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來你還沒想好要怎麽迴答。”


    謝無淵輕笑,鬆開鉗住三皇子下巴的手,雙手抱臂,繼續問下去。


    “那好,我再問第二件。”


    “你接近我,是因為順風幫麽?”


    三皇子猛的一震,丹鳳眼大睜,拚命搖頭。


    如果說之前謝無淵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三皇子隻是猝不及防,沒想到謝無淵會翻舊帳。


    那麽當謝無淵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三皇子是當真被嚇到了。


    謝無淵說懲罰的時候,三皇子心裏就多少有數,這倒黴催的主意好歹還是起作用了。


    甭管謝無淵心軟是因為上了三皇子,還是因為三皇子底下出血了。


    反正謝無淵能說懲罰,就證明三皇子還有機會。


    隻要按照謝無淵的意思,解釋了這兩個問題,那麽以前的事情,就一筆揭過。


    如果謝無淵真的惱了,才不會跟三皇子提“懲罰”,他隻會揮一揮衣袖,走的幹淨灑脫,再也不會多看三皇子一眼,更遑論在三皇子的身上花時間。


    這是謝無淵給的機會,而且謝無淵說了,不會再有第二次。


    隻不過,三皇子一直以為謝無淵會問跟兩個人身上主藥輔藥有關的事情,或者旁的什麽,比如何賀的婚事他到底有沒有插手這類的。


    可沒想到,謝無淵問了兩個問題,每一個都正中靶心。


    謝無淵猜的很對,三皇子一點兒都不想跟謝無淵說實話。


    第一個問題,和第二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


    謝無淵怎麽看出來的,三皇子不知道。


    可三皇子知道,如果這件事說了實話,隻怕和謝無淵就沒有以後了。


    嘴巴還在機械的動著,腦子卻已經開始高速運轉。


    三皇子的眉眼低垂,蓋住神色,照理說謝無淵瞧不見三皇子的表情,可謝無淵還是猜到了三皇子的想法。


    心裏有些失望。


    謝無淵手裏的線索有限,隻是最近接手謝家,在一些事情裏發現了蛛絲馬跡。


    順風幫處理事情一貫幹淨利索,謝家竟沒有一點兒與其有關的資料。


    又或者,順風幫本身就是大梁朝的一個本地組織,所以不在謝家的關照範圍內,也情有可原。


    隻不過,這麽大一個組織,謝家竟然一點兒風聲都不知道。


    也確實可疑。


    謝無淵重點觀察了一陣子,再加上他本身在順風幫也勉強算個人物,至少進出順風賭坊是不怎麽費事的。


    這一觀察不要緊,謝無淵好巧不巧的,正好瞧見順風賭坊裏一個小夥計搭上了蔡術的線。


    過了沒幾天,孔博遠死了。


    而派去盯梢“有家包子鋪”的暗線,迴來說,蔡術替了孔博遠的位子。


    謝無淵馬上去調了蔡術的資料,重點關照。


    慢慢的,暗線竟然迴覆說,芪國人那邊的決定,大多都是那個小夥計下的。


    瞧著這蔡術,竟對那個男孩兒很是信任,眼看著要把手裏的網全部交給那個男孩兒。


    謝無淵頓時警覺,那個小夥計的資料,他在順風賭坊掃過一眼,是順風幫的人。


    順風幫的風向,最近不大對啊。


    不管從什麽角度來說,順風幫插手芪國jian細的事情,謝家都要繼續追查下去,更何況,孔博遠在大梁朝這麽多年,手裏抓著的東西不少,謝無淵費心費力的把人弄下來,為的不就是在禍患沒發生之前,將其消滅於無形嗎?


    謝無淵不可能放任蔡術或者順風幫做大,而無動於衷。


    順風幫的能耐,謝無淵是知道的。


    就沖謝家這麽深厚的底蘊,都不知道“前三後六”的事兒,順風幫的人卻能拿來賣謝無淵人情,顯而易見的,順風幫的手很長。


    謝無淵不敢大意,精挑細選,派了幾個謝家最出挑的探子,遠遠的盯著順風賭坊和醉歡樓。


    “哪怕什麽都查不到,也別把自己折進去。”謝無淵千叮嚀萬囑咐,生怕這幾個精英在順風幫吃了暗虧。


    謝家現在的精英不多了,能探查消息的就更少。


    他爹謝承文當年不思進取,這幾年一直在吃他爺爺的老本,連心腹都懶得培養,否則三四十年的時間,就是從娃娃抓起,也能另外培養出一批人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謝尤裏的雷,麽麽噠,地雷加更章已二合一。


    (尤裏一本正經:謝謝謝什麽,別結巴,我叫謝尤裏。2333)


    謝無淵心軟既不是因為出血,也不是因為睡了三皇子,是因為三皇子在腰軟腿軟的時候,還選擇不要壓住謝無淵。(謝無淵就是那個時候解開手銬,決定不讓三皇子繼續唱獨角戲的。)


    ☆、岑宇


    ――――――――


    “真是廢物,”岑宇摔碎了一套上好的瓷器,“我安排的這麽縝密,竟然還能讓謝無淵給逃脫了,如果謝無淵不入獄,我們怎麽引出阿史那雲?!”


    “上一次被三皇子攪了局,我允許你們戴罪立功,怎麽?這次,你們竟然還辦不利索?!”


    順我昌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叩首請罪:“主子息怒,至少,至少我們把芪國的暗線都摸的一清二楚,蔡術對小康言聽計從,等蔡術迴了國,小康在他身邊,用不了幾年,我們就能把芪國一舉拿下。”


    岑宇冷笑:“等上幾年?我能等,突厥王能等?或者,你們誰還能等?!嗬,蔡術的線,說啦說去,也是你們操作不當,逼的我在宮裏出手,要不說我先弄死了孔博遠,你們能這麽快接手芪國的暗線?”


    “阿史那雲必須找到,”岑宇眉目間滿是戾氣,“給我查,徹徹底底的查!不惜一切代價!”


    順我昌應下。


    ――――――


    我們繼續來說謝無淵這邊。


    前麵說到,順風幫的事情透著蹊蹺,謝無淵捨不得在一個順風幫裏浪費這麽多人才。


    探子應下,當真如謝無淵所說,隻是遠遠的盯著,不跟進,也不追蹤。


    沒什麽進展,不過到也一直沒暴露。


    正所謂“無功也無過。”


    直到前幾天,謝無淵下令盯著尹玉山。


    京城最近有名的縱馬案,雖然成了無頭公案,但當時也轟動一時,畢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違反京中規定的人已經不多了,就是那天,一直盯著順風賭坊跟醉歡樓的探子們,有了新的發現。


    那天,尹玉山家的小廝,著急忙慌的去了一趟順風賭坊,迴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郎中和一個藥箱,急急忙忙的從吏部尚書府的後門,一溜小跑的跑了迴去。


    探子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有幾個想接著跟,被頭目王燦攔下。


    “不能跟,迴去,”王燦製止他們,“主子要打聽的事情,我想,我們已經看到了。”


    剩下四人麵麵相覷,最後什麽也沒說,無條件服從頭目命令,跟在王燦身後,迴了謝府。


    “主子,尹玉山家的小廝,今天從順風賭坊請了一個郎中。”


    王燦躬身迴復謝無淵。


    “郎中雖然穿著我們中原的服飾,但開襟比我們的低三寸,抬腿先邁左腳,小跑時每一步的步幅比我們中原大了半個腳掌有餘,再觀其五官眉眼,雖然沒有明顯的易容現象,但與我中原人有明顯不同,屬下懷疑,此人為突厥人。”


    謝無淵握著毛筆的手一頓,慢條斯理的反問王燦:“可還有其他證據?”


    “是,”王燦點頭,“屬下今日所帶四人,張容過目不忘,擅長作畫,主子可讓他將此人畫像畫出,屬下再將證據呈給您。”


    謝無淵聽完,心下大抵有數,張容是不可能接觸謝家的高級資料,王燦不說自己畫,要讓張容畫,多半就是為了跟謝家書房裏的畫像做一個比照。


    這個郎中,多半是突厥的一個大將。


    謝無淵腦海裏浮現出謝府書房裏的一幅幅畫像,琢磨大概會是誰。


    中原與突厥慣來征戰。


    大梁朝與突厥有邊境衝突,衛國更是常年遭受突厥的騷擾。


    因此突厥大將的畫像,在謝家這種地方,還是有幾張的。


    特別是數得上名號的那些突厥大將,謝家有完整的備份。


    如果王燦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順風幫,還真是一塊大毒瘤,甚至比芪國的jian細還要嚴重,謝無淵狹長的眉毛緊皺,揮手示意張容將人畫出。


    果然,張容剛剛畫完,謝無淵就把人認了出來。


    突厥左將軍的隨行軍醫,章佳天祿。


    突厥的左將軍是將軍官職中最高的一個。


    而左將軍的隨行醫官章佳天祿一直深得左將軍器重,甚至有謠傳二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這樣的一個文職官員,不可能孤身一人來大梁朝,左將軍也不可能放任這位大名鼎鼎的軍醫離開他左將軍那麽遠。


    除非――


    謝無淵想到唯一一種可能。


    左將軍也在大梁朝。


    事情不太妙啊。


    謝無淵琢磨,無緣無故的,突厥左將軍會出現在大梁朝?


    逗我玩呢。


    謝無淵更是對順風幫的來源起了疑心,陸陸續續的派不少人前去打探。


    還有幾個懂突厥語的,被謝無淵派去了突厥。


    如果謝無淵沒猜錯,突厥最近可能是起了內訌,突厥的繼承人之一阿史那楚,弄不好就藏在大梁朝內。


    這麽好的把柄,不抓住了,多可惜。


    ――――――


    三皇子嘴都麻了,下巴快要脫臼,謝無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也是,任誰腦子裏想著這麽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那也沒空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三皇子的嘴巴微腫,進進出出間,帶出一縷縷銀色的絲線,掛在三皇子嘴邊,充滿萎靡的氣息,謝無淵把手伸進三皇子的衣袍,在胸前掐了一把,三皇子吃痛,差點咬到謝無淵。


    “想好了嗎?”謝無淵語氣平淡。


    三皇子抬頭望向謝無淵,丹鳳眼中氤氳,下定了決心。


    謝無淵見三皇子點頭,也隨隨便便的應了聲,瞧三皇子的模樣,自覺人也折騰的差不多,便開口指導三皇子動作。


    吮吸,舔舐,捲住,輕磨撕咬。


    我們得承認,這方麵,上輩子從來不跟人發生關係的謝無淵,具有絕對的話語權。


    更何況,在如何取悅自己這件事情上,很少有人能比謝無淵做的更好。


    沒多久,謝無淵終於發泄在三皇子的嘴裏。


    “咽下去。”謝無淵扣住三皇子的嘴巴,強製他將嘴裏含著的東西,悉數吞下。


    “表現不錯。”謝無淵倚在一旁的桌子上,懶散的敲了敲桌子,帶著些發泄後的饜足,“看在你全部咽下去的份上,我不計較你一會兒說什麽。開始吧。”


    三皇子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先是喝了口水,而後才坐下。


    除掉眉眼間的情誼與忐忑,完全看不出那薄唇之前曾進出過什麽,吞下什麽,做過什麽。


    三皇子看了謝無淵一眼,丹鳳眼中劃過一絲情愫,不緩不慢的開始解釋。


    “其實,你問的這兩件事情,是一件事。”


    謝無淵挑眉:“你想說,尹玉山是順風幫的人,封爵大典的事情,也是順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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