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現場立刻爆發出一片嘩然之聲,窸窸窣窣的議論不絕於耳。睍蓴璩曉


    甚至有好事者或者敏銳的媒體人已經認出了慕淺淺的身份來,於是各種猜測紛紜而至……


    有人說,江天澈一腳踏兩船,表麵上和慕婉兒出雙入對,暗地裏卻和前妻暗渡陳倉,關係曖昧糾纏不清……


    有人說,慕淺淺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肚子裏麵的小孩就不是江家的種,卻氣不過江天澈今天要和自己的姐姐訂婚,故意到兩人的訂婚宴上來鬧事……


    也有人說,慕婉兒太狼子野心,搶了妹妹的丈夫不說,居然連妹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眾人開始紛紛迴頭看江天澈,似乎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事實或者是造謠,吃驚又好奇的人們此刻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唯有一人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個被孤立在一方,身心受創卻依然堅強的女人身上。


    莫以辰始終關注著淺淺的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牽動著他的心,拉扯得那麽疼痛。


    他的目光那麽迫切,腳下卻移不開步子走向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因為他明白,此刻的慕淺淺不看到慕婉兒的下場,不看到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麽被淹沒在人們的唾沫星兒裏,被譴責被活生生揭開她可恥的麵目是無法善罷甘休的,不為一身傷痕的自己,也要為肚子裏那還來不及出來與父母見麵的可憐的孩子討個公道。


    所以莫以辰依舊隻能站得遠遠的,用眼神關注並心疼著這個受不公的命運所左右,眼中卻依舊透著堅韌的女子。


    田心怡已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塌塌的癱坐在位置上,她到此刻還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給那個小踐人下了那麽重的藥,也親眼看她喝下了那杯下藥的茶,她不是應該在醫院裏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無法自由行動的嗎?


    為什麽今天慕淺淺還會出現在這場訂婚宴上,肚子裏麵的孩子沒掉,居然還拖著血淋淋的身軀口口聲聲指控著慕婉兒……越想心結越打的緊了,田心怡隻覺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竟就那樣癱軟在座位上失去了知覺……


    ”天澈……天澈,不是我做的,她騙人,她就是想破壞我們的訂婚儀式,她就是故意來搗亂的,她……”


    慕婉兒雙手緊緊攥著江天澈的手臂,太過用力攥得指節都發青,她聲淚俱下,那姿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無奈,卻始終換不迴江天澈一個憐憫的眼神。


    那男人隻是抿緊了薄唇,一雙鷹眸微微眯起看向遠處的紅衣女子,他眼底的眸光深重,叫人看不清此刻的他心裏究竟在思慮著些什麽。


    慕淺淺方才用盡力氣做完了控訴,她深吸幾口氣,雙手抓著身旁的樓梯扶手努力著想要站起身來,卻因身體終究太過於虛弱,她腳下一軟,再次重重的跪倒在地……


    這時,隻聽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唏噓聲,慕淺淺吃力的支起蒼白的臉蛋看去,隻見江天澈一把甩開了慕婉兒的糾纏,英俊的一張臉冷硬著,邁開步子朝淺淺的方向走來……


    ”不,天澈別去!不……我,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呀……”慕婉兒撲身往前想抓住江天澈的衣袖,卻一抓抓了個空,頓時身體失去了重心,撲倒在地,她臉上的妝早就哭花了,布滿血絲的眼中透著一股子絕望與怨恨,死死盯著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漸漸地,萬念俱灰……


    江天澈的腳步一下下沉穩的,似打在了場內每一個人的心上,那樣的驚心動魄。


    他冷冷地看著遠處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正抬起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著他,她雖然是跪著的,眼神中卻透出著倔強與不屈服。


    從宴會台到大廳的樓梯轉角,這段路程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江天澈轉眼間已經走到了慕淺淺的麵前。


    他高高在上的,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不發一語,氣勢卻逼人。


    就在大部分人期待著觀看一場峰迴路轉,蕩氣迴腸,英雄救美人的戲碼時,卻見江天澈猛地伸手,狠狠地握住了慕淺淺的雙肩,然後,他並不十分溫柔的,甚至是動作粗暴地將她從地上一把抓起……全然不顧她此刻帶傷在身,地上的血跡幹了又被鮮血再次染紅……


    該死,這是怎麽迴事?莫以辰的手在身體兩側收緊了在收緊,望著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心狠狠的揪成一團。


    隻見慕淺淺緩緩抬頭,似乎毫不知疼的,看向江天澈,眼神中帶著一絲譏諷她緩緩啟唇,用隻有她和江天澈聽得見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說,”真抱歉,搞砸了你的訂婚宴。”


    然後,她的唇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蒼白的臉上,塗了大紅色口紅的雙唇依舊明豔,襯得她的笑容美麗中透著一股子病態,叫人看了心顫不已。


    江天澈卻似乎不為所動,隻是看見慕淺淺笑了,他也笑了,那笑中卻透著涼薄與那抹一觸即發的怒意。


    他俯身在慕淺淺的耳邊輕聲道著,撲打在女人脖頸上的氣息濃烈而灼熱,然而那聲線低沉道出的話語卻冷得足以凍徹人的心骨,他說,”慕淺淺,你讓我麵子掃地,你說,我該以什麽來迴報你呢,嗯?”


    話畢,慕淺淺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深了,那笑容竟是愈發地明媚,幸好早就對這個男人不抱有一絲幻想,否則的話,這一刻的心應該會再次疼的無以複加吧,幸好……


    她稍仰頭,明媚的紅唇緩緩接近江天澈的耳側,這一幕在旁人看來是那樣親密的動作,卻隻有當事者才知道,此刻環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溫有多麽的冰冷。


    她靠近了男人的頸邊,鼻息間盡是他的氣息,熟悉卻又遙遠,她的唇角邊盡是笑意,溫柔的聲音猶如情人間的呢喃,”天澈,你的孩子也沒了呢,真是可惜了呀,不覺的嗎?”


    江天澈的眼色越發的深沉,涔薄嘴角緩的勾起,他冷聲道,那冰冷字句猶如鬼魅般的溫柔卻殘忍的叫人肝膽俱碎,”可惜?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呢,因為你肚子裏麵懷著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慕小姐,這個迴答你可還滿意?”


    感覺到身前女人的身體明顯的一顫,江天澈唇邊依舊掛著殘忍笑意,達到目的他心滿意足地一把鬆開慕淺淺的雙臂,緩緩離開慕淺淺的身側,他直起身來,雙目冷漠而挑釁地看著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江天澈一定是在騙自己。


    慕淺淺驀地睜大了雙眼,看向江天澈冰冷的眉目,她的目光中透著驚恐,忽然覺得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陌生,仿佛她慕淺淺今天才真正的認識了這個曾經與自己親密如斯的男人。


    ”你騙我,你親口說的那晚的那個男人是你!你一定是在說謊,對!為了挽迴自己的臉麵,所以你才故意這樣說的!”


    慕淺淺往後踉蹌了兩步,身體軟軟的靠在樓梯扶手上,激動地指著江天澈大唿大叫,神情接近歇斯底裏。


    旁觀者們不明就裏,也不知道方才兩人低聲交談了些什麽內容,眼見事件中心的女主角頻臨崩潰失控,人群中再次傳出一片嘩然。


    江天澈的目光卻依舊平靜,隻在嘴角淡淡的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對於慕淺淺的控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然後,他不再理會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轉身,眼神銳利的掃過,他大手一揮,如王者般的姿態,居高臨下,示意在場賓客噤聲。


    場子裏立刻恢複了一片靜默,包括那些恨不得事情再搞大一些,可以挖到更多吸引人眼球的話題,好迴去邀功領賞的媒體記者們也難得的默契一致的把到嘴的問題又吞迴了肚子裏,江家的手段他們並不是不明了,和江家做對那就是給自己找晦氣,誰也不會白目到站出來自願做那個當炮灰的人。


    江天澈的眼神頓了一頓,隨即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很感謝在場各位貴賓,各大媒體,看得起我江某,今天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客套的話說完了,江天澈的話鋒隨即一轉,連帶著眼神中都透著濃厚的警告意味,”大家也看到了,今天的宴會上出了些”意外”,驚擾了各位很抱歉,我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希望在場的貴賓明白,這些都是江某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出了這個大廳,還請各位把今天發生的這所有一切上不了台麵的”醜事”都給忘了。明天開始,如果哪家媒體或者哪個消息渠道走漏了半點風聲,那麽,我江某人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誰泄露的消息,誰就是在挑釁江氏企業,就是挑釁整個江家,後果自負!”


    話畢,他不再停留,右手用力的向後一撇,轉身邁步朝門口方向走去,雙手一把推開江宅大門,將所有人驚詫的目光全部拋在了腦後,大跨步的決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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