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築和司馬向南在帝都附近找尋無果,傍晚時分返迴太傅府的時候,路過洛漣漪的醫館,小築猛然看到竹葉,不禁一陣狂喜,一把抓住司馬向南的手往醫館裏跑。


    “怎麽了?小築?”司馬向南驚訝地問。


    小築來不及和他解釋,踏進醫館後鬆開司馬向南,幾步跑到洛漣漪跟前,怔怔看著她,眼淚倏然掉下。


    “小築!”洛漣漪拉住她的手。


    “漣漪,我以為你恨我,不會再見我了。”小築顫聲說。


    洛漣漪搖頭:“我沒有恨你,我知道你比誰都為難,我沒有留下記號,是不想再連累你們。”


    梁媽在旁邊看著他們,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緊張問道:“冰兒,他們是誰?要帶你走嗎?”


    “媽,我不會走的,您別急,您看著外麵,我和他們進去說點事情。”洛漣漪朝梁媽笑笑,然後看著司馬向南問小築:“這位是?”


    “司馬公子,我們進裏間說話。”小築說。


    洛漣漪與司馬向南抱拳行禮,三人一起進入內室,洛漣漪將門關上。小築對司馬向南說:“這位就是我們要找的東陵郡主。”


    司馬向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位神秘的郡主突然就站在了眼前,而且看上去似乎姿色很平常。“見過郡主。”他拱手行禮。


    “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和畫像上不同,那是因為郡主易容了。”小築看著司馬向南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解釋。


    “原來如此。”司馬向南見小築看透他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兩位請坐吧,其實容貌不過是一具皮相,芳華一逝,都不過如此。”洛漣漪是現代人,也不拘泥什麽禮節,她把麵具撕下,莞爾一笑。


    “果然傾國傾城!”司馬向南猛然見她真容,不覺又是一怔,情不自禁說道,“也難怪太子愛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都是人之常情啊!”


    說到太子,洛漣漪不覺一聲歎息,小築看著她,也低頭默然不語。


    “我今天進宮了。”洛漣漪說到正題上。


    “進宮?”小築和司馬向南都驚得瞪大眼睛。


    “是,你們放心,沒有誰認出我的,我還穿了男裝呢。”洛漣漪忙說。


    小築和司馬向南都籲了口氣,小築略帶責備地說:“你怎麽進宮去了?宮裏很危險,你太冒險了!”


    “我知道,不過今天真的是機緣巧合。”洛漣漪點頭,她把老王爺在醫館看病,又帶她進宮,以及在宮裏發生的一切都前前後後都說給了他們二位聽。


    “你說皇上的病是有人下毒?”小築問。


    “是!而且必須馬上治療,不然皇上性命難保!”洛漣漪說。


    小築和司馬向南緊張地看著她,齊聲問道:“要怎麽治?”


    “要在手指用針紮破皮膚,用內力逼出血液,然後針灸三陰交,足三裏,陰陵泉,太溪和太衝幾處穴道。”洛漣漪一邊說,一邊眼睛看著小築。


    小築思索一會,說道:“我今晚試試。”


    “如果皇上針灸後能夠醒來,請他務必拒絕再服藥,如果不能醒來,你每晚就依照我說的去做,最少可以保住皇上不會突然腦充血而駕崩。”洛漣漪說。


    小築點頭。


    “你要小心!”司馬向南看著小築,鄭重叮囑。


    小築微微一笑:“我知道。”


    洛漣漪突然發現小築脖子上包紮著一塊手帕,問道:“小築,你受傷了嗎?”


    小築忙退了兩步,說道:“沒事,沒事。”


    司馬向南憐惜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洛漣漪見小築不想讓她查看傷口,也就不勉強她了,她想了想,欲言又止,太子的事,她不知怎麽向小築問出口。


    “太子在牢中,不過你放心,皇上也隻是懲戒他一下,以絕人言,不會真把他怎樣的,不過郡主與太子,也許——”小築說到這停住了,默默看著洛漣漪。


    洛漣漪咬住唇歎息一聲,輕聲說:“我懂,我會離他遠遠的。”


    “他已和皇上說出你並沒有亡故的實情,你進宮恐怕是遲早的事。”小築說。


    洛漣漪蹙眉:“進宮?你是說,我去給皇帝做妃子?”


    “你似乎會逃不出這個宿命。”小築幽幽地說,然後問她:“上個月的解藥服用了嗎?”


    “服用了,可是這個月沒有解藥,我現在每天在服用師父給的藥,自己也配了一些解毒的藥,不知能不能有所緩解發作時的痛苦。”洛漣漪說。


    “如果承受不住,該怎麽辦呢?”小築煩惱地皺起眉頭。


    洛漣漪苦笑一聲:“毒藥發作每月隻有一晚,我用意誌承受吧,但我真不想進宮為妃,皇上的病我能治好,不需要用見到我來治療他,所以,你們就還是讓我易容喬裝著,不要透露找到我的消息。”


    “好,暫且這樣吧,那我們先走,你一切小心謹慎,如今敬王爺和皇後可都是想要你的命了。”小築說。


    “我會的,等太後迴宮時,我再跟隨太後進宮給皇上治病。”洛漣漪答應。


    “我去留些人暗中保護郡主。”司馬向南說。


    “如此更好。”小築同意。


    等小築和司馬向南走後,洛漣漪戴上麵具,換了女兒家衣服,出去醫館外室坐診。


    她剛坐一會,醫館進來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竟然是從前見過的洪教頭,洛漣漪心裏緊張,但表麵卻強自鎮定。


    “幾位大爺是來看病還是抓藥?”梁媽過去小心問。


    “我們找人!”大漢們瞪一眼梁媽,然後看一眼洛漣漪,惡狠狠問道:“你們醫館的大夫呢?”


    “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麽事?”洛漣漪站起來迴答。


    “你?你一個姑娘家,會看什麽病?說!那個姓梁的小子哪去了?”一個大漢一把揪住洛漣漪的衣領,吼道。


    “什麽小子?我說了我就是這醫館的大夫,不信你去左鄰右舍打聽,春迴醫館的大夫是不是個姑娘。”洛漣漪皺眉迴答。


    “莫非我們弄錯了?”另一個漢子瞪了洛漣漪一眼,真的跑出去打探,一會進來小聲對抓住洛漣漪的漢子低聲說:“大哥,春迴的大夫的確是個姑娘,姓梁的不是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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