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的燕雲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恨不得當場扭頭吻住那人,然而他們倆來之前才吵過架,他並不想露出端倪讓對方嘲笑他沒出息,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可正如燕雲所說的那樣,他如果一眼還看不出林鳳鳴的心思,那他這些年大概是白幹了。一眼窺破林鳳鳴心思的燕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角。所以當林鳳鳴迴到家故作冷淡地洗完澡出來時,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當場愣在了原地。隻見先他一步洗完澡的燕雲身上穿著和電影中如出一轍的大衣,但也隻穿了大衣,就那麽敞著懷坐在茶幾旁。客廳的燈光被人故意調到了昏暗的狀態,那人的腹肌在桌麵之下若隱若現,桌麵上似乎還擺著什麽,但林鳳鳴的眼睛根本沒空去看那些有的沒的。燕雲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看著他遊刃有餘地笑了笑,和電影中的樣子一模一樣,區別隻在於,電影中的他對任何人都心狠手辣,眼下的他卻用近乎蠱惑的語氣道:“林先生,來一把嗎?”林鳳鳴在心底暗罵他卑鄙,腳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在對方的腿上坐定後,那人摟著他的腰小聲道:“賭嗎?”林鳳鳴垂眸道:“……賭什麽?”魚已經上鉤了,燕雲聞言勾了勾嘴角:“都聽你的。”“那就……”林鳳鳴輕輕把手插進他的大衣中,摸著手下炙熱的肌肉道,“誰輸了誰脫一件衣服……怎麽樣?”燕雲挑了挑眉,欲擒故縱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身上可隻穿了一件,這不公平吧林先生?”林鳳鳴低頭咬了一下他的喉結:“那你說……怎麽才算公平?”“我輸了,我把衣服脫了,如果你輸的話……”燕雲笑了一下湊到他耳邊,“脫哪兒的衣服,讓我親到哪兒,怎麽樣?”林鳳鳴身體一顫,點了點頭。而最終的結果是,燕雲連贏三局,林鳳鳴一局都沒有贏。贏下第一局的時候,林鳳鳴咬著下唇看他,燕雲往沙發上一靠,眸色深不見底:“第一件。”最終那個吻印在了腰上。贏下第二局的時候,吻從小腿一路落到了大腿根。而第三局結束時,林鳳鳴坐在冰涼的茶幾上已經連睫毛都在顫抖了。然而那個引誘他上鉤的人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反而勾了勾嘴角道:“最後一件,脫了,然後……”林鳳鳴聞言一愣,驟然麵紅耳赤,不可思議又羞恥地看向對方,因為燕雲說的是“坐上來。”林鳳鳴驀然睜大了眼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帶著一絲戰栗開口道:“坐……哪?”燕雲沒有迴答,而是往沙發背上一靠,指了指自己的嘴。那一次,燕雲突然發現了一種幸福又刺激的死法被豐腴的腿肉夾死,亦或者被直接悶死。而那一次之後,林鳳鳴有很長一段時間聽不得燕雲說“還繼續嗎”四個字。就算隔了這麽久,林鳳鳴顯然也並未忘記這麽令人記憶尤深的事情,他一言不發地收迴目光,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段星貝忍不住想開口詢問,旁邊的喬山卻恰到好處地開口道:“請各位觀看的嘉賓保持安靜,謝謝。”段星貝隻能乖巧地閉上了嘴,打算等待會兒再問。燕雲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他揚了揚下巴對麵前神色間寫滿不可思議的青木道:“還繼續嗎?”青木陡然迴過神,咬了咬牙不信邪道:“……繼續。”而他不信邪的下場就是,滿盤皆輸,三局中沒有一局是猜對的。最後一局他明明聽到了是小,可他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臨到結束時他硬是改了口,而結果居然就是小。對方操控的不止是結果,甚至還包括他的心理。青木猛地抬頭,駭然地看向燕雲。一場遊戲事小,可後麵暴露出的問題卻讓青木坐立難安,他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對麵的兩個人不是自己能惹的。所以在賭局結束的一刹那,他立刻交出了自己剛贏到的所有內容,並且又寫下了一份欠債文書,交給林鳳鳴後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此刻的直播間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你不是挺牛嗎?繼續啊!”“哈哈哈哈該!”“二十哥還是你二十哥,牛逼!!”“所以現在能說了嗎?!你剛剛和寧寧的對視是什麽意思!!”“這時候就要用到我們的星貝了,快快快,星貝上!”可能是聽到了觀眾們的心聲,段星貝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那個……燕影帝為了電影學的賭技,為什麽林教授那麽清楚?”燕雲無比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那當然是因為我們在家賭過三局,結果是他一敗塗地,褲子都輸沒了。”眾人聞言以為他隻是個比喻,壓根沒多想,段星貝好奇道:“你們賭的彩頭是什麽呢?”燕雲故意賣關子道:“這個嘛”他話音未落,桌子對麵突然坐下了一個人,燕雲一愣抬眸看去,看清那人後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賭全部資產。”林鳳鳴把銀票往桌子上一放,揚了揚下巴道,“賭嗎?”觀眾們上一秒還在彈幕猜測之前林鳳鳴賭輸三次的下場到底是什麽,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啊???”“等下,賭奪少?!”“寧寧之前跟雲子哥賭的時候不是連輸三局嗎?!”燕雲喉結微動,見他不說話,林鳳鳴加了最後一把火:“你贏了,我身無分文,聽你處置;我贏了,你身無分文,但還有捕快身份,官大一級壓死人……是不是很劃算?”燕雲聞言明知道是陷阱,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浮現了林鳳鳴身為酒館老板卻突然身無分文,可即使是這樣也要繼續經營酒店,失去了最後依靠的寡夫,為了錢會做出什麽事來?咬牙堅持?可憐地哀求?還是……在夜深時找到債主主動寬衣解帶?燕雲舔了舔虎牙,把還沒來得及收的銀票往林鳳鳴麵前一推:“賭。”直播間的彈幕陡然激增,在場圍觀人員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睜大。這一把賭局進行得比之前任何一把都要快,而這次的結局是林鳳鳴連下三局,贏下了這把遊戲。如果說連贏尚且能用運氣解釋,那麽連續三把搖出六個六,就不是運氣能形容的了。觀眾們和圍觀者同時瞠目結舌,燕雲卻好似在一開始就猜到了結果,如約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財產,看著林鳳鳴的眼神卻暗了下來:“什麽時候學會的?”林鳳鳴收起他遞過來的銀票,語氣平靜道:“從我發現林勇輝賭博開始。”林鳳鳴沒有說清楚,其實他會的不止這些。炸金花、七樂彩,他都會;唯獨在北方流行的麻將推餅他也會。可能他身上流的確實是賭徒和亡命徒的血,很多東西他一碰就會。他不僅學了賭博的技巧,還學了如何抓大放小,故意讓人贏一把小的,然後套牢他。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青木對段星貝使的手段。而林鳳鳴之所以學這些,是因為林勇輝的賭技著實不錯,他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林勇輝一開始賭時根本不輸錢,甚至還能贏。賭徒的最終下場當然和賭技無關,隻要入局,無論賭技好壞都是一個解決,隻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可林鳳鳴嫌這一切發生得太慢了,他想親自加速這一過程,讓林勇輝徹底家財散盡,家破人亡。不過這些技巧最終還是沒用上,因為有人在背後拉著他。然而這一切在此刻都沒那麽重要了,林勇輝正在看守所關著,林安和任敏自願放棄所有遺產,家財散盡他做到了,家破人亡也隻是時間問題。眼下的重點是“林勇輝賭博的時間早在《雀庭》首映之前。”燕雲眯著眼看向他,“所以那次的三場賭局”“你覺得呢?”林鳳鳴聞言勾了勾嘴角,偽裝成獵物的獵人終於在此刻顯現出了最真實的麵容,“當然是我故意輸給你的。”第69章 第一夜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燕雲收斂了方才的所有笑意,眸色發沉地看著林鳳鳴。那次的記憶全部浮上心頭,自然也包括林鳳鳴輸掉每一場時,解扣子時戰栗的手指、顫抖的眼瞼和垂下的眸子。第一個吻落下時,對方跪坐在茶幾上,指甲下意識在桌麵劃過,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響聲。第二個吻時,修長白皙的手指死死抓在他的頭發上,像是退拒,可又更像催促,扯得人生疼卻又更加興奮。第三個吻時,豐腴的雙腿抖得近乎跪不住,下意識想要合攏的力度分毫不差地展現了主人的心情。這些在當時的燕雲看來,都是對方羞恥而膽怯的體現,現在看來……那分明是害怕露餡而在心虛,同時還摻雜著看魚咬鉤的興奮。而他燕雲,就是那條自以為勝券在握實則被人捏在掌心的魚。燕雲突然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充滿了危險:“你可真是把我耍的團團轉啊,寧寧。”林鳳鳴心下一緊,卻依舊低著頭沒看他,隻是拿出節目組給他的布袋,慢條斯理地把從燕雲手中贏來的銀票收好。這下子燕雲瞬間從全場第二有錢的人變成了全場第三個身無分文的人。觀眾們這才中剛剛的震驚中迴過了神,聽到兩人剛剛語焉不詳的交流,他們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並不妨礙他們信馬由韁地嚎叫:“臥槽,二十哥瞬間被老婆騙光了所有積蓄,下一個劇情是不是就該賣身了??”“所以上一次你們倆到底賭了什麽?!!”“我驚了,我原本以為輸的會是寧寧,然後無依無靠的貌美寡夫隻能向捕快大人尋求庇護……事情雖然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但好像更香了怎麽迴事?!”“啊啊啊啊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們倆之前私下賭的那次,寧寧故意輸給了雲子哥,肯定被逼著做了什麽事,雲子哥得意不已,但其實都是他老婆自願的!!”“草,別釣了再釣命就沒了啊啊啊”眾人緩了片刻才從那種震驚中迴過神,喬山恰在此刻開口道:“各位還有想發起賭局的嗎?”可能燕雲一把把全部資產全部輸完的架勢太嚇人了,剩下的人聞言紛紛搖頭。“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參觀就繼續進行。”喬山帶著人向前走去,“大家所能看到的店麵,背後都有賺錢的法子,明天早上開始各位可以在空閑時間與各店的老板搭話詢問,缺錢的嘉賓可以多多嚐試,或許有驚喜。”走過錢莊,一股芝麻香撲麵而來,林鳳鳴順著香氣的來源看去,隻見眾人的左手邊是一家香油店,右手邊則是一家賣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