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把你的小腿擰斷
240
五年前，莫爾燁出了車禍昏迷不醒，淩可馨也因為過於悲傷而躺在床上一個星期沒有起來。
幾天後，莫爾燁被送去了美國治療，他走後三個月，淩可馨在中心醫院產下了一對雙胞胎。
出院後沒多久，莫爾濤捧著一個小箱子來到了竹海苑，他告訴淩可馨，五天前莫爾燁已在紐約去世，這是他在莫爾燁書房裏整理出來的東西。
淩可馨當時如遭雷擊，抱著兩個孩子，怔了半天也沒有哭出聲。
後來，任一菲與陳剛把孩子抱走，留下莫爾濤與淩可馨單獨談話。
莫爾濤把箱子遞給淩可馨，讓她先打開看一看。
淩可馨用顫抖的手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麵有兩部手機，一張賀曉嘯的照片，兩張她塗抹的畫，一張是莫豬頭，一張是醜陋的莫大惡魔。
還有一張紙上寫著很多字——莫爾燁，你為什麽要那麽恨我呢？其實恨一個人真的辛苦，真的痛苦！因為我母親欠了你的錢，你就這麽折磨我，讓我同樣也很恨你，可我覺得恨一個人好累啊！你不累嗎？我想不通，你那麽有錢，為什麽在乎我媽媽欠你的那點錢……
淩可馨已完全記不得自己寫過這樣的“保證書”，也想不到，莫爾燁當時會收藏了這三張紙。
而她一直認為被他撕毀的學長照片，扔掉的手機竟還保留著。
壓在最下麵的還有一張折成千紙鶴的粉色紙張，淩可馨把它拿出展平，看到一行剛勁流暢的英文，意思是：小妖精，真可恨！你把我的心偷走了！
落款時間竟然是淩可馨在學院裏表演彈琴唱歌的那一天。
“我哥是真心愛你的，當時說恨你，那是因為我們都以為你母親白瑤是我父親的情人，我母親發瘋是因為你母親……
那起車禍不是我父親造成的，他不是自己跳下車，而把你母親留在車上，想造一起車毀人亡的事故。
董孝峰是我母親的表弟，他喜歡你母親，但你母親並沒有接受，他一時心存恨意，讓人在你母親的小車上動了刹車鐧……而我母親並沒有指使他做這件壞事。
那天，你母親與我父親吃完飯出來一起坐上車，車子開到半道上，你母親就發現了不對，為了救我父親，你母親把車開到一個人群稀少的地方，打開車門，把我父親用力地推了下去。
我父親因為落地時頭部受到撞擊而昏迷不醒，而車子也因為失去控製重重地撞上了隔離帶……
董孝峰因為害怕，出事的當天就逃走了，跟他一起走的還有財務部經理周林傑，據他交代，我父親給你母親三百萬是自願的，倆人簽過一份合作協議，他要拿這部分錢投資你媽媽在江濱辦一家美容院。
這三百萬已打在你母親的銀行卡上，但被你舅舅私吞了。
可馨，你母親與我父親是清白的，他們的關係就像兄妹一樣，隻是我母親聽信了謠言，才導致後來的結果。
我與我哥都犯了錯，傷害到了你，但我哥後來一直在彌補這個過錯。
而趙飛龍了解的隻是一個大概，真相他並不清楚，可馨，請你相信，我哥後來一直在用心愛你，他願意為你舍棄一切……”
莫爾濤心情沉重，那天他說了很多，最後把一架小型錄影機交給了淩可馨。
上麵的錄像全是白瑤在醫院裏被救治的情景，這是莫爾燁吩咐劉叔辦的，莫爾濤說：“我哥一直想救醒你媽媽，他讓醫生用了世界上最貴的藥，可惜，沒能救迴。”
錄像放到最後是白瑤蘇醒的一個片斷，鏡頭拉近，麵色慘白的白瑤對著鏡頭虛弱地問在場的人：“莫董是我……是我推下去的，他還活著嗎？”
有人迴答：“活著。”
白瑤聽了露出了一絲微笑，“我想跟我女兒說句話……”
“說吧，我們幫你錄下。”
白瑤輕閉了一下眼，穩了穩氣息，才慢慢地開口：“馨兒，媽媽要走了，你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念書，照顧好弟弟，爸爸媽媽會在天上看著你們，保佑你們。”
一切都清楚了，以往的疑惑一一解開，淩可馨抱著攝影機哭得泣不成聲。
後來，這部攝影機一直保留在淩可馨這裏，母親留給她的這段話也成了她後來堅強生活的動力，她沒有因為莫爾燁的“去世”而精神不振，沉默了三天之後，她就頑強地開始正常生活。
趙飛龍了解了具體情況之後，要帶她離開江濱去新加坡生活，淩可馨拒絕了，還拒絕了他送給她的玫瑰莊園。
她說：“莫爾燁的死是因為我離開，如果我接受你的東西，就是對他的背叛。”
她不隻是沒有要趙飛龍的一件物品，還沒有要他一分錢，隻是接受了他幫自己的父親報仇，找出了當年用車撞死父親逍遙法外的肇事者，把他繩之於法。
後來，淩小偉初中畢業，趙飛龍又坐飛機趕了過來。
“可馨妹妹，讓弟弟跟我走吧，我會讓他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趙飛龍清楚淩可馨不可能愛上他，便一直以他們的大哥自居，淩可馨雖然不要他的“救濟”，卻接受了他的這份親人般的真誠情意，她同意淩小偉去新加坡讀書，而淩小偉也自願跟趙飛龍走。
這讓淩可馨很安心，她清楚，按她目前的條件與精力，她照顧不好自己的弟弟，他能去國外讀書，有趙飛龍照顧著，那是給她減少負擔。
因為莫家宣布莫爾燁“去世”後不久，劉叔就遵照莫夫人的意見，帶走了王媽，梅姨和陸巧兒。
那時候，莫氏莊園已收迴，是趙飛龍主動歸還的，他說他是看在淩可馨的麵子上，算是給兩位寶寶的出生禮物。
但這“禮物”卻讓神誌突然在三個月後恢複正常的莫夫人收緊在了手裏，原來，她那一次並沒有真正的複發，而是假裝發病，為的就是讓莫爾燁不要娶淩可馨。
莫氏莊園收迴之後，她也就從香山療養院迴到了莫氏莊園，她不隻是沒有把淩可馨和倆個孩子接過去，反而讓劉叔帶迴了傭人，不準莫家人再跟淩可馨來往，說大兒子就是淩可馨害死的。
莫夫人吳瓊的意思很明顯，她不會承認淩可馨是她的媳婦，把竹海苑送給她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傭人們走的那天，淩可馨沒有表現出很傷心，反而還安慰著不斷流淚的王媽和陸巧兒，說有空大家就互相走一走，看望一下，她會想念她們的。
然而，五年過去了，淩可馨沒有走進莫氏莊園一步，每個月不是王媽與陸巧兒偷偷過來，就是梅姨偷偷過來，她們會給孩子們帶些吃的或穿的，看著倆孩子健康長大，她們臉上的笑容也開始燦爛起來。
梅姨說：“哪天老太太從法國迴來，一定會讓人接你們過去的。”
原來，莫爾燁出車禍後，莫老太太就一病不起，法國的女兒便把她接了過去，五年都沒有迴來過。
淩可馨摟著孩子笑笑，無所謂地說：“不迴莊園沒事的，這兒也是爾燁的家，我們能呆在這兒就滿足了。”
竹海苑，她和孩子們一住就是五年，而且這幢別墅離陳剛的那套歐式別墅很近，任一菲常常兩邊跑，幫著淩可馨一起帶孩子。
孩子有了兩個媽媽，一個爸爸，每次幼兒園裏需要家長去參加活動，任一菲與陳剛扮演的就是他們的“父母”。
這天下午，淩可馨和任一菲帶著倆個孩子上了街，他們到商場給孩子買了衣服，鞋襪，出來的時候，任一菲接到了陳剛的電話。
“一菲，你跟淩可馨說了這件事沒有？”
“沒有，怎麽了？”
“沒有就好。”
“又有什麽變化？”
“迴來再說吧。”
任一菲實在好奇，一心想著早點迴家，可淩可馨偏偏說要去公司一趟，因為給一家公司的廣告設計圖已噴繪打印好，他們說今天要過來拿，她必須去看看。
任一菲隨她去了，帶著倆個孩子開車迴了竹海苑。
“你們是在家，還是跟我迴幹爸那兒？”放好東西，任一菲問他們。
莫心念急忙拉住了任一菲的手，意思跟她走。
莫子豪想了想，搖了搖手，“你們去吧，我在家等媽媽迴來。”
“走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任一菲去拖他。
“我不會離開家的，你盡管放心。”莫子豪老氣橫秋地說。
“那你說到做到，如果離開，我會把你的小腿擰斷！”任一菲警告。
莫子豪沒理她，從地上拿起剛剛買來的一盒子拚圖，兩三下就撕開倒在了地上，“我拚圖。”他說完就坐了下來。
莫子豪一個人在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任一菲放心地帶著莫心念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莫子豪就聽到院子外麵再一次響起汽車聲，他以為媽媽迴來了，跑過去打開了門。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院門口，車門打開，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紫色襯衣的男子，他戴著一副茶色寬邊眼鏡，身姿高挺，薄薄的嘴唇輕抿，望著院子裏的小男孩，他怔住了。
這孩子是誰的？五官怎麽長得跟自己小時候那麽像？
“你是誰？”莫子豪走過來，嚴肅又警惕地看著莫爾燁。
“我……過路的，看這房子漂亮，想下來參觀一下，小朋友，我能進去嗎？”莫爾燁對這孩子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客氣地問道。
“對不起，我媽媽不準我放陌生人進來。”
“那你媽媽在嗎？”
“不在。”
莫爾燁抬頭環視了一下整個院子，太奇怪了，這套別墅跟自己夢中的樣子幾乎一樣，且景致布局，迴廊設施都是自己喜歡的。
莫爾燁已忘記這套別墅的園林布局原本就是他自己設計的，跟淩可馨相識前一年，他已買下了這套別墅一個人住，今天迴國他隨陳剛去看了一下他的新房子，神使鬼差地開進了竹海苑，看到了常常在夢裏出現的別墅，他停下了車。
莫子豪見這個男人老在打量他的家園，皺起小眉頭，“你沒有事可以走了。”
莫爾燁迴神，看著他的小臉蛋，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莫子豪盯著莫爾燁臉上的墨鏡，墨瞳微縮，“我不認識你。”陌生人沒必要知道我名字。
莫爾燁勾唇，狀似無奈，“好吧，那我走了。”
就在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時，莫子豪又突然把院門打開，“叔叔，你能把眼鏡摘掉嗎？”
“好啊。”莫爾燁摘下墨鏡，對上了莫子豪悵然失望的視線，“怎麽？我很難看？”
“不是，叔叔你很帥。”
但是，你長得還是有點不像我爹地，雖然你的嘴巴，還有下鄂，鼻子都那麽像。
莫爾燁歡喜地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尖，笑笑，“你也很帥。”
“叔叔再見！”
“再見！”莫爾燁關上車門，啟動離開時，他又望了莫子豪一眼，看他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盯著他一直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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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莫爾燁出了車禍昏迷不醒，淩可馨也因為過於悲傷而躺在床上一個星期沒有起來。
幾天後，莫爾燁被送去了美國治療，他走後三個月，淩可馨在中心醫院產下了一對雙胞胎。
出院後沒多久，莫爾濤捧著一個小箱子來到了竹海苑，他告訴淩可馨，五天前莫爾燁已在紐約去世，這是他在莫爾燁書房裏整理出來的東西。
淩可馨當時如遭雷擊，抱著兩個孩子，怔了半天也沒有哭出聲。
後來，任一菲與陳剛把孩子抱走，留下莫爾濤與淩可馨單獨談話。
莫爾濤把箱子遞給淩可馨，讓她先打開看一看。
淩可馨用顫抖的手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麵有兩部手機，一張賀曉嘯的照片，兩張她塗抹的畫，一張是莫豬頭，一張是醜陋的莫大惡魔。
還有一張紙上寫著很多字——莫爾燁，你為什麽要那麽恨我呢？其實恨一個人真的辛苦，真的痛苦！因為我母親欠了你的錢，你就這麽折磨我，讓我同樣也很恨你，可我覺得恨一個人好累啊！你不累嗎？我想不通，你那麽有錢，為什麽在乎我媽媽欠你的那點錢……
淩可馨已完全記不得自己寫過這樣的“保證書”，也想不到，莫爾燁當時會收藏了這三張紙。
而她一直認為被他撕毀的學長照片，扔掉的手機竟還保留著。
壓在最下麵的還有一張折成千紙鶴的粉色紙張，淩可馨把它拿出展平，看到一行剛勁流暢的英文，意思是：小妖精，真可恨！你把我的心偷走了！
落款時間竟然是淩可馨在學院裏表演彈琴唱歌的那一天。
“我哥是真心愛你的，當時說恨你，那是因為我們都以為你母親白瑤是我父親的情人，我母親發瘋是因為你母親……
那起車禍不是我父親造成的，他不是自己跳下車，而把你母親留在車上，想造一起車毀人亡的事故。
董孝峰是我母親的表弟，他喜歡你母親，但你母親並沒有接受，他一時心存恨意，讓人在你母親的小車上動了刹車鐧……而我母親並沒有指使他做這件壞事。
那天，你母親與我父親吃完飯出來一起坐上車，車子開到半道上，你母親就發現了不對，為了救我父親，你母親把車開到一個人群稀少的地方，打開車門，把我父親用力地推了下去。
我父親因為落地時頭部受到撞擊而昏迷不醒，而車子也因為失去控製重重地撞上了隔離帶……
董孝峰因為害怕，出事的當天就逃走了，跟他一起走的還有財務部經理周林傑，據他交代，我父親給你母親三百萬是自願的，倆人簽過一份合作協議，他要拿這部分錢投資你媽媽在江濱辦一家美容院。
這三百萬已打在你母親的銀行卡上，但被你舅舅私吞了。
可馨，你母親與我父親是清白的，他們的關係就像兄妹一樣，隻是我母親聽信了謠言，才導致後來的結果。
我與我哥都犯了錯，傷害到了你，但我哥後來一直在彌補這個過錯。
而趙飛龍了解的隻是一個大概，真相他並不清楚，可馨，請你相信，我哥後來一直在用心愛你，他願意為你舍棄一切……”
莫爾濤心情沉重，那天他說了很多，最後把一架小型錄影機交給了淩可馨。
上麵的錄像全是白瑤在醫院裏被救治的情景，這是莫爾燁吩咐劉叔辦的，莫爾濤說：“我哥一直想救醒你媽媽，他讓醫生用了世界上最貴的藥，可惜，沒能救迴。”
錄像放到最後是白瑤蘇醒的一個片斷，鏡頭拉近，麵色慘白的白瑤對著鏡頭虛弱地問在場的人：“莫董是我……是我推下去的，他還活著嗎？”
有人迴答：“活著。”
白瑤聽了露出了一絲微笑，“我想跟我女兒說句話……”
“說吧，我們幫你錄下。”
白瑤輕閉了一下眼，穩了穩氣息，才慢慢地開口：“馨兒，媽媽要走了，你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念書，照顧好弟弟，爸爸媽媽會在天上看著你們，保佑你們。”
一切都清楚了，以往的疑惑一一解開，淩可馨抱著攝影機哭得泣不成聲。
後來，這部攝影機一直保留在淩可馨這裏，母親留給她的這段話也成了她後來堅強生活的動力，她沒有因為莫爾燁的“去世”而精神不振，沉默了三天之後，她就頑強地開始正常生活。
趙飛龍了解了具體情況之後，要帶她離開江濱去新加坡生活，淩可馨拒絕了，還拒絕了他送給她的玫瑰莊園。
她說：“莫爾燁的死是因為我離開，如果我接受你的東西，就是對他的背叛。”
她不隻是沒有要趙飛龍的一件物品，還沒有要他一分錢，隻是接受了他幫自己的父親報仇，找出了當年用車撞死父親逍遙法外的肇事者，把他繩之於法。
後來，淩小偉初中畢業，趙飛龍又坐飛機趕了過來。
“可馨妹妹，讓弟弟跟我走吧，我會讓他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趙飛龍清楚淩可馨不可能愛上他，便一直以他們的大哥自居，淩可馨雖然不要他的“救濟”，卻接受了他的這份親人般的真誠情意，她同意淩小偉去新加坡讀書，而淩小偉也自願跟趙飛龍走。
這讓淩可馨很安心，她清楚，按她目前的條件與精力，她照顧不好自己的弟弟，他能去國外讀書，有趙飛龍照顧著，那是給她減少負擔。
因為莫家宣布莫爾燁“去世”後不久，劉叔就遵照莫夫人的意見，帶走了王媽，梅姨和陸巧兒。
那時候，莫氏莊園已收迴，是趙飛龍主動歸還的，他說他是看在淩可馨的麵子上，算是給兩位寶寶的出生禮物。
但這“禮物”卻讓神誌突然在三個月後恢複正常的莫夫人收緊在了手裏，原來，她那一次並沒有真正的複發，而是假裝發病，為的就是讓莫爾燁不要娶淩可馨。
莫氏莊園收迴之後，她也就從香山療養院迴到了莫氏莊園，她不隻是沒有把淩可馨和倆個孩子接過去，反而讓劉叔帶迴了傭人，不準莫家人再跟淩可馨來往，說大兒子就是淩可馨害死的。
莫夫人吳瓊的意思很明顯，她不會承認淩可馨是她的媳婦，把竹海苑送給她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傭人們走的那天，淩可馨沒有表現出很傷心，反而還安慰著不斷流淚的王媽和陸巧兒，說有空大家就互相走一走，看望一下，她會想念她們的。
然而，五年過去了，淩可馨沒有走進莫氏莊園一步，每個月不是王媽與陸巧兒偷偷過來，就是梅姨偷偷過來，她們會給孩子們帶些吃的或穿的，看著倆孩子健康長大，她們臉上的笑容也開始燦爛起來。
梅姨說：“哪天老太太從法國迴來，一定會讓人接你們過去的。”
原來，莫爾燁出車禍後，莫老太太就一病不起，法國的女兒便把她接了過去，五年都沒有迴來過。
淩可馨摟著孩子笑笑，無所謂地說：“不迴莊園沒事的，這兒也是爾燁的家，我們能呆在這兒就滿足了。”
竹海苑，她和孩子們一住就是五年，而且這幢別墅離陳剛的那套歐式別墅很近，任一菲常常兩邊跑，幫著淩可馨一起帶孩子。
孩子有了兩個媽媽，一個爸爸，每次幼兒園裏需要家長去參加活動，任一菲與陳剛扮演的就是他們的“父母”。
這天下午，淩可馨和任一菲帶著倆個孩子上了街，他們到商場給孩子買了衣服，鞋襪，出來的時候，任一菲接到了陳剛的電話。
“一菲，你跟淩可馨說了這件事沒有？”
“沒有，怎麽了？”
“沒有就好。”
“又有什麽變化？”
“迴來再說吧。”
任一菲實在好奇，一心想著早點迴家，可淩可馨偏偏說要去公司一趟，因為給一家公司的廣告設計圖已噴繪打印好，他們說今天要過來拿，她必須去看看。
任一菲隨她去了，帶著倆個孩子開車迴了竹海苑。
“你們是在家，還是跟我迴幹爸那兒？”放好東西，任一菲問他們。
莫心念急忙拉住了任一菲的手，意思跟她走。
莫子豪想了想，搖了搖手，“你們去吧，我在家等媽媽迴來。”
“走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任一菲去拖他。
“我不會離開家的，你盡管放心。”莫子豪老氣橫秋地說。
“那你說到做到，如果離開，我會把你的小腿擰斷！”任一菲警告。
莫子豪沒理她，從地上拿起剛剛買來的一盒子拚圖，兩三下就撕開倒在了地上，“我拚圖。”他說完就坐了下來。
莫子豪一個人在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任一菲放心地帶著莫心念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莫子豪就聽到院子外麵再一次響起汽車聲，他以為媽媽迴來了，跑過去打開了門。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院門口，車門打開，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紫色襯衣的男子，他戴著一副茶色寬邊眼鏡，身姿高挺，薄薄的嘴唇輕抿，望著院子裏的小男孩，他怔住了。
這孩子是誰的？五官怎麽長得跟自己小時候那麽像？
“你是誰？”莫子豪走過來，嚴肅又警惕地看著莫爾燁。
“我……過路的，看這房子漂亮，想下來參觀一下，小朋友，我能進去嗎？”莫爾燁對這孩子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客氣地問道。
“對不起，我媽媽不準我放陌生人進來。”
“那你媽媽在嗎？”
“不在。”
莫爾燁抬頭環視了一下整個院子，太奇怪了，這套別墅跟自己夢中的樣子幾乎一樣，且景致布局，迴廊設施都是自己喜歡的。
莫爾燁已忘記這套別墅的園林布局原本就是他自己設計的，跟淩可馨相識前一年，他已買下了這套別墅一個人住，今天迴國他隨陳剛去看了一下他的新房子，神使鬼差地開進了竹海苑，看到了常常在夢裏出現的別墅，他停下了車。
莫子豪見這個男人老在打量他的家園，皺起小眉頭，“你沒有事可以走了。”
莫爾燁迴神，看著他的小臉蛋，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莫子豪盯著莫爾燁臉上的墨鏡，墨瞳微縮，“我不認識你。”陌生人沒必要知道我名字。
莫爾燁勾唇，狀似無奈，“好吧，那我走了。”
就在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時，莫子豪又突然把院門打開，“叔叔，你能把眼鏡摘掉嗎？”
“好啊。”莫爾燁摘下墨鏡，對上了莫子豪悵然失望的視線，“怎麽？我很難看？”
“不是，叔叔你很帥。”
但是，你長得還是有點不像我爹地，雖然你的嘴巴，還有下鄂，鼻子都那麽像。
莫爾燁歡喜地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尖，笑笑，“你也很帥。”
“叔叔再見！”
“再見！”莫爾燁關上車門，啟動離開時，他又望了莫子豪一眼，看他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盯著他一直沒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