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趕緊滾遠一點,別來擾亂他們兩人的快樂時光。


    頓了一下,朱孟觀豁出去的道:「知道了,本宮不至於連一條魚都釣不起來吧,不過,若是你能幫助本宮釣上三條魚,本宮就答應你一樣請求。」


    「若是在下要幫助太子殿下釣三條魚,今日在下和蘇姑娘就沒得吃了。」伍丹陽真的一點都不給麵子。


    「本宮很聰明,一點就通。」朱孟觀伸手往伍丹陽的肩膀一勾,扯著他走向後麵的清溪。


    蘇以薇膽顫心驚的提起腳步快速跟上,伍丹陽對太子會不會太過直率了?這位太子看起來是個很寬容的人,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很深沉的感覺,摸不到他的底線,這種人最可怕了,很可能在不經意間得罪他卻不自知,況且皇家子弟,還是尊貴的太子,豈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如此放肆?不過,她也看得出來,太子有意與伍丹陽親近,自然會比較寬和包容,隻是太子的身分畢竟不同於常人,看來有機會她必須提醒一下伍丹陽,在太子麵前最好收斂一點。


    偏偏太子殿下似乎打定主意跟他們耗下去,整整一日,待她與伍丹陽可以單獨說話,夜已深了,而且還是他夜探香閨之時。


    「你怎麽又跑來了?」雖然這種習慣很不好,但是蘇以薇的心卻甜滋滋的。


    「我突然發現想與你好好說話真不容易。」伍丹陽的口氣很哀怨,太子根本是跟他耗上了,不讓他靠近蘇以薇。


    「太子殿下又不可能老是在你身邊打轉,今日沒法子說話,明日再說。」她知道太子已經成親了,應該領了差事,豈能日日像今日一樣跟他們鬼混?


    「明明見到你了,卻不能說上幾句話,我會睡不著。」


    她怎麽覺得這是夜探香閨的藉口?算了,她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太子似乎有意與你交好,可是,無論你對太子抱持何種態度,你總要記住一件事,太子就是太子,一定要留點心眼。」


    伍丹陽鬱悶一日的心結頓時散了,笑得好開心。「你在擔心我嗎?」


    蘇以薇羞紅了臉。「你不要不當一迴事。」


    「你說的話,我哪敢不當一迴事?你放心,我知道分寸,雖然不清楚太子何以與我交好,但是感覺得出來太子真心與我親近。他既是真心,我就不能虛偽以待。」他願不願意與對方深交是一迴事,真心相待是另外一迴事,其實,太子何嚐不明白?太子是個聰明的,當然感覺得出來他不願意靠過去,因此每次相遇,太子隻是對他展現寬容,而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勢。


    「你說的沒錯,不過,也不要過於親近,雖是太子,但是朝堂的變化有時就在一夕之間,誰都不能擔保未來不會生出變動,凡事要保留後路。」


    伍丹陽大大的咧嘴笑了,真的好想跳起來大聲尖叫。


    「你笑什麽?」蘇以薇實在摸不著頭緒。


    「你這麽擔心我。」雖然他們一起看邸報時,她也會提出不少關於朝廷風向的見解,不過,總是客觀的就事論事,而不是像此刻單純關心他,這已經足以說明她有多在乎他。她害羞得眼神飄移。「時候不早了,趕緊迴去啦。」


    「我想再與你多說一會兒的話。」


    「明日再說。」


    「明日是明日。」


    「你別鬧了,要是滿兒半夜起來上茅房見到你怎麽辦?趕緊迴去了。」


    「你先叫我一聲允直哥哥。」


    這會不會太過親密了?程夏生與哥哥是同窗,她自小喚程夏生靜安哥哥,後來又說親,久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可是他……不過在他逼迫的目光下,好像她不順著他的意思,他又要鬧了,她終究還是喊出口了,「允直哥哥。」伍丹陽開心極了,傻笑個不停。


    蘇以薇嬌嗔一瞪。「我已經叫了,你可以迴去了吧。」


    「好好好,我這就迴去,要是你早一點嫁給我,我就不必夜探香閨了。」說完,他深怕她一惱,便將窗子關起來,趕緊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這是給你的。」


    她怔愣的看了半晌,傻傻的問:「為何?」


    「禮物,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他不等她做出反應,湊上前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一會兒,蘇以薇隻能傻乎乎的看著他早就消失的身影,這個男人越來越大膽了,居然說親就親,好吧,隻是親額頭,她就不要太計較了,可是,女子不可以隨便接受男子的禮物,他不知道嗎?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的禮物往往會冠上定情信物的意義,不過算了吧,額頭都讓他親了,定情信物又如何?再說,她不說,誰知道這是他送給她的?


    關上窗子,她走迴床邊坐下,將禮物放在雙膝之間,小心翼翼打開錦布,裏麵是一個匣子,匣子裏麵是一對金簪,上頭纏繞著一朵朵薔薇,薔薇花心綴了珍珠……這果真是定情信物嘛!


    蘇以薇將金簪收好,將匣子收在那份束修之禮的旁邊,懷著甜蜜幸福的心情,熄滅燈火睡覺了。


    伍丹陽其實不想與太子有太多往來,紀先生有言,如今宮中分為兩派,一派是太後、皇後與太子,另一派則是大公主、珍貴妃與四皇子。


    皇上敬重寵愛皇後元彤紋,可是也極其寵信珍貴妃和芯惠,此女乃皇上還是親王之時的王妃和涓的堂妹,與和涓有八分相似。皇上與和涓乃少年夫妻,情感與一般人不同,皇上對和涓的思念與虧欠,自然轉移到珍貴妃身上,也因此珍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沒有太子之位,卻依然得到不少大臣支持,致使太子之位雖然早立,皇上對太子也相當滿意,但是朝堂卻暗潮洶湧。


    伍丹陽自知如今還沒有實力,若被貼上和某人交好的標簽,很可能為自個兒招來敵人,相當不利,可是他與太子偏偏三番兩次巧遇,難道這是天意嗎?


    「伍兄弟來天香樓用膳,為何不找本宮?本宮不是說要在天香樓設宴款待你嗎?」朱孟觀也不管伍丹陽是否約了其他人,從天香樓的門口一路伴隨伍丹陽進了廂房,甚至讓兩名近衛也跟著一起進來,而不是守在門外,這是明擺著要見與他在天香樓用膳的人。


    「在下豈敢叨擾殿下。」伍丹陽其實很想破口大罵,難得帶蘇以薇來天香樓用膳,竟然又遇到太子?!他要不要讓岑叔出去攔下蘇以薇?可是,如何光明正大的支開岑叔?


    伍丹陽還來不及動腦子,掌櫃就親自進來為他們點膳,朱孟觀更問明還有哪一位客人,這會兒伍丹陽連阻止蘇以薇進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掌櫃點完膳,退出廂房,朱孟觀迴到原來的話題,「本宮難得與人如此投緣,伍兄弟相邀,本宮必欣然赴約。」


    人家都說得如此直白了,他豈能再擺著高姿態保持距離?反正是場麵話,他難道不會說嗎?「太子殿下若不嫌棄,下次有好吃好喝的,在下必然相邀。」不過有個前提,蘇以薇不可以在場。他有不好的預感,太子殿下對蘇以薇太過關注了。


    「好,我們就這麽說定了。」朱孟觀歡喜的道。


    過了一會兒,掌櫃再度敲門而入,後麵跟著夥計送菜送茶,很快就擺滿了一桌。當他們退出去後沒多久,廂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來,蘇以薇焦急的跑了進來。


    「允直哥哥,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去取你的賀禮……哦,太子殿下安好。」真是的,伍丹陽為何沒告訴她今日還約了太子?


    「蘇姑……蘇公子,別如此多禮,坐。」朱孟觀笑盈盈的看著她。


    因為男女有別,除了去伍府,蘇以薇都會以男裝見伍丹陽。


    蘇以薇也不管哪個位子是上首,在伍丹陽的另一邊坐下來。


    「蘇公子給伍兄弟的賀禮可以給本宮瞧瞧嗎?」朱孟觀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都還沒中舉,就急著送賀禮,這是不是太狂妄了?蘇以薇真是懊惱極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賀禮也明明白白握在手上,就是想裝傻也沒資格。這位太子真是太沒意思了,為何不在廂房的門口擺上兩個門神呢?他的兩名近衛若是守在那兒,她絕對不會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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