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無端相思祭糾纏(1)他說她是騙子……


    林九形單影隻的走出飛機場,在她麵前的是蕭子墨的車子。


    他站在那裏,玉樹臨風,嘴角噙著笑意,雙手插在口袋中,黑沉的目光閃爍著勝利者的笑容。


    “阿九,你最終是我的。”


    林九沒有哭,也沒有鬧,麻木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情緒,徑自的坐上他打開車門的副駕駛的位置。


    蕭子墨繞了一下上車,林九自己扣好安全帶。他漫不經心的係著安全帶,視線落在她的憂鬱的側臉上,指尖挑起落在肩膀上的發梢,沉聲道:“這一天,我想了很久!”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著,投下的一片青影說不盡的悲傷與淒涼,緩慢的側頭迎上他眼中的笑意,“那你快樂嗎?”


    “快樂!”蕭子墨果斷的迴答,“為什麽不快樂?”


    “雖然說明珠和你,我都要,可你要我在你和明珠之間選擇一樣,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你!”蕭子墨低低的聲音說的義正言辭,明珠對他來說是女兒,可是與阿九在一起,以後他擁有的是他們的孩子。


    林九沒說話,隻是側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碧藍的天空飛機越飛越遠,她知自己最愛的人已經離開了。


    蕭子墨沒有送林九迴去,而是開車帶她到自己的家中。


    蕭子墨的房子不是別墅,是複式上下兩層,空間雖然很大,家具齊全但還是顯得冷清,好像從來沒有人在這裏住一樣。


    裝修風格與他的辦公室所差無幾,偏灰暗,壓抑的氣氛。


    有人說過,長年忍耐枯燥黑色,是需要付出很大的毅力,也很壓抑。


    林九第一次進他的房子,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從未了解過蕭子墨。


    他把自己關在一個長年令人壓抑的氣氛裏,不累嗎?


    蕭子墨打開深色厚實的窗幔,陽光瞬間進入趕走了黑暗,讓氣氛不再那麽壓抑,他轉身看著林九,因為是背光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究竟是什麽樣子。


    “以後你就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了。”輕輕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笑意。


    林九環顧著四周的環境,看到一個門走進去,是廚房,灶具應有盡有,可一點油漬都沒有,幹淨的過分。


    看樣子蕭子墨從不在這裏開火。


    蕭子墨想說什麽,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聽電話,劍眉蹙起,臉色明顯的劃過不悅,“知道了,我現在就來。”


    他大步走向廚房見林九研究著廚具,翹起的嘴角,笑意漫天。


    “以後你會有很多時間研究它們。現在我有事要出去,不管這個家裏有什麽鎖,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蕭子墨說著,走近她,彎腰輕吻要落在她額頭上時……


    林九緊張的往後一退,避開他的吻。自己的額頭剛剛被玖月吻過,不想再染上別的男人的氣息。


    蕭子墨愣了下,倒也不惱,隻是笑著說:“阿九,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我先出去辦事,晚上會盡早的迴來!”


    林九黑白分明的瞳孔掃了他一眼,點頭。


    如此,蕭子墨已心滿意足的離開。


    已經把阿九留在自己的身邊,他相信自己有本事在往後的時光裏慢慢的,慢慢的走進她的心。將淩玖月的名字從她的心裏趕走,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好像看到自己的未來藍圖,不再是黑白灰單調枯燥的顏色,更多是溫暖的色彩。


    那麽大的公司全是他一個人在管,為明珠的官司,耽誤了不少事,此刻他在辦公室忙碌,心裏想到家中有一個人在等自己,感覺真的前所未有的好。


    加快工作的效率,隻盼著早些迴家。


    不知道她是不是會乖乖的在家,還是趁自己不備跑迴去了!


    蕭子墨匆匆忙忙的處理完手頭上緊急的事,立刻離開公司迴家。


    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如此期盼過早點迴家!


    推開門,偌大的客廳飄散著一陣香味,劍眉挑了下,疾步走進廚房,林九正在忙碌著。有些意外,本想她會和自己鬧脾氣一段日子,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為自己做飯。


    林九炒菜,感覺有人在後麵看自己,迴頭見是他,波瀾不驚的開口:“愣著做什麽?幫我洗菜啊!”


    手上的翻炒動作沒有停下過。


    蕭子墨如夢初醒的點點頭,腳步像是走在雲端,輕飄飄的走到水槽旁,拿著林九理好的菜,打開水龍頭慢慢的洗;視線時不時的掃過她。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阿九在自己家的廚房,給自己做飯,這感覺良好的有點過份了!


    沒一會忙好,林九熄火,說:“你幫我擺餐具。”


    餐具之前林九就洗好,此刻蕭子墨隻要端去餐桌就好了。林九炒了兩個蔬菜,一盤紅燒魚,還煲了湯。


    蕭子墨視線落在麵前又軟又白的米飯上,嘴角挑著笑意,“我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飯。你怎麽會想起來做飯?”


    林九神色鎮定自若,拿著筷子給他夾魚肉,“你不是說,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一頓飯嗎?以後總是要做的,不如早點習慣。”


    蕭子墨點頭,目光看著她,認真道:“阿九,今天我給你買了一個盆栽,是薰衣草。你好好照顧它,等開花時很漂亮。”


    林九視線落在窗台上的盆栽,眼底的複雜一閃而過,點頭:“好。”


    蕭子墨心滿意足的笑。


    一頓飯後,蕭子墨主動去洗碗。


    林九隨意的走動,沒想到蕭子墨居然會有一個酒房,四麵牆壁全是酒架,珍藏的酒竟然高達上千瓶。她抽出一瓶,拿著兩隻杯子,走到天台,有放著兩張躺椅。


    漫天的星辰,閃閃爍爍,異常的美麗。


    蕭子墨在天台找到她時,酒剛醒好,他在林九旁邊的藤椅躺下,看著銀河閃爍,嘴角流動著笑,“阿九,我們好像從來沒這樣安靜的在一起看星星。”


    林九端著酒杯,輕輕的搖曳,輕聲的“嗯”一聲。輕啜了口紅酒,甘甜與苦澀交織在空腔裏,她放下杯子。


    蕭子墨沒有端自己的酒杯,而是端起林九的酒杯,指腹摩挲的撫摸著酒杯的邊緣;林九看到他的手指,知道他的心在想什麽,一時間曖昧的氣息似乎在流動……


    林九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一言不發的看著繁星點點,像是眨眼的小精靈。


    蕭子墨隱約看到她隱藏在黑暗中的緋紅,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放下杯子,輕聲道:“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我以前的事,比如我為什麽不想結婚,為什麽不喜歡孩子?”


    “有什麽好問的?”林九波瀾不驚的口吻,對他的事情沒有半點的求知欲,“無非是曾經你很愛很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愛你,可後來劈腿,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嗬嗬。”蕭子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搖頭,“女人的邏輯是不是都這樣狗血?”


    他沉默很久不說話,過了一會拿起酒杯喝了很大的一口,側頭對林九笑:“阿九,你很直率,你的人生曆練很多,但很多事是你永遠想不到,永遠想不到的。我從來不和別人說真心話——”


    聲音頓了下,不是不想說,似乎是在想應該怎麽說。


    “我的家庭背景不是很好,比起淩玖月算是一貧如洗。我大學畢業後我做過很多工作,最終和人合作做生意,有一個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我們相處了好幾年啊!我和她說談完一筆生意後就結婚……可是在和我搶生意的人給了她一大筆錢後,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你永遠都猜測不到……”


    蕭子墨又喝了一大口酒,手指對著林九比劃了幾下,笑意蒼涼而諷刺,“她居然報警說我強-殲她!多麽荒謬的事,我愛了她那麽多久,打算和她結婚的,她卻為了錢把我往死裏逼……”


    蕭子墨喝著酒,有些歇斯底裏,“我好不容易讓人把自己弄出來,你知道我在哪裏找到她的嗎?”


    林九吃驚的直接坐起來,似乎這樣有安全感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和自己說故事,還是在說真人真事。


    “我在醫院找到她,她剛剛拿掉了我們的孩子!嗬……阿九,你說這諷刺不諷刺?荒唐不荒唐……”


    這個時候林九的電話響了,林九淒涼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接電話,電話那端傳來玖月的聲音:“我剛剛下飛機,你呢?”


    “我在蕭子墨家的天台上看星星。”林九誠實的迴答,“你生氣嗎?”


    淩玖月似乎笑了,“小九,我不生氣。我相信你。隻是怎麽辦?其實一上飛機我就想你了,現在下飛機更想你。”


    林九耳根子立刻紅起來,輕聲道:“我也很想你。你剛下飛機很累吧,快點迴去休息。”


    “我知道。”淩玖月似乎舍不得掛掉電話,“小九,我愛你!”


    林九心裏又幸福又苦澀,“我也愛你。”


    “你說什麽, 我沒聽見。”淩玖月聲音清楚的傳來,“是不是跨國信號,不好,你說大點聲!”


    林九輕咳了下,提高音調道:“我說我也愛你,玖月,我愛你!你聽見了嗎?


    淩玖月那邊很久沒有傳來聲音,林九沮喪的拿著手機發呆,過了一會又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帶著潮濕,“小九,我聽到了。我愛你。”


    兩個人好一會切掉電話。放下手機,林九謹慎的目光看向蕭子墨。


    他仰躺著,視線卻淒涼的看著林九,看得她有點不知所措。手指解開領口扣子,拿起酒瓶倒酒,喝了一口,對著林九淡淡的笑,“阿九,為什麽?為什麽聽到你對淩玖月說我愛你的時候,我這裏會覺得像是被刀子捅呢?”


    蕭子墨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黑眸有些迷惘的看著她,“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兒為什麽會痛?這樣的痛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一口氣喝下整杯的紅酒,多餘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流到他淺色的襯衫上。放下空空的杯子,目光有點恍惚的看著林九,“為什你不說謊?為什麽不說你是一個人?”


    林九反問:“我為什麽要說謊?”袋糾騙纏。


    蕭子墨坐起來,與林九麵對麵的對視,蒼涼的笑,“說謊的好處就是,說明你還有一點點的在乎我。看樣子……你對我那千萬分之一的心動真的,一點也沒有了。”


    可那又怎麽樣,現在你還不是一樣在我身邊。


    林九沒有辯駁。是的,那千萬分之一的心動消失的一幹二淨,已經被他一次次的咄咄逼人磨的一點都不剩。


    蕭子墨沒有在說話,隻是重新躺下,看著星光璀璨的銀河,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很久很久沒有說過真話了,原來對一個人說真話是這樣的好,感覺很輕鬆,不需要戒備,不需要懷疑,他能夠完完整整的相信一個人了。


    林九沒有追問下麵的故事。故事若真,倒能猜測到蕭子墨愛過的那個女人下場,一定是生不如死。


    他以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爬今天的位置,把生意做的這麽大,是很不容易。商場爾虞我詐,每個人都戴著虛偽麵具,假話一次一次的重複,時間久了,他也本能的隻會說假話,不會說真話。


    無論是對工作,對友情,對愛情,他都抱著戒備與懷疑的態度!


    難怪他一直住在黑暗的地方,因為他想把自己埋的很深很深,隻有深到連自己都看不見自己了,他才能不受傷,唯有去傷害別人。。


    寧願我負天下人,亦不要天下人再負我!


    蕭子墨,你這又是何必呢。


    林九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水眸凝視著已沉睡的蕭子墨,低喃:“蕭子墨,就當是我不好……對不起!”


    更深露重,風中摻著一絲哀傷,空了的酒杯酒瓶安靜的擺放在一起,蕭子墨身上蓋著薄毯,絲毫沒有察覺到涼意,沉睡的像一個孩子。


    黑夜,寂靜。


    哀傷,湧動。


    永無,止盡。


    *


    一個星期後。


    “先生你不能進去,先生……”辦公室外麵傳來吵雜的聲音,淩玖月強硬闖進辦公室。


    蕭子墨的視線從文件掠起,抬頭看像淩玖月,兩個人相視的一瞬間,眼眶攸地猩紅,陰冷駭人……


    淩玖月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管不顧的給了他一拳,“蕭子墨,你把小九藏在哪裏?”


    自從那夜後,林九的電話再也沒打通過。他心急如焚,一安頓好紊兒和明珠,立刻做飛機迴來。


    家裏已經蒙上一層灰塵,林九的東西全在,她放在淩玖月這裏的身份證、護照沒拿走,但人就是不見了,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蕭子墨反擊,給了淩玖月一拳頭,“你以為是我藏起她嗎?我也在找她,該死的女人消失了,她逃走了,你明不明白?!”


    逃走了?


    淩玖月愣住了,臉上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感。


    “她答應過我,隻要我放棄明珠的撫養權,她就會留在我身邊!”蕭子墨咬牙切齒,“可是她隻呆了一天就消失了!!林九就是一個騙子!”


    蕭子墨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放棄撫養權呢?他從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男人啊!


    這場明珠的撫養權官司,表麵上像是紊兒在和蕭子墨在爭孩子的撫養權,實際卻是玖月和蕭子墨的戰爭,而明珠是一個借口,最終的結果是林九!


    在這個世界上,情與義從來都不能兩全。如果隻是因為林九而讓玖月和蕭子墨鬥下去,犧牲掉明珠的幸福,林九又怎麽能和玖月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在最後關頭,她不得不發了一條短信--


    蕭子墨,我和明珠,你隻能選擇一個。要我,你必須主動放棄明珠的撫養權。


    在那刹間,蕭子墨沒有更多的思考時間,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明珠的撫養權。


    林九不知道蕭子墨究竟會做出什麽選擇,隻是賭一把。隻是賭了這一把,她沒想到的是蕭子墨竟然真的放棄了明珠的撫養權。


    “你居然這樣的威脅她!”淩玖月憤怒的又揍了他一拳,“是你把她逼走的!蕭子墨!”


    蕭子墨冷笑:“難道你就沒有逼她?你若沒有患得患失,會逼著她在我麵前說愛你嗎?”


    兩個男人在辦公室廝打了起來,用的是蠻力,沒有任何的技巧與方式,拳頭腳踢,原本幹淨整潔的辦公室瞬間一片狼藉。


    兩個人倒在地上,臉上掛彩,氣喘籲籲,額頭的汗水從額角緩慢的往下流,還有鮮紅的鼻血……


    “蕭子墨,我會找到她!”淩玖月盯著他,“我說過,沒人能再分開我我們!!”


    “好啊!”蕭子墨嘴角還有獻血,揚著邪魅的笑:“那就賭一把,看我們誰先找到她。誰先找到她,另一方就要退出!!”


    “那個人一定是我!!”淩玖月堅定的開口,此刻他終於明白小九的話是什麽意思。


    隻是小九,這次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迷路走了多遠,我一定會找到你。


    少爺:第二更!!!還有一更,我傍晚更新,好累,我去休息,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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