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鳴此刻確實熱得有點受不住了,隻能硬著頭皮抬手,當著燕雲的麵脫了外衣,露出身上那件雪白的裏衣時,林鳳鳴突然想起來這並非昨天自己穿的那件。


    聯想到更換緣由,林鳳鳴脫外衣的動作一頓,身上的熱意更重了。


    新買的素色棉質外衣被人隨手扔在床鋪的另一角,林鳳鳴身上僅著裏衣,泛紅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恢複了正常。


    燕雲見狀心終於徹底放到了肚子裏,麵上則終於有心思提起了正事:“林老板,你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呢?”


    如此顯而易見的疑點,這人居然能憋到現在再問,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林鳳鳴抿了抿唇道:“洗了。”


    燕雲聞言挑了挑眉:“為什麽洗了?是因為上麵沾上什麽東西了?”


    林鳳鳴裝作沒聽懂他的話外之意:“你們全部迴屋後,為了給你們備茶,倒茶時不小心灑上了。”


    燕雲直勾勾地看了他三秒,突然笑道:“寧寧,你知不知道你說謊時會無意識地話多起來,而且總喜歡補充一些有的沒的細節?”


    林鳳鳴聞言驟然閉上了嘴,垂著眸子一言不發起來。


    燕雲低頭狹昵地親了親他幾乎要抿成一條縫的嘴唇:“不過這話也沒什麽漏洞,我也可以信……具體就看林老板自證清白的誠意是什麽了。”


    這人估計已經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眼下缺的隻是證據而已。


    但他故意裝不知道,拿著這事吊自己,像極了某些惡劣的大型捕食者,非要把獵物玩得奄奄一息才肯一口吃掉。


    林鳳鳴心下暗罵他是個王八蛋,麵上則磨了磨牙道:“……你想怎麽樣?”


    燕雲沒有明說,而是輕輕點了點他露在外麵的鎖骨:“我得確定我老婆已經康複了,但是隔著衣服我沒辦法保證測量結果精準啊。”


    林鳳鳴瞪了他三秒,深吸了一口氣,垂著眼眸顫抖著唿吸探手下去,解開了裏衣的腰帶。


    雪白的布料沿著手臂滑落,可能是屋內的暖氣實在是太足了,林鳳鳴依舊感覺熱得不行,連唿出來的氣都是炙熱的。


    然而燕雲這個王八蛋,沿著鎖骨往下,“測”了半天後突然居然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根溫度計,林鳳鳴一愣,隨即怒道:“你明明有溫度計——”


    燕雲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個好像測口腔溫度更準一點。”


    林鳳鳴腦海中的警報器瞬間就響了,下一秒便不出意料地聽見那人惡趣味道:“寧寧,張嘴。”


    林鳳鳴聞言,掛在手腕上的裏衣來不及穿好便要跑:“我不…你混蛋……別……唔——”


    可惜在某些時候,力量的懸殊確實能決定一些事情的走向。


    林鳳鳴被人掐著麵頰抵在床頭,溫度計都送到嘴邊了他還是不願意張嘴。


    這幅誓死不從的樣子把燕雲給氣笑了:“你以為測不出溫度就可以不用吃藥了?張嘴,林寧寧。”


    林鳳鳴死死地咬著牙,眸色無比鮮亮,白皙的肩膀在唿吸間不住地起伏,這幅樣子不像是被人逼著吃溫度計,倒像是要屈辱地吃點別的什麽東西。


    燕雲見狀眼神逐漸變了,林鳳鳴一看到他這幅樣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瘋,卻還是心下一緊,腦海中直唿不好。


    但燕雲什麽都沒做,反而突然鬆開了他的雙頰,炙熱的手指順著嘴角向下,最終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拇指暗示般按壓著他不住顫抖的喉結:“乖一點,量了體溫,你之前裝病的事咱們一筆勾銷,怎麽樣?”


    林鳳鳴喉結微動,半晌終於張開了嘴,含住了那枚溫度計。


    他抗拒溫度計純粹是因為害怕測量出的結果顯示他依舊在發燒,從而被人壓著喝藥,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原因。


    然而林鳳鳴不知道的是,他的裏衣還掛在臂彎上,雪白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麵上卻不情不願抬頭叼著溫度計,整個人的樣子充滿了被強迫的意味,連眼角都帶著抗拒的紅意,看起來要多誘人有多誘人,偏偏他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惹眼得要命。


    燕雲看在眼裏,卻一點給他拉衣服的自覺也沒有,反而慢條斯理地摩挲著他的喉結,一直等到測量時間結束才起手,一手掐著林鳳鳴的臉頰,一手捏住溫度計拿了出去。


    這是燕雲一大清早找節目組要的新溫度計,此刻拔出來的時候,前端卻被林鳳鳴含得晶瑩一片。


    林鳳鳴見狀一愣,隨即終於明白了剛剛燕雲為什麽突然發瘋,一時間臉色爆紅,可能是羞惱之意壓過了心悸,他在此刻突然福至心靈地想起了一件事:“……市麵上有口腔專用的溫度計?”


    “沒有啊。”燕雲堂而皇之道,“隻是測口腔比較準罷了。”


    林鳳鳴唿吸一滯,壓抑著怒意道:“測其他地方呢?”


    燕雲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及其不要臉的笑容:“和口腔一樣準。”


    林鳳鳴隨手抓起手邊的藥直接砸在麵前人的臉上,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謾罵:“到底我有病還是你有病,溫度計是讓你用來幹這個的……?!”


    燕雲被砸了也不惱,一手接住掉下來的感冒衝劑,一手繼續拿著溫度計查看結果,見測量出的數值確實在正常範圍內後,他好整以暇地收起溫度計,收斂了笑意看向懷中人。


    林鳳鳴警覺地睜大了眼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要去推他:“你別——”


    然而燕雲還是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溫度計不是用來幹這個的……”他輕車熟路地撬開懷中人的唇舌,廝磨間小聲道,“那不如換個專程幹這個的東西,怎麽樣?”


    林鳳鳴愣了三秒才意識到這人說的不是舌頭,立刻拚命地掙紮起來,搖著頭嗚咽道:“不…下午……上山——”


    燕雲原本就是嚇嚇他,聞言一笑,狠狠親了人兩口後退開,拿起杯子將手裏的衝劑到了進去,在林鳳鳴驚愕的目光中倒進溫水衝開,再次遞到了他麵前:“不想換就把藥喝了然後睡午覺。”


    林鳳鳴垂死掙紮:“你剛剛明明說好了,我量了溫度一筆勾銷……而且我體溫已經正常了。”


    “確實一筆勾銷,我又沒繼續拿這事不放。”燕雲挑了挑眉道,“但是為了預防,還是得請林老板把藥喝了。”


    林鳳鳴蹙眉看著麵前的藥,最終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喝了,放下杯子的時候剛準備抬眸瞪人,便被燕雲咬著蜜餞吻了上來。


    甜意在口腔中彌漫,林鳳鳴睫毛輕顫,心情總算順了一點。


    午休的時間對於睡覺的嘉賓來說是短暫的,但是對於觀眾們來說就不一樣了。


    無數人抱著手機焦急地在直播和其他app之間來迴切換,屏幕都快劃出火星了,直播間才總算亮起來。


    彈幕立刻壓來,不少人嚎叫著想知道林鳳鳴到底給燕雲找了什麽活讓他“幹”,但眼下的當務之急顯然不是這個,而是山裏的線索。


    然而眾人起床之後,卻並未找到陽凱森,林鳳鳴的第一反應是——他也被殺了?


    但很快他便拋卻了這個假設,除了他和燕雲,剩下的四個人至少在明麵上和店小二沒什麽瓜葛,不存在殺機。


    這也就意味著陽凱森是主動失蹤的,而眼下對此最有可能成立的兩個假設是,一,陽凱森關心則亂,提前去找青木了;二,他不想帶林鳳鳴和燕雲去山上指認那處撿到衣服的地方。


    不論兩者誰的可能性更大,林鳳鳴都更傾向於後者,或者說,他需要讓其他人相信是後者。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微微閃爍,心下升起了一個打算。


    “或許他聽到我們要去後山,便提前一步過去了。”林鳳鳴開口道,“也許那件衣服根本就不是他在後山撿的,又或許……後山有他不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


    燕雲蹙了蹙眉,點頭道:“有可能。”


    “我和捕快去後山一趟,”林鳳鳴主動開口道,“勞煩各位在城裏找一下他們兩人的下落。”


    大家點頭答應下來。


    因為要去後山,燕雲怕林鳳鳴凍著病情再複發,特意找節目組要了個和整個姑臧城格格不入的保溫杯,接了壺熱水給他帶著。


    然而他去接水的時候,兩個直播間的鏡頭暫時分離,林鳳鳴那邊的觀眾卻無比震驚地看到他走到櫃台處,又從算盤下麵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觀眾們都驚呆了,不少也是剛剛從午覺中醒來的人瞬間清醒了過來,彈幕密密麻麻地壓來:


    “啊??等下,寧寧你想幹啥?”


    “臥槽,這下真要當寡夫了”


    “這地方是什麽匕首刷新點嗎??“


    “寧寧:劇本殺?把人全殺光不就贏了?”


    “嗯……我覺得以寧寧的實力,應該弄不死雲子哥吧?或許他是為了捅其他人?”


    “可能是捅陽凱森吧,畢竟隻有他和青木見過,等他什麽時候想起來那個時間線是寧寧告訴他的,這消息一出來寧寧就大劣勢了”


    “確實,不過有點小遺憾啊,我還想看大美人暗殺捕快不成的敗北cg呢(doge)”


    “細說敗北cg”


    當燕雲灌好保溫杯迴來時,林鳳鳴已經把匕首藏好了,正神色如常地坐在那裏等他。


    實際上林鳳鳴藏在袖子之下的手已經緊張得蜷縮了,好在燕雲並未看出什麽異樣:“走吧。”


    林鳳鳴小小地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站起來。


    姑臧城作為當地文旅局力推的景點,不僅占地廣袤,還依山傍水。


    城後就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兩人來之前特意找人問了這座山的名字。


    然而那些人的迴答是:“沒有名字,就叫後山……老一輩的人似乎叫它芒山,不過後來都說不吉利,就不用了。”


    林鳳鳴聽錯了,以為是“北邙”的邙,下意識道:“‘生在蘇杭,葬在北邙’……一個住人的城市背靠的山居然叫邙山,確實不吉利。”


    未曾想那人卻搖了搖頭:“不是北邙的邙,是草字頭下麵一個亡字的芒。”


    他沒有用芒果這種現成的詞解釋,反而用了這種古怪的解釋。


    林鳳鳴聞言心下猛地一跳,道過謝後垂眸思索了一路,走到後山山口時他無意識地迴眸一看,卻突然僵在了原地。


    隻見山腳下姑臧城橫平豎直坐落有致,但整體的布局卻無比奇怪……就像一座棺材。


    林鳳鳴被自己的猜測驚了一下,下意識想否定,但心底又冒出了另一個想法:芒山上樹木繁多,山的本體是又是從土丘演化而來的,細思一下,整座山和姑臧城連在一起,從上麵往下看去,樹木是墳頭草,山體是黃土,而姑臧城就是埋藏在下麵的墓穴,整體看上去活像座古代陵墓的縱截麵。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這裏到底是姑臧城,還是故葬城?


    “看什麽呢?”


    燕雲一句話把林鳳鳴拉迴了現實,他聞言裹了裹外衣,心底隱約有了個猜測,但還缺最重要的事來檢驗,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燕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並未多問,拉著他的手腕向山上走去。


    雖然說的是後山,其實這是文化城的景點之一,上山的路修得又寬又整齊,隻不過因為時下是冬季,山上的樹都光禿禿的,長得幾乎一樣。


    但林鳳鳴憑借在農村常年的生活經驗,扭頭打量了一會兒突然道:“怪不得這地方旅遊搞不起來。”


    燕雲腳步一頓:“怎麽說?”


    林鳳鳴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周圍種的是什麽樹嗎?”


    燕雲聞言看向四周的樹木,辨認了一會兒道:“這是柳樹和……”


    “楊樹。”林鳳鳴接過話,抬眸看向那條突然從主路延伸出的一望無際的山間小路,“風水學上有句老話——”


    “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


    林鳳鳴隨手指了指小路兩側種的滿山都是的樹:“‘鬼拍手’指的就是楊樹。”


    燕雲的腳步驟然頓住,觀眾們對此更是一無所知,正在彈幕討論這地方景色真不錯,驀然聽到這個嚇得差點把手機扔掉,彈幕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啊???”


    “我靠等下,種什麽玩意什麽拍手?”


    “這尼瑪難不成還是個恐怖本?”


    “臥槽我家櫃子動了,別嚇我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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