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自己琢磨了一下,忽然覺得這真是有點說不出的憋屈,她這是被永遠關在這個世界裏了?


    但是為什麽?這個書中世界對她到底有什麽限製能力?


    “你這樣說,就好像是在說什麽怪誕傳說,我老覺得特別滲人,你不是在騙我吧?”祝言打哈哈問道。


    “我沒有時間了。”姚景禾的語氣聽起來就像要哭了,“祝言,我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錯,或許應該從你第一次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阻止後麵的一切,但是我穿越不到你第一次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循環已經形成了,你穿越到這個世界裏,在這個世界裏死去,隨著書中世界的重啟又一次以書中女主的身份活過來。而我無論做出多大的努力,都無法把你從這個世界拉扯出去。你在這個世界裏隻能不停的重複死亡,復活的過程。”


    祝言聽得遍體生寒,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也太恐怖了……


    “我說過,你有些時候能夠記住每一次穿越的經歷,但是多數時候你也隻能記住少數幾次。你隻能懷抱這樣的痛苦和掙紮絕望地隨著書中世界不停循環。”


    祝言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些焦慮,“騰”一下站了起來,在實驗室繞圈圈。


    “祝言,我在現實世界裏已經兩百多歲,我最多還有幾十年的命,幾十年也隻夠穿越到這裏不過幾十次,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嗎?”姚景禾忽然變身話癆了。


    而祝言此時卻不是很想聽這人說話,因為他已經說了太多讓她毛骨悚然的話了。


    她想無視姚景禾的話,但是姚景禾的聲音具有強大的穿透性,讓她不得不聽,她不耐的反問:“什麽?”


    “我隻怕我死後無法來到這世界與你相會。”姚景禾情深款款地說著,“我們是談過戀愛的,當你記得所有事情的時候,你在等待我的出現。”


    祝言瞪大眼睛,難道說,姚景禾最後穿越到這裏的目的已經變成來與她相會?


    “你,你來這裏是為了見我?順帶試著把我從這裏帶出去?”祝言心直口快,脫口而出。


    ☆、什麽都不做


    姚景禾既不否定也不承認,而是埋頭於他此時手上的事情。無力,絕望,迷茫,茫然等等詞彙都頓時集中到這個本來傲慢的男人身上,漫長的穿越壓垮了他所有的希望,讓他隻能把希望卑微地壓縮成能多看她幾眼就足矣。


    不公平。


    祝言也被深深的無奈包圍著,她不知道現在的她應該如何麵對姚景禾,這是一個很難被證明的命題。


    畢竟如果姚景禾說的是真的,她下次世界重啟也會迴到朱緣的身上,那麽她也不一定會記得現在的事情,這種隨機出現的記憶分布真的很讓人煩惱。


    證明不了,可能下次姚景禾也會說同樣的話,做同樣的事情,但是對於她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她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歪著腦袋看了姚景禾好一會,在他偶爾停下手休息的幾秒鍾問;“那現在我應該做什麽,你沒有說明每次發生的意外是什麽,如果你已經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為什麽你無法改變?”


    這真是一個令人無力的問題,姚景禾漫不經心地迴道:“人類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改變未來就是在與時間抗衡,時間又是什麽?即使到了現在,我都無法完全解讀。人類在這個未知選項的麵前,也隻是螻蟻。改變?能苟延存活就已經不錯了。”


    一個略帶諷刺卻又讓祝言不知如何應對的迴答,她覺得姚景禾這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很玄妙,又讓她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知道了什麽的感覺。


    虛無縹緲,看到了抓不住,抓住了看不到。


    既然問這些沒有意義,那麽她就換一個問題吧:“那你製造一個時空穿越機器需要多少時間?既然你就是這本書的作者,那麽你在現實世界改變書裏的內容是不是也能改變這裏的劇情呢?”


    姚景禾此時麵對她無比耐心,即使現在祝言的每一個問題都在打擾他,他依舊保持平靜:“大概需要兩天時間,你說的辦法,我一開始就想到了,但是我改變了劇情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影響,本來現實世界的書應該對這個世界產生相互影響,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兩者之間的聯繫就切斷了。”


    兩天……祝言細細想了一下,也就是說姚景禾每次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大概隻有幾天。


    而就這麽幾天的時間,他還在著力與製造時空機器離開這裏。


    祝言有點鬱悶的問:“你是否試過不製造時空機器,不離開這裏,就守在這裏?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樣的話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姚景禾明顯一愣,他很顯然因為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怪圈裏沒有跳出來,現在忽然被祝言點醒了。


    “你說的很道理,那麽我現在不做時空機器了。”姚景禾說到就做到,果然馬上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而祝言吧,這個人就是有點奇怪,之前看姚景禾忙碌心裏不舒坦,現在看他不做事情了,心裏更加不舒坦了。


    “那你不做時空機器,你想做什麽?”祝言問。


    “我可以在這裏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或許好好適應這裏的角色也很好玩,重要的是,你現在在這裏不是嗎?”姚景禾微微一笑,身上的頹靡之氣散去了許多,眼裏多了幾分神采。


    這在祝言看來,就好像這人忽然就恢復了生機。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自己也沒有試過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當鹹魚的情況?”


    “嗯,每次到了這裏我想的都是馬上就要帶你離開。或許,我一開始就錯了呢?我應該留在這裏,適應這裏的生活……”


    “那你現實世界的軀體怎麽辦?”祝言著急地問。


    “沒事,我隻要能活在這裏就好了,畢竟這裏有你,隻要能夠跟你相會,就算一直沉浸在夢裏又有什麽不好的呢?但願這個美夢不要再醒來。”


    姚景禾忽然很煽情,祝言並不記得她跟姚景禾有什麽戀愛經歷,因此此時覺得很尷尬,她應該怎麽做?


    不該視而不見,而是應該配合姚景禾的表演嗎?


    饒了她吧!她自己都還懵逼呢,世界觀都被強行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姚景禾不做時空機器了,他也忽然就顯得無所事事了,他便把視線轉移到祝言的身上,固執的盯著她看,像是在發呆,但是整個人又溢出一種隻要能看著她就很開心的怪異幸福感。


    祝言無奈捂臉,小聲的建議著:“你可以睡一覺,做什麽都好。”


    “沒事,你困了你就去睡吧,我看著你。我還不困。”姚景禾精神飽滿地立即迴道。


    “唉!我其實有點想問一下,我記得我上次……你可能也知道的吧?我上次不是故意不上穿越機器的,而是因為被一個係統定住了動作。”


    姚景禾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還知道每次那個係統都會找上你,而你每次都會拒絕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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