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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蒼雖然有些盲目自大,但其實他心中也是仔細盤算過的,如今陸一凡的修為不過是一轉魂靈,而論境界,身為二轉魂靈的樓蒼還要高出一層,因此他才敢冒然出頭,一是為了在樓奕麵前搶個功勞,二是為了在白麵老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隻可惜,樓蒼終究是小看了陸一凡的本事。


    當冥遠劍落入陸一凡手中的那一刻,逼至身前的樓蒼也陡然大喝一聲,接著腳下一跺地麵,肥胖的身子頓時騰空而起,半空之中偌大的鬼頭大刀被他淩空高舉,緊接著一抹耀眼的紅光瞬間便是自刀鋒之上綻放而出,樓蒼立功心切再加上如今他樓宗一方勢在必得,因此在氣勢上他更是絲毫沒有保留,體內的魂力瘋狂運轉,幾乎在頃刻之間便是全部匯聚在了刀鋒之上,緊接著隻見樓蒼的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光芒,嘴角揚起一絲嗜血的微笑,繼而暴喝一聲,氣吞山河的鬼頭大刀便是自上而下筆直地朝著陸一凡的天靈蓋劈了下來。


    刀勢如山,氣勢如虹,刀鋒剛勁,似虎如龍!就在刀鋒下落的瞬息之間,大堂之內竟然陡然刮起了一陣冷厲寒風,而這股厲風的最中心正是出自那刀刃之上。


    “陸一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記住,奪你小命的人是樓宗的四爺,遁地虎樓蒼!”樓蒼獰笑著肆意怒吼著,“如若不服,死後大可化作厲鬼來找你樓蒼爺爺尋仇!死吧!”


    說罷,如一道閃電般的鬼頭大刀,便是在一陣尖銳的破空聲中重重地朝著陸一凡的頭頂斬落而去。


    “越是庸才,就越是聒噪!”陸一凡眼神一冷,口中淡淡地說了一句,繼而還不等眾人驚唿,他卻驟然出手了,沒有過多的動作,沒有繁瑣的招式,更沒有大唿小叫的氣勢,隻有快若閃電的一個微微側身,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那樓蒼刀鋒下落的路線,接著手腕一翻,鋒利無比的冥遠劍便直接劍指身在半空的樓蒼的身體,繼而右臂陡然向前一揮,劍尖便直接刺向那身形下落的樓蒼,兩種完全反向的力道若是一旦碰觸,那樓蒼的身體必然會被冥遠劍給硬生生的刺穿不可。


    “四弟小心!”樓奕見狀不禁急聲唿喊道,“此子手段頗多,四弟切莫輕敵才是!”


    陸一凡不卑不亢的反擊令氣勢如虹的樓蒼不由地心頭一驚,不過他的反應倒也不算太慢,就在陸一凡側身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一絲不妙,再加上樓奕的出言提醒,令樓蒼原本不屑的神色也陡然變得有幾分凝重起來,至今他身在半空之中的身子猛地朝著側麵一扭,繼而將自己那寬大的肚子給收了起來,減少了自己的破綻,而與此同時其雙手緊握著的鬼頭大刀也猛地斜插在了暴露在陸一凡一側的身體旁,用鬼頭大刀那寬厚的刀身將自己的側肋給完完全全的遮擋住,避免陸一凡一劍得逞。


    而就在樓蒼剛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陸一凡的冥遠劍便已經到了,隻聽得“嘭”的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冥遠劍的劍尖便是重重地刺在了鬼頭刀的刀身之上,在二者碰觸的一瞬間,樓蒼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沉,繼而一股強悍無比的力道便是將他那伸在半空的身子硬生生地逼落到了地麵之上。


    由此樓蒼也算真真正正的領略到了陸一凡的力氣究竟有多大。隻不過此刻的樓蒼已經來不及心生詫異,他必須將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力道都放在抵禦陸一凡的這支利劍之上。


    冥遠劍的劍尖筆直地頂在鬼頭刀身之上,以至於劍尖已經將那刀身給硬生生的點出了一個小坑,由此也不難看出論兩者的硬度,陸一凡的冥遠劍要遠勝於樓蒼的鬼頭刀。


    “哼……”


    陸一凡就這樣右手持劍死死地頂著樓蒼的刀身,沒有半點卸力的意思,而吃力的樓蒼也隻能被動地雙手死死地握著刀柄,此時此刻他幾乎將自己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兩個膀子又酸又脹但卻隻能蜷縮著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架著鬼頭刀,不敢胡亂動彈半點,彎曲雙臂上的肌肉高高的鼓著,硬如磐石一般,縱使用力過度以至於樓蒼的臉上此刻已是布滿了汗水,就連牙齒都被他自己咬的咯咯作響,但卻又不敢有萬分之一的懈怠和鬆弛,現在就是最要命的時候,如果他率先卸力,那後果必然是不堪設想。


    此刻鬼頭刀的一側刀身硬扛著陸一凡的劍尖,而另一側的刀身卻是已經死死地貼在了樓暢的身體之上,若是沒有這層刀身的阻隔,隻怕此刻的樓蒼早就被冥遠劍給刺了一個透心涼了。


    “混賬,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力道啊……”樓蒼咬牙切齒地低聲怒吼道,此刻他想要變招可陸一凡卻連半點機會都不給他。


    “怎麽?已經撐不住了嗎?”陸一凡單手持劍,腳下呈弓步站立,整個身子微微前傾著,幾乎將全身的力道都凝聚於一點之上,硬是將樓暢壓製的死死的,“方才不過是剛剛熱身而已,現在才是真正的好戲!”


    說罷,隻見陸一凡的眼神之中陡然閃過一抹紅光,繼而丹田之中一股熾熱的魂力瞬間便是順著他的經脈迸發而出,緊接著隻見一團火紅的烈焰自其右手掌心之中升騰而起,而還不待樓蒼反應過來,隻見這團火焰便是如一道水流般順著陸一凡的手臂直接流上了冥遠劍,接著便是帶起一溜紅光,順著三尺劍鋒瞬間便匯聚在了劍尖之上,升騰的熾熱烈焰生生炙烤著那鬼頭刀的刀身,令原本陰寒冰冷的****大刀,不一會兒便變成了一個被燒的通紅的大烙鐵。


    “嗤……”


    “啊……”


    隨著焰魂的出現,鬼頭刀在烈焰的炙烤之下變得越來越燙,最後本是紮眼銀光的鬼頭刀硬是被焰魂烤成了赤紅色,驟然升高的溫度傳遞過刀身,瞬息之間便將那內側緊貼著的樓蒼的衣袍給燃燒殆盡,而滾燙的刀身在貼到樓暢那肥膩的身體的瞬間,一道刺耳的烤肉之聲便是陡然在大堂之中響起,緊接著樓蒼的口中便是傳出了一陣如同殺豬般的慘叫唿號,甚至在這個時候,鴉雀無聲的大堂之中還傳來了一陣生肉被烤熟的詭異幽香。


    劇烈的疼痛令樓蒼瞬間便卸了雙臂上的力道,而原本那匯聚在刀鋒之上的魂力也在這一刻變的煙消雲散,沒有了魂力的注入,鬼頭大刀哪裏還能是冥遠劍的對手?


    隻見陸一凡在樓蒼卸力的同一時間,左手猛出掌拍向自己的劍尾,繼而在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動之下,冥遠劍勢如破竹,瞬間便是刺穿了鬼頭大刀的刀身,眾人隻聽到“噗嗤”一聲,冥遠劍便是深深地刺入了樓蒼的側肋之中,繼而陸一凡腳下點起連環步,順勢將身子朝著樓蒼貼近而去,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緊握著的冥遠劍也是毫無阻隔的連根沒入到了樓蒼的體內,劍鋒刺過鬼頭大刀後,竟是活活刺穿了樓蒼的身體,劍鋒從其右側而入,劍尖卻是從樓蒼的左肋刺穿了出來,就在冥遠劍的劍尖刺出樓蒼左肋的一瞬間,一股股殷紅的鮮血竟是流水一般順著劍鋒汩汩地冒了出來,最後匯聚在劍尖處凝聚成一滴滴滾圓的血滴,繼而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滴落在了大堂的玉石地麵之上。


    “額……”樓蒼虛弱地悶哼一聲,接著身體內的力量便如同被人在一瞬間抽空了一般令他整個人迅速變得衰弱下來,他先是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將自己的脾胃內髒刺了個亂七八糟的冥遠劍,繼而又抬眼看向陸一凡,在樓蒼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與悔恨之色。他不甘的是自己這麽死了,而悔恨的是自己不該貪這個功,不該逞英雄與陸一凡單打獨鬥。


    “這就是你和樓宗為非作歹枉殺無辜的下場!”


    “噌!”


    陸一凡麵色冷峻地看了一眼樓蒼之後,手中的冥遠劍陡然向外一抽,接著再看那樓蒼的身體,便是如同一根失去了支撐的朽木一般,轟然倒在了地上,而直至身死的那一刻,他那摻雜著不甘與悔恨的雙眸也始終沒有閉上。


    “四弟……”


    “四哥……”


    見到這一幕,樓奕、樓雷以及幾個樓宗弟子無不痛苦地哀嚎一聲,若不是礙於白麵老人在此,隻怕他們早就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圍殺陸一凡了。


    “一凡殺得好!”相對於樓宗的痛哭流涕,柳三刀卻是帶頭哈哈大笑著拍手稱讚起來,殷喜一眾更是笑的猖狂之極,這惹得樓宗的人一個個無不雙眼通紅,看向他們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仇視與憤怒。隻不過,對於這些充滿仇恨的眼神,柳三刀一眾卻是絲毫不在乎,依舊罵罵咧咧的笑個不停。


    “看來樓宗四虎,名不副實!”看到眼前的結果,白麵老人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而聽到白麵老人的話,樓奕雖然心中不服,但明麵上卻也隻能點頭哈腰的賠罪道:“是我教導無方,讓老祖見笑了!”


    “教導無方?”白麵老人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今日就讓我好好看看,傳說中的樓宗五虎究竟有幾個是教導有方的!”


    “這……”


    “樓奕!”還不等樓奕遲疑,陸一凡的聲音卻是率先響了起來,“樓宗五虎已經死了一個,我看你還是親自出手吧,免得被我殺光了!”


    “小子猖狂!”樓奕氣得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如今的陸一凡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越是這麽說就越是在激起樓宗的好勝之心,“休要以為得了一個天恩,這天底下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看老夫今日如何親手結果你的性命!”


    “終於按耐不住要出手了嗎?”謝雲輕聲說道,“樓奕修為深不可測,隻怕與他交手一凡會兇多吉少!”


    “放心,我不會讓樓奕得手的!”柳三刀惡狠狠地說道。


    “可你若出了手那白麵老人也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一旦混戰爆發,那就真的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了!”沐丹麵帶擔憂地說道,“到時候樓宗弟子一定會殺入封城,我們能不能活命尚且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到時候因此而死的人一定會很多……”


    “我管不了那麽多!”不等沐丹說完,柳三刀卻是陡然冷聲打斷了她下麵的話,接著柳三刀看向沐丹的眼神之中竟是充斥著一抹極為少見的冷厲,“我不在乎今夜會有多少人死於這件事,也不在乎封城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溫陽城,我隻在乎陸一凡的生死。你不用和我說太多大道理,什麽以大局為重之言我柳三刀統統不知道,我隻知道今天誰都能死,唯獨陸一凡不能死!”


    “誰都能死?”沐丹神色凝重地注視著柳三刀,麵對狐疑地問道,“那你呢?為了陸一凡你能不能死?”


    聽到沐丹的問話,柳三刀的眼神陡然一變,緊接著他竟是在謝雲詫異的目光之下,突然伸手一把便將沐丹給拽到了身前,繼而神色陰狠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知道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除非是陸一凡主動告訴你,否則你什麽都不要多問。你記著,你的事情一凡從不會多問,我也希望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多問,就算你有什麽猜測,那也給我永遠的爛在肚子裏!如若不然,就算我事後向一凡賠上自己這條命,也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柳三刀,你在幹什麽?”謝雲不禁驚唿一聲,接著便急忙衝上去一把便將柳三刀從沐丹身前推開了,“你瘋了,她是沐丹啊!”


    “我……”柳三刀頗為無奈地擺了擺手。


    “謝雲,沒事!”就在柳三刀還未開口解釋的時候,沐丹卻是淡笑著攔住了謝雲,反倒是替柳三刀解圍,“剛才他隻是以為我要放棄陸一凡的性命不顧,所以才會這麽生氣的!”說罷,沐丹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三刀,誠懇地笑道,“陸一凡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替他高興!”


    “這……謝謝……”沐丹的表現也有些出乎柳三刀的意料,柳三刀猶豫了半天也隻能愣愣地道了一聲謝。


    再看大堂之中,當樓奕邁步走上前來的時候,雖然白麵老人似乎是有些不悅,但卻也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樓奕想要保全自己兄弟的心思他還是能體會到一二的。


    陸一凡的目光始終陰沉如水,似乎是如古井一般淡定無波,但又好似如波濤一般洶湧起伏。


    “老夫一生所遇對手無數,但你卻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樓奕走到距離陸一凡不足五尺開外的地方站住了腳步,他緩緩地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虎頭麵具,用一道隻能兩個人聽到的微弱聲音幽幽地說道,“能死在老夫之手,不會辱沒你陸一凡的名聲!”


    “在交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陸一凡目不轉睛地盯著樓奕,強忍著心頭的起伏,輕聲說道,“一個我猶豫了很久的問題!”


    “既然是你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個要求,老夫或許會告訴你答案!”樓奕似笑非笑地說道,此刻一股浩瀚但卻不猛烈的氣勢自其身體之中開始漸漸逸散而出,令周圍的人開始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壓抑。


    “你樓宗究竟為什麽要如此執著的置我於死地?”陸一凡眉頭緊鎖地問道,“難不成真的如你所說,隻因為我有損你樓宗的顏麵嗎?這個借口,或許連你自己都感覺有些牽強吧!”


    “哈哈……”陸一凡話音未落,樓奕卻是陡然放聲大笑起來,待笑容收斂,他看向陸一凡的眼中卻是明顯的閃爍著一抹賞識之色,“真不愧是陸一凡,果然智慧過人與眾不同!隻可惜,你問的這個問題,我恐怕給不了你答案!”


    就在樓奕說出此話的一瞬間,陸一凡的腦海之中陡然穿過一陣轟鳴,心中暗想此事果然還另有隱情。而樓宗一直堅持不懈的對自己痛下殺手,果然還有更為隱秘的原因。


    “惹你樓宗的人何止我陸一凡一個?但你樓宗上下卻唯獨對我陸一凡要趕盡殺絕,能把懸賞追殺令貼滿整個西南七千裏荒漠的人,隻怕這麽多年也隻有我陸一凡一個人吧?如此重視陸某,樓宗莫不是受了什麽人所托而特意取我的性命?”陸一凡試探著問道,眼神之中精光湧現。


    聽到陸一凡的話,樓奕淡笑著搖了搖頭,卻不肯直接迴答。


    “陸一凡,今天我隻能告訴你,你成也在於自己的過人一等,而敗也在於自己的過人一等!剩下的事情,你隻能等死了之後自己去問閻羅王吧!”


    說罷,樓奕便不再猶豫,身形一晃便是陡然消失在了陸一凡的麵前。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記毫無預兆的重掌便是陡然在陸一凡的身後破空而出,掌風之輕盈未能引起陸一凡絲毫的察覺,還不等眾人驚唿,樓奕的一掌卻是已經重重地轟在了陸一凡的後心之上。


    “轟!”


    “噗!”


    樓奕一掌擊中,陸一凡便是忍不住喉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是悶哼一聲,飛了出去,待身形在半空之中翻騰了幾圈後,方才堪堪落地,沒有讓自己摔的太狼狽。


    隻通過這簡簡單單的一招就不難看出,此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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