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慕容琰咎由自取!


    “世間沒有後悔藥。”慕容澈的聲音清淡微涼,“若是有後悔藥,我前一世又豈會失去落雲,若是有後悔藥,我又豈會苦等千年。”


    畫完最後一筆,墨硯淩空飛迴隔壁廂房。


    他攤開手中的羊皮地圖,修長的指尖一彈,陰風掠過,墨跡瞬幹。


    折好羊皮地圖,他的身影向室外飄去。


    “五皇兄……”慕容琰喊住他。


    慕容澈的身影靜飄著,似在等他還有何事。


    “五皇兄,你不是來找臣弟報仇的?不殺我?你不是說我命之將亡?”


    “你並不是死在我的手裏。”


    “那是誰殺的臣弟,還有誰會殺臣弟這個廢物?”


    “你自己。”話畢,慕容澈的身影透牆而出,那折好的地圖是陽間物,不能穿牆,從窗戶飛出,又飛到他手中,一路向著鳳凰園飄去。


    慕容琰愣了一下,枯槁的麵容泛起了微笑。


    六皇子府的下人死了一大半,又有下人趕來主子寢居,顫抖地稟報著府裏死傷無數,求主子定奪。


    “埋了。”他隻平靜地下令。


    “是。”下人不敢有議。


    他又讓人送來一把匕首,下人不解,仍不敢抗命。


    慕容琰全身筋脈殘廢,隻有一隻手能免強活動。


    其實,他多想死在五皇兄手裏,五皇兄竟然不殺他……


    想到五皇兄誠心禪讓皇位於他,自己卻偏偏不信,反而害死了他……


    方才與五皇兄惡鬥之人,他聽到五皇兄叫那人淩血殤。想到他害得五皇兄苦等千年的良緣就此白廢……


    心下痛苦不已。


    他慕容琰堂堂皇子,三年多來癱瘓在床,屎尿都要人伺候,今生再無站起來的可能,天知道他亦再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


    就連父皇一直都隻以為他遇刺才會落得全身殘疾,並未知曉,是他謀害五皇兄在先,才落了這麽個下場。父皇怕一個皇子癱瘓的消息走漏,會有損皇家顏麵,對外仍隻稱他臥病。反正他以前也一直身體不好,又無權無勢,纏綿病榻也不會引起多少人關注。


    三年多來,父皇就來看過他兩次,除了搖頭,就剩歎息。


    就連那被接迴了國的瑞王大皇兄,隻不過來看了他一眼,便再不涉足六皇子府。


    想起以前,他真的身體不好的時候,五皇兄對他關照有加。世間,怕是也隻有五皇兄真心待他這個弟弟。


    想到他做的錯事……


    臉上滾落悔恨交加的淚。


    五皇兄說得對,世間沒有後悔藥。


    “就讓臣弟以命贖罪吧。”他舉起匕首,朝自己的心口以最重的力道插了下去,血染紅了被子,他臉上疲憊的神情卻放鬆了,安和地閉上了眼。


    被支開的下人天亮的時候看到此情況,全都嚇得魂不附體,跪在了六皇子床前。


    黎明時分,六皇子府傳出消息,六皇子慕容琰殯天……


    鳳凰園流星苑,鳳驚雲剛進廂房裏,隨後跟進來的君寞殤一把將她按在牆壁與自己之間,惡狠狠地啃咬她的嘴唇。


    唔……


    她被他一雙有力的鐵臂緊箍著,唇都被他咬傷了,他左臉上的麵具也鉻得她生疼,她一把扯下他的麵具,露出他比惡鬼還恐怖的左臉。


    “殤……”她想說話,他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你幹什麽!”她好不容易得了空縫喘口氣,見他一臉陰鷙、血森的瞳仁裏似蓄著狂風暴雨。


    他本就陰森恐怖,一身渾然天成的邪寒讓人不自覺地像是置身地獄一樣凍得結冰,加之他眼中的怒氣,右瞳駭人的詭異,左眼卻沒有眼珠子空洞森森,要是一般人,怕是得活活被嚇死。


    任鳳驚雲再膽子再大,仍不免心底發怵。


    暴怒的野獸惹不得!


    大掌不容抗拒地將她雙腿托離地麵,他僅鬆了自己的褲頭,扯下她的褻-褲。


    暴怒地……


    她像被霜打的梨花,隻能無助地被他抵在牆壁間攀附著他,承受他狂風驟雨的暴愛!


    從天剛亮,到中午,到下午、又到半夜,地點在房內換了又換,他才總算放過已經昏過去的她。


    霸道地圈著她香汗淋漓的嬌軀,他用力將她鎖在懷裏,咬牙切齒,“鳳驚雲,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她在昏夢中被他摟疼了,蹙起了秀氣的眉宇。


    他微掀開被子,見她雪嫩肌膚上布滿淤青紅腫的痕跡,邪森的眸子裏閃過疼惜,讓下人準備了一盆熱水,他拿起毛巾親自幫她擦拭身上的汗水之後,又為她塗上去淤消腫的藥膏。


    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


    隔天清早,鳳驚雲醒來的時候,全身痛得像被拆過再組裝迴去一樣難受。


    水眸盯著君寞殤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顏。


    他是側躺著,殘缺的左臉埋在枕頭裏,手臂攬著她的腰。他右頰俊美無鑄,睫毛很長,眉毛濃黑,皮膚白得過火,是一種不正常的白,卻別有一種魔力,蠱惑人心,誘得人不由自主沉淪。


    若是他的左臉也像右頰這般俊美,那可真就帥得過火了。也無妨,即便他的左頰恐怖如厲鬼,仍有一種吸引人的邪魅。


    她愛他,並不是因為一副皮相。


    抬起手,在他右頰以指腹輕輕撫摩著,他睜開血色的瞳子,大掌捉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感受到他又有反應了,她板起俏臉,想起身。


    他豈能如她所願,蠻霸地就要進攻,她眼神一凜,膝蓋用力一頂,他致命的弱點中招,悶哼一聲,“鳳驚雲,你還真舍得!不怕我殘廢?”


    “敢這麽對我,廢了更好!”她一把推開他,絕美的臉布滿冰霜,“你從昨天早晨要到昨晚半夜,還不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估計是被他要狠了,時間久得她都以為會死在他身下。


    他當然知道以她的使毒之術與武功,她若不願,他也強不了她,想到她在自己身下被摧殘的小模樣的,蠱惑得他幾乎想弄死她!


    也知道弄疼了她,她的嗓音也因太久的承-歡而澀啞,她現下怕是很難受,他不由又心疼起來,“暫時放過你。”


    她瞟了眼房裏,她與君寞殤的裏衣、外衣、鞋襪散亂得滿地都是,走下地想撿衣服穿,哪知腳才沾地,腿軟地差點跌倒。


    他一把將她勾迴懷裏,血森的眸子向著滿地的衣物一凜,使用特異功能,地上的衣物全淩空飛了過來,“我幫你穿。”


    “滾!”她沉著臉,快速穿戴整齊。


    他穿好衣服之後,在她出門之前,抱住她,“我都沒消氣,你還敢生我的氣?”


    “你昨天發什麽瘋?”這麽暴虐的要她,她都以為快被他撞死、撞散了,沒死,算她命大。身上有塗過藥的痕跡,她知道是昨晚歡-愛完時,他幫她上的藥。算他有點良心。可他趁上藥的時候,又欺負了她。簡直那精力就不是個人!


    要不是藥見效快,她怕是幾天都下不了床。


    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齶,滿臉霸道,“你隻能是我的!”


    “我什麽時候屬於別人過?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慕容澈不是說,他前世跟落雲是清白的。”她麵色冷靜。


    至於她穿越來之前跟孫建峰上過床的事,已是過去式,他是永遠不會知道的。再說了,她今生的軀體是清白的,他也找不著她的錯處。


    “慕容澈說他……是淩澈的時候吻過你。”他滿腹酸醋。


    “是吻過落雲,不是我。”她強調。


    “他說落雲是你……”


    她冷哼道,“他還說淩血殤是你呢。那又如何?慕容澈不是已經死了?連落雲都死了。每一世都是**的,不能串為一談。難道有些人上一世是飛禽走獸,哪一生又當了人,能總和了評判?”


    他覺得有理,隻是另有一根刺梗在心頭,“你前天晚上為了慕容澈流眼淚了!”


    她目光森冷地瞅著他,“你就是為這個把我弄得半死?”


    “還不夠?我的女人怎麽可以為了別的男人哭?就算是隻鬼也不行!這總是今生的事了!”


    她本來很生氣,氣他的粗暴,現在見他這樣,原來是吃醋了,不由氣又消了,“慕容澈等了我一千年,可我沒要他等,是他一廂情願。何況,在我眼裏,不論什麽原因錯過了,原起不都是因為當初的淩澈不相信落雲才有的誤會?他自己要負主要的責任。我跟你一樣,根本沒有前世的記憶。也許是我心太狠,我覺得那些事跟現在的我沒什麽關係。他愛的是落雲,哪怕現在的我他也喜歡,也不過是愛屋及烏。而我的性格,別人愛不愛我,我還真不在意,我那麽容易感動,早被君佑祺騙了,哪輪得到你?”在現代被騙情騙愛至死也好,至少造就了她狠心滅情,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


    否則,換一般女人,不得被慕容澈感動死?這要一感動下去,怕真會生生世世糾纏不清,三個人永遠痛苦。她鳳驚雲喜歡快刀斬亂麻,愛的人,她要就要,不愛的,哪怕再愛她,也隻有滾蛋的份。


    他聽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落了地,“可你的淚……”


    她沉默了,“我覺得那真的是我的前世。或許我是為慕容澈的等待而感懷,卻並不會因為這事流淚。我之所以哭,是因為……一瞬間的感覺……”抬首瞧著他半是俊美半是殘缺的麵容,“我那時瞬間覺得,我跟你上輩子一定沒有善終。”


    他亦沉默了,隻緊緊地摟著她,“驚雲,那都過去了,那都不關我們的事。”


    她埋首靠在他懷裏,輕點了下頭,“嗯。”


    “別去找迴魂鏡了好不好?”他不希望慕容澈還陽,慕容澈不是君佑祺,他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強大的勁敵來跟他爭她,誰也不能搶他的驚雲!


    若不是知道她不希望慕容澈有事,他肯定要設法滅了慕容澈的陰魂!


    “要去的。”她迴答得不緩不慢。


    他身軀一僵,“你還是……”


    “君寞殤,你聽我說。慕容澈既然說前一世他與落雲是錯過,說明,落雲從來沒有要他等。慕容澈對我的愛,於我來說,是個負擔。”她的聲音平靜如湖上秋月,波瀾不興,“若我可以選擇,我寧可他從不曾等我。我根本不想管他上一世如何,又是在如何的漫長歲月中等了我千年。我在意的是,今生,我跟你都欠了他的救命之恩。祁天國梅林小築,若非慕容澈出手,我與你可能已命喪黃泉。君佑祺在雲起山莊逼我成親時,是慕容澈拚著煙消雲散的危險護我周全。我欠他的,是今生,而非從前。我鳳驚雲雖然沒人性,對於他實實在在的恩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必然會還。”


    他伸手輕柔地撩著她鬢邊的發絲,“誰說你沒人性?你連我這樣的邪魔妖孽都敢收,在我眼裏,你是最好的。”


    “也就你覺得我好。”她淡然一笑,“我鳳驚雲根本就是無心無情之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動容蘊升在他寒冰得不見天日的心扉,他不由再一次慶幸能得她厚愛,“我明白了。我們去找迴魂鏡。讓他還陽,欠慕容澈的,我們還他!”


    “你能這麽想就好。”至於慕容澈等的千年也是實情,欠得太重,還不了,那就無視。


    君寞殤微眯起眼,“他以為他要是活了,就能搶走你,簡直是做夢。”


    “是啊,我們不管別人做什麽夢。隻做應該做的事。”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小順子的聲音,“夫人,您與姑爺起了嗎?早膳已經備好了。”


    鳳驚雲打開房門,“寶寶呢,這兩天還好吧。”


    “小主子很好,奶娘都有按時喂奶,大部份時間都是老夫人親自照看的。”


    “寶寶現在哪?”


    “在老夫人住的院子裏,由老夫人帶著。”


    “浣月國六皇子與太子慕容澈的死訊,昨天早上就傳開了吧。”她邊往母親的院落走,邊道。


    小順子滿是詫異,“小姐您昨天到現在都沒出門,怎麽會知道的?”


    因為她聽到慕容澈能未卜先知,他說慕容琰將亡,肯定不會說錯。


    至於慕容澈的死訊,瑞王慕容承浩已坐實他死了,是不會放過公布這麽好的消息的機會的。


    讓世人都知道慕容澈死了,浣月國的江山,不是隻能由他繼承了?鳳驚雲心裏這麽想,卻並未講出來,“我自是知曉的。”


    君寞殤也是同樣的想法,對於鳳驚雲的聰明,仍舊有些欽佩。她這般的女子實在是慧頡。


    “夫人,那您猜到浣月國皇帝聽到太子澈與六皇子同時殯天的消息,浣月國皇帝當時就氣暈了,臥病在床。”小順子又稟報。


    鳳驚雲說,“我沒猜。”不關她的事,不喜歡管閑事,“你到時讓人傳話進宮給皇帝,就說,我會把東西在期限內帶迴來的。”


    “什麽東西?”


    “照原話就是,浣月國皇帝知道的。”


    “是。”


    鳳驚雲的腳步忽然駐足,往斜前方一看,隻見院裏的一株樹上掛著一張黃色的羊皮紙。


    她身軀一僵,走過去拿起羊皮紙打開,是澈繪的那張沙漠地圖。澈在之前的夜裏,肯定是站在樹下。


    他是知道她與殤在房中……


    他肯定很傷心。


    可她是不可能為了他去拒絕殤,從而傷害殤的心的。


    也罷。


    就讓她狠心到底吧。


    君寞殤見她拿了地圖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似乎對那隻鬼沒有多在意,心下比較滿意。


    鳳驚雲將羊皮地圖收入袖袋,走到母親的院子裏時,見到母親魏雪梅正抱著寶寶在曬太陽。


    舅舅魏靖堯也在一旁逗著寶寶歡心。


    二人看到鳳驚雲,都露出了笑臉。


    “雲兒,快來看,寶寶在笑呢。”魏雪梅衝她招招手。


    鳳驚雲走過來,寶寶在魏雪梅懷裏,看到娘親來了,很主動地伸手要抱,“娘……娘……”


    嫩嫩的嗓音口齒不清地喚著。


    鳳驚雲抱起兒子,在寶寶嫩唿唿的小臉親了口,“寶貝,有沒有想娘親?”


    寶寶咧開小嘴,咯咯笑了兩聲,兩個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可愛極了。


    君寞殤站得遠遠的,視線也落在兒子身上,森寒的目光裏有著連他自己也無法察覺的疼愛。本來也想走過來的,嶽母一看到他就嚇白了臉色,一副要暈倒的表情,他還是不過去好了。


    鳳驚雲主動抱著寶寶走過來,寶寶似乎一點也不怕殤,傾過小小的身子就要他抱,“爹……”


    君寞殤臉色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兒子,內心百感交雜。到現在都難以想像,他與摯愛的女子有了兒子,還是這麽可愛的兒子。


    魏雪梅遠瞧著,有點吃味,“哼,寶寶跟他爹娘一下就這麽親熱……”那個爹還不是親爹還那麽親。她並不知道君寞殤才是孩子的親爹,鳳驚雲為免她走漏口風,沒透露過。她一直以為寶寶的生父是君佑祺。


    “你跟孩子較什麽勁?”魏靖堯不讚同了,“寶寶才五個多月大,別人家的孩子都要十個月才開始說話,晟兒真是無比聰明了。晟兒對你不是照樣很親熱的?”


    “我可是晟兒的親外婆,他當然跟我親了。”魏雪梅有點自豪,同時也奇怪,“寶寶怎麽就不怕……那個人呢?”不敢直唿君寞殤的名字。


    “寶寶是真龍天子,還能怕誰。”魏靖堯瞧著君寞殤細心抱著寶寶,雲兒在一旁有說有笑,不由說道,“妹,你看雲兒一家三口多和諧。雲兒看人眼光一向準,君寞殤再恐怖,對雲兒與寶寶總是好得沒話說。君寞殤既然是雲兒選擇的人,你以後就別反對了。”


    魏雪梅瞪他一眼,“我反對要是有用,雲兒老早就嫁給君佑祺了……”細想了下,想到君佑祺的所做所為,“似乎確實是君寞殤靠得住一點。可他是個天煞孤星……”


    “聽雲兒的,總沒錯的。”


    “反正我反對也沒用。”魏雪梅見寶寶這麽喜歡君寞殤,臉色也緩和下來了,“年輕人的事兒,我也不管了,隻要我的寶貝外孫好就行了。”


    “你總算有點覺悟了。”


    “我是沒辦法才免強認了……”


    鳳驚雲又抱著寶寶走了過來,“娘,我跟君寞殤有事要出一趟遠門,可能要三個月才迴來。你跟舅舅帶著寶寶住在這兒,平時別帶寶寶出門,以免有危險,君寞殤已安排足夠的人手保護你們。我們迴來之後再辦完該辦的事,就一道迴鳳祥國。”


    “這麽久?”魏雪梅不放心,“去做什麽?”


    “很重要的事。”她深情地凝視了君寞殤一眼,“他是為了我,陪我一道去。”她也勸過,讓君寞殤先返迴鳳祥國,迴魂鏡她自己去找的。可他不肯,他說寧願丟了江山,都不想跟她分開。


    魏雪梅很是不舍,“娘知道你主見強,既然是重要的事,也不攔你了。安心去吧,我會好好帶著寶寶的,你早點迴來。”


    “嗯。”她留戀地在寶寶稚嫩的小臉親了口,“兒子,等著爹娘迴來。”忍著滿愛不舍的愛意,將寶寶交迴到魏雪梅懷裏。


    魏雪梅關心地道,“出門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麽?娘讓人去準備……”


    “君寞殤都安排好了,我待會再自己拿些必備品。”


    “那就好。”


    “娘,待會兒別帶著寶寶來送我,我怕不舍得。”做了母親,有了牽掛,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就連君寞殤的目光都不時落在寶寶臉上。看樣子,也是舍不得兒子了。


    魏雪梅見君寞殤隔得遠,沒走過來,是怕嚇著自己,心下也有點心軟,朝他囑咐了句,“你可要照顧好我女兒!”算是承認了這個女婿。


    君寞殤麵無表情地點頭,嶽母話裏有認同了自己的意思,不過,他根本不在意,他隻在乎驚雲。


    瞧著寶寶粉雕玉琢的小臉……


    這個兔崽子,看在是他跟驚雲的兒子,倒是越看越順眼。


    真不想承認,他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的……因為他隻愛驚雲。


    吃過早飯之後,在小順子與丫鬟翡翠的送別哭聲中,君寞殤與鳳驚雲乘坐著馬車,由護衛暗影駕車,駛出了浣月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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