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喔,兩夫妻被打成這樣,簡直跟豬頭沒兩樣嘛!」幾個三姑六婆聚集在巷口,遙望著社區裏的某棟公寓指指點點。


    「誰叫劉家那男人不安分,被打死了活該!」吳嬸撇撇嘴,因為她的老公在外另設「小公館」,所以她最恨花心的男人。


    「對啦對啦,劉家的男人是不安分,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那個像仙人跳耶!」周大媽神秘兮兮地說道。


    聽說劉家男人和他的初戀對象發生「婚外情」,兩人才剛進入旅館沒多久,就讓那女人的老公抓奸在床,這未免太巧合了點吧?


    「仙人跳?」吳嬸的聲音拔高了起來,霍地發現經過的路人好奇的睞她一眼,忙心虛的壓低音量。「甘ㄟ架嘸天良(會這麽沒天良嗎)?」


    「哪不會啊?現在景氣這麽差,都笑貧不笑娼了,哪還顧得了天良不天良?」周大媽以先知者的高傲姿態,毫不客氣的以鼻孔睥睨群「雌」。


    「周太太,這話可不能亂說哪!」素有老好人之稱的陳姨忙拉了拉周大媽,就怕讓別人聽了去,造成謠言到處流傳,那可就缺德了。


    「我哪有亂說?我家老頭子也這麽認為。」周大媽信誓旦旦的強調。


    妻以夫為天,老頭子這麽說,她自然得奉為圭臬。


    「唉~~不管怎麽說,牽累到家人可就說不過去了。」陳姨淺歎一口,她是心疼劉家那兩個無辜孩子啊!「父親做錯事固然不對,可是小孩子何其無辜,怎能拿他們當要脅的對象?」


    蔡媽媽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哎呀,我看那隻是隨便說說的啦,就算是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啊,哪可能真的對小孩子動手?」橫豎事不關己,隻是聊聊八卦,何須太認真?


    「但願如此。」陳姨幽幽的睞了眼夕陽西沉的天際,霍地有個人影晃過她的腦海,她猛然拍了下額頭,興奮的嚷嚷道:「對了,怎麽沒想到找那孩子呢?隻要他肯出麵,這件事一定很快就能擺平。」


    那孩子?!


    幾位太太皆狐疑的瞪著陳姨,約莫三秒鍾過後,個個像約好了似的,全都心靈相通了!


    「你是說刁家那孩子?」蔡媽媽搶著發言。


    「對厚,我怎麽沒想到,有麻煩找秉威就沒錯了!」周大媽沒搶到發言先機,老臉上有絲懊惱。


    「又不是自家的事,況且是劉家的男人不對,我不認為該讓秉威幫他們處理。」吳嬸可不同意。


    刁秉威是她們幾個媽媽級的歐巴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也明白那孩子有多能幹,但她並不覺得讓秉威去處理這種烏龍事是個好主意,畢竟是劉家男人不對在先,沒道理讓秉威跟著去蹚這趟渾水。


    「怎麽說大夥兒都是鄰居嘛,幫幫他們又怎麽樣?」陳姨麵有難色的勸說道。


    周大媽眼尖的發現巷口轉進一抹高大結實的身影,忍不住咧開嘴笑了。「你們就別再爭了,讓秉威自個兒說說。」她忙不迭朝著那個人猛揮手。「來來來秉威,讓周媽媽瞧瞧。」


    「哎呀,說人人到,我看這事兒秉威是管定了!」陳姨樂上心頭,笑眯了眼。


    「怎麽媽媽們都在這兒?聊天哪?」隻見刁秉威叼著一根牙簽,嘴角噙著性感的淺笑,吊兒郎當的晃到歐巴桑們麵前。


    他被滿屋子堆得亂七八糟的檔案搞得心煩,想把檔案全存到電腦裏,偏偏自己是個電腦智障,家裏的電腦對他而言隻是個「裝飾品」,搞得自己焦頭爛額還搞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差點沒抓狂的將電腦給砸了。


    所以他火大的扯掉電腦的電源線,悻悻然的出門散步透氣,不意卻遇上這群愛嚼舌根的歐巴桑們,超熱情的直向他揮手,讓他鬱悶的心情稍稍平緩了些。


    人類是絕對需要掌聲的,他在電腦上得到嚴重的挫敗感,卻由歐巴桑們這頭得到安撫,人生真是奇妙嗬~~


    「欸,等等再話家常,你聽我說……」沒給刁秉威太多思考的機會,歐巴桑們一股腦的將劉家最近發生的事全倒給眼前這個「特大號垃圾桶」。


    「這樣啊……」刁秉威聽完之後沒答應也沒拒絕,他隻是故作困擾的搔搔下巴,接著扯開大大的笑臉。「你們別急嘛!家有家法、行有行規,人家事主可沒出麵要我處理這件事,我怎麽好意思插手呢?」


    「對對對!真是深得我心!」吳嬸總算露出笑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不是啊秉威,大夥兒都是鄰居,你就不能當成做善事,幫幫他們嗎?」陳姨有絲失望,不放棄的再度遊說。


    「陳姨,不是我不幫,隻是萬一人家不需要,我豈不是拿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他聳聳肩,煞有其事的輕歎以表遺憾。「媽媽們真熱心,閑暇時不忘關心左右鄰居,不過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恐怕沒時間再陪你們聊天了。」


    他不忘適時讚揚歐巴桑們的好心腸,然後就禮貌的和婆婆媽媽們告辭,再度叼著那根牙簽瀟灑離去。


    他還得迴家跟電腦奮戰呢!真希望能有神仙來幫他,或許……能撿到個神燈也不賴,讓住在神燈裏的神奇阿拉丁來幫他解決所有麻煩。


    陳姨盯著他走遠的背影,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想到這孩子可以幫忙,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幹脆,教她心裏好生受傷。


    「別難受了陳太太,秉威也沒說錯,萬一劉家不領情,他豈不是碰一鼻子灰?」周大媽小聲安慰。


    「可是……」她就是難受嘛!


    吳嬸覷了陳姨一眼,涼涼的提點道:「秉威不是說了嗎?行有行規,要是劉家真需要人幫忙,就讓劉家自個兒找秉威去!」


    對厚!解鈴還需係鈴人,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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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哥哥:


    小妹我受邀參加同學的生日宴,並接受同學熱情的邀約,計劃與同學一起到她家購於夏威夷的別墅度假,歸期不定,請哥哥不必擔心。


    另,我在網路上買了個「神奇阿拉丁」的巫毒娃娃送給你,但願它能在小妹我不在的時候,慰藉你心靈的空虛。


    不用太想我,我不想耳朵癢。


    ps:請勿自作主張擅動電腦,更不準毀了電腦而後快,切記!切記!


    秉萱 留


    瞪著桌上的紙條和那個巫毒娃娃,刁秉威的煩躁如野火燎原,他惱火的收攏掌心,不算大的紙片在他的暴力之下成了紙團一球,緊接著便以拋物線之姿,漂亮且優雅的投入垃圾桶的懷抱。


    隨手將巫毒娃娃丟置在書桌上,他不禁低聲詛咒。


    該死的!一個娃娃能幹麽?幫他在電腦中keyin檔案資料嗎?呿!


    像頭焦躁的熊般在屋裏走動,眸光掃射之處無不堆滿筆記及檔案夾,憤怒及沮喪的情緒同時在他心頭蔓延。


    正想迴來跟小妹商量,看她是不是能利用空檔時間,幫他將那些雜亂的資料歸檔到電腦裏,誰知一迴到家就看見那張該死的紙條,讓他所有的希望徹底崩盤,欲振乏力。


    他在住處開了間私人事務所,雖然美其名是事務所,但其實什麽狗屁倒灶的工作他都接,不管是被仙人跳的啦、倒帳的啦、外遇的啦,甚至是找遺失物品,隻要有人委托他就接,隻差沒接修水管而已,所以掛著事務所老板頭銜的他,說穿了也隻是雜工一個。


    想想……還真是悲哀啊!


    現在怎麽辦?就因為接的案子五花八門,所以存檔的客戶資料、處理備份也多如牛毛;這些東西原本都堆在老媽家的儲藏室裏,可是老媽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不爽了,叫了台小發財將東西全丟到他的住處,才會造成目前的「盛況」。


    煩躁的掏出塞在後褲袋裏壓得縐巴巴的香煙,在堆滿雜物的桌上找到打火機,才準備點煙,霍地發現一個陌生女人站在門口。


    啪嗒一聲點燃打火機,他叼著煙,漫不經心的挑眉問:「找誰?」


    「請問刁……秉威先生在嗎?」女人頓了下,似乎終於想起那稍嫌拗口的名字。


    「哪裏找他?」他嗤笑一聲,一眼就確定她是來「找碴」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會上門來,為的全都是有求於他;雖然他有向對方收費沒錯,但尋上門來的,他一律歸類為「找麻煩的家夥」,沒一個例外,包括現在這女人也一樣。


    「我是……」不安的睞他一眼,女人顯然對他的評價也不高,雙眸透出些許不信任的光芒。「我還是找刁秉威先生談比較好。」


    「嗯,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帥氣的吐出一口煙圈,他也是很有個性的,況且他是這間事務所的主人,自有挑選客人的權利,隻不過到目前他還沒遇到被他拒絕的客人就是了。「我就是刁秉威。」


    「你」女人顯然被他嚇了一跳,小手撫著胸口,一臉不敢置信。「你就是……刁秉威?」


    斜睨她一眼,刁秉威的心情更差了,他嘲諷的牽動嘴角,叼在嘴裏的煙隨著他的唇形晃動。「幹麽?需不需要檢查身分證?」


    「不,不用了。」女人垂下肩,似乎不想再做任何掙紮。「可以借我幾分鍾的時間嗎?我有事情想麻煩你。」


    這女人是笨蛋嗎?早就該說了,非得繞這麽一大圈才肯說,真不懂她在堅持什麽。清出一張椅子,他毫不費力的將之抬到書桌前麵,以眼神示意她坐下。


    「我、我站著就可以了。」


    這時她才發現這屋子簡直是……豬圈,或者沒那麽糟,可也相差無幾,隻差沒有豬隻的惡臭罷了;她僵硬的站得筆直,感覺全身的毛細孔都無法唿吸了。


    丟給她一記「隨你便」的輕佻眼神,刁秉威掏掏耳朵,將叼在嘴裏的香煙撚熄。


    「嗯……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女人突然支吾了起來,小臉漾起似尷尬又似難堪的潮紅。


    翻翻白眼,刁秉威快瘋了。「小姐,你能不能一次講完?這樣拖拖拉拉很累耶!而且我時間有限,別忘了你隻向我借了『幾分鍾』。」


    假如他是心理醫生就好了,論時間計酬,多遇上幾個這種客人他就發達了;不過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也跟著住進精神病院——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沒啥耐心的男人。


    「對不起,那我、我就直說了。」女人脹紅了臉,不安的將垂在兩鬢的發絲塞到耳後,露出光潔可愛且染上淡淡紅暈的耳廓。


    陰森的眸光一閃,吊詭的,他竟因她那對可愛的耳朵而微微閃神——


    他猛然搖了下頭,甩去刹那間出現在腦海的不尋常恍惚感,命令自己專注於她的敘述。


    她的來意很快就揭曉了,原來她就是歐巴桑們嘴裏被仙人跳的苦主劉智鬆的妹妹,劉懿梅,也算受害人之一。


    「好極了,為什麽你哥哥不自己來,偏偏是你來?」他玩味的丟著打火機玩。


    「……或許他心裏的痛比身體挨揍的痛還痛吧?」思索了下,劉懿梅給了他一個這樣的答案,眸底有絲看不清的迷蒙。「畢竟遭到自己初戀情人如此對待,任何人都難以承受;而且對方已威脅到我們全家人的安危,我不能再坐視不管。」


    「你的意思是,對方夫妻聯手設計你哥哥?」嘲諷的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貪婪之人俯拾皆是啊!


    「我沒有這麽說。」劉懿梅撇撇嘴,看著他的眼神透著些許嗔怨。「隻不過三年前就曾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哥偷腥的對象一樣是那個女人,當時好像是以五十萬和對方達成和解,所以我才會認為這一次對方有可能是故技重施,這絕對是合理的懷疑。」


    「我隻能說,你哥是個蠢蛋!」如果沒有先前那一段,或許還不能肯定這事件是經過設計的結果,但有了一次經驗還會再犯一次,除了蠢蛋,他還真找不出任何字眼可以形容她哥。「這次呢?對方要求的價碼應該不止五十萬吧?」


    對方食髓知味後,胃口勢必被養刁了,而且這種把戲恐怕很難再玩第三次,這次要對方不獅子大開口都難。


    她很想幫哥哥罵罵這個罵他笨的家夥,可是她卻罵不出口,竟還覺得他對哥哥的評語挺中肯的,不由得擠出了個苦笑。


    「不,這迴對方要我哥開的精品店。」


    「自己的房子?連店帶貨?」他挑眉,似乎沒有太驚訝。


    「自己的房子,連店帶貨。」她淺歎一口。


    「不錯,對方夠狠,我喜歡。」他抿唇一笑,卻很快的斂起笑意。「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唉~~這迴歐巴桑們可真是幫他找了個好差事嗬!


    當時撂下話,他不會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會兒歐巴桑們八成是扇動劉家來委托他處理這案子,這,接還是不接好呢?


    「你開門做生意的不是嗎?」她沒敢說出是陳姨要她來的,再怎麽說陳姨也是好意,她沒道理拖陳姨下水。「隻要我付費,就會幫我的吧?」她不甚確定地問。


    「你不先問問我的收費高不高、昂不昂貴?萬一我開的是天價,難道你不後悔?」又是一個沒大腦的,難道她家全出產這種少根筋的?


    羞窘的睞他一眼,她心虛的低下頭。「我沒多少錢,但我知道你是好人……」


    聽聽!多沒誠意的誇讚!


    刁秉威不屑的撇撇嘴,嘲諷的嗤笑道:「你怎能確定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他就知道她是個大麻煩!


    「我相信那些媽媽們不會騙我,她們都說你是好人。」她心口一提,誤以為他將撒手不管,緊張之下脫口而出。


    他放鬆的讓臀部貼靠在書桌邊緣,沉默得仿佛沒和任何人交談。


    「拜托,我真的無計可施了,能不能請你幫幫我?」她又急又慌,不由自主的揪緊他的手臂哀求道。「媽媽們說你有辦法的,求求你幫我好不好?」


    每天驚怕恐懼的日子她受夠了,可就算埋怨哥哥又如何?畢竟都是一家人,她怎能丟下他們不管?


    終於,他的視線再度定在她那張憂鬱的小臉上。


    「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沒錯,你哥哥是做錯事,對方也確實威脅到你們,但既然你哥都能忍了,你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呢?」麻煩就是麻煩,更麻煩的是她有個做錯事又不敢麵對現實的哥哥,真慘!


    「因為他們說我哥要是不給他們精品店,就要把我抓去賣了,還要對付我爸媽和小侄子們;我被抓去賣了不打緊,更重要的是我爸媽和孩子們,他們是何等無辜……」激動之餘,她不禁嚷出心裏的鬱悶。


    她原本不想和他說這麽多的,但或許是多日來的壓抑和緊繃找不到出口,在不願再增加家人心理負擔的考量下,她將所有委屈全悶在心裏,現下或許是將他當成宣泄的出口,一股腦的抓著他大吐苦水。


    「喂,你說就說,別哭嘿!」刁秉威感覺頭皮一陣麻,忙出聲喝止。


    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流眼淚,那種不明液體總是教他渾身不對勁。


    但他的警告來得太遲,劉懿梅再也控製不了奔流的淚水,大聲嚎哭了起來。


    閉了閉眼,無力感在心頭氾濫,刁秉威才是真正想哭的那個人。


    瞧她哭得快被淚水淹沒似的,雙肩不斷抖動,他竟有股想將她摟進懷裏「秀秀」的衝動——不行,非禮勿動,才第一次見麵就對她摟摟抱抱,人家會害羞咩!


    待她的哭聲稍歇,他好心的抽了張麵紙遞給她,沒好氣的調侃道:「你倒是哭夠了沒?再哭下去,我這兒都要淹水了。」


    「謝謝……」她抽抽噎噎的道聲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的關係,她低垂著頭不肯抬起,唯有窘紅的耳泄漏她的秘密。


    「甭客氣。」粗聲粗氣的應了句,他將手放至身後以臀部壓著,他差點忍不住伸手觸碰她那對可愛的耳朵,真該死!


    無奈的鷹眸掃過屋內的混亂,眼前又多了一個淚人兒,他發誓,今天絕對是他今年最受難的日子,唉~~


    「那你願意幫我嗎?」抬起頭看著他,她此時隻能期盼這目前唯一有可能拯救全家的「浮木」伸出援手。


    瞪著她半晌,久到她以為自己該就此打消妄想,收拾眼淚打道迴府之際,他突然開口了——


    「你會用電腦嗎?」他沒頭沒腦地問,顴骨竟吊詭的泛著可疑的赭紅。


    「啊?」劉懿梅愣了下。「太困難的恐怕沒辦法,但打打資料、報表之類沒問題。」雖然不太明白他問題的重點,但她仍老實迴答。


    賓果!


    他的雙眼霎時迸射出燦爛的光芒,瞧得她下意識的倒退一大步。


    他他他……他想幹麽?


    怎麽一副想吃人的樣子


    她該不會還沒從這個坑爬起來,就跳到另一個洞去了吧?不,她應該相信陳姨的判斷,他不會是壞人,不會的!


    劉懿梅企圖催眠自己的不安,可心頭仍惴惴地跳,跳得她不知所措。


    「看在你這麽可憐的分上,好吧,我就當成做善事,幫你一迴。」他咧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像極了不懷好意的大野狼。「不過付出總得得到對等的迴報,既然你說沒什麽錢,那麽,就幫我整理資料來抵,ok?」


    眨眼再眨眼,劉懿梅總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傻愣愣的點了下頭。


    「很好很好,那你明天就到我這裏來,你哥的事就交給我,馬上幫你搞定!」


    而他的電腦問題也一並搞定,喔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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