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一角的佛鍾來曆神秘,甚至有靈苟活於現世,即便是顏玉夜,都稱其不俗。


    而它雖然承受不住後土之精的壓迫,但碎片還能留下,同樣也證實了這一點。


    張居安以大神通拘來銅鼎碎片以黑炎心火在後土玄黃中凝練,薑辭便有學有樣,想要在後土之精中把散落的碎片聚齊。


    隻是沒有開辟紫府,不曾將後土納入其中煉化,終究不能如臂驅使。


    即便有著龍珠鎮壓,可是當他的意識深入後土,依然舉步維艱,更別提尋找殘鍾碎片聚齊了。


    薑辭有些苦惱,一邊看著張居安信手拈來,再看看自己,簡直是雲壤之別。


    “泄什麽氣,他一個煉器老怪,你壓根連入門都沒有,有什麽好比的。”


    這時,顏玉夜的聲音傳進腦海,帶著一股神秘的秘力,讓他在後土中躁動的意識都安定下來。


    緊接著,一段真言又由她言傳身教送了進來:“這是太華聖地的煉器之法,我將其中一段馭器之術傳授給你,你可以學著試試,有張居安在前,這不是難事。”


    嗚嗚嗚,這麽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別說打著燈籠了,就是打著月亮也找不到啊!


    薑辭立刻將顏玉夜傳授的術法熟記於心,但卻沒有著急動手,而是繼續觀摩著張居安的一舉一動。


    雖然根本領悟不到他的神,但光是意就足夠菜鳥受用無窮。


    鬼斧神工的煉器之術巧奪天工,技近乎道,被藏仙術銘刻在時空中,此刻由薑辭觀摩,更像是在領悟天地之道。


    所以說跟女朋友親熱還是極有好處的,神交所構成的精神世界雖然已經破滅,無法再進入那種極為特別的狀態中,但是薑辭在這一方時空中的感悟還是無與倫比的。


    很快,隨著張居安眼前的四足雙耳鼎真正成型,薑辭自己也在這種煉器的最佳狀態中初窺門徑,領悟了被顏玉夜揉碎掰爛的馭器真意。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對那口鼎看的更加清楚了,像是一種特別的“親和”。


    當他迴過神,意識雖然仍舊在後土中步履瞞珊,可是卻已經能夠輕鬆感知到殘鍾碎片,並且去嚐試著控製它們。


    “我家老婆真棒。”


    薑辭大喜,連忙分散意識去操控,這一刻,他就像是海中的水手,在控製無數帆船與風浪抗衡。


    沒搭理他的顏玉夜暗中看著這一幕,也放心的開始自己的修行。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碎片終於匯聚在一起,不停地被碾碎重組。


    到了該塑型的地步,可薑辭犯了難,他有些猶豫,不知自己未來的本命之器該是什麽樣子。


    刀槍棍棒?斧鉞鉤叉?


    他身為一個正兒八經的接班人,十八般兵器可謂是樣樣不通,貌似選哪一個都不太行。


    可要是隨便選更不行,必須要慎重,畢竟本命之器與修行者性命交修,以心血祭煉,萬不敢隨意了事。


    雖然現在並不是正式煉器,但他還是不願遷就。


    望著張居安手中神秘莫測不可揣度的銅鼎,薑辭有些心動,要不自己也煉一口鼎?


    畢竟第一煉器大師都是如此選擇。


    但在最後一步,他還是放棄了,轉而將鼎化為一口鍾。


    畢竟鍾本身就是它的最初模樣,況且自己當初拿它砸人也挺順手的,還是別東施效顰了。


    於是,一口金鍾重新在後土中成型,由於缺少了心火作為“粘合劑”,它隻是初具雛形,並且滿是裂縫,但也足以以器的形態接受淬煉。


    重新化形的鍾自然就沒有了缺口,但體積並沒有變化,是被後土之精所填補,這無疑是最頂級的煉器材料。


    不過薑辭的煉器之旅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有紫府,沒有煉器法,沒有心火,終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剛剛成型的金鍾在後土中轟然碎裂,重新化為碎片遊蕩。


    薑辭並不失望,畢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而且是足夠穩妥的一步。


    他留有一絲意識繼續在後土中控製碎片凝練,重新觀摩張居安的一舉一動。


    那完全凝練氣勢如淵的銅鼎散發著恐怖的威勢,若是按照薑辭這個門外漢來看,已經找不出任何毛病,完全就是一件完美無缺的器。


    可是張居安很顯然並不滿足於此,他的神識再次爆發,這一次並沒有多麽大的動靜,但是卻極為凝練,像是黑洞,看一眼便頭疼欲裂。


    隨著他的操縱,神識化為養料傾瀉鼎中,黑焰之火瞬間暴漲,徹底將銅鼎吞噬。


    在它的焚燒下,銅鼎逐漸變紅,其中銘刻的山川日月也更加清晰可見。


    哢的一聲,赤紅銅鼎再次崩裂,一絲火苗從裂縫中鑽出,像是毒蛇,引發了更為激烈的爆炸。


    四足鼎重新化為無數碎片四散而飛,張居安故技重施,再次將其拘迴,再以無盡後土淬煉。


    在這個過程中,又有雜質析出,繼而被玄黃彌補。


    顏玉夜不知何時也從感悟狀態清醒,驚訝道:“尋常煉器,隻待凝形便算得上成功,稱之為一祭,這張居安二祭成功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三祭,他就不擔心失敗嗎?”


    這四足鼎如今已經算得上真器巔峰,其主材必定極其稀有,恐怕自家聖地舉全宗之力都拿不出來,若是失敗化為廢鐵,那可真就是虧到姥姥家了。


    “怕是要千錘百煉出仙器了。”薑辭感慨道。


    感知著自己體內重新凝聚的殘渣,他不由得心想,自己這是不是也算二祭了?


    兩人靜靜凝視著,心中卻充滿了激動,身為當事人的張居安倒是一如既往地很淡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祭也順利完成,可張居安依然不滿足,再次將其崩碎,重新在血與火中祭煉。


    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張居安的道充滿了這片時空,薑辭與顏玉夜沉浸其中完全不知時間,直到第九次祭煉完成,張居安終於收手,將銅鼎捧在身前。


    他很是疲累,頭發已經半白,就連眼角都多了幾道淺紋。


    那一雙儒雅清涼的雙眼如今也布滿血絲。


    顯然,這對於張居安來說,也是史無前例的挑戰。


    薑辭還不懂九祭的恐怖之處,可顏玉夜卻已經震撼到說不話來,因為身為十大真器的幻空鏡、破滅槍和承影劍都是八祭!


    九祭的真器,又以後土淬煉,再輔以第一煉器師的黑炎心火,如今的這口四足鼎其威勢已經超出了顏玉夜的認知。


    它僅僅是浮在虛空,並無任何動靜,周圍的虛空便裂開一道道縫隙,有恐怖的亂流從中泯滅。


    這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一件真器,可張居安臉上仍然無一絲喜意。


    他到底想做什麽?


    難道祭火宗舉派飛升是遇到了不可知的敵人,需要他以此對敵?


    張居安身形一晃,終於離開了這片深淵。


    薑辭與顏玉夜對視一眼,迅速跟上。


    砰!


    當兩人的意識隨他來到萬裏高空之時,剛好一道天雷炸裂,隨即無盡劫雲匯聚,將萬裏無雲的大地渲染成幽幽鬼獄。


    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天雷,熟悉的劫雲。


    薑辭已經麻木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將這一輩子的渡劫都看完了。


    顏玉夜倒是對這一幕表示很淡定:“十大真器的出世都有天劫加身,這口九祭鼎自然更糟天譴。”


    “不過還有一種說法,劫雷並非天譴,相反,並不是八祭真器的強大引來的天雷,而是天雷過後的真器,才真正強大。”


    愁雲慘淡萬裏凝,很快,劫雷就如約而至,跟妖物渡劫一樣,分為一九、三九、六九、九九天劫。


    而四足銅鼎,自然就是最恐怖的九九天劫。


    這也說明了此劫並非元景以及舉派飛升的逆天之舉,屬於順應大道之劫。


    很快,第一道粗若山嶽的劫雷就轟隆落下,其威勢若兇焰滔天。


    麵對天劫,張居安渾然不動,神識如威如獄,化為鋪天蓋地的神網,輕而易舉就罩住了劫雷。


    他嘴唇微動,下一刻,神網驟然收縮,將恐怖的雷劫化為星光消散,以此滋潤大地草木。


    “無論是修士的神識還是妖族的妖識,最怕的就是雷劫,一個不慎就是魂飛魄散,沒想到這張居安竟然以神識渡劫。”顏玉夜喃喃道。


    話音未落,緊接著第二道劫雷就已經劈下,它裹挾著更為恐怖的災劫之力,但仍然不是張居安的對手,被他以神識磨滅。


    到了第三道劫雷,張居安不再托大,畢竟他不以修為見長,隻是神識恐怖。


    他雙手虛抱,黑炎心火化為一口熊熊燃燒的火爐,觀其外形,正是祭火宗弟子胸口繡著的那一座金絲雲爐。


    心火作為煉器師的看家本事,同樣也是他們的最強手段,這黑炎不知以何為基,居然將第三道劫雷直接收了進去。


    轟隆隆。


    散溢的劫雷在爐中肆虐,每一點都可輕易磨滅三境修士,然而卻被雲爐死死困住。


    張居安口中輕叱,爐中黑炎如岩漿流轉,在將劫雷包裹的同時居然化為一頭人首蛇身的生靈。


    他要煉化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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