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見狀連忙點頭:“是的,當時你就是那麽說的,說是張公子的意思,讓您帶著我們小姐到綠園,說是張公子有請!”


    “小桃姑娘,您確定是張公子?”蘇婉再一次問道。


    小桃愣了愣,不知道蘇婉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問這個問題,眼珠轉了轉,咬牙點頭:“是的,就是聽到的張公子!”


    “確定是張公子三個字?”蘇婉又一次問道。


    小桃有些氣急了:“都說了是張公子,你口口聲聲說是張公子的意思,說是張公子還在綠園那邊等著!”


    蘇婉微微頷首,麵上帶著幾分笑容:“小桃姑娘,這裏是張府,現在府中能被成為張公子,未必隻有張誌望,張公子,對不對?”


    這話一說,眾人瞬間一怔。


    是啊,張府中被成為張公子的,並非隻有張誌望一人。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剛才還提到了綠園,綠園可是張誌望的院子,這一點可沒有錯。


    綜合後麵這一點,能夠確定這個張公子就是張誌望,也無可厚非。


    不論別人如何想,張恩誠可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聽到這麽一個疑點,哪裏會放過?


    “來人,馬上派人去看看,誌恩在哪裏!”張誌望壓低了聲音吩咐身邊的隨從。


    被指認為殺人犯,張誌望腦子半響緩不過神來。現在聽著蘇婉那麽說,腦子一轉,眼睛忽然一亮。


    然後看著後麵過來的自己的爺爺,張老太爺,張誌望連忙道:“爺爺,爺爺,我今日在綠園中,是堂兄跟我說,會給我送一個美人過來。”


    眾人聞言,不由嗤笑。


    但是就張誌望這樣的話,往日裏也沒少說,所以嗤笑之後,也都是一笑而過作罷。


    隻是兵部尚書孫大人孫福祥女兒孫芸芸之死,今日這張府,不交出張誌望,估計不得安寧了。


    張老太爺眼神淩厲地盯著蘇婉,那神色,像是想要穿過蘇婉的眼睛,看透蘇婉的心思一般。


    昌平城鳳府鳳吟九的朋友,鳳府與他們張府,早在幾代之前,確實有些關係。


    但是這些年來,早已經淡淡疏遠。這一次如果不是想要排場麵子和為了掩人耳目,他哪裏會邀請鳳府的人前來給他拜壽?


    “誌望!”張老太爺盯著張誌望。


    這張府中,能鎮得住張誌望的,也就是這位張老太爺。在張府的,現在也就這麽兩個孫子。


    其餘的,均為女子。


    張老太爺對兩個孫子非常疼愛,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遵守他的規矩。在張誌望這邊,張老太爺比較嚴厲。


    對張誌恩,因著張誌恩親生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寵愛多於嚴厲,幾乎變成了溺愛。


    張誌恩忌憚的是叔叔張恩誠,可是張恩誠掌管著張家的大權,他就是討得了老爺子歡心,沒有張恩誠點頭,張誌恩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張家其餘的財產。


    “爺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在綠園中,等堂兄給我送美人過來!”


    張誌望也明白爺爺比較疼愛堂兄張誌恩一些,擔心他不相信自己的話,連忙道:“爺爺,隻要找到保全就好,是保全過來親自跟我說的。”


    “說是看到了一個絕色美人,堂兄知道我喜歡美人,所以特意來送給我!”到了這個時候,張誌望哪裏還會介意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


    就是在皇宮朝殿上,他都會照樣說。


    “保全呢,來人,馬上去將保全找來!”張恩誠立刻大聲喊道。


    張老太爺想要阻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他跟前,張誌恩的表現一直都優秀於張誌望。


    張誌望因著父親是張府當家人,所以從小囂張跋扈慣了。甚至,他有幾次都看到張誌望欺負張誌恩。


    想著張誌恩沒了雙親,現在又被堂弟欺負著,這些年來,就一直護著張誌恩。哪裏知曉,張誌恩其實也是兩麵三刀的貨色。


    “恩誠,你是想要毀掉我們張家嗎?”壓低了聲音,張老太爺的聲音很冷。


    張恩誠同樣壓低了聲音迴道:“父親,誌恩是您的孫子,誌望同樣是您的孫子。”


    “我知道這些年來誌望的表現,您一直不滿意!”說到張誌望的表現,張恩誠歎了口氣:“是,我也不滿意誌望這樣不成器!”


    “你既然不滿意這樣一個兒子,今日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要毀了我們張家,你卻將誌恩推了出來,想要頂替誌望?”


    “父親,您為什麽就一口咬定了,這件事情,就是誌望的錯?”張恩誠嘴角肌肉微微抽動,心中盡是不忿。


    張家是張老太爺的全部指望,現在整個張家陰盛陽衰,男丁極少。如果下一輩的人中都是張誌望那樣不成器的東西,他還去指望誰?


    而另一個孫子張誌恩,雖然雙親不在了,可是卻比張誌望好了不知多少倍。知書達理,雖然也好顏色,但是這天底下,又有哪個男人不好色的?


    張府有的是錢,隻要張家不倒,地位還在,張府後院,還怕容不下那些個女人?


    “我會遵從事實!”這一次,張恩誠第一次選擇相信自己不成器的兒子。


    張老太爺狠狠瞪了張恩誠一眼:“哼,既然遵從事實,你就不要將誌恩牽扯進來!”


    “他現在是你哥那邊唯一的血脈,難道你想要你哥連這最後的血脈也沒了嗎?”


    “再說了,就他們兩人的品性,這件事情,除了誌望能做出來,還能有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孫府小姐,豈是他現在就能動的?”張老太爺沒好氣地看了張恩誠一眼,低聲道:“恩誠,你如果是為了我們張家著想,今日這件事情,就讓我來處理,不要插手!”


    張恩誠何嚐不想張家好,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張府就算好了,但是沒了後繼之人,又有何用?


    張誌恩確實也是張家人,是大哥的血脈,可是這些年來張誌恩的所作所為,他看在眼中,記在心裏。


    嘴上也說了不少次,甚至還惹得侄子張誌恩心裏埋怨,可是為著這個侄子好,他認了。


    到頭來,現在侄子算計到了他兒子頭上。


    若不是誌望說其原因來,他估計也要跟著兒子以往的行為直接肯定,今日之事,就是兒子的混賬行為。


    但是現在,他百分之百肯定,兒子必定是被人利用了,做了一迴替罪羔羊!


    想到這裏,張恩誠的視線落到蘇婉身上:“這位公子,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說實話吧!”


    蘇婉挑眉笑了笑:“張老爺這態度轉變的可真快啊!”


    張恩誠知道蘇婉是說他前後對待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問題,當下麵上有些尷尬。


    輕輕咳嗽了幾聲,望著蘇婉溫和地道:“這位公子既然是與鳳府少爺是朋友,也就是我們張府的人。”


    “現在事情發生在張府,為了還孫大人女兒一個公道,還望這位公子,如實相告吧!”


    這話,說的非常客氣,非常下氣了。


    聽著張恩誠這樣的口氣,蘇婉不由對張恩誠多看了兩眼。白白淨淨的男子,四十多歲,眼睛有魚尾紋,不太深,眉目間這會兒帶著幾分急色。


    “我的實話就是,我是無辜的!”半響,蘇婉開口道:“至於其他,這裏是張府,相信張老爺必定會找到事實的真相!”


    聽著蘇婉這麽一說,稍微有些心思的人,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如果蘇婉是無辜的,那麽就不存在幫著張公子領著孫小姐去綠園的事情。如果不存在這件事情,那麽問題就出在了小桃這裏。


    小桃,在說謊!


    意識到這一點,張恩誠立刻盯著小桃問道:“小桃,你居然敢說謊?”


    小桃一慌,詫異地看著蘇婉,然後,又狠狠盯著蘇婉明亮璀璨的眼神,看了一眼又一眼。


    張了張嘴,戰戰兢兢結結巴巴道:“你……你……”


    她當時被人封住了穴道,都不知道是被封住的,但是當時隻有這個天青色衣袍的少年過來。


    想必,就是他。


    可是,當時她雖然被封住了穴道,可是耳朵能聽見。就張誌恩與蘇婉的話,這個天青色衣袍的少年,就是一個瞎子。


    一個瞎子……


    一個瞎子怎麽可能有那麽璀璨明亮的眼睛?


    小桃心口猛然一跳,瞬間驚醒。


    手指顫抖地指著蘇婉:“你……你能看得見?”


    這話一說,眾人嘩然,都看向蘇婉的眼睛。


    相貌不過稱得上清秀的少年,五官一般,可是因著那雙璀璨明麗的眼睛,可以在眾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忽視她的長相。


    那樣的一雙眼睛,他們之前居然都沒有注意到,真是奇怪。而現在,他們看著那雙眼睛,有些收不迴自己的視線來。


    這樣的感覺,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


    孫福祥的視線也落到了蘇婉的臉上,盯著她的眼睛,半響才開口:“你剛才說,芸芸這邊……”


    蘇婉輕輕笑了笑,並未說話,而是微微低頭。除開孫福祥眼底的驚愕之色,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低頭的那一瞬間,蘇婉的唇,微微動了動。


    “來人,馬上去將張誌恩給我找出來!”忽然,孫福祥大聲道。


    張老太爺聽著孫福祥的話,當下變了臉色,連忙道:“孫大人,這件事情,與誌恩無關!”


    “剛才婢女也說了,是在綠園這邊!”張老太爺道:“綠園是誌望的院子,誌恩的院子在竹園那邊,距離這邊還有那麽遠,怎麽可能弄錯了人?”


    “孫大人您放心,隻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還孫小姐一個公道,還望孫大人放心!”


    孫福祥盯著張老太爺,微微眯眼,眼底盡是冷意:“本大人的女兒,本大人自然會給她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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