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聞聲抬眸,隻見秦楓和段星貝拉著行李快步走了過來。


    值得注意的是,秦楓牢牢地牽著段星貝的手,他是不覺得有什麽,段星貝的腦袋卻羞恥得快要栽到地裏了。


    “讓二位久等了。”秦楓拉著段星貝在二人麵前站定,“不好意思。”


    “沒事。”林鳳鳴說著眼神不自覺地往下,落在了他們二人交握的雙手上。


    段星貝的臉頰瞬間跟燒起來了一樣,下意識想抽手,然而秦楓握得很緊,他越抽越抽不出來,反而格外顯眼,他瞬間就僵在了原地,小聲道:“……林教授好,雲、雲哥好。”


    恰在此刻,後麵的程旭也帶著穆央走了上來,一眼看到他們倆交握的雙手,語氣洋溢道:“你們已經開始做任務啦?”


    被他一調侃,段星貝更羞赧了,但還是迴答道:“是、是的,畢竟一天要牽半個小時呢……你們沒開始嗎?”


    程旭一聽這話,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觀眾們見狀才想起來他抽到的“設定”是什麽,一時間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程旭扭過頭,神情可憐又帶著一絲委屈地看向穆央,卻礙於“設定”的要求,不敢主動和穆央開口,也不敢主動觸碰對方。


    穆央對上他小狗一樣的眼神,一時間好笑又心疼,同時又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迴過神後主動握住了對方的手,程旭一愣,驀然抬眸,剛好對上穆央溫柔瀲灩的眼神。


    “別難過。”穆央捏了捏他的手心,帶著笑意看向旁邊的兩人,“還有比我們更慘的呢。”


    程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彼此之間涇渭分明的林鳳鳴和燕雲。


    見狀,他嘴角的笑意立刻複蘇,並且陡然真誠了不少,他牽著穆央走過去道:“不好意思二位,簽證出了一些問題,之後又找行禮找了半天,讓大家久等了。”


    “沒關係。”燕雲和林鳳鳴幾乎是同時開口。


    二人一頓,扭頭看向對方。


    “怎麽?”燕雲挑了挑眉,“難道我們這麽有緣?連朋友都是一樣的?”


    影帝的職業素養在此刻彰顯得淋漓盡致,林鳳鳴幾乎要演不下去了,抿了抿唇冷著臉沒接話,周圍的人見狀則是紛紛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大家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姍姍來遲的青木與陽凱森。


    由於時間已經晚了,眾人需要先去酒店,明天才能去參觀普林斯頓。


    節目組準備了直接把他們送到酒店的大巴,眾人坐上車後,不少人好奇地扭頭,看向外麵的車水馬龍。


    離目的地還需要一段時間,林鳳鳴坐了沒一會兒卻被晃得有點暈,下意識想往身邊人肩膀上靠,卻猛地想起來兩人此刻根本“不認識”。


    他愣了一下後,腦海中浮現的想法卻和一些網友的有些不謀而合——假如兩人離婚後沒有參加婚綜,卻因為一些瑣事偶然在普林斯頓的機場相遇,會不會就是眼下的情況?


    林鳳鳴突然間沒那麽暈了,轉而有些走神,忍不住看向了窗外。


    見眾人都有些無聊,主持人主動開口道:“接下來還有時差要倒,為了給大家提精神,我們不如來做個遊戲吧。”


    經過之前那一期綜藝,林鳳鳴此刻一聽到這節目組又要組織什麽“遊戲”,就下意識警覺:“什麽遊戲?”


    “遊戲很簡單。”喬山意味深長地笑道,“每個人說一件自己做過,但在場其他人沒做過的事情。如果有人做過並且能拿出證據證明他做過,那就不算,需要接受懲罰;如果說不出來事情,也要接受懲罰。”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一下:“不過,考慮到我們綜藝的性質,大家說的這件事需要和自己的伴侶有關。”


    林鳳鳴眉心一跳,敏銳地問道:“懲罰是什麽?”


    喬山露出了一個笑容:“說不出來,或者說出的事在場其他人也做過,那麽該為嘉賓在明晚普林斯頓著名的化妝舞會中,需要額外佩戴麵飾進行遮蓋,並且不能和伴侶一起進入舞會。”


    在場非普林斯頓畢業的人,包括燕雲在內,都不知道學校還會舉辦化妝舞會。


    而主持人的話也就意味著,玩遊戲輸掉的人,很可能在化妝晚宴上遇不到自己的伴侶。


    有些人可能無所謂,林鳳鳴的臉色卻微微發生了變化,燕雲敏銳地投來了目光,但礙於他們此刻“不認識”,他無法開口。


    林鳳鳴感受到他的目光後抿了抿唇,主動開口道:“……需要遵循學校的規則嗎?”


    喬山點了點頭笑道:“當然。”


    穆央心下一跳:“什麽規則?”


    “在普林斯頓的社交夜,也就是化妝舞會上,參與者可以向任何人發起邀請。”青木笑著開口道,“隻要那個人沒有舞伴且不在跳舞,那麽他就必須接受這次邀請。”


    眾人聞言臉色驀然變了。


    林鳳鳴則抿了抿唇,這也是他剛剛問這句話的含義,也是他從未跟燕雲提起過這個舞會的緣由,有這條規則在,他碩博幾年加起來也沒踏入過那個舞會半步。


    “當然,”喬山見眾人神色各異後立刻補充道,“我們的遊戲不止有懲罰,也有獎勵。一輪遊戲下來勝利的嘉賓可以削減自己先前抽到的‘設定’。比如說,需要每天牽手半小時的嘉賓,可以減為二十分鍾。”


    這個誘惑確實足夠大,最終,眾人還是沒有經受住誘惑,開始了遊戲。


    眾人決定按照到達出口的順序,從後往前發言,故而第一個發言的人是陽凱森。


    他思索了良久道:“他之前生氣把鑽戒扔進了河裏,是我下去撿的,這麽算來……我為他跳過河。”


    可惜他苦思冥想的結果並非唯一解,話音剛落燕雲便開口道:“我也跳過。他之前在外麵遇到了一隻很想要的貓,那隻小貓最後不慎落入水中,我跳下去救的,這算不算為他跳河?”


    陽凱森一噎道:“證據呢?”


    喬山主動開口道:“這個是上期的內容,雖然沒有視頻,但是他們二人迴來時身上確實是濕的。”


    陽凱森聞言隻能認栽。


    下一個發言的是青木,他一開口沒有直接說自己做的事,而是挑了挑眉道:“午夜場可以稍微說點成年人的故事嗎?”


    喬山眉心一跳:“請注意尺度。”


    “不是什麽大事啦。”青木笑了一下道,“我之前和人在外麵玩得有點晚,沒提前通知他,他就有點生氣。生氣的結果就是……我被他抓迴家關了兩天呢。”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青木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做過,正當他笑得越發燦爛時,林鳳鳴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青木臉色一頓:“林教授有話想說嗎?”


    林鳳鳴搖了搖頭:“沒什麽,讓你贏。”


    觀眾們安靜了三秒,陡然品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彈幕驟然炸了鍋:


    “《讓你贏》……意思就是說也可以不讓他贏是嗎?!”


    “???臥槽,寧寧什麽意思?!這就是午夜場的尺度嗎?”


    “證據呢!!我要看證據!!上圖啊!”


    “眾所周知,圖片是可以p的,所以麻煩直接放視頻”


    “隻是關起來而已,很正常吧,我之前早戀還被父母關過……好吧我編不下去!!誰信你們倆關小黑屋隻是蓋棉被純睡覺啊!!”


    “啊啊啊啊我不信!!”


    眾人在驚愕後過了半晌才迴過神,唯獨林鳳鳴神色淡淡的,仿佛剛剛說出的話一點言外之意也沒有。


    中間幾人的發言沒那麽別出心裁,但出乎意料地沒有人開口駁斥。


    程旭說的是最近的事:“為了避免主動跟央哥哥說話……我昨天用膠帶粘住嘴演練了一天,算嗎?”


    眾人聞言忍俊不禁,卻沒有人反駁他,彈幕則是直樂嗬,一時間滿屏都是“哈哈哈”和“你確實好愛他”。


    穆央聞言又是心動又是心疼,主動抬手攥住了他的手,語氣發軟道:“我……我為他學了織毛衣,但是織的不太好……”


    程旭似乎並不知道此事,陡然抬頭看向他,眼底寫滿了驚喜和興奮,卻礙於規則不能開口,隻能用眼神傳遞自己的情緒,那副興奮的樣子就差搖尾巴了。


    對方沒有說一個字,穆央卻從他的眼神中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禁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等我織好了再給你看。”


    段星貝上一秒還沉浸在別人的愛情故事中,下一秒卻發現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他驟然一僵道:“那、那個……我之前不會做飯,我為他學了做飯……應、應該有重複的吧?”


    這事其實很普遍,但巧就巧在,在場居然真的沒有專程為愛人學做飯的。


    林鳳鳴的廚藝純粹是在給林安做飯的一天天中磨練出來的,燕雲則是因為爹媽忙,他小時候隻能和雲燕換著做飯。


    至於剩下幾個人,青木和陽凱森根本就不會做飯,穆央和程旭確實是為人練的廚藝,但至於他們為的人是誰……不提也罷。


    見居然沒人反駁自己,段星貝愣了一下後睜大了眼睛,顯得有些詫異,他下意識看向了秦楓,然而讓他更詫異的事還在後麵——


    秦楓沉默了片刻道:“我偽造了我幾近破產的假象,擬了一份協議書。”


    段星貝不可思議地僵在了座位上,看向他的目光中俱是震驚,過了片刻才勉強找迴聲音:“你……你原來沒有破產?!”


    素來不苟言笑的秦楓卻在此刻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眾人見狀這才意識到了他擬的到底是什麽協議書,一時間神色紛紛揶揄起來。


    觀眾們也坐不住了,彈幕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好家夥,為了和暗戀對象結婚所以偽裝破產玩契約婚姻是吧?!”


    “星貝震驚得像個小倉鼠”


    “這要是雲子哥這麽騙寧寧……大概率得挨頓毒打哈哈哈”


    “啊啊啊啊這對也這麽甜嗎?媽的節目組挖到寶了!!”


    其他六人說完,所有人的目光終於匯聚在了所剩無幾的兩個人身上。


    林鳳鳴攥了一下手心,但他早在剛剛就想好了自己該說什麽,故而說話的速度幾乎是全場最快的:“在伴侶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偷偷去看過他的頒獎典禮。”


    這件事其他人確實沒幹過,眾人紛紛表示驚歎,燕雲聞言卻一頓,他的神色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好勝心和私欲在此刻矛盾交織。


    他既想在此事上勝過林鳳鳴,又不想讓他一個人參加化妝舞會。一想到隻要有人邀請林鳳鳴對方就不得不答應,他就忍不住牙根發癢。


    然而一直在觀察兩人的青木一眼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對,當即開口道:“燕影帝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包括林鳳鳴。


    燕雲不擅長說謊,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喉結微動,最終還是道:“你代表博士生發言時,我在現場。”


    林鳳鳴一愣,卻見燕雲一言不發拿出手機,片刻後翻到了當年的照片,而後遞到林鳳鳴麵前,隻見上麵赫然是一張林鳳鳴在舞台上演講的照片。


    林鳳鳴在此刻已經徹底忘了什麽設定不設定的了:“你什麽時候拍——”


    燕雲言簡意賅道,“拍《燭天》的某個晚上我很想你,但導演隻給了我兩天的時間,所以我沒敢告訴你。”


    他說得很凝練,林鳳鳴卻聽懂了“沒敢”兩個字背後的含義。


    第一重意思是害怕林鳳鳴見了他卻因為見不了太長時間而傷心,索性不如不見;第二重意思則是,他更害怕自己被其他人認出來。


    他行色匆匆地來,行色匆匆地走。


    穿著衝鋒衣戴著帽子,像個做賊的嫌犯般遠遠地站在禮堂後麵。


    他以為林鳳鳴真的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他隻是遠遠地看著。


    隻看一眼,便足以慰藉他數月之久的思念。


    林鳳鳴突然感覺眼角前所未有的幹澀,他猛地閉了閉眼,無論是這局遊戲,還是愛情,他都承認自己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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