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君,我們逃跑吧!”當八路軍把這些日軍俘虜分別關在三間屋子後,一個叫鈴木的小鬼子問著角落裏坐著的小泉。


    這些日軍中,仍然是以小泉的軍銜最高,加上有不少人都是小泉的部下,所以小泉自然就成了這群人的主心骨。這個鈴木身上有著不少傷,最顯眼的就是額頭上的一個包,那是被一個百姓扔的石頭給砸的。不僅鈴木,這些鬼子身上大多有這樣的傷,雖然這些石頭不致命,不過卻可以讓他們頭破血流。


    “你受不了了?”看了對方額頭上那個包,小泉淡淡地問道。


    “八路軍明顯不管我們死活,繼續待下去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麽,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想死在八路軍的手裏!”這個鈴木一臉嚴肅地說道。


    看了看這個鈴木,小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著旁邊的一個年輕日軍士兵,“木村,你多大了,當兵幾年了?”


    一旁的那個木村一臉懵逼,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迴答了,“我19,當兵半年!”


    “也就意味著你19參加的軍隊。你們沒發現現在補充來的來的新兵要麽年齡偏大,要麽年齡偏小。19參軍倒是沒什麽,但是補充來的都是20歲左右,甚至不滿20的,過一年是不是連未成年的小孩都得來參軍了?”小泉不禁淡淡地嘲諷道。


    或許成了俘虜,他才可以認真地想一些事情,正是因為想通了一些事,他才決定不再尋死。


    “小泉君,你的意思是?”木村疑惑道。


    聽到對方的詢問,小泉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上麵有著三個人,一對夫妻加一個小女孩。仔細看的話,照片裏的男子跟小泉很像,或者說就是小泉,不過照片上明顯要年輕一些。


    “這是我的妻子和女兒,女兒叫惠子,照這張照片的時候才5歲。我是昭和12年來的支那,這是我來之前照的照片,當初我跟他們說,最多三個月就會迴去看他們。可現在已經過了五年了,我都沒能迴去一次,也不知道國內的妻女現在怎麽樣了。


    我今年已經33歲,可我現在不想死,我還有我的家人需要我去照顧。我給帝國賣了五年的命,跟支那人打了不少仗,我不虧欠這個國家。我現在隻想好好活著,希望能早日迴到國內。


    就算現在逃出去,有什麽用?先不說這不是我們被俘之前的時候,這附近到處都是八路軍,迴去的幾率很小。而且即便迴去了,我們還是會被編入其他部隊,再次投入戰鬥,你們能保證你們活下來嗎?”小泉看著周圍的這些人認真地說道。


    或許是說到了他們的心中柔軟之處,不少人的表情都很黯然。


    “小泉君,你現在說的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啊。而且你看支那軍隊任憑我們被那些支那平民侮辱,我們一個個都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再待下去,肯定會更慘!”鈴木指著自己身上的傷,激動地說道。


    “就這個就受不了了?支那軍隊既然沒殺我們,之前還給我們包紮傷口,說明他們不想讓我們死。你們要跑,我不管,但好死不如賴活,想想你們在國內的家人,他們在等著你們迴去!”小泉看著屋子的房梁,悠悠地說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同小泉的話,有4個鬼子俘虜打算趁著八路軍不備時逃跑,不過還沒等跑出50米,一陣火光突然在漆黑的夜裏出現。隨著‘突突突’聲音,4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記者微弱的燈光,沒打算逃跑的小泉等人看見了不遠處房頂上的那挺蘇式圓盤機槍(即dp機槍)。


    看到這個情況,沒有逃跑的這些人不禁冷吸了一口氣。顯然八路軍對他們防備的很嚴,直接開槍打死,一點也沒猶豫,這可讓他們感到頭皮發涼。看著這個情況,小泉搖了搖頭,他勸過這幾個人,可是並沒有聽他的。


    這幾具屍體當天晚上並沒有被搬走,而是在那放到了第二天才被幾個八路軍士兵給抬走。而且第二天的趕路中,這些俘虜也發現了八路軍對他們的更加防範,手一直握著槍的扳機,眼睛也不時朝他們看著。


    。。。。。。


    陝西西安,城郊的機場今天迎來了一大批飛機,一共36架運輸機相繼停在了機場的停機坪上。本來今天早上從印度機場起飛的一共37架飛機,但中間有一架飛機因為飛機出現故障,撞到了雪山,機場拉的3噸多物資加上幾名機組成員當場喪命,無一幸存。


    跟國民黨以及美軍的機隊不同,由於他們大多數飛機都是飛到雲南的機場,到雲南也就兩個小時的行程,所以他們一天都是飛兩趟、甚至三趟。八路軍不同,他們的運輸機隻能在成都降落,然後加滿油再飛到西安,全程飛一趟來迴得花費14個小時,所以天隻能飛一趟。


    不過飛了幾趟後,劉振也像上麵建議派更多的飛行員,形成一個輪換機製。飛躍駝峰航線的,就專飛駝峰航線,到了成都就把飛機上的物資卸下來,然後飛迴印度。堆在成都的物資,再從西北派運輸機,滿載給運迴去,這樣就能節省很大一段時間。


    成都飛西安,雖然會穿過秦嶺,但山都不高,也就2、3000米的樣子,運輸機滿負荷飛機都能輕鬆的飛過,這就需要投入更多的運輸機來完成這種效率較高的運輸。


    每天從印度起飛的中美雙方運輸機都拉不完當天到的物資,基本上一天都有兩到三艘萬噸輪船到達印度,卸下上萬噸的物資,而且聽說美國那邊打算增加輪船數量,保證每天至少有三艘萬噸輪到印度。


    現在印度的各大倉庫堆滿了物資,所以中共這邊能盡快把自己這邊的物資運迴來最好,以免遲則生變。


    不過飛西安仍然不是一個好的航線,可飛蘭州也遠了點,於是中共打算在天水修建一座新的機場,專門用來中轉物資。這裏地勢比隴南平坦,而且有著鐵路通過交通方便,又位於八路軍的後方,也不容易遭受到日軍飛機的轟炸。不過天水的機場正在緊急修建,暫時還無法投入使用,飛機也隻能先飛西安。


    但每天要同時停降數十架運輸機,而且這裏還是航空縱隊的一個軍事基地,原有的機場有點不夠用,所以西安機場也在緊急擴建之中。考慮到天水機場即便修建好後,在未來也不可能同時停下那麽多運輸機,到時候肯定會有一批飛機在周邊的機場降落,西安機場肯定是其中之一。


    在今天的這批飛機到達之前,李衛國就早早來到了這裏等候,不過聽說中間有一架飛機墜落在駝峰航線,也不禁很緊張,主要是今天運的貨物裏麵有他很想要的東西。不過得知出事的那架飛機裝的是三噸多黃銅時,心裏便鬆了一口氣,雖然美國的黃銅比中共自己產的銅礦質量要好,但也不是特別缺的東西。


    不過對於飛機出事還是挺介意的,這是從八路軍飛越駝峰航線以來損失的第二架運輸機。他吩咐相關部門把出事飛機的詳細情況記錄下來,以後一定得把他們的遺骸給找迴來。


    之所以讓他親自趕過來,自然有讓他心動的東西,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不少技術人員。今天到的這批貨中有40台飛機發動機,其中15台是p-47戰鬥機的r-2800型氣冷式活塞發動機,除了這個還有100台坦克發動機。


    來的技術人員的,有坦克製造廠的,還有蘭飛和閻飛兩架飛機製造廠的,為的就是這批發動機。八路軍的新型坦克現在就差一個合適的發動機,自己產的發動機質量實在不敢恭維,不等個幾年根本無法用於戰場,現在隻能用美國的發動機緩解目前的困境。


    至於兩個飛機製造廠的技術人員自然是聽說了有大功率的戰鬥機發動機到了,非常好奇過來瞧瞧而已。他們其實已經拿出了新的飛機計劃,但是發動機功率一直不高,製約了飛機的性能,比現有的殲二、殲三戰鬥機性能好不到哪去。


    一款新的飛機,性能還不能超過兩款已經生產一年以上的飛機,也就沒有批量生產的必要了。現在是打仗,可沒工夫為了一款性能並不出眾的飛機新開一條生產線,純粹是浪費資源。


    新的戰鬥機方案沒能通過,兩個研究所自然就有點著急了,聽說這次到了大功率發動機,自然跑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根據這個發動機,新設計一款性能優異的戰鬥機。


    很快隨著隆隆的發動機聲音傳來,南邊的天空陸陸續續出現了一架架運輸機,而此時機場上的地勤人員早已清空了跑道。西安機場是雙跑道,而且是按照起降運輸機以及轟炸機的標準改建的,要是起降戰鬥機,則是可以同時起飛四架戰鬥機。


    由於現在前線已經東移,西安的機場並不像以前那麽繁忙,隻有每天機隊抵達,機場的所有人員才會異常忙碌。同時起降數十架運輸機,這對機場也是一個很大壓力。


    每次飛機降落後,地麵的人員就要趕忙把飛機上的貨物卸下來,用卡車拉到專門的倉庫堆放。除此之外,還要給飛機加油,以及檢查是否有問題,因為貨物卸完之後,飛行員就要把飛機開迴成都繼續裝載物資。


    由於運輸機都主要給駝峰航線的部隊,專門飛成都到西安的飛機並不多,基本上每天這些飛行員都要飛兩趟,有時候還要飛三趟,一切都是為了趕時間。


    很快裝著發動機的運輸機降落在了機場上,李衛國以及那些技術人員一窩蜂的都圍了上去。發動機不像其他物資,特別的金貴,每一台發動機都是大的木箱裝著,並固定好了,以防在飛行過程中出現損壞。


    不得不說,美國的發動機的確不錯,李衛國等人看了之後,都不禁感歎。以李衛國為代表的門外漢,雖然搞不懂發動機怎麽看,但是從外觀等都能看出比蘇聯以及自己產的發動機好上很多。


    至於那些技術人員就像性饑渴的男子突然看到一個脫光了衣服的美女似的,雙眼放光,就好像眼前的發動機是他們眼中最美的東西。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技術人員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發動機的優良,那加工,簡直沒得說了。


    這也很正常,發動機最能代表一個國家的工業實力。這個時候的發動機,肯定是美德英三國的最好,蘇聯趕這三國還有一定差距。就像前世李衛國看新聞說的,世界上一流航空發動機隻有美英兩國一共三家公司能生產,俄國跟法國隻能位列二流水平,中國也就更得往後排。


    一台一流的航空發動機生產出來,需要一流的材料,以及一流的技術工人,兩者缺一不可。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很少。這都得需要積累的,想要一口吃成胖子,那是天方夜譚。


    不過現在中共已經有了一定的底子,大量的技校也都建起來了,其中的老師有不少是從那些工業國家請來的。其中有個代表,那就是由路易·艾黎和喬治·何克創辦的蘭州培黎石油學校以及寶雞培黎工藝學校(注:曆史上叫作山丹培黎學校,這個時空自然不必搬到山丹去了)。


    路易·艾黎是新西蘭人,喬治·何克是英國人,他們跟斯諾等人在抗戰爆發後發起了‘工合’運動,並在宋慶齡的支持下在香港成立了工合國際委員會,並在當時的未淪陷去開辦工業合作社。雖然這個開始的時候得到了國民黨方麵的支持,但是由於路易·艾黎跟中共的關係太過密切,國民黨後麵就開始打壓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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