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淵索性停下來等他:“你這是嫌和我一塊兒走丟人?”


    “沒,”何賀慌忙跟上,與謝無淵並肩,“我,我以為你不想見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謝無淵嗤笑,“知道我不想見你,你還每天趴我屋頂上。”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吃上飯了的作者說,今天好冷{{{}}}


    ☆、謝無淵


    何賀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心裏比刀紮還難過,半晌,才說了一句話:“我,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嗯,”謝無淵應了一聲。


    偷窺別人被當事人發現,還被嫌棄,何賀現在隻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再也不讓人瞧見自己的醜態。


    尤其在謝無淵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之後,何賀原本的希望也都裂成一片一片。


    謝無淵早上的態度曖昧,給了何賀一種錯覺,哪怕何賀清楚的知他和謝無淵早些年就已經掰了,謝無淵不耐煩的讓他滾,警告他不要再糾纏,可何賀還是在謝無淵將手伸進他腰側,略帶薄繭的手指摩挲肌膚,何賀腰軟的同時,不自覺的幻想,或許,他和謝無淵,還會有明天。


    然而現在――


    果然,今天早上,謝無淵沒有別的意思。


    一切都是自己腦補過度。


    何賀再次停住腳步。


    謝無淵也停下,抬眼看他。


    “雖然你可能很反感,但我還是想說,”何賀說的十分艱難,每個字都要在舌頭上繞過半天,“這次,能不能你先走,我,想多看你幾眼。”


    謝無淵聽完,索性轉身,倚在一旁的牆壁上,不走了。


    何賀以為謝無淵不同意,難堪的閉上了眼,嘆氣中隱隱瀉出哭腔:“算了,我這就走。”


    何賀的腳剛抬起,就被攔下。


    謝無淵懶洋洋的伸出一隻腿,腳掌正好抵在對麵的牆上,直直的擋在何賀身前,巷子不大,兩堵牆之間,正好能放開一條腿,站開兩個人。


    何賀強忍著喉嚨中的苦澀,轉身往迴走:“我從這邊走,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何賀幾步走的挺快,謝無淵也不想傻不拉幾的再伸一條腿攔下他,索性從袖子裏掏出了匕首。


    “鐺”的一聲。


    不偏不倚。


    匕首正好擦著何賀的前襟,嵌進牆壁。


    何賀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謝無淵終於捨得站直身子,朝前走了幾步。


    謝無淵還是沒說話,他繞過何賀的時候,何賀有些緊張,謝無淵卻隻是單純的繞過何賀,取下了嵌在牆上的匕首。


    何賀苦笑,何賀啊何賀,你到底在盼望什麽啊?


    謝無淵顛了顛手上的匕首,連眼皮都沒捨得抬:“何賀,這次可是你先招我的。”


    何賀不明所以,抬頭看謝無淵。


    謝無淵沒有解釋,收起匕首,懶洋洋的走了。


    何賀猶豫半天,想跟上去,又怕謝無淵惱了,最終猶猶豫豫,還是偷偷摸摸跟在謝無淵身後,迴了謝家。


    謝無淵迴府的時候,白底紅紋鴿“布子”已經把藥材帶迴來了。


    遊小林正在調配解藥。


    謝無淵從藥房路過,嗅著一鼻子的藥味兒,忽然像想起什麽來似的,猛的迴頭,問了句。


    “遊林,這藥,有附加作用嗎?”


    “啊?!”遊小林沒想到謝無淵會問這種問題,呆愣了三盞茶的功夫,完全沒反應過來。


    謝無淵眉頭微皺,換了一種問法:“這種藥,叫什麽,生死相依的,除了一命換一命之外,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啊,哦,嗯,”遊小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煞白,不太確定的說了句,“大概會,我不知道。”


    謝無淵狹長的眉毛微挑,遊小林就差把“做賊心虛”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這還叫“不知道?”這特麽的是不想說,不能說吧?!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謝無淵今天心情算不上好,說話的口氣也陰沉沉的。


    遊小林被嚇了一跳,話也能說利索,病情也確定了。


    “有,有的,如果,如果主子您是說您跟三皇子之間的事情的話,如果生死相依的輔藥遇到主蠱,吃了輔藥的主蠱,會對服用主藥的人,產生興趣。時間久了,會產生一種類似愛情的感覺。”


    果然。


    謝無淵冷笑:“你又是怎知道的?”


    遊小林被謝無淵拿出來的匕首嚇怕了,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抖得跟簸箕一樣,“我,我,我娘跟我說的,這,這,這個案例,在,在,在我娘的筆記上。”


    謝無淵冷笑,“說的具體點。”


    遊小林拿眼偷看謝無淵,發現謝無淵沒有真的想拿匕首刺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開始努力迴憶之前看過的病情案例。


    “我娘的筆記上,記載了主蠱喜好的東西,其中,有一條就是輔藥的主要成分,香脂糙的花,而這香脂糙,恰好又是生死相依中,主藥和輔藥作為連結的引藥。香脂糙的根精在輔藥中,而花,卻在主藥中。”


    “主蠱對香脂糙感興趣,您知道的,”遊小林偷瞄謝無淵的臉色,“主蠱和臣蠱能影響我們的行為,所以――”


    謝無淵收了匕首,狹長的眼睛半眯,打斷遊小林的話:“行了,我知道了。”


    遊小林擦了擦頭上冒出的細汗,暗道主子今兒是怎麽了,嚇死人了。


    謝無淵轉身迴屋。


    輔藥中的香脂糙勾起了主蠱的活性,而主蠱吃完了香脂糙中的根精,最喜歡的花,卻在三皇子身上。遊小林說的不錯,主蠱的行為,的確可以影響他和屬臣。主蠱對三皇子體內的香脂糙的花產生興趣,自然而然的,他會對三皇子產生興趣。


    謝無淵忽然想起雲陽山上,他對三皇子起了慾念。


    不是因為言語的刺激、畫麵的想像。


    真正的原因,應當是主蠱壓製臣蠱,消耗過大,所以,主蠱想要吃掉三皇子體內的香脂糙的花。這個想法,反應到謝無淵身上,就成了想要三皇子。


    後來因為旁的事情擱置,主蠱活性沒有那麽強烈,他對三皇子的想法,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想來想去,謝無淵嗤笑,說不定,最開始對三皇子的注意,也是因為這個。畢竟當年在船上也好,或者在牢裏也罷,他對三皇子的注意,總是來的莫名其妙,並且,來的快,去的也快。


    謝無淵抬眼看書架上,高高放起的兩幅畫,狹長的眼睛,神色不明。


    第二天。


    “三位親王遇刺”一案,終於放在了皇上的案頭。


    孔博遠和何家聯手,把皇長孫打的措手不及。


    皇上略微鬆了口氣,皇長孫隻是手裏資源多一些,這個結果,比查出來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要好的多了。


    孔博遠又前前後後拉下很多官員,不過,謝禦史不知怎麽了,竟一次都沒幫腔,有時候,甚至還出列請求皇上再考慮考慮,“證據不確鑿,不能直接下論斷”。


    無論如何,皇長孫這次,是栽了。


    謝府。


    “叮――【以權謀私】任務完成,二級支線任務完成1/3,【提拔門生】任務開啟――”謝無淵還躺在床上睡覺吶,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的係統,忽然開口說話了。


    謝無淵睜眼,百無聊賴的盯著天花板:“我哥迴來了?”


    “叮――”係統卡頓,“【提拔門生】任務開啟――”


    “不想說就不說,”謝無淵不想跟係統在這兒雞同鴨講,索性順著係統的話接下去,“成吧,【提拔門生】任務給我看一眼。”


    係統跟間歇性抽風似的,這次扮演的是高冷範兒,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直接“哐”的一下,把任務拉出來,給謝無淵看了一眼。


    【提拔門生】至少安插四個自己的勢力,並協助其成為三品以上大員。


    “什麽叫做自己的勢力?”謝無淵問。


    又是“哐”的一聲,一個任務框出現在謝無淵麵前。


    “目前檢測,李斌(王秀文),正四品,迴京敘職後,可轉從三品,到達到最低要求。”


    “其餘可提拔對象――喬楠:(忠誠度 0 ;品階無品階);


    魏元正 :(忠誠度 50 ;品階從二品);


    何賀:(忠誠度 98 ;品階正五品);


    遊林(忠誠度 100 ;品階無品階);


    任宇星(忠誠度 100 ;品階從七品);


    謝無江(忠誠度50 ;品階從六品 );


    茶韻(忠誠度 90 ;品階無品階);


    茶鍾(忠誠度 90 ;品階無品階)”


    “等等,任宇星怎麽也在這裏麵?還忠誠度滿分,”謝無淵疑問,“我跟他沒啥來往啊?”


    “叮――”係統卡頓半天,又是“哐”的一聲,一個任務框又被扔了出來。


    “註:任宇星對遊林忠誠度為100,遊林對宿主忠誠度為100,因而任宇星對宿主忠誠度為100。”


    “喲,你們這啥玩意兒,【忠誠度】還可以傳遞啊?”謝無淵調侃。


    “哐”的一聲,一個任務框扔了過來。


    謝無淵打眼一瞅,喲,忠誠度判斷標準。


    “忠誠度判斷標準,是否無條件執行宿主的要求與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  吃了一整個翅桶的作者揉著小肚腩,好飽。冬天來了,想吃肉。揉臉。


    ☆、轉折


    “若宿主向遊林要求,讓任宇星無條件執行宿主的要求與命令,由於任宇星無條件服從遊林,所以任宇星會無條件服從宿主,因而任宇星的忠誠度為100.”


    謝無淵琢磨了半天,覺得【提拔門生】這事兒,不難辦。


    雖然吧,他現在屬於無品無階的平民。


    但是吧,他要真想弄幾個大員,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嗯,還真不是他吹牛,隻不過,三個,數量有點多啊。


    啊,有了。


    孔博遠跟何家私下接觸,謝無淵一直都知道的,隻不過跟他沒什麽關係,嗯,跟謝家是有關係沒錯啦,不過,他爹還在吶,謝家的事情,輪不到他這個做兒子的管,所以謝無淵也一直沒怎麽上心,這會兒有了這個破任務,謝無淵猛的想起來,就覺得吧,“三親王遇刺”這事兒吧,他或許,可以在裏麵做做手腳。


    “這麽看來,可以刷魏元正的忠誠,或者何賀的品階,”謝無淵問,“哎我說,有時間限製嗎?”


    “哐”的一聲,有一個任務框扔了過來。


    “沒有時間限製。”


    “嗯。”謝無淵應了,自去尋法子去了。


    ――――――


    又是一天。


    謝無淵在書房,看到軍營專用的信鴿時,腦海裏浮現出陳以柳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難道因為我是女的,就不能站在那個位置了嗎?我不服,我也不信!”


    嘖,哥們兒,對不住了。


    謝無淵提筆,一改往日言簡意賅的風格,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最後放下羊毫筆,嘆息般用蠟燭封好信,係在信鴿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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