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數支箭羽搖曳著尾光再次來襲,恐怖無比,無論小白馬怎麽逃,都不可能全部躲開。


    薑辭的雙眼再一次化為金色,豎瞳中亮起兩道璀璨無比的金色燭光,射向那避無可避的一箭。


    結果卻像是引爆了火藥桶,讓那支箭羽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他趕緊轉過身,伏在馬背上。


    好在他的瞳光足夠遠了,提前引爆了那一支箭羽。


    如果再讓它靠近一些,那相當於搖光境強者全力一擊的箭羽必定會讓小白馬受到重創。


    他自己都要傷上加傷。


    小馬駒發瘋了,竭盡全力逃跑。


    大爆炸中產生的衝擊波席卷而來,撞在薑辭背上,讓他火辣辣的疼,那種超凡的符文和力量綻放時,把他全身的甲胄都轟碎了。


    金剛不滅功再次破防,他的後背血肉模糊一片,有些地方都快見到骨頭了,不過還好的是,這一次並沒有傷到肺腑。


    小白馬的一隻翅膀被洞穿,血淋淋的,右後方的一條大腿也被撕扯處一道傷疤,很恐怖,相當的淒慘,但並不是致命傷。


    “手有些生了,來到這裏一直沒怎麽動手,擔心引來實力強大的怪物,這一次居然來個凡人都沒拿下。”


    地麵上的那個男子放下手上的大弓,麵子上頗有些掛不住,搖搖頭深感可惜的說道。


    “一個凡人而已,這一次讓他僥幸跑了,下一次再遇上,隨手拍死就是。”


    “對,他那柄短劍是個好東西,希望能盡快遇見。”另一人眼神灼灼,冷笑道。


    三人並肩走入山林中。


    天空中,薑辭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體內羽化龍蛇經在瘋狂運轉,為他修複身體上的損傷。


    他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


    “咱們後會有期。”薑辭伏在馬背上,同樣死死盯著那三人的方向。


    小白馬拚盡全力,趕到了赫連琉璃藏身的地方。


    見到一人一馬如此淒慘,赫連琉璃二話不說就走上前,開始為薑辭檢查傷口。


    半山腰上微風拂過,大麵積的古木都在沙沙作響,激起層層綠浪。


    林中飄起淡淡的血腥味,薑辭赤裸著上半身盤坐在一塊石板上,以精神觸角仔細檢查著傷勢。


    他的胸口有個血洞,肺部被貫穿,這是最嚴重的一處傷勢,除此之外的皮肉傷已經在路上就被羽化龍蛇經給治愈了。


    他默默反思,不斷地去迴憶那一箭,搖光境界的強者實在可怕,他已經很謹慎了,但還是沒有跟敵人交上手,就被箭矢所傷。


    不過從斬斷的箭羽來看,他如今要是單對單麵對其中一位搖光境,未嚐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若不是後土鍾一直在紫府內被玄黃祭煉,他的整體實力會更強。


    這一次的受傷還是有些好處的,實力剛拔高一截,正是沉澱磨礪的時機。


    赫連琉璃蹲在他麵前,將剩下的幾株藥草都搗碎,敷在了胸口的猙獰血洞上。


    若不是內髒被敵人的氣機所傷,這裏也會很快就會痊愈。


    “不要多想,先養好傷。”赫連琉璃看出來薑辭的心事,柔聲說道。


    小馬駒躺在不遠處哼哼唧唧,它的翅膀、馬腿上全是血窟窿,疼的一直在叫喚,聽語氣是在罵人。


    它今天徹底記住了一個人,也無比痛恨,發誓等到薑辭馬夫把它喂養到搖光境之後,就去報仇,把那個持弓射它的人給一腳踩死。


    赫連琉璃走了過去,將剩下的藥草敷在了它身上。


    “險而又險。”薑辭感慨道,這一次實在是劫後餘生,誰也沒想到居然會一下子出來三個搖光境的外敵。


    這些人的實力為何提升如此之快?


    薑辭感覺不正常,聯想到野人口中提升實力的聖物,他覺得很有必要了解一番。


    要知道夏國的修行傳承最為完善,也是最先察覺到靈氣複蘇並著手準備的國家之一,沒道理頂尖強者上還被這些蠻夷壓了一頭。


    自己的金剛不滅功都被打破了,若不是種種手段磨滅了箭頭上的力量,再加上羽化龍蛇經輔助,他此刻還會更慘。


    他再一次深刻明白到了自己與搖光境之間的差距,即便是肉身已經達到了凡人中的頂點,但還是遠遠不如那個領域的力量。


    “遠處那片山林中有一群黑烏鴉飛走了。”一人一馬在養傷,赫連琉璃在一邊警戒,發現了一些狀況。


    這群烏鴉的首領隻是剛邁進紫府的層次,實力並不高,靠著成群結隊的數量,既捕殺血食,也吃腐肉,哪裏有戰鬥哪裏就有它們的影子在高空盤旋。


    “相鄰一側的山地中也有些妖物在逃竄。”赫連琉璃觀察的細致入微,之前那兩片區域並沒有什麽動靜,一直都很平靜。


    薑辭站起身,當他看到另一個方向也有些動靜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趕緊走!”他拍了拍小白馬,示意趕緊上路出發。


    “是那三人追上來了?”赫連琉璃問道。


    在秘境中,大山中的兇禽猛獸一旦發生躁動,就意味著附近有實力恐怖的生物出現。


    或者有危及生命的戰鬥發生。


    “很有可能。”薑辭點頭道。


    小馬駒忍著痛,在那裏怪叫,以天馬一族的語言在發狠,嚷嚷著總有一天會踢死那三人。


    它扇動翅膀,帶著兩人飛向高空。


    雖然薑辭的皮肉傷都基本好了已經,但赫連琉璃還是不放心,主動坐要求在了薑辭後麵,抱著他的腰,把自己當成了防護。


    薑辭在空中觀察下麵的大地,結果真的發現了那個手持大弓的男子,他正站在一座山峰上,向這邊眺望。


    很快,另外兩名兩名男子也出現了,與他並肩站立。


    “這些人實力很恐怖,幸好提前發現了,若是將來外界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赫連琉璃神色冰冷。


    她想到的更多,靈氣複蘇會伴隨著勢力格局的重新劃分,將來若是夏國與這些鄰居產生了矛盾,會因為搖光境的敵人吃大虧!


    這一點無論是官方還是財閥,都不願意見到。


    薑辭眼神冷漠,在高空注視著他們,他的胸腔有一股怒焰在跳動,修行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被人上天入地的追殺,這三人居然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鬆手了。


    這是惦記著他身上的奇霧,還是單純的覺得失手沒有殺了他,有損顏麵,想要找迴來?


    三人都超過了中部區域三重樓以上修行者不可久留的境界限製,看樣子是想和妖族搶一搶?


    薑辭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可以借用的點。


    他心中有一股殺意在升騰,三位搖光境的敵人一而再的針對他,想要殺他,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山頂上,三人注視著天馬遠去。


    “不主動釋放自身氣息,會被山中的無知妖物襲擊,可一旦泄露氣機,又會驚動它們,會露出破綻被那個年輕人察覺。”


    “頌帕,有必要特地迴來殺他嗎?”其中一人開口,看向持弓的同伴。


    “他最後一眼看向我的眼神,事後迴想讓人很不安,我覺得這是個後患。”


    持大弓的男人披著一頭黑發,膚色黝黑,眼神兇悍,名為頌帕,和那群野人一樣,同樣來自太平洋的某一個島國。


    “還是趕緊迴去吧,雖然這裏是那頭黑角獸管轄,但是若讓那頭白孔雀知道我們擅自來到這裏,還是很麻煩的。”


    “是啊,若是讓它知道我們違背約定隨意出手,會出事的。”


    手持大弓的頌帕道:“在黑角獸的地盤我們不會有事的,待會就再去拜會它一次。”


    他已經知道,十二塊金屬牌子還沒有被一個勢力集齊,所以他自認為還有很大的機會。


    要知道,這可是能逆天改命的機會,甚至比起島上的聖物也不遑多讓。


    至少,這是實打實的,而聖物的力量,卻是暫時的,還會消失。


    三人結伴,小心隱藏身份來到一座深山中。


    黑角獸是一頭實力深不可測的大妖,起初頌帕這一族來到秘境時,便直接遭遇,被一口氣吞吃了三分之一的族人。


    後來,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終於有了一個和黑角獸平等對話的機會。


    此後他們便一直“上貢”,來換取妖物的庇護。


    這次他們三人之所以能違規停留在秘境中部區域,就是靠著黑角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起初我並沒有覺得什麽,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那人逆天改命,修行天賦會變得無比恐怖,以後該不會是個心腹大患吧?”


    頌帕雙眸如電,黑發像是瀑布一般披散,眼神森冷,有一種格外野性的暴力。


    “此子不除,我心不安。”


    ……


    在足夠遠的地方,小馬駒停了下來,翅膀滴血,馬腿傷口也重新撕裂開,它有些虛弱了,精神很不濟。


    薑辭盤坐在青石板上,運轉羽化龍蛇經開始修複肺部的傷勢。


    他有信心治療好,但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而其他皮肉傷現在就已經完全愈合了,因為那箭矢上的氣息傷到了內髒,很難根治。


    肺部都洞穿了,滲人的氣機傷及到了內髒,這樣的恐怖傷勢對於任何一個紫府來說都是要命的,要小心翼翼對待,唯恐留下影響修行的暗傷。


    也唯有薑辭,才能安然無恙。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絲毫不滿足,認為現在的恢複速度實在太慢了,想要更快的恢複傷勢。


    因為秘境越來越危險了,而且又有強敵環伺,實在很緊迫。


    他這種狀態,很容易就出事的。


    另外,小白馬也有些不樂觀,狀態低迷,很是虛弱,若是遇到強敵,恐怕速度上會來不及,連逃跑都是個問題。


    “我們去找天漿!”


    薑辭做出了決定,要去以天漿洗禮自身,迅速恢複傷勢,重新迴到全盛時期。


    “會不會太激進了,那裏怪物橫行,實力強大的妖物很多。”赫連琉璃皺眉道。


    “沒事,連林有德那樣的百歲老人都敢放手一搏,最後活著出來,年輕了幾十歲,我們總不至於還不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吧?”


    赫連琉璃無言,林有德那也叫風燭殘年,就算是沒喝天漿之前都能箭步如梭,一巴掌拍死一群年輕人。


    “小白馬,想吃妖魔果實嗎?想立刻恢複傷勢嗎?想突破到搖光境嗎,走,跟我去天漿那裏闖一闖。”


    小白馬絲毫不懼,聽的兩眼放光一躍而起,甚至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馬嘴都要笑歪了。


    它覺得,這是馬夫打算重新喂它了。


    赫連琉璃很謹慎,但事實上也很動心,飲下天漿,能夠延壽好幾十年,對於女人來說,這就多了幾十載的青春,誘惑力巨大。


    因此,看到一人一馬下定了決心,她也不再勸阻了,自己也很激動。


    “那裏就是天漿所在?”薑辭與赫連琉璃坐著小白馬到了,在一座山頭上眺望那一處奇異之地,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濃鬱的生命因子在噴薄。


    他有些無語,因為天漿並不是一座泉水或者池子,隻是淅淅瀝瀝的一小撮,像是屋簷下的雨滴一般,很稀有。


    在“雨滴”的下方,是一小處水窪,很淺,估計也就不到兩升的體積,裏麵是一些晶瑩的液體。


    這麽點水,別說是在天漿裏泡澡了,就連洗臉都是奢望,頂多一人喝幾口。


    天漿晶瑩通透,升騰起陣陣的氤氳霧氣,氣象非凡,但實在是太少了。


    “我還想請你在天漿中泡澡呢,誰知道……這量也太少了。”薑辭鬱悶道,這與他想象的不一樣。


    赫連琉璃聞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還真想讓她當著麵脫衣沐浴不成?


    小白馬也傻眼了,就這點夠誰喝啊,舌頭一舔全沒了,還不夠它溜縫的呢。


    很快,他們又警覺起來,因為在山崖下方潛伏著一些怪物,眼下就有一頭鬃毛很長的黑色雄獅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而後一口喝幹了天漿。


    它體型龐大,足有十幾米長,那點天漿真的不夠它塞牙縫的。


    雄獅的氣息很強,也是一頭搖光境的大妖,且散發的氣機遠比蠕蛇更加恐怖。


    “估計那對蠕蛇夫婦加一起都不夠它打的。”薑辭歎息道,這裏果然很恐怖。


    山崖上,在巨石的縫隙之間,那道淅淅瀝瀝的水線持之以恆的落下,過了小半天功夫又將水窪灌滿。


    這一次,那頭黑色雄獅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大蠍子,通體雪白。


    在光線的折射下,蠍子猶如白玉雕刻而成,晶瑩燦爛,望之不似活物,像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它能有小卡車般大小,身後的蠍尾閃爍著寒芒,一看就有劇毒。


    蠍子同樣將天漿飲盡,然後邁著地動山搖的步子離開。


    接著,當水窪再次存滿了晶瑩液體後,一頭渾身冒著火光的怪物就出現了。


    它像是一頭大象成精變異,獠牙很鋒利,大嘴裏還咬著某種妖物的血肉,通體繚繞著火紅的血光,像是要燃燒起來了。


    薑辭與赫連琉璃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妖物之間很有默契,互相輪流去飲天漿,彼此之間並不衝突,很和諧。


    他們要想插手的話,難度很大,因為天漿旁邊全是搖光境界的妖物,而是品種很不凡,都是些怪胎,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小馬駒變得十分低調,眼見那些大妖輪流去喝“屬於它”的天漿,它也沒有罵罵咧咧,而是眼巴巴的瞅著薑辭。


    那意思是,全靠你了飼養員。


    觀察了很久,薑辭發現這裏沒有會飛的妖物,這一點很值得慶幸。


    但赫連琉璃覺得,機會還是很麵渺茫,因為附近的妖物實在太多了,非常危險。


    “據說這裏疑似有一座神秘的洞府,所以盤踞著如此多的妖物,都在等待著機會,看看傳說中的地宮會不會出世。”赫連琉璃小聲說著一些從妖物那裏發現的消息。


    先不說那些口吐人言的妖物是什麽原因,事實上有一些奇異的妖物是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和人類溝通的,因此有這樣的消息傳出。


    並且,這些年天漿流出的速度和量也越來越少,所以妖物們也越來越緊張這裏了。


    薑辭歎道:“也不知道林有德是怎麽做到的,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活著從這麽多妖物口中溜走。”


    他認為林有德肯定有某種特殊的秘法,或者說手段引走了妖物,不然不可能成功。


    “你就編排他吧,他如今說不定也在附近,可能很快就能碰麵打交道了。”赫連琉璃提醒道,她比薑辭清楚一些小道消息,林有德這人為老不尊,可著實有些小心眼。


    薑辭擺擺手表示不在意,林有德再強也不過是個三重樓罷了,同境界自己可沒怕過誰。


    真遇到了,還不知道誰會害怕。


    “這麽多怪物都是去·舔小水窪,日複一日的,石頭都給舔的發亮了,老林難道也是跟那些怪物一樣,爬上去直接舔?”薑辭想象著那麽一副畫麵,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赫連琉璃也想到了,頓時覺得天漿不是那麽有吸引力了。


    想想自己也趴在那裏的樣子,她就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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