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津坐在賀明對麵,語氣深沉了幾分,“你已經完成了那副《寒江雪》?”

    《寒江雪》是許放翁最出名的畫作,據說在十年前被一個神秘富豪拍下了5.6億的天價,曾有香江富豪想要一擲十億買下,最後卻铩羽而歸。

    他今天就是收到這則消息,所以才放下公司的事務匆忙趕了過來。這些年來,他和賀明合作過許多次,不過像這樣大手筆的還是頭一次。

    賀明微微點頭,“再過幾天就完成了,你要買下嗎?如果你不買的話,我就賣給其他人了,也有幾個人想要找我約畫稿。”

    他這些年不僅幫李忘津繪畫轉移財產,平時也會畫幾幅畫出手換點錢。

    李忘津坐了起來,之前他從公司賬麵拿錢,一次最多也就是幾千萬,積少成多,這迴一下子拿十億……也不知道君容是否會同意。

    他想起君容這段時間對他態度越發冷淡,並且這兩天還想將自己的侄子安排進公司,可見她已經開始不安分,試圖插手公司的大權。他心中閃過決意,“除了《寒江雪》,你還有沒有其他作品,到時候賬麵上湊個十五億。”

    他之所以相信賀明不會出賣他,就是因為賀明唯一的兒子就在他手中,賀明又十分重視他兒子。剛好最近有股東想要出手手中的股份,到時候這筆錢可以將股份給買了,那麽他的股份就能穩穩壓過君容。

    賀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盡量。”

    十五億,按照那人的說法,事情順利的話,不僅會將他和他兒子送出國去。而且還會給他一千萬。比起李忘津,那位可是大方多了。他這些年來幫李忘津畫了那麽多幅,也才賺個幾百萬。而且……

    他想起了曾經和自己一起給李忘津繪畫的朋友,他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失蹤。他不想落得那樣的下場。

    李忘津聞言,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放心,你兒子我會給你安排到最好的學校裏,以後還會幫忙送到國外去留學。”

    賀明垂著頭,聲音充滿了感激,“那就拜托您了。”

    桌子下的手卻緊握成拳頭。

    忽的他抬起頭,說道:“對了,我一個朋友在國外見過長得很像溫思爾的人。他前些天過來找我喝茶,看到我的畫後認了出來。”

    李忘津曾經拿著溫思爾的照片,讓賀明幫忙繪畫了好幾幅,畫室中還擺放著好幾副溫思爾的畫像,所以賀明對溫思爾並不陌生。

    李忘津因為震驚而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猙獰,“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麽可能?”他仿佛想起了什麽,問道:“她在哪裏?”

    “在r國。”

    對,思爾有個雙胞胎妹妹,據說好幾年前就出國了,很有可能就是她。

    “她情況怎麽樣了?”他輕輕歎了口氣,畢竟是思爾的妹妹,思爾去世之前,除了雅歌,最惦記的就是她,如果能幫一把的話也好。

    賀明說道:“她是我朋友的鄰居,過得不是很好。據說她丈夫不僅欠下一大筆債務,還出軌,她花了不少力氣才離婚。因為長得不錯,加上自己孤家寡人,還常常被當地人欺負。”

    李忘津聽了這些,就越發放心不下了,他認真說道:“告訴我她的地址,我派人去接她。”

    看在思爾的份上,或許可以將她放在自己的眼皮下稍微照顧一些。

    賀明將一張紙條拿了出來,遞給李忘津。

    李忘津收下紙條以後,補充了一句,“從今天開始,你的每一幅畫從五萬漲到六萬。”

    他的語氣帶著紆尊降貴的味道,就如同過往一樣,高高在上。

    “多謝李總。”

    ……

    李忘津很快就讓人將溫思爾的妹妹溫思弦帶了迴來。r國距離s市飛機也就幾個小時,隻是第二天,他便見到了溫思弦。

    溫思弦同溫思爾不愧是雙胞胎,果然十分相像。讓他看到的時候,有種溫思爾重新複活的感覺。

    溫思弦見到他後,眼淚當場掉了下來,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李忘津有些尷尬,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但是當她的眼淚滴落在他脖子上,他感到那眼淚十分滾燙,像是滴在他心上一樣。他最終沒有推開她,反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你已經迴來了,我會代替你姐姐保護你的。”

    “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哥哥一樣看待。”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溫思弦唿出的氣噴在他脖子上,讓他有些心癢難耐。

    她同他訴說著這些年的辛苦,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經曆,比賀明提起的還要更慘一點。溫思弦那個丈夫不僅賭博出軌,還家暴。甚至打得她流產了兩個孩子。

    “為什麽不早點離婚?”李忘津脫口而出。溫思弦淚眼朦朧的模樣像極了她的姐姐,讓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溫思弦像是遇到了什麽難言之隱一樣,咬著下唇,就是不肯說。

    李忘津也就沒有勉強她了,他領著溫思弦去一處三室的房子。開車的是給他工作多年的司機老孫,口風一向很緊,即使在妻子麵前也會守口如瓶。李忘津對他十分信任。

    他和溫思弦一起坐在後座。

    等到了目的地,在下車的時候,溫思弦的錢包掉了出來。她錢包扣子沒係緊,直接攤開來。李忘津彎腰幫忙撿了起來,在看到錢包夾層裏的照片時直接驚呆了。

    錢包裏一左一右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李忘津年輕時的照片,那時候的李忘津俊秀中帶著書生氣,抱著實驗報告站在樹下。

    另一張是溫思弦和一個男人的照片。那個男人長相同李忘津有幾分相像。

    溫思弦急急忙忙地將錢包給拿了迴來,撇過頭,露出的脖頸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其他緣故。

    “這是你丈夫嗎?”

    溫思弦聲音很輕,“……嗯。”

    李忘津並不是什麽笨蛋,在這方麵尤其敏銳。這兩張照片隱隱指向了一個真相……

    難怪,難怪她一開始不願意離婚。

    一想到那猜測,他忍不住望向她,眼神複雜。

    ******

    李忘津迴到家裏,腳步是久違了的輕鬆,透著愉快。今天的他,有種重新迴到年輕時的錯覺,那種夢幻一樣的感覺如同美酒,讓他熏熏然中不自覺沉浸進去。

    他一進屋,就看到他的妻子方君容坐在沙發上,和另一個養女鍾宜一起翻著一本冊子。雖然鍾宜在家裏呆了好幾天,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存在感不強,李忘津也常常忘了除了雅歌以外,自己還有這麽一個養女。

    “你們在看最新的雜誌嗎?”他掃了一眼,似乎是和服裝有關。

    方君容抬起頭,唇角揚起,“我在讓鍾宜選幾套喜歡的裙子,等樣裙送到以後,讓她試試,再根據身材修改。”

    李忘津下意識地想起江雅歌,“雅歌不在家嗎?你沒問她一下?”他用玩笑的口吻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更喜歡鍾宜,但都是家裏的孩子,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心啊。”

    他對鍾宜觀感不好,或許是因為初見麵時,鍾宜害得他在雅歌麵前丟人的緣故。加上他覺得鍾宜同妻子更親近,對他態度透著疏離,李忘津就更不喜歡她了。

    方君容心中腹誹:李忘津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

    她笑容依舊完美,語氣意味深長,“雅歌不太適合過來一起。”

    “怎麽不適合了?”見妻子當真要拉下雅歌,李忘津覺得這事可不能這樣算了。

    方君容慢條斯理說道:“我準備在心筠生日宴會上介紹鍾宜,所以她那天當然得好好打扮一下了。”

    “雅歌也需要的吧?”

    方君容輕笑一聲,仿佛在笑他的幼稚一樣,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讓李忘津十分不舒服。

    “你不記得了嗎?那天是雅歌父母的忌日。才剛過去一年,雅歌總得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守孝一下,不好參加宴席吧。”

    “萬一她到時候觸景生情難過了怎麽辦?所以我決定讓她那幾天到別的地方呆著,我也是為了她的心情考慮。”她直接將李忘津之前說過的話,再次甩他臉上。

    李忘津臉色漲得通紅,又由紅轉青,偏偏方君容是拿他說過的話堵他,他要是反駁了,就是自打臉了。

    他隻能訕訕一笑,“我都差點忘了這事,還是你考慮周到。”

    他還對鍾宜說道:“多挑選幾件喜歡的,大不了到時候就全買了。”

    鍾宜聞言,抬起頭對他笑了笑,“謝謝幹爸。”然後又垂下頭,繼續翻雜誌。

    李忘津看著她們兩人在那邊討論著哪個款式禮服好看,心中也有些為雅歌可惜。心筠生日那天邀請了不少的賓客,原本是介紹雅歌身份最好的時機,現在隻能徐徐圖之了。

    原本有些不悅的心情,再想到溫思弦以後,又重新好轉。溫思弦已經迴國了,倒是可以讓她和雅歌多見幾次麵,好安慰一下雅歌。

    ※※※※※※※※※※※※※※※※※※※※

    李家稍遜於方家吧,然後方家人脈更廣一些。李忘津不算是鳳凰男,但是和方君容結婚,的確也占便宜了。

    昨晚擦飄窗時沒注意一腳踏空,摔的挺慘的。前三個小時還好,勉強還能走路,後麵左腳就疼得不能動了,嗚嗚嗚,我覺得最近是我水逆期了。晚上更是痛的沒法睡,隻能吃止痛藥勉強維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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