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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府書房。


    謝承文做了一個表格,勾勾畫畫,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


    茶盞站在書房門口通報。


    謝父剛翻過一頁,勾畫新的一頁。


    “老爺,小少爺迴來了。”茶盞站在門口,中規中矩的稟告。


    謝承文的手一頓,停下筆,思忖片刻,吩咐茶盞:“讓他收拾完了過來一趟。”


    茶盞隔著門應了,一溜煙的迴了謝無淵的院子。


    謝無淵正優哉遊哉的翹著二郎腿,在屋子裏喝茶吶,茶韻不在了,謝無淵屋裏沒有大丫鬟,這會兒茶盞進來,倒是沒有人攔著,謝無淵隔著老遠就望見茶盞了,這會兒瞧見茶盞進了院子,謝無淵嗤笑,放下手裏的茶杯,坐直了身子。


    茶盞顛顛的進了謝無淵的屋子,一五一十的迴稟了謝無淵,不光把謝承文的話複述的一句不差,更是把謝承文的語氣模仿的惟惟肖。


    謝無淵狹長的雙眼中意味不明,不知在琢磨些什麽,聽完茶盞的話,隻是隨口的“哦”了一聲,就把茶盞給打發走了。


    這廂,茶盞跟謝承文匯報完畢,正納悶吶,自家少爺這是改了性了?怎麽這麽好說話了,以前不都跟吃了炸藥似的,一點就著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樓 [樓主][立誌做賭神]:@[mdzz],我見著你爹了,他一直以為是你受傷了,我跟他說,你沒事。


    @[背藥箱的小頑童],你是不是皮癢了?!


    我前幾天想了很多,我們可能不太合適,他呆在我身邊,實在是太悶了,你能想像對一隻老虎產生興趣,結果老虎為了呆在你身邊,心甘情願拔了獠牙,收起爪子,像隻家貓一樣溫順麽?


    可惜,我感興趣的,明明是最初的老虎。


    我不喜歡現在的他。


    何況,長此下去,對他的發展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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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藥箱的小頑童]:主子我錯了(淚流滿麵),整個崇州,誰不知道他不上那個號啊(淚流滿麵),主子你分手了,不能拿我撒氣啊(淚流滿麵)


    [我的世界比你們的大]:lz,他隻是太喜歡lz了,想變成lz喜歡的樣子,太過深愛所以軟弱。如果lz不喜歡,請直接告訴他。


    [立誌做賭神]迴復[我的世界比你們的大]:我會考慮。


    [你的小藥箱]:lz,我也喜歡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然而低頭的那個總是我,因為我愛她多一點,所以願意為了她做很多改變。我想,lz的“他”肯定也和我一樣。


    [立誌做賭神]迴復[你的小藥箱]:@[背藥箱的小頑童]你倆差了十二歲,你遷就她不是很正常麽。


    [背藥箱的小頑童] 迴復[立誌做賭神]:主子你再圈我,我的馬甲就掉了!


    [立誌做賭神]迴復[背藥箱的小頑童]:(假笑)


    [背藥箱的小頑童] 迴復[立誌做賭神]:我,我,我這就走@[你的小藥箱]快撤,主子要發飆了。


    ☆、書房


    那廂,謝無淵正在拖拖拉拉的收拾東西,順便在心裏琢磨,待會兒去廚房吃點什麽。


    反正他爹說了,等他收拾完再去書房。


    他一個人,收拾的慢,也情有可原嘛。


    謝無淵在屋裏磨蹭了半天,又去廚房磨嘰了半晌,直到謝父終於等不下去,再次派人來催,謝無淵才晃晃悠悠的出了廚房,去了書房。


    書房裏的布置和謝無淵印象裏的,一點不差。


    連書籍擺放的位置,都和謝無淵臨走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變過。


    謝無淵非常懷疑,書房裏的書,他爹是不是從來沒翻開過,也從來沒看過?


    謝父站在書桌後麵,聽見謝無淵推門進來,隨手放下了羊毫毛筆,端起桌上的熱茶,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


    謝無淵聞著濃鬱的茶香,瞧著謝父半眯著眼睛享受的樣子,不由咽了口口水。


    唉,自從茶韻走後,身邊連個會泡茶的人都沒了。


    上好的明前雨露,他也想喝。


    謝無淵巴巴的瞅著謝父,啊不對,謝父手裏的杯子。


    想喝。


    嗷嗷!我說我也想喝,你聽不到嗎?!


    想喝。


    嗷嗷!


    你不給我喝,你倒是讓我走啊!!


    迴去找茶鍾給我泡,哼!


    謝父一點都不受影響,倒是跟逗他似的,慢悠悠的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杯茶喝了能有兩炷香的功夫。


    謝無淵終於忍不住了。


    “爹,你找我什麽事兒?”


    謝父輕輕掃了他一眼,慢慢開口。


    “替三皇子擋箭,中了毒的事兒,說給我聽聽吧。”


    謝無淵幹咳一聲,把“崇州太守屠害村民,被抓捕歸案,還試圖抵抗”的前因後果講了,講的是興致高昂,繪聲繪色,聽的老爺子臉色一下拉了下來,麵容陰沉,怒而不發。


    末了,謝無淵瞅了瞅老爺子陰沉的臉色,琢磨著自己吹牛的時候,個人英雄主義過頭了,於是又低低的補上一句。


    “您讓我護著三皇子,說他是謝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在謝家手裏出事,我這不是照您的吩咐做的嗎?”


    謝父讓他氣的當場舉起拐杖,狠狠的抽了他一下子:“我的意思,你還知道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讓你做做麵上功夫!啊?!你知不知道什麽是麵上功夫?!啊?!別讓三皇子死在你手裏就行了!什麽太守刺殺,重兵埋伏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老子把你養了這麽大,啊?!就是讓你去給他們老談家擋箭的?!你個兔崽子,啊,平日裏機靈的跟個什麽似的,關鍵時刻,倒是跟我咬文嚼字了,啊?!”


    爹,您一激動,口頭語都出來了。啊?――啊什麽“啊”啊。


    “咳咳,”謝無淵擺正表情,“爹,您不是一直教育我,謝家世代忠良,祖祖輩輩為國效力,我們更應該為皇上效忠的麽,我這不是害怕拖咱家後退,給咱謝家的老祖宗丟臉嗎?”


    謝父火冒三丈:“你倒是知道,啊,謝家世代忠良,啊,哪裏就差你這一個了?!”謝父讓謝無淵氣的,憤憤的翻舊帳,“老談家他們祖宗跟在咱謝家後麵,躲過去的箭還少嗎?!啊?!你倒是說說,哪裏就差你這一個了?!啊?!”


    謝家當初是跟在第一代皇帝身後打天下的人,不對,是沖在皇帝前麵打天下的人,皇帝在他們家屁股後麵躲箭呢。的確,他們老談家祖宗,跟在謝家身後,躲過去的箭,不少了。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們就可以蒙祖上的蔭庇,碌碌無為了。


    始皇帝論功行賞的時候,特意賜了丹書鐵券,為的不就是鼓勵謝家的後人們,向先祖看齊,繼續報效祖國嗎?


    “其實吧,”謝無淵開口解釋,“爹啊,我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啊。瞧見三皇子中箭,我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這才衝上去的。”


    謝父瞪大眼睛望向謝無淵,手裏的拐杖舉得老高,顫巍巍的指著謝無淵:“你,你個敗家玩意兒,你說什麽?!啊?!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我就說你挑來挑去的,一直不肯成親,還趁著我和你娘夠不著的時候,自己把房裏的大丫鬟給打發了!”


    “一個丫鬟,啊!孤零零的在泉州!一個人可得怎麽過喲!你也真是狠得下這個心!”謝父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謝無淵,無奈的擺擺手,“得得,這事兒先放著,畢竟當年那丫頭跑咱家後廚偷東西,還失手殺了幾個護院,合該被打死的,你死命攔著,也權當她還了你的。”


    謝無淵暗道,茶韻這口鍋我可不背,這混帳是自己走的,走就走了吧,他娘的還是跟情郎一起浪跡江湖去了,倒是自在,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謝府裏,他娘的,要不是大梁朝私定終身要浸豬籠,我分分鍾開口把這鍋卸了!什麽破鍋,不背!不背!!


    “啊,南淮那會兒你才幾歲啊,啊?!”謝父喝了口茶,繼續破口大罵,“十二歲,啊,從十二歲開始,啊,你就一直跟何賀不清不楚的!你別以為南淮隔著京城遠,你爹我就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娘攔著我,不讓我管你,我早就讓茶盞把你綁成粽子運迴京城了!”“


    茶盞?謝無淵疑惑,不應該啊,自己和何賀獨處的時候,特意把茶盞、茶宴留在老宅了啊。


    難道還有別的眼線?


    “你還敢走神?!”謝父抬起拐杖,反手又是一拐,“嘶”,謝無淵猛的一跳,他爹這拐杖是磁鐵做的嗎?怎麽這麽沉!!


    腿上一定一片青紫了。


    謝父咳了一聲,放緩了音調。


    “我仔細想了想,你能考上進士也不容易,多虧了人家,何家老二也算對你不錯,身份也不高,不過一個次子罷了,又襲不了爵,你玩也就玩了,就算他們姓何的找上門來,咱們老謝家也不怕,就算爹再不濟,也能保得住你,可你――”


    “你個孽子,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三皇子的頭上?!啊?!還當著我的麵說,他死了你也不活了?!你這是要逼著我帶著謝家站隊嗎?!啊?!”


    謝父舉起拐杖,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右手狠狠的拍向一旁的桌子。厚重的梨花木桌發出沉悶的聲響,茶杯一震,茶水四濺。


    謝無淵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好像自己的表述有問題。


    “不是,爹,我是說,當時我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種感覺,如果三皇子出事,死的肯定不是他,而是我,就在當時,有那麽一種直覺,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還想著迴來問問您吶,您別生氣啊,就算我跟三皇子有點啥,我也不可能跟他殉情啊。”


    謝父虛虛的抽了一拐杖:“還跟三皇子有點啥,你趕緊給我斷了,談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爹,”謝無淵一跳,躲開了謝父的拐杖,“咱不說這個,說說正事。”


    “什麽正事?”謝老爺子收了拐杖,正色道,“你除了賭錢玩男人,還能有正事?”


    “我哪有那麽扶不上牆,”謝無淵尷尬的咳了一聲,斂了笑意:“先前三皇子遇刺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覺得吧,我身上,和三皇子身上,似乎有一種聯繫,能轉移生死的那種,反正我就是有一種直覺,如果三皇子有生命危險,死掉的很有可能是我,嗯,大體就是,我是三皇子的替死鬼之類的?”


    “我說不太清楚,畢竟,這種事情,我又不能弄死三皇子,親自去試試,弄清楚最後死的到底是誰,所以到現在也隻是一種感覺。”


    謝承文聽了謝無淵的描述,麵色一肅,深思片刻,“難道是談家搗的鬼?”繼而搖頭否認:“不,談家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謝無淵一怔,謝父的這番話,分明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一副不明就裏,也不知道詳情的樣子,謝無淵的臉色馬上變的不大好看:“怎麽迴事?!爹你也不知道嗎?”


    之前,謝無淵用“謝家的駕馭下人的手段”作餌,成功的從三皇子那裏套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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