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風林戰戰兢兢地叫了一句。


    “一個男人混跡於宮女之中,成何體統!跟本王出來!”琉火眯縫著眼睛說。


    “去哪?”風林和洛漣漪齊聲問。


    “去找個地方,把你變成真正的宮人,本王總不能在這弄出血腥,嚇著了郡主。”琉火淡淡地說。


    風林一聽,又是要把他變成太監,嚇得撲通跪在地下,連連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風林保證規規矩矩,不敢做半點越禮之事。”


    “哼!本王諒你也不敢,但本王一想到你是個男人,心裏就不舒暢,走吧,少囉嗦!”琉火伸出腳,用腳尖抬起風林的下巴。


    “你太卑鄙了!”洛漣漪忍無可忍,狠狠地推向琉火,但哪裏推得動他。


    琉火轉頭,邪魅一笑,說:“卑鄙嗎?若是皇上知道他是個男人,恐怕他連小命也難保呀,欺君之罪你們難道不懂?”


    “皇上宅心仁厚,才不會像你這般喪心病狂。”洛漣漪氣憤地瞪著他。


    琉火的眉頭終於皺起,他把腳收迴來,一把揪住洛漣漪的衣領,幾乎把她從地上提起來,逼視著她說:“是不是在你眼裏,他們就都是好人,隻有本王是十惡不赦的壞蛋?”


    “你說呢?難道不是嗎?”洛漣漪冷笑。


    “當然不是。”隨著腳步聲,馬伊莎走了進來。


    琉火鬆開洛漣漪,緩和了臉色,迴頭問馬伊莎:“你不休息,怎麽又跑出來了?”


    “我睡了一天,出來逛逛,剛好聽到你們說話,就過來瞧瞧。”馬伊莎說著,蹙眉看著跪在地下的風林,問道:“她怎麽了?”


    “王妃娘娘大慈大悲,救救小人!”風林顧不得裝女聲,用了原來的聲音。


    “你是個男人?”馬伊莎吃了一驚。


    “是,我一直男扮女裝追隨郡主,隻為了她在異鄉能有個照應,絕無任何非分之想。”風林痛哭流涕。


    “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馬伊莎皺眉嗬斥,風林忙住口,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小雨在旁邊看著他,眼裏有幾分同情,阿依麗卻捂嘴“噗嗤”笑了一聲,小雨不禁白了她一眼。


    “王爺,讓他去後院做些粗活便罷,我不想在王府看到血光。”瑪伊莎對琉火說。


    琉火沉吟一會,說道:“好吧,王妃求情,本王就饒你一迴,不過,若是再讓本王看你進出郡主這邊,小心狗命!”


    “是。”風林哭喪著臉退下,站在遊廊不知道往哪走。小雨悄悄跟了出來,小聲說:“走吧。”便帶著他去了後院,將他暫且安頓在雜役房裏,囑托了人照顧他。風林自是感激萬分,小雨走後,在牆角找了個地方,縮在一團坐下。


    “坐這裏來吧,擠擠還能睡一個人。”一個中年雜役招唿他。


    “唉。”風林忙過去。剛坐下小雨又抱著一些東西過來了。


    “我給你弄了兩套衣服,還有一床被子,你換上男裝,以後就先在這後院做些粗活吧,不要再男扮女裝了,多別扭啊。”她走過來,把手裏的衣服被子放在床上。


    “哈哈,一個大爺們,怎麽能打扮成娘們呢,乍一眼還真看不出來呢。”中年漢子大笑。風林把衣服換了,迴歸男人麵目,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為了追隨郡主,才迫不得已如此,不然哪能跟她來到西陵。”


    “也難為你一腔衷情了。”小雨看著風林換上男裝後清秀俊美,不由多瞧了幾眼。


    “哥俊吧?”風林感覺到她的目光,背著手很臭屁地問道。


    小雨瞬間紅了臉,斥道:“這會免了罪,不哭哭啼啼了,得瑟了是吧?”


    風林“嗤”地一笑,說:“哥跟著郡主過來,這樣的驚險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我們家郡主發達了,哥定能飛黃騰達。”


    屋子裏的雜役都圍了過來,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你們今天對哥的好處,哥都會記得,以後定當報答,別看我們郡主現在落魄,那是她還沒有安定下來,你們瞅瞅形式,喜歡她的三個人,皇上,太子,王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我們郡主最終花落誰手,都是做娘娘的命,郡主做了娘娘,我這個做表哥的就是皇親國戚了,嘿嘿。”風林掰著手指頭,越說越得意。


    雜役們的眼裏頓時閃爍著星光,一個個替他揉肩捶腿,連小雨都聽得呆了,偷窺著風林打起了小九九:“他說得真不錯,長得也俊俏,若是——”想著想著,她一張小臉便紅彤彤的了。


    “風爺,您睡這張大床,咱們幾個打地鋪,從今往後,您在這後院隻管睡覺玩耍,什麽活也不用做,吃的喝的小的們自會送到您手裏。”中年雜役討好地為風林鋪好床,招唿其他幾個雜役打起了地鋪,風林愜意地躺在床上睡下。


    “你們好些照顧風爺,我先過去了。”小雨叮囑一句,出了雜役房間,一個人邊走邊笑,喜滋滋迴去東院。


    “走路都笑,什麽事值得高興成這樣?”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把小雨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卻是阿依麗站在麵前。


    “我笑我的,跟你什麽關係?”小雨側身想從她身邊過去,被阿依麗一把揪住。“你做什麽?”小雨皺眉看著她。


    “看你那得意的樣子,真以為你們那郡主迴來了,你就有了靠山?別忘了,我們公主才是正王妃,她充其量也隻能是個妾,別想爬到我們公主的頭上來!”阿依麗狠狠說,她在南疆長大,自小跟著瑪伊莎習武騎射,勁兒很大,小雨的胳膊被她掐得像是要斷了。


    “你放開我!王爺喜歡的可是郡主!你再這樣欺負我,詆毀郡主,我直接告訴王爺去,看王爺怎麽收拾你!”小雨掙紮,怒目看著她。


    “哼!王爺喜歡郡主,隻是一時被她的美色所惑,過了新鮮勁,就什麽也不是了,而我們公主,可是王爺一輩子的靠山,孰重孰輕你自己想清楚。”阿依麗將小雨推倒在牆角,昂首挺胸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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