝雲麵色難看地解釋道,“換言之,沂兒會被紀原找到這件事並非是什麽緣分,而是一早就有人刻意安排的!”


    “嘶!”


    謝雲話音未落,陸一凡和柳三刀卻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繼而幽幽地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詫異之色。


    ……


    藍辰帶著海老、三春等人才剛剛迴到自己的營帳,不等屁股坐熱,一名護衛卻是急匆匆地跑進來,附身對著海老耳語了幾句,隨後便被海老給揮手轟了下去。


    “海老,可是有什麽事?”藍辰好奇地看著海老,心不在焉地問道。顯然,此刻的藍辰也同樣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剛剛陸一凡的所作所為。殺人這種事雖然這些年藍辰也做過,但這麽*裸的處決斬殺,他藍辰卻也是聞所未聞的。


    最後,藍辰所得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陸一凡打骨子裏絕對要比自己狠。


    “哦,無事!”海老氣定神閑地笑了笑,“隻是來了個老朋友,老夫想要去見一下!”


    “老朋友?”藍辰似乎想要問個明白,但當他看到海老那副笑盈盈的麵容時,藍辰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也失去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興趣,於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海老可以退下了。


    海老在離開藍辰營帳之後便急匆匆地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此刻在他的營帳前已經齊刷刷地站著七八個手持鋼刀的護衛,而帳門緊閉,顯然他的那位老朋友已經在裏麵等他了。


    海老緩緩地邁步走入營帳之中,賬內的光線並不算明亮,在沒有燭火的映射下甚至顯得有些昏暗,可即便是這樣,海老還是在探身入賬的一瞬間,便看到了此刻已經靜候在帳中的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


    若是陸一凡此刻也在帳中的話,定然會被驚掉下巴。因為此刻出現在海老帳中的這名女子,竟是紀原的親妹妹,紀沂兒!


    “沂兒見過海老!”紀沂兒見到海老,竟是頗為恭敬地微微欠身對著海老施了一禮。


    “丫頭,我正要找機會好好謝謝你呢!若是在邊衛府的那晚沒有你暗中給我送信,隻怕習塵的一紙密奏便已經打破了我們的全盤計劃!好在有你,我才能及時給褚淩天報信,令他反將一軍,也在領皇麵前給習塵奏了一本!讓領皇自己去頭疼去吧!哈哈……”海老笑盈盈地說道,似乎對於紀沂兒的出現他絲毫沒有吃驚的感覺,反倒更像他們是已經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


    “海老說笑了!我不過是做分內的事情罷了!隻不過上次事出緊急繼而未能親自拜見海老。許久未見,沂兒甚為掛念海老,不知道這段時間海老跟隨在藍辰的左右一切可還安好?”紀沂兒淡笑著問道,聽上去語氣竟是頗為關切。要知道,就連紀原她都未曾這麽關心過。


    “還好!”海老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隻是微微擺了擺手示意紀沂兒坐下,而後俯身坐在紀沂兒的對麵,端起茶壺緩緩地為自己斟起茶來。海老一邊倒茶一邊問道:“你又如何?這麽多年之後再度見到自己的親哥哥,心中可有什麽感觸?”


    “並無感觸!”紀沂兒沒有絲毫的考慮,便是坦然地迴答道,她的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猶豫,就像是在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一般,“從他丟下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沒有這個哥哥了!”


    “嗬嗬,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跑到我這裏找我,就不怕會引起陸一凡的懷疑嗎?”海老似笑非笑地輕點了一下頭,而後便將一碗熱茶送到了自己的唇邊,“陸一凡不比紀原,他可是極難對付的家夥!”


    “他剛剛才斬殺了六個北邊衛,一時半會兒估計想不起什麽別的事!”紀沂兒自信地說道,她剛剛偷偷流出來的時候正值陸一凡剛剛斬殺第六個北邊衛的時候,因而她並不知道謝雲已經迴來了,而且還是帶著關於她的消息迴來的。


    “是啊!陸一凡這個小子看上去雖然溫文爾雅,但殺起人來卻是毫不留情。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狠辣的手段,老夫我之前倒是真的小瞧他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海老卻不得不由衷地對陸一凡今日的所作所為而發出一聲讚歎。


    “趙夫人當初在夜城沒能成功的殺了他,看來也並非全是陸一凡的運氣好!”紀沂兒冷笑著說道,此刻的紀沂兒渾身上下竟是充滿了冷厲之色,絲毫沒有在陸一凡和紀原麵前所表現出來的內斂與順從。


    “陸一凡不除,早晚會是禍害!”海老點頭說道,“不過他終究是乳臭未幹的小子,不必在他身上牽扯太多的精力!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眼下的大事,至於陸一凡,待此事過後我會再想辦法對付他的!”


    “這也正是我來此的目的!”紀沂兒點頭應道,而後黛眉一挑,疑惑地問道,“我正想問海老,為何還不聯絡褚淩天動手?”


    “此事急不可!”海老擺手說道,臉色是異常的凝重,似乎褚淩天現在還不動手也並非是他的本意,“藍辰雖然已經嘴上答應了要幫藍世勳圖謀大業,但其實他的內心一直是猶豫的。所以對於下令調動北疆大營踏平邊衛府這件事,他一直都是舉棋不定!其中我也勸過幾次,隻不過都被他給找各種借口給推辭了!我想,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去跟著藍世勳一起造反!”


    “這個藍辰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紈絝子弟,他爹藍世勳都已經造反了,難不成他還想為了領皇大義滅親不成?”紀沂兒一臉鄙夷地怒斥道。


    “那倒也是不會!藍辰此子並非常人,他的心思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改變的,此事我也隻能等著他自己慢慢想通!”海老無奈地苦笑道,“畢竟,藍世勳早就親自給褚淩天下過死命,除非是藍辰親自開口下令,否則誰也無權調動褚淩天以及他手中的十萬大軍!”


    “就連海老也不行嗎?”


    “不行!”對於紀沂兒的問話,海老也唯有一笑置之,“藍世勳此人精明之極,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他誰也不信!他曾下令褚淩天,就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親筆書信也不能改變這道命令,這也足以顯示出藍世勳做事是何其的謹慎!”


    “唉!”紀沂兒無奈地歎息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隻怕不久之後有人就要為藍辰的舉棋不定而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哦?此話何意?”海老一臉詫異地看向紀沂兒,“你是否又聽到了什麽消息?”


    “不錯!”紀沂兒點頭答應道,“據我所知,領皇在習塵和褚淩天的兩本奏折之間,已經做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了誰?”


    “習塵!”紀沂兒直言不諱地說道,“所以如今領皇已經欽點了護國公韓嘯親率五萬大軍日夜奔襲直奔北疆而來,相信再有半個月便能抵達北疆。其此行目的就是為了主持北疆大局,一為鉗製褚淩天的北疆大營,二為幫助習塵將入侵聖域的獸域強者一舉誅殺!”


    “嘶!”紀沂兒此話一出,海老的雙眸便是猛然一凝,雖然他有預料領皇最終會選擇相信習塵,但卻萬沒想到竟會決定的如此之快,“如此一來,即便是我們現在說服藍辰下令,隻怕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不錯!”紀沂兒點頭說道,“如果褚淩天過早的與韓嘯交手,隻怕後邊的變數會遠超我們的想象!而最重要的是,褚淩天一旦暴露,身在金陵城的藍世勳就必死無疑!”


    “不行!此事絕對不行!”海老猛地站起身來,一臉堅決地說道,“藍世勳絕對不能死!”說罷,海老的眼神之中卻是猛然閃過一抹狠意,繼而用一抹似是自言自語的聲音重複道,“起碼他不能現在死……”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將這個消息告訴海老!”紀沂兒繼續說道,“至於下麵的事該如何做,就請海老仔細斟酌之後再定奪吧!”


    “我看要通知趙夫人讓獸域的強者暫時躲起來避一避風頭了!”海老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韓嘯不是習塵,他的五萬大軍也遠非邊衛府的那些北邊衛可比。聖域第一武將可不是浪得虛名,老夫早在多年之前便已經領教過他的手段了!韓嘯,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


    海老的話令紀沂兒的麵色也不禁變得難看了幾分,接著帳中便是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海老和紀沂兒都沒有再說話,帳中的氛圍一時間竟是壓抑的有些令人喘不過氣來。


    “海老,天色不早了,我該迴去了!”紀沂兒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滿眼沉思的海老微微欠了欠身,“如果外邊有什麽消息,我會再通知海老的,藍辰這邊就有勞海老多費心了!”


    聽到紀沂兒的話,海老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而紀沂兒則是在深深地望了一眼海老之後,便伸手拉起了披在自己肩頭的白紗,遮住了自己的臉龐,繼而身子一矮便是快速閃出了海老的營帳。


    在幾名護衛的巧妙掩飾之下,紀沂兒從海老的營帳之後繞了出來,期間沒有再驚動到任何一個人,甚至連藍辰都對此毫無察覺。


    離開了藍辰營寨的紀沂兒快速朝著陸一凡的營寨掠去,荒野上一片寂寥,隻見一道白色的倩影如同鬼魅般閃過半空,一道勁氣吹的道路兩側的枯草一片劇烈搖擺,而當疾風吹過之後,倩影卻也已然出現在了百米之外。


    終於,在距離陸一凡的營帳不足三十米的地方,紀沂兒陡然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接著揭下麵紗並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袍,方才落落大方地朝著陸一凡的營寨內走去。


    “沂兒!”


    然而,就在紀沂兒剛要邁步踏入營寨的時候,一道夾雜著複雜情緒的輕喚卻是陡然從一頂帳篷後傳出,接著還不待驚慌的紀沂兒緩過神來,卻見到一身白袍的陸一凡便是緩緩地從帳篷之後走了出來,不偏不倚地剛好擋在了紀沂兒的麵前。


    “陸……陸大哥……”紀沂兒剛才完全沒有預料到陸一凡的存在,因此措手不及之間竟是顯得有些慌亂,雖然她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慌張,但言語之中依舊夾雜著難以平息的顫抖,“你怎麽會在這?”


    “我已經知道了!”陸一凡並沒直接迴答紀沂兒的問話,而是目光幽深地直盯著紀沂兒,聲音之中所蘊含的感情極為複雜,似乎略有悲痛,但卻沒有叱責。


    “你……知道了什麽?”紀沂兒嬌軀不禁一顫,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略顯慌張地迴看著陸一凡。此時此刻紀沂兒的神情簡直像極了韓靈兒,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連陸一凡也險些失神。


    “夷城,根本就沒有孫財主!”陸一凡一字一句地迴答道,“而且,剛剛我也看到了最讓我痛心的一幕!”


    “你……”被當場揭穿的紀沂兒,此刻身子竟是已經如篩子般緊張地顫抖不已,“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你剛剛從海老的帳中走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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