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彼岸花火,此生緣寂(2)情何以堪


    淩玖月紳士的拉開車門,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請上車。”


    月光朦朧,林九看著他深邃如海的目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沉淪,一直在沉淪,無能為力。


    麵對淩玖月,她好像沒有辦法說不。


    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彎腰坐進車子裏。也好,就當是最後的晚餐,告別一下。路上,林九是這樣想的。


    心生堪緣。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這個城市燈光闌珊,顯得涼薄無比,一束束彩色的光暈從臉上急速劃過,微風送來寒意;車廂的氣氛莫名的平緩,又詭異。


    淩玖月帶她迴家。


    林九習慣性的去開燈,淩玖月卻製止了。讓她站在原地,而自己則是走到餐桌前,點燃了蠟燭。白色的燭台,白色的蠟燭,微弱的光芒暗暗的暖暖的……


    紅酒醒的時間剛剛好,淩玖月拉開椅子,麵帶笑意的看向她,“請坐。”


    林九僵硬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位子坐下來,感覺有些奇怪,卻說不出究竟是在哪裏。


    他們從來沒像今晚這樣吃過如此浪漫的晚餐。


    鮮花、紅酒、白色的桌布還有燭台和蠟燭,一切都好像是電視劇裏才會有的情節。沒想到,此刻真實的在自己身上上演。


    趁林九發呆時,淩玖月走進廚房沒過多久走出來端著兩盤牛排……


    “七分熟的牛小排,配82年的拉菲,剛好。”淩玖月淡淡的一笑,在她的對麵坐下。


    林九低頭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一切淩玖月費盡心思做出來的。心裏很感動,很複雜,他這樣的好,自己好像什麽都沒辦法還,什麽都不能為他做。


    “能和我喝一杯嗎?”淩玖月舉起自己的杯子,對著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林九沒有去端杯子,水眸複雜的閃爍迎上他,唇瓣輕輕的開口:“算了……玖月!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淩玖月沒有生氣,放下杯子,身子往後靠,溫雅的視線犀利幽暗,“如果我們不合適,之前的日子是假的嗎?林九,別騙你自己了。”


    “我們在一起很合適,再也沒有人會比我們更合適。”


    林九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紅酒,涼涼的液體順著食道往下滑,留下香醇的甘澀味。嘴角勾起無奈的笑,“玖月……我承認之前我們相處的很愉快。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可以這樣快樂的……隻是這個快樂的夢,現在碎了。”


    “因為楊國耀的事?”淩玖月斂眸,臉色一點點的往下沉。


    林九輕輕的搖頭,“不關楊國耀的事,也不關梁默閣的事,而是現在的你讓我害怕……”


    “害怕?”淩玖月皺起眉頭,不是很明白。他們是夫妻,她害怕自己什麽。


    “你可以不動聲色的換掉我的藥,可以不動聲色的借由梁文慧來打擊楊國耀;你說是因為梁文慧對我咄咄逼人,可是你敢承認這中間你真的沒有其他的私心嗎?一丁點兒都沒有嗎?”


    林九平靜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無風無浪,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閃爍著不肯定……


    “以前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所以你說結婚我沒有答應了,這是我的錯。我從未想過我們之間真正存在的問題。可是現在,我不懂你了……玖月,我真的不懂你了。”


    淩玖月捏著杯子的手指收緊力氣,厲眸愈加的深暗,輪廓線緊繃,像是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隨時都會“啪”的一下子斷掉。


    “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直到現在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我相信。”林九抬頭看向他,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因為相信所以更加的害怕。”


    “所以——即便你現在心裏有我,你也要走?”淩玖月斂眸。


    “是。”林九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沒有絲毫的遲疑。“你想讓我去蘇唯夕父母那裏,可是你卻沒有問過我,我想過什麽樣的日子,要不要被人保護!”


    “你寧願跟著許不暖那樣的危險人物,也不願意過安穩的日子?”等我將這裏的一切解決好,去接你。


    “阿暖不危險,蘇唯夕父母那裏也不是我的安穩日子。”林九聲音頓了一下,將酒杯裏的酒喝完,眼神認真的看他,“那是一種軟弱逃避的生活。我已經逃避過一次,不會再逃避第二次。”


    淩玖月喝完酒,深深的歎一口,似是無可奈何,“我們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命。”林九低低的開口,如果你願意,我遲早會正大光明的迴到你身邊的。這句話到了咽喉處,可是她說不出來。


    這句話要有多自私就有多自私。


    淩玖月沒有說話,一個勁的喝酒,麵無表情的喝下一杯杯冰冷的穿腸毒;可是於淩玖月來說,有一種真正毒讓人穿腸肚爛,讓人痛徹心扉,讓人放不下,恨不能,愛不夠……


    這種毒的名叫——林九。


    林九放下杯子,站起來準備離開時,忽然發現自己的渾身無力,一片天旋地轉,最終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眸子泛起漣漪,不可置信的看著淩玖月,“你給我下藥。”


    淩玖月沒去看她的眼神,視線落在溫暖的燭光上,平靜的開口:“他們已經知道許不暖明晚要帶你走的事,我安排好了送你走。”


    “是你放出消息的。”林九冷冽的視線盯著他,手指緊緊的扣住桌麵,可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無路的垂落。


    如果不是淩玖月放消息,阿暖要走的事應該沒有人會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阿暖他們的。”


    “放心,他們那麽強悍的人不會有事的。到時我會安排人送你,保證你安全,萬無一失。”


    淩玖月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想要扶她站起來,林九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不要碰我。”。


    林九跌在地上,水眸看向他時滿載著失望,“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如果阿暖他們因此有事,你讓我情何以堪?”


    “我安排好人了,到時候會護他們安全離開。”淩玖月彎腰打橫將她抱起來,腳步轉向臥室。林九想要掙紮,苦無力氣,唇瓣蠕動,聲是輕的,音是顫的——


    “玖月……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替我做決定。”


    淩玖月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彎腰親吻著她的額頭,低啞的聲音輕哄道,“這一次我沒辦法縱容你了。我不能讓你跟許不暖走。”


    “小九,我和你保證,一定會去接你迴來。”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著,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可是眼皮很重不斷的往下垂,她支撐不住了,隻能往下墜落……


    他的輪廓模糊,眼前一片黑暗,最終意識被剝奪陷入一片黑暗與冰冷交雜的夢境裏。


    淩玖月坐在床邊,手指溫柔的玩|弄著她的黑發,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嘶啞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在空寂的房間裏響起,顯得那麽不真實。


    “對不起,小九。原諒我不敢賭這一局,不敢讓你和許不暖走。她太熱情、太瘋狂、太自由了……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世界,所以我害怕你一旦跟她走了後便再也不想迴到我身邊了。”


    “你會覺得我剝奪了你選擇的權利,可我別無選擇。我是什麽都不怕,我隻怕你不會再迴到我身邊。小九,這次我要你走我安排好的路,在不遠的未來等著我,我保證,很快,很快我就會去接你迴家。不會讓你孤單太久,這樣好不好。”


    深邃如井的雙眸深情流動,傾身一個憐惜而眷念的吻落在她柔軟的櫻紅上。


    *****我是純潔的少爺分割線****


    許不暖安排好一切,卻找不到林九,鬱悶的要死,臉色一直很難看。趴在吧台上,嘴巴撅的老高的。


    梁默閣直接發了一封辭職信,沒有會楊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對於梁文慧,他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可是也是因為如此而無法原諒;無法再麵對她。


    “小九還沒有來嗎?”梁默閣站在許不暖的身邊,小九一向都是準時的人,怎麽會到現在還沒出現。


    “我最討厭等待了,真像一把刀在一片一片的割著我的肉!”許不暖鬱悶的想要把一口白牙給咬碎,要是找到小九一定要好好的揍她一頓。


    讓她知道什麽叫時間觀念。


    梁默閣有種不好的感覺,轉身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小綠幫我找一個人,林九。對,手機號是183xxxxxxxxx!我等你的消息。”


    許不暖狐疑的眸光盯他,“你怎麽能找到她?”


    “我朋友在警局工作,利用衛星定位,應該可以找得到……”梁默閣淡淡的聲音很有把握,轉念一想時,拿著手機往外走,“我先出去一趟。下午六點會在出發地點和你們迴合。”


    “喂!別到時候連你都不見了!”許不暖嗷嗷叫道,可是梁默閣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梁默閣坐在車子上,發動引擎前又撥了一個號碼,等了良久,“玖月,小九是不是在你那裏?”


    “是。”淩玖月低啞的聲音無比的堅定,“我不會讓她跟許不暖走。”


    “玖月……你沒有權利幫她選擇什麽樣的生活,選擇什麽樣活的方式!”


    “我是她的丈夫,我絕對有這個權利!”淩玖月冷冽的丟下一句,直接按掉通話,側頭看到還在昏迷的林九,深幽裏閃爍的光更加堅定,不可動搖。


    少爺:陽光、沙灘、比基尼。晚上在酒店抱著枕頭,默念:讀者們不乖;我騎騎騎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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