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數統計的工作很快完成,徐校長親自給唐四海打電話告知,唐安琪的考分不僅輕鬆坐穩楓林高中的第一,甚至還可能問鼎s市文科狀元的寶座。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激動,同時又帶著深深的愧疚“唐董事長,幸虧安琪福大,否則不僅是楓林高中的損失,我徐明智也將一生愧疚。”


    徐校長的正直和公正,都是唐四海讚賞和肯定的品格,那些事既然已經揭過,徐彥斐也受到了教訓,他便不想再提“若不是徐校長領導有方,閱老師教得好,安琪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個多月裏取得這樣的成績,是我唐某該感謝學校才是。”他笑著說“七號是安琪十八歲的生日,唐某在ocean酒店宴客廳備下了粗菜薄酒,請帖應該已經陸續發出,還望徐校長到時候能夠大駕光臨。”


    十八歲意味著成年,徐校長當仁不讓“一定一定。”唐迴海笑容滿麵地掛下電話,又按下通話扭“西雅,請海波進來。


    吳海波約莫三十四歲的年紀,長得並不高大,不過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長,皮膚有些微黑,但五官卻還端正,加上他打扮入時,全身名牌,看起來倒有幾分瀟灑風流的範。


    他向唐四海行了禮,態度恭敬地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過去,語氣裏卻不免帶了幾分得意“董事長,這是我最近查到的關於安順置業的一些新情況,請您過目。”


    唐四海略翻了幾頁,看到顧平山這個名字眼中閃過精芒“你說安順置業的幕後是顧平山?、,顧平山他是認得的,平昌區顧氏雖然現在已經沒落,但在三四十年前,卻是赫赫有名的顯貴巨富。顧平山的祖父曾在政府擔任要職,他父親也因為這得天獨厚的便利條件,一手開創了濱海船業和濱海化工,在當時也是獨霸一方的人物。


    但時運不濟在近二十年的經濟改革大浪潮中,顧家的這兩門產業都分別遇到了來自新興科技的衝擊,逐漸蕭條沒落,濱海化工尚且還好,但濱海船業卻已經是芶延殘喘,隻剩下一口氣了。


    但是被坊間認為唯一有可能扭轉顧家頹勢的顧平山,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接受任何一項顧家的產業,反而隻身前去美國投身華爾街,並且一直都沒有再迴國。而資質相對較差的弟弟顧平舟卻堅守著父輩的心血,後來甚至放棄了尚有盈利的濱海化工也要保全濱海船業。


    這在國內豪富圈中,曾是一時讓人嗟歎的話題。


    吳海波麵有得色“是的,董事長。安順置業的幕後主人其實是顧平山,但有趣的還不隻這一點,我順藤摸瓜查了下去發現我們唐氏國際還是顧家濱海船業的最大投資人呢而且還為時不短,算起來已經陸續八年!”他臉上故意作出驚訝神色“董事長,濱海船業這樣的爛攤子,是個無底洞,我們唐氏既然不打算收購它,何必又要浪費資源和資金去填這樣一個大窟窿?”


    唐四海皺了皺眉,唐氏國際有專業的投資團隊每年不知道要投資多少有前途的中小企業,他倒還真不知道名單裏還有濱海船業這一項。


    但吳海波說得沒有錯,濱海船業這種沒落私企根本無法與國企的船舶大廠抗衡,倒閉是遲早的事,就算整個收購進來,也是負累,這眾所周知的道理唐氏專業的投資團隊不會不明白這點,那麽這其中就有貓膩了。


    吳海波見唐四海沉默不語,有些沉不住氣“董事長,有人以權謀私傷害唐氏的利益,您也不管嗎?”


    陸東虎作為唐四海最得力的助手不僅掌管著最賺錢的能源,唐氏國際投資公司的最終決斷權也在他手上,濱海船業這樣顯而易見的虧損企業八年的連續注資,如果沒有經過他的批準,不可能會得到通過。


    這是個一個打擊陸東虎的絕佳機會,吳海波當然不能錯過。


    唐四海笑得溫和,他輕輕搖了搖頭“海波,你僭越了!”吳海波的身子微微一震,急忙退後了幾步,垂下腦袋惶恐地迴答“對不起,董事長,我也是關心唐氏的發展,不想您被小人蒙蔽了雙眼。”唐四海沒有說話,他盯著吳海波好半晌,這才沉沉地說道“顧平山和唐氏無冤無仇,不會莫名其妙地找事,還鬧上人命那樣大。更何況,如你所說,唐氏是濱海船業這幾年的主要投資人,一旦和唐氏鬧僵,濱海船業也就直接玩完,我不信顧平山不懂這一點。”他擺了擺手“海波,你要弄清楚的是濱江高爾夫度假酒店的事,下個星期的董事會上,你必須就此進行解釋,如何為你自己澄清,這才是你最祈該做的事。好了,出去吧。”


    吳海波無可奈何,隻能鞠躬退出。


    唐四海麵沉如水,望著桌麵上的資料沉思起來,久久之後,他方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我還是小瞧了你啊!”江家大宅門口,唐安琪拉著季心潔的手下了車,她望著這座不比唐家大宅遜色的城中huā園古典建築輕輕笑了起來“哈,江爺爺的品味跟我外公的還真像。”


    江氏是在隔壁凵市婁家,搬入s市還不過十年,眼前這座大宅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該是後來慢慢塑造起來,所以完全代表了江振威的喜好和風格。


    季心潔卻有些忐忑“我不知道今天是阿燦生日,所以沒有準備禮物,就這樣空手進去,不太好吧?”


    盡管江燦電話再三交待不必準備什麽,但到江家這樣的財閥之家做客,又恰好是江燦的生日,真的什麽都沒準備的她,內心倍感不安。


    唐安琪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裝華麗的錦盒“我們兩個合送一份禮物就行,至於你的,以後有機會你再補給阿燦吧。”


    她輕輕捏了捏季心潔的臉頰“好了,自信一些!咱們隻是受阿燦的邀請去他們家吃一頓飯,慶祝好朋友的生日而已,又不是有求於人家,禮物以後可以再補,但這頓飯卻必須吃得理直氣壯一些,來,進去吧!”季心潔的臉上恍然露出笑容“是,你說的沒錯,既然當了阿燦的朋友,就不能給他丟臉。”


    江燦聽到門鈴,很快迎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她們兩個說道“本來不想這樣麻煩的,咱們三個人找個地方唱唱歌慶祝一下就行,但我爺爺知道了你們兩個這次高考分別得了文理科的第一,就非嚷著要請你們到家裏來做客。”他朝著唐安琪眨了眨眼“爺爺那樣迫切,又大病初愈,家裏沒有人敢違逆他。”


    唐安琪心裏隱隱覺察到了點什麽,但卻並不以為意,不管老爺子心裏存了什麽樣的想法,對於她來說,他是她外公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想要見一見問個安的人。


    她拉著季心潔的手跟著江燦穿堂入室,一直來到陽光huā房。


    江振威正好整以暇地在擺弄著盆栽,聽到身後的響動,他迴過頭來,一雙飽經滄桑但精明幹練的眼已經在唐安琪身上盯視了一圈“阿燦啊,是朋友到了嗎?”江燦忙向他介紹“這是心潔,這是安琪。”


    江振威笑著點了點頭“好,都是好孩子,名字也好。”


    他轉向唐安琪“安琪,這名字看起來有些眼熟,長得也像是哪裏見過的一般。莫非……你莫非是……”


    唐安琪笑著點了點頭“江爺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唐安琪。”


    小時候圓滾滾的可愛嬰孩已經長成為妙齡的少女,但她清秀的輪廓卻依舊逃不出幼年時候的影子,那張清麗明亮的臉恰似葉淑嫻年少的模樣,江振威仿佛迴到了二十年前。


    他頗有些感慨地拉住唐安琪的手“是安琪!當時你還是那麽點高的小丫頭,這會都已經這麽大了,要是你外公能活到我這樣的歲數,看到你這樣亭亭玉立,鼻有多高興!”唐安琪輕輕笑了起來“外公雖然過世了,但他一直活在我心裏呢。”江振威朗聲笑了起來“好!來,我們去客廳坐。”


    他轉過頭去,對著江燦說道“你爸在畫室,你媽媽到廚房幫忙,還有你大伯母和哥哥都在樓上,告訴他們客人都到了。”


    客廳裏,唐安琪拉著季心潔的手剛剛坐下,樓梯上便傳來叮叮咚咚高跟鞋的聲響,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穿著閃著亮片的絲綢連身裙緩緩從樓是下來“喲,原來是兩個水嫩嫩的小女孩,我說二弟,阿燦雖然年紀小,但卻頗有乃父的風範,要是我家阿颯有這樣的本事,我就不愁將來喝不到媳婦茶了。”


    這話裏話外,都透著酸味。


    跟著一起下來的江仲倫倒並不在意,笑著說“大嫂說笑了,阿燦還是個孩子呢。再說,像我也沒什麽不好。”他這麽多年來,心裏眼裏都隻有張君婉一個,確實算得上專情,這令早就失了丈夫心的林茵芳一時窒住,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走到江振威左手坐了下來“爸。”江颯姍姍來遲,看到唐安琪的那一刻有些微微的怔忪,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但望向江振威的眼眸卻犀利了許多“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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