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住這裏的,是前幾天的那個流浪漢嗎?”羽林軍中一個人開口,“可這個,是你的貼身小廝吧?你們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用的著等現在?”


    “謝無淵,你該不會真的在這裏藏了什麽人,拿小廝來頂包吧。”


    謝無淵仔仔細細的打量說話的這人,目光淩厲:“主臥你們也進來了,人你們也看了,要搜趕緊搜,不搜就帶著你的人滾出這裏。”


    “茶鍾前幾天跟我鬧脾氣,一個人溜出去,讓人給堵了,打了個半殘,我抱他迴來的。”謝無淵盯著早前指責謝無淵私藏的人,語氣不善的解釋。


    “主臥就這麽大,你們要搜趕緊搜!”謝無淵冷笑,“什麽帽子都往我身上扣,別是幾年沒見,真當我修身養性,沒脾氣了。”


    統領打著哈哈和稀泥:“謝公子說的對,主臥就這麽大,藏沒藏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啥,行了,都散了吧,啊,去旁的地方看看。”


    話雖然這麽說,大家散開後,大統領還是繞著主臥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倒是沒怎麽往床上瞧,一來剛剛都看見了,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正被人圍在身上,除了茶鍾坐著的地方,旁的位置都露在外麵,空空蕩蕩的,根本藏不了人。


    二來,謝無淵的態度太過強硬,羽林軍剛剛也瞧見茶鍾,大統領心裏多少有點不大好意思,這也就仗著茶鍾是個男的,如果是個女的,這會兒整個羽林軍都要被罵的狗血噴頭。


    兩廂尷尬。


    ――――


    “統領,這裏發現一條密道。”


    “統領,這裏又發現一條密道。”


    ……


    “統領……”


    李易站在院子裏,聽著自己的同僚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目瞪口呆。


    謝無淵這是在搞什麽?這還能洗的幹淨嗎?!這要是一條密道通往外麵,謝家頭上這頂帽子就摘不掉了!!


    統領:“你家沒事造這麽多地洞,想幹嘛?”


    謝無淵:“其實我屬兔子的。”


    統領:……


    你行,你能耐。


    “統領,搜查完畢,沒有可疑人員。”


    “統領,搜查完畢,沒有可疑人員。”


    ……


    統領:“那麽多密道,這麽快就查完了?!”


    “統領,其實隻有一條密道。”


    “統領,密道最後都通往一個地方。”


    ……


    “最後通往哪裏了?”


    ……


    羽林軍們麵麵相覷,不顧彼此身上散發著的臭味,擁擠在一起。


    沒有一個想開口。


    謝無淵:“茅廁。”


    統領:……


    “你行,你能耐!”統領終於說出了心聲,“你家密道通往茅廁,真能耐!”


    作者有話要說:  茶鍾:主子你總是在搞事情。


    謝無淵:我特麽建個情趣別院,礙著誰了


    答案略:我,我,我最近都沒有什麽激情啊sosad給我來點長評吧寶貝們


    ☆、捆綁


    謝無淵聳肩往茅廁走:“走吧,檢查完,是不是就可以迴去了?”


    羽林軍統領一行人憋的跟吃屎了一樣。


    剛想說“不用了,誰家的茅廁能藏人?”,話都到嘴邊了,大統領又生生的給咽下去,生怕萬一這三皇子真藏在茅廁裏,自己卻因為嫌棄茅廁臭而沒及時發現,到時候迴頭,皇上發現自己說了這話,那別說官職了,連人頭都有風險。


    梁明帝最忌諱父子反目,萬一三皇子真的隱瞞不報,私自迴京,迴頭追究起來,他這個曾經負責搜查的羽林軍大統領,也是要擔偌大的責任的。


    思來想去,大統領隻能捏著鼻子去了一趟茅廁。


    沒人。


    統領帶著一身臭味,和一群臭氣熏天的羽林軍,灰溜溜的迴宮復命。


    良久。


    茶鍾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在原本他坐著的地方按動幾下,床板緩緩升起,露出裏麵的一片狹小天地。


    三皇子踩著台階,一級一級的上來。


    “範景輝前幾天來了信,說崇州因地龍翻身引發了疫情,現在已經控製不住了,催我快點迴去。”


    謝無淵沉思片刻。


    “再等等吧,好歹等這邊的風聲過去。皇上現在一直盯著這裏,容易出事。”


    三皇子點頭。


    “也好,現在風聲正緊,不能連累你。”


    謝無淵仍是沒什麽表情。


    “你為了跟我解釋才迴的京城,於情於理,都得算我連累你才是。”


    三皇子薄唇緊抿。


    “算了,再等兩天,讓範景輝想法子撐幾天,這陣子的城門不好出,我得想想辦法。”


    “我有辦法。”


    ――――


    謝無淵跟他家小廝在一起的事情,很快被羽林軍們傳遍了。


    何賀聽到的時候,訓練時,生生掰碎了一整塊木板。嚇的對麵的兄弟小魚幹都掉了。


    第二天。


    何府一直懸而未決的小妾,就被一台小花轎從側門抬進府。


    ――――――――


    謝無淵再次聽到何賀消息的時候,滿大街都傳遍了,何家挑了那麽久,終於給何賀挑了一房好生養的小妾,就是長的有點磕磣。


    謝無淵當時沒什麽表情。


    他正在看李易給他的紙條,上麵記載了前天夜裏,進出禦書房的大臣名單。


    晚上能進出皇宮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具體到一天晚上,就更少了。


    袁默,石躍今。


    石躍今沒必要針對謝家,更沒必要針對皇後。


    袁默,不好說,可袁默慣來什麽事情都不管,會是他嗎?


    謝無淵的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打,思緒飛轉。


    如果,如果不是大臣提的呢?


    範圍擴大到晚上見過皇上的所有人,謝無淵瞧著桌上的紙條,一個名字寫在左下角,不起眼,卻很紮眼。


    李易說,皇上晚上沒去過後宮,從禦書房直接迴了盤龍殿。


    一直伺候在盤龍殿的黛秦卻說,皇上當天晚上召見了岑宇。


    那麽,會是岑宇嗎?


    ――――


    先是針對何賀,而後針對三皇子。


    謝無淵最開始還在考慮這人針對的是何家,還是何賀。


    沒想到後來竟然直接針對謝家跟三皇子。


    謝無淵預感,隻怕這次,真正針對的,是他謝無淵。


    從何賀下手,在謝無淵布置完好的狩獵場上,安插人手暗中對何賀放冷箭。


    何賀中箭的時候,李斌提及尹玉山神色有異,直接懷疑尹玉山是射箭的人。


    而因為之前封爵大典的事情,在謝無淵的認知裏,尹玉山明顯屬於三皇子的勢力範圍,尹玉山出手,很難不讓人聯繫到三皇子。


    當疑點集中在三皇子身上,一環扣一環,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挑撥著謝無淵與三皇子的關係,不,或許更早,從封爵大典開始,就有一隻大手,無時無刻的在挑撥著謝無淵與身邊人的關係。


    在加上剛剛的何賀入獄,以及差點來到的牢獄之災。


    謝無淵甚至要開始懷疑,這後麵是不是有一個人,瘋狂的愛著他或者恨著他,不然怎麽能這麽鍥而不捨的在背後捅刀子?!


    一旦私藏親王的帽子扣下來,謝家全家都要被波及,不管之前謝無淵跟三皇子是什麽關係,之後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三皇子迴京後,找的第一個人,就是謝無淵。


    偏偏謝無淵跟何家走的近。


    私自迴京的消息被人走漏給皇上,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謝無淵,第二個就是何賀。


    街上剛開始傳言何賀身上的上,是三皇子指使手下弄的,這事兒傳到何家沒幾天,緊接著,三皇子私自迴京的事情就被人爆出。


    知道三皇子在別院的人不多,何賀恰好是一個。


    這招玩的可真陰險。


    有了封地的親王私自迴京,算是違法亂紀,而謝無淵包庇親王,更是罪加一等,若是被抓到,按大梁朝律法,別說談子墨跟謝無淵了,隻怕三皇子一派與謝家,都是兇多吉少。


    三皇子一旦暴露在眾人眼皮底下,隨之而來的,謝無淵跟三皇子必然會被齊齊下獄。


    外麵的三皇子一派的人,第一時間想要報復的,就是何賀。


    這頂帽子,扣在何賀身上,連去喊冤枉的地方都沒有。誰讓何賀天時地利人和占盡,


    如果不是這麽多年下來,謝無淵深知何賀的秉性,知道這個直腸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隻怕也要信了。


    一石三鳥。


    如果不成,謝無淵夾在二人中間,也難做人。


    吐出一口悶氣,謝無淵無視被他捏碎的杯子,拎著酒罈子去院子,灌了一晚上的風,喝了一晚上的酒。


    宿醉又通宵,下場就是頭痛欲裂,而且手腳乏力。


    謝無淵半夢半醒,隻覺得下麵微漲,沒當迴事兒。


    頭疼欲裂,他現在隻想睡個迴籠覺,等頭不疼了再說。


    下麵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謝無淵是被燥熱煩醒的。


    蠢蠢欲動的感覺,真的是從上輩子就很少體會到了。


    一般來講,像謝無淵這種一不順心就作天作地的人,很少會有需要發泄的時候,身體的感覺,雖然會有,但總是淡淡的,不怎麽強烈。


    換句話說,滿腦子陰謀詭計的人,幾乎沒有什麽身體上的欲望。


    謝無淵意識還沒迴籠,尚未睜開眼,抬手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沒想到竟然沒抬動。


    發生了什麽?


    謝無淵又抬了一次手,咣當咣當兩聲,這下,放縱的意識終於再次聚集。


    謝無淵尚未發作前,先一眼看見了作妖的人。


    三皇子跪在謝無淵腿間,上半身匍匐,好看的丹鳳眼半眯,盡心盡力的侍弄著嘴裏的東西,進進出出間,帶出一片萎靡。


    謝無淵的視線掃過自己的手腕,雙手被並在一起,拷在床頭。


    嘖。


    這算什麽?


    大意失荊州?


    謝無淵還沒來得及動,三皇子已經扶著,坐下去了。


    謝無淵:……


    算了。


    三皇子顯然是第一次,眉頭緊皺,臉色有些發白,瞧著很不好受。


    謝無淵一琢磨,想想也是,這熊孩子前幾天被一群流浪漢圍堵,打了一頓,身子沒好利索,後來又被嚇了一次,現在還暗戳戳的跑自己床上找罪受,可不是活該麽。


    可能實在疼的厲害,三皇子深吸一口氣,咬緊下唇,一次又一次的起落,好看的丹鳳眼間朦朧,竟沒有發現謝無淵早就醒了。


    謝無淵索性也沒出聲,隻是安靜的看著這人動作。


    三皇子的上衣裹得嚴實,還穿著外袍,衣襟繫到最上麵一顆扣子,想來是身上有傷,不想露出來。


    下身倒是沒穿衣裳,不過埋在外袍裏,瞧不見,談子墨一起一落間,細膩的肌膚,觸感不錯。


    謝無淵忽然想抽支煙。


    轉而笑了,古代哪有煙糙,隻有尹玉山之前抽的大菸袋子,現在就是想抽,也沒的抽。


    三皇子仍舊在艱難的動作著,謝無淵卻沒有一點兒想出來的意思。


    不是持久不持久的問題,也不是愛不愛的問題,就是單純的,一點兒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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