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本是一番好意,可漱清又哪裏知道他心中所想,見江浪隻是聳了聳肩,含笑不語。心中更加惱怒,“你也算是個中土的好手,卻和擒龍大聖一樣,要在西域仰人鼻息。真是丟盡了我中土武林的臉麵!”

    說罷漱清挺身而立,叫人把龍崖抬走,單手一指轎內,高聲道:“通天教教主你連傷我三個朋友,今天倒要向你討教兩招!”

    江浪心中暗想:我好心救你,你卻自己要作死。

    “和我打嗎?”阿修羅道:“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如你所說,那就算是正式的切磋了。”

    “不錯!”漱清朗聲道。

    江浪這次可不再沉默,笑道:“就憑你,怎麽能是教主的對手,就算教主贏了你,人家也隻會說教主以大欺小。你招子放亮一點,還是趕快離開此地,要麽就和我一樣加入通天教!不然的話,教主一出手,恐怕你的腦袋就得搬家。”江浪這是好言相勸,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目前的狀況,漱清等人如果和通天教動起手來,絕難生還。

    可漱清鐵骨錚錚,偏偏不肯屈服,大聲喝道:“我漱清自認武藝低微,不如教主這般神出鬼沒,可也不代表我們這些人就任你欺淩,今日就算身為厲鬼,又豈能向你這等妖言惑眾之輩求饒?可惜我大仇未曾得報,卻要命喪於此……來吧!”

    江浪又道:“你說動手就動手,難道堂堂的教主要聽你的號令?”

    也不知阿修羅是否正要出手,不過他聽了江浪的話,反而覺得很有道理:“說的對,我通天教福澤蒼生,為的是叫所有人都長生不老,又豈是濫殺無辜之人?剛才那個家夥的腿也是你們自己人砍斷的,我的護法可從未說過要殺他。聽您們漢人常說:以德服人?本教又何嚐不是呢?否則的話,我通天教又怎麽會在西域各地廣收教眾,如果有人不服我通天教,我就將他剿滅,那傳揚出去,隻會說我這個教主太過殘暴。至於你要與我比武嘛,嗬嗬,你還不夠資格。”

    漱清微微一怔,“那你要如何?”

    阿修羅道:“其實我來此地是為了找一個人……本宮自出關以來一直都想找的人。”說著,阿修羅深吸了一口氣,嗅著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藥香之氣,這股香氣旁人全都察覺不到,唯有阿修羅可以肯定。他緩緩說道:“這裏妖氣彌漫,味道很重,說明此人一定到過此地……剛才你們說他在廟內,現在看來,這個教徒不是我要找的人。”

    漱清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但不知尊駕要找的是什麽人!”

    阿修羅道:“此人大有來曆,乃是本教叛徒摩柯伽葉轉世重生,如果我手下人的報告以及鮮卑人那裏的消息屬實的話,那這個人姓陳名瑕,便是大漢千人西域都護府,都尉陳睦之子,各位,隻要你們說出陳瑕的下落,那之前的是是非非,本宮全都可以一筆勾銷。”

    獨孤渾在西域各地散布陳瑕的消息,阿修羅自然早就知曉,會自在羅漢拳的人一定就是舍利子轉世。可他卻不知道陳瑕的身上有馥芳錦華壺,阿修羅也曾是通天道內的護法,隻是以他的嗅覺,不及神眼駱袈敏銳,因此還查不到陳瑕的下落,卻反而被陳瑜引到伊吾盧來。

    漱清聽他說要找陳瑕,一顆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一些,“但不知找陳瑕有什麽事?”

    耿珊海搶著說道:“不該問的不必多問!”

    “不妨……”阿修羅道:“陳瑕是我教叛逆,妖孽重生,找他當然是為了清理門戶!”

    漱清抱拳說道:“原來是為了那賊子而來,實不相瞞,如前陳瑕滅了西齋觀滿門,又奪走我派鎮山之寶,我也正要找他算賬呢。還以為通天教這次為了籠絡教徒,要於我們不利,沒想到大家都是同路人,隻可惜那個陳瑕非常狡猾,白日裏我們已經和他交過手,卻被他跑掉,如今就隻有一匹白馬停在廟前。至於此人的下落嘛……”他看了眼江浪,“恐怕要問問這位仁兄了。”

    江浪忙嚷道:“仁兄可不敢當,陳瑕與我沒有一點關係。但是要問起他的下落,我倒是可以幫教主猜一猜。但是此地人多眼雜,我隻能告訴教主一人!”

    阿修羅問道:“這是為什麽呢?”

    江浪道:“這麽多漢人,又有這麽多通天教的教徒,萬一誰的口風不嚴,走漏了消息,那陳瑕明明可以抓住,卻被他跑了,就實在太糟糕了!”

    齊衡道:“原來你果然知道陳瑕的消息,那為何之前不說?”

    江浪嘿嘿一笑,“之前說?我這個消息隻能告訴教主,又豈能告訴你們,你們給我什麽好處?剛才還要殺我呢!”他怕自己說錯了話,叫這些人全都死了,便頓了一下,轉而又說道:“不過教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

    阿修羅說道:“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我也不怕那個陳瑕跑了,這白馬在此,人卻不見,我看他早就走了,不過天涯海角,他又怎麽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過有誰膽敢走漏風聲,那本宮有的是手段叫他閉嘴。”

    “說的也是!”江浪本想把這些人支走,救他們一命,卻沒料到這個阿修羅自高自大,目空一切,最講究排場,他這麽說的意思,多半是要這些人聽著,不肯放人,搞不好還來個殺人滅口,趁著他現在心情好,想救這些無辜的漢人,就隻能另想辦法。江浪鬼主意也多,眼珠一轉,大聲說道:“據屬下探明,那個陳瑕正要去鄯善!此事千真萬確,漱清道長也可作證啊。”

    漱清道:“胡說!那人剛從鄯善離開,如何還能再去鄯善?”

    江浪笑道:“教主,我說的不錯吧,那個陳瑕果然就在鄯善。而且是剛剛離開。”

    淳於炎喝道:“人都已經走了,你才來報告此事,有什麽用處?教主隻想知道陳瑕現在何處!”

    江浪心裏暗罵:你這狗賊認不出我。可恨今天仇人就在眼前,我卻沒本事報仇。

    他瞪了淳於炎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淳於炎皺了下眉頭,這才覺得此人好生麵善,便問道:“你說你是我通天教的人,但不知姓甚名誰,是哪個門下,誰收你入的通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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