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雲本想說玉樓歌還在門口等著她,她這會兒沒有功夫陪著梅姑鬧騰,可是在她看到西陵絕後,她竟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特麽對於+看書網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的?”昨個兒以為他舊傷複發,迴了烈焰門有清老在,她以為他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如今親眼見到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地躺在那裏,她方知大錯特錯,沒想到他這一傷勢複發,竟是如此來勢洶洶,倒讓她心下震驚。


    而梅姑,她認定趙瑞雲明明知曉少主為何變成這副摸樣的,這會兒卻反倒問起她來了,當下怒道:“趙姑娘難道還不清楚我家少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嗎?上次在思壁崖,你無意間衝破了體內的封印,造成真氣混亂,若非我家少主相助,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嗎?如此因為你,我家少主當時差點就要變成一個廢人了,若非清老趕來及時,我家少主說不得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因為這件事情,少主還不想告訴你,讓你心中有負擔,極力讓清老瞞著你,一個人靜靜地迴了藥王穀養傷。而你倒好,不心生感激便罷了,還為了那塊花間玉佩設計少主,使得少主喝下了那三杯會讓他傷勢惡化的雪中梅,他明明知道你在算計他,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讓你算計,你還不知道少主這般做是為了什麽嗎?”梅姑越說越氣憤,雙手的鈴鐺晃得叮當響,直指趙瑞雲。


    “若是我梅姑早知道你是這般冷心冷肺之人,我怎麽都不會告訴少主,告訴少主你跟玉樓歌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的,若是不告訴少主,他就不會傷勢未愈就急著跑迴來,就不會讓你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到少主了。”說到這裏,梅姑雙目通紅,努力控製著情緒,逼著她自個兒不對趙瑞雲出手。


    若非眼前這個人是趙瑞雲的話,恐怕梅姑早就讓她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了。可是也正因為這個人是趙瑞雲,她就隻能忍著,忍著不能動手,卻將她自個兒硬生生地逼得抓狂了。


    “你知道嗎?昨個兒你親自下廚給玉樓歌做好吃的,又陪著他在屋子裏下棋到半夜,少主可就在外頭,就這般守著你們到半夜,這還不夠,你跟玉樓歌感情好啊,好到那般自然地就同塌而眠了,而少主呢,就在大雨裏,蹲在飛雲閣的屋頂上蹲到了天亮,你知道嗎?少主那樣的內傷,又經過一個晚上這般地折騰,所以嘍,少主活該啊,自作自受不是嗎?天亮之後迴了清荷塢就變成這樣了。”說到這裏,梅姑實在沒忍住,抬起袖子狠狠地擦過眼角。


    “趙姑娘,我梅姑真的不服氣,很不服氣。玉樓歌那個人,他確實很好,他對趙姑娘是很好,他為趙姑娘親自下廚,他為趙姑娘抱不平,他因為擔心趙姑娘可以從京都西北大營千裏迢迢地跑來看你,這些我都不否認,玉樓歌確實不錯。”


    “但是少主做得並不比玉樓歌少,親自下廚,少主也會,姑娘出現麻煩了,少主也是不遺餘力地相助著,比如姑娘闖天機閣的時候,比如姑娘要進烈焰門的時候,比如姑娘在烈焰門惹出事來,包括湘妃竹子,樁樁件件,少主哪一件沒有幫著姑娘?隻是少主幫著姑娘從不讓姑娘知道罷了,而姑娘因此就隻看得到玉樓歌的好,而隻知道玉樓歌的好,我梅姑第一個不服。”梅姑狠狠地盯著趙瑞雲道。


    “說夠了嗎,說夠了,我該走了,這些事情,很抱歉,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等你家少主醒過來,你替轉告一聲,我趙瑞雲謝謝他,他日若是有需要我趙瑞雲的地方,我定然傾力相助便是了。其他的,我給不了,也給不起,梅姑。”有些事情在那天聽到清老跟西陵絕對話的時候,趙瑞雲就已經知曉了 ,但是有些事情,她是這會兒從梅姑口中得知的,這知道他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想躲開。


    這樣濃烈的感情,她承受不起,或者說,她懼怕這種感情。


    烈陽如火一樣的感情,跟飛蛾撲火一樣,她沒有自信可以掌控這種感情,所以她隻會退縮。


    說她懦弱也好,說她膽小也罷,此時的她,隻想趕緊逃開,逃開西陵絕,逃開這個讓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不許你走。”梅姑聽得趙瑞雲見到少主都這般摸樣了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她惱怒地扣住了趙瑞雲的手腕。


    “梅姑,鬆手。”趙瑞雲冷冷地看著梅姑,她可以因為西陵絕讓她放肆一次,但是她也不能得寸進尺,因此而逼她接受西陵絕的心意。


    “我不鬆手,今日我便不讓你出了清荷塢的大門,你休想跟玉樓歌去風雨鎮。”梅姑跟趙瑞雲扛上了,在她的想法裏,趙瑞雲應該留下來陪著少主才是。


    可是趙瑞雲,還真不是一個受人威脅便會屈服的人。


    “梅姑,我再說一次,放手。”


    “我若不放手,你當如何?”


    “若不放手,你休怪我毀了這清荷塢。”趙瑞雲冷道。


    “你果真這般絕情?就這般留下陪陪少主都不肯嗎?”梅姑手上腳上的鈴鐺開始發出刺耳的響聲。


    “梅姑,我從未要求過旁人如何待我,我也不在意旁人能待我如何,你明白嗎?”她現在思緒不定,她需要冷靜,所以這會兒的她不願意跟梅姑多作糾纏,若是能好好解決,她還是希望不動武力的。


    可是梅姑又怎肯輕易放趙瑞雲離去呢?


    “趙姑娘的意思是,我家少主變成這副樣子,是少主一廂情願,是少主自作多情,是少主活該的,對吧,對吧。”


    “我沒這樣說。但是你若真要這般理解,我也沒有辦法。”一心想要離開此地的趙瑞雲,忽而出手,卸去了梅姑加諸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輕輕地掙脫了她的挾製。


    “你果真是這個世上最冷血的女人,今個兒我就替少主教訓你,看招!”衣袂飛揚,紅衣灼灼,梅姑手腳上的鈴鐺鈴鈴鈴,忽沉忽亮地想著,一聲比一聲,急促,刺耳。


    鈴鈴鈴——鈴鈴鈴——


    鈴鐺破空而出,紅袖飛卷,帶起一陣似有若無的藥香,趙瑞雲仰身閃躲,淩空一起,掩袖鼻息,玉麵冰寒。


    突地,她雙掌拍出,掌心緋紅,火星隱隱,直朝梅姑襲去。頓時火星飛起,紅袖沾染,瞬間冒出火焰來,梅姑一急,拍掌斷去飛袖,緩緩站定。


    “看來在烈焰門這段日子,你果然有長進了,不但心冷了,招式也學得毒辣了。”


    “梅姑,休要糾纏了。我若要離開,你是攔不住我的。”趙瑞雲雙腳點尖,飛空而起。


    “你休想跑,就算攔不住,我也要攔著。”梅姑一個飛身,幾個迴落,輕靈地落在趙瑞雲的身前,阻攔她的去路。


    “看來,今日你是一定要逼我出手了。那麽,盡快放馬過來吧,本姑娘全接著便是了。”風起,青絲飛舞,趙瑞雲一臉清寒地望著對麵的梅姑。


    “你休要得意,等會你便知,我梅姑究竟有沒有攔住你的本事。”梅姑自是再次運功,掌心拍出,一道紅光帶著漫天的花雨若飛旋的旋渦,像是龍卷風那般朝著趙瑞雲襲卷撲來。


    這是傳聞中的龍狂鳳卷之招,是藥王穀穀主的成名招式,這梅姑雖然沒有學成十成,但也有學成八成,這一掌帶著她的極大怒意,可謂挖掘出她所有的力量,這一掌若是拍出去,破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帶著玉石俱焚的狠絕。


    趙瑞雲見梅姑拍出這樣的一掌,自是愕然,她倒是沒有想到梅姑如此忠心於西陵絕,竟是連如此霸絕的招式都用上了。


    而就在她那麽稍稍一愣的功夫,梅姑已然逼近她了。


    眼看這一掌就要落下,忽而一道強勁的風襲來,一道金燦燦的佛光印出龍騰躍空的虛相,隔在了趙瑞雲跟梅姑之間。


    稍刻,紅光飛花,轉眼間飄飄而落,一個個鈴鐺,從半空中碎裂,炸開。


    “少主?”


    “夠了,梅姑,不要再胡鬧了,快點下來。若不然,你就迴藥王穀去吧。”西陵絕像是沒事人那般淡淡地說著,語氣如往常那般,沒有絲毫異樣。


    “少主,趙姑娘她——”梅姑憤憤不平,她想要說趙瑞雲不該這般對待少主的,西陵絕卻沒有再讓梅姑說下去了。


    “梅姑,下來。”


    “少主。”梅姑不甘心地跺腳,依舊倔強地跟趙瑞雲僵持著。


    “梅姑,讓趙姑娘走吧,讓她走吧,你攔不住她的。”她的心不在這裏,就算真的攔住她,又有什麽用呢。


    所以讓她走吧,走到玉樓歌那裏去。


    嘔——


    喉頭莫名一熱,一口鮮血忽然從西陵絕的嘴裏飛濺而出。


    “少主!”梅姑大驚失色地看著西陵絕,看著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身體晃了晃,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少主!”這個時候的梅姑哪裏還有什麽心情跟趙瑞雲打架,她驚慌失措地飛落到西陵絕身邊,抓起西陵絕的手腕,就開始探脈起來。


    這一探脈,梅姑的臉色都變了,她飛速抱起西陵絕直往清老的居所而去。


    留下趙瑞雲站在那裏,嘴角溢出一絲血色。


    她凝望著他們飛去的方向,莫名地抬手,微顫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這裏,莫名地,有點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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