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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皇做事當真是雷霆萬鈞,猶如風卷殘雲一般隻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便將稱霸多年的西南樓宗給剿滅的一個不留,枉費了樓宗辛辛苦苦積攢的無數金山銀山,這些貪得無厭而來的財寶加起來的價值甚至比西南十四座城池還要值錢許多,如今卻也全部被藍世勳裝成了數百輛大車,浩浩蕩蕩地運迴金陵城去了,想來應該是盡數充進了國庫不假。[燃^文^書庫][].[774][buy].[]


    藍世勳不僅僅帶來了三萬聖域鐵軍,更帶來了領皇的一道聖旨,放眼西南十四座城池,除了方承天協助陸一凡對抗樓宗有功,繼而保留其封城候的官職之外,其他的人則是全部被領皇下令革職,經此一役西南之地可謂是大換血,而最早跟隨陸一凡忠心耿耿的封城將領龐賀,竟是也受到嘉獎取代了楊令的位置,傷勢未愈便興衝衝地去西皇城走馬上任去了,能被領皇認可,這也算是了卻了龐賀人生的一大心願。


    而由於溫陽城被滅,因此領皇特封謝雲為名義上的溫陽侯,不用走馬上任親自治理一個城池,但卻能每年都享受到城主的俸祿和待遇。本來這是一件挺好的事,不過卻被謝雲給主動拒絕了,通過種種往事,他早已經看清了朝野之中的鬥爭和險惡,因此相比於受製於朝堂,他更願意追隨自己的大恩人浪跡天下,做個逍遙自在的武者。


    而謝雲的大恩人,自然就是拚盡全力乃至險些付出生命代價,而堅持為他溫陽城和謝家報仇的陸一凡。謝雲曾經是個桀驁不馴的世家公子,而今日謝雲則是一個看透了生死的逍遙浪人,他活到現在可以說是經曆了大悲大喜,經曆過大富大貴也同樣遭受過大災大難,在痛失了愛人、親人和故鄉之後,謝雲儼然已經心死成灰,唯一不變的或許隻有是他那份打骨子裏不肯對現實屈服的本性,以及將恩怨分明作為一個男人的不敗尊嚴。


    如今大仇已報,謝雲更是無牽無掛,雖說他還有謝風這個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的親哥哥,但謝風畢竟從他手裏奪走了蘇盈盈,那個他最愛的女人,因此如今即便是再見麵,往日的兄弟隻怕不會是仇人,也難以再重溫舊情,撐死了做個形同陌路的過客罷了。因此,已然成了孑然一身的謝雲在樓宗的事情結束後的第二天便提槍拜倒在陸一凡的身前,願意用餘下的殘生追隨陸一凡,以報陸一凡對溫陽城、對謝家的大恩大德。而陸一凡則是如之前所言,日後將謝雲視為親兄弟一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生與兄弟不離不棄。


    作為這場鬧劇中的最大主角,封城樓宗無疑是自嚐惡果,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正應驗在了樓宗的頭上。樓奕之死其實既可恨,也有一絲可悲。而這抹悲情就在於樓奕最後竟然是死在了藍世勳的箭下,偌大的樓宗也被藍世勳親手帶兵踏平。要知道樓奕在死前已然說出了真相,對付陸一凡也好,向溫陽城謝家故意挑釁開戰也罷,甚至是後來犯下了屠城這等罪孽深重的血腥之事,其幕後的依仗和始作俑者皆是藍世勳,但可笑的是最後樓宗也恰恰死在了藍世勳的手中,這不禁令人感到唏噓不已。真當是藍世勳把他樓奕給賣了,樓奕最後幫著藍世勳數錢,可悲可笑,可恨可歎,卻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藍世勳究竟為何要甘心殺了替自己做事的樓宗,究竟真的是奉了領皇之命而不敢違抗,還是說另有其他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隱情?


    這些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種事藍世勳自己不說,樓奕也已然死無對證,一切也自然就此畫上了一個並不完美的句號。


    總而言之一句話,樓奕之死,樓宗被滅雖然死得其所,但其中也頗有些冤枉,冤枉的並不是樓宗不該被滅,而最冤的是樓宗最後竟是被滅的稀裏糊塗,搞不好自己最後做了別人的替死鬼都不得而知,一直以為操縱全局的樓奕即便是到了臨死的最後一刻,也沒能反應過來自己其實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這個真相。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世人又豈能不在唾罵談資之餘,苦笑著說一聲真他娘的冤死了呢?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花麵朝祭在萬花樓一敘之後,陸一凡就再也沒有見過祁山,也未曾聽聞過半點關於祁山手下殺手的事情,這件事雖然陸一凡還想多詢問祁山一些,比如當時在城外打暈溫陽猛士、吊死樓鄭的那個神秘高手是不是就是祁山的人之類的,但終究到最後也因為祁山的神秘莫測而不了了之了。


    而藍世勳本來對陸一凡等人就沒什麽好感,因此他在西南之地也並未多做停留,處理完樓宗的餘孽、交代完領皇的旨意之後,便在花麵朝祭後的第七天帶兵離開了封城,而對此陸一凡幾人自然不會有什麽的意見。


    藍世勳來得快,去的也快。可就在他這一來一去的短短七天的時間裏,西南之地卻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


    過往樓宗如今終究成了一縷煙魂,今日西南已然拉開了一個全新的麵貌。


    藍世勳走後的第二天,封城樓宗之事也算徹底了結,陸一凡一行準備要動身離開封城,因此今日一大早便同方承天等人一起匯聚在侯府正堂之中,互相辭別。


    正堂之中,方承天已然重新坐迴到了城主寶座之上,方青雲笑盈盈地站在他身邊,而陸一凡幾人卻是分坐在堂中兩側,殷喜帶著一眾溫陽猛士規規矩矩地站在陸一凡的身後,現在他們已然習慣性的將自己的身份定義成了陸一凡的護衛隨從。今日外邊陽光明媚,堂中茶香四溢,場麵倒也是許久未曾出現過的祥和與寧靜。


    “嗬嗬,這杯茶方某敬諸位,樓宗一事若是沒有諸位俠義相助,隻怕如今我封城還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才是啊!”方承天笑嗬嗬地端起茶杯對著陸一凡幾人遙敬了一番,樓宗被滅之後,方承天權力迴歸,他的心中又豈能不感到痛快?


    “方城主不必客氣!”陸一凡淡笑著說道,“這次西南十四城中唯有方城主一人未曾受到領皇的責罰,還希望日後方城主能盡忠職守為封城百姓謀福,千萬不要再如之前那樣貪圖享受,疏忽政務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方承天頗為尷尬地笑道,“經此一役,我已然知道了領皇陛下的神威,原來領皇陛下對於我這西南之地非但關注,而且還對我等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想那西南其他十三位城主,這些年來所犯的罪過領皇陛下竟是一一細數,每一條都一清二楚,方某真是不勝汗顏啊!如今幸得陸公子鼎力相助,方某才得以保全今日的地位,日後又豈敢再有任何的造次?方某如今對領皇、對封城百姓可謂是誠惶誠恐,敬畏交加啊!”


    “哼!方城主果然如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樣,巧舌如簧能言善道!”韓靈兒端起茶杯隨意地抿了一口,語氣頗為不屑的說道。


    “其實這天底下有哪個領皇之臣不是如此的呢?”陸一凡笑道,“如若都如靈兒你這般有什麽說什麽,這麽口無遮攔不知退讓,隻怕領皇陛下還不放心把這一城的百姓交付給你呢!”


    “陸公子說的極是!說的極是!”方承天也不惱怒,依舊滿臉堆笑,“隻是我聽聞陸公子你們要離開封城了?為何不多留幾日,好讓方某盡地主之誼啊?”


    “不了!方城主的心意我們領了,但如今樓宗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也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因此就不再多留了!”陸一凡拱手道,“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封城討擾!”


    “日後有機會,應該是方某親自去金陵城拜訪諸位公子小姐才是!哈哈……”方承天言語之中的諂媚之意不言而喻,想來他應該是想在陸一凡和韓靈兒麵前留下個好印象,好讓日後他們能在陸昊謙和韓嘯麵前美言兩句,也好讓他方承天未來能官運亨通。


    “嘿嘿,方承天城主,你那百翠園我昨夜已經帶人替你拆了,那個地方太容易讓你縱情享樂,裏麵不是豔舞歌姬就是美酒佳肴,不利於你日後處理政務!如今不同往日,沒有樓宗替你掌管封城,那這城中的一切都要你親自過問,我料想日後你應該也沒那時間去百翠園享受了是吧?”柳三刀戲謔地說道,看向方承天的眼神之中還有一絲狡黠之色,“方城主不會怪我多事吧?”


    聽到柳三刀的話,方承天的臉色微微一變,其實早在昨夜百翠園裏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音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些,隻不過當他和方青雲帶人去看的時候,卻被殷喜持刀擋在了門口,沒能進去,今日聽柳三刀這麽一說,才知道原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享樂聖地,竟是被他們毀成了一片廢墟。


    雖然心中惱怒,但方承天卻依舊強顏笑著說道:“拆的好,若不是柳兄弟動手,日後我也打算要去拆的!這件事豈能怪罪柳兄弟?我謝謝柳兄弟還來不及。哈哈……”


    看著笑的滿目悲痛的方承天,陸一凡幾人不禁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苦笑之色。其實柳三刀怒拆百翠園並不是他多事,而是因為受了陸一凡的指使,方承天父子是個什麽貨色,陸一凡心裏很清楚,雖然這次領皇念在他們有功沒有降罪,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日後就一定能改過自新好好的治理封城,而拆了方承天的心頭寶貝百翠園,也是陸一凡給方承天父子貪圖享樂的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來人啊,準備上等的酒宴!今日正午我要為陸公子幾人設宴送行!”方承天話鋒一轉,朗聲對著下人吩咐道。


    “看來方承天已經等不及要轟我們趕快走了!”沐丹笑著低聲對陸一凡說道。


    “那個……嗬嗬,陸公子若是沒什麽其他的事,方某就先帶人下去準備了!”方承天顯然心想著他那百翠園,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多做停留了。


    “哦,方城主去忙吧!”陸一凡笑著揮了揮手。隨後方承天便帶著臉色同樣難看的方青雲快步離開了正堂,消失在了大門之外。


    “哈哈……”


    看到方承天和方青雲那氣急敗壞但又強忍著不能發作的模樣,柳三刀和謝雲、韓靈兒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如今紀原的傷勢雖然還未完全恢複,但也已經無什麽大礙了,隻剩下一些外傷需要慢慢滋養,他坐在陸一凡身邊,麵帶笑意地看著陸一凡,輕聲問道:“一凡,你真的讓柳三刀去拆了他的百翠園?那他們還不得氣瘋了?”


    “活該!這對父子以前根本就沒做過什麽好事,每日不是到處找女人就是喝酒享樂,那個百翠園就是他們的溫柔鄉,拆了反倒是一了百了!”韓靈兒氣哼哼地說道。


    “靈兒,也許是你對方承天父子太有成見了,畢竟他們可是幫了我們的……”


    “誰需要他們幫忙?沒有他們我們一樣能對付樓宗!”韓靈兒不服氣地說道,引得陸一凡也隻能一陣苦笑,他好不容易才讓韓靈兒原諒了自己在萬花樓擅自打暈她的事情,如今可不想再惹火了這個刁蠻的大小姐。


    “不過這次我們全都成了領皇的棋子,自己卻渾然不知,想想還真是……”謝雲的話說到一半,最後也隻剩下了一陣苦笑。


    “領皇的手段我們早在聖魂學院就已經見識過一二了!當時為了對付白虎院的院長仇瓊,丘名院長也是計劃了一係列的動作,那個時候我們也一樣被算計在其中,成了他們的棋子,所以這次我們已經是第二次做領皇的棋子了!”紀原笑道。


    “吃一塹長一智,下一次再想讓我們做棋子就絕對沒有那麽容易了!”陸一凡幽幽地說道。


    “這話不假!要做就做那個下棋的人,掌控全局!”柳三刀朗聲笑道。


    “不管怎麽說,今天在座的我們是真正的朋友,彼此之間也是絕對的坦誠,能讓我們這些知己朋友患難見真情,我陸一凡就算當一迴棋子也值了!哈哈……”


    “不錯!”


    話鋒到此,陸一凡幾人便是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時間幾人的關係似乎更加貼近了許多。


    “陸公子!”就在幾人在堂中有說有笑的時候,一個侯府的護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而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封書信,“陸公子,這是府門外一個人讓我交給你的信,說務必要親自交到你的手裏!”


    “那送信的是什麽人?現在何處?”紀原迅速問道。


    “不知道是什麽人,大白天的卻是用鬥笠蒙著麵,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子!”護衛說道,“不過她把信交給我就走了,並沒有留下姓名!”


    “知道了,你下去吧!”謝雲點頭說道,繼而他將目光投向了這封沒有任何署名的信,“一凡,打開看看吧!”


    陸一凡稍稍遲疑了片刻,繼而便將信拆開,待打開信紙一看,紙上卻是隻題有一首別有深意的打油詩。


    “金陵風雲滿朝堂,三公勤王互彷徨。若求留的功名在,賊喊捉賊又何妨?天地浩蕩東南西,百萬冤魂哭斷腸。念在公子昔恩義,萬望來日盡提防。”


    “這是……”


    “啪!”


    還不等陸一凡疑惑的聲音說出口,坐在一旁的謝雲卻似情不自禁地將手中的茶杯摔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臉上更是在一瞬間便湧現出一抹極為複雜的痛苦思念之色,謝雲這種強烈的反應,讓陸一凡幾人不由地感到一陣詫異。


    “謝雲,你怎麽了?”沐丹輕聲問道。


    可謝雲並沒有迴答沐丹的話,此刻他那顫抖不已的雙眸隻是一味地緊緊盯著陸一凡手中的書信,眼角更是不知在何時竟然已經落下了兩行清淚。


    “這是……盈盈的筆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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