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君寞殤漆黑如厲鬼的身影像是憑空變了出來。


    墨發黑亮張揚,俊眉濃黑,蘊藏著銳利的通紅血眸,輕抿削薄的嘴唇,輪廓分明的五官說不出的俊美邪氣。


    再俊美,那也隻是他的右臉,左頰上那黑灰色的玄鐵麵具在炎炎的夏日猶顯冷冰,讓人隻消一眼似乎就冰入了心坎裏。


    似因君寞殤的出現,整間客房的溫度驟然降低,讓人不禁錯覺以為籠罩在寒霜地獄裏。


    夜妖嬈下意識地一抖,瞥見君寞殤的眼神裏全是懼意,緊接著,她妖媚的臉上浮起滔天的憎恨,大喝一聲,“妖孽,我殺了你!”


    左右手各執握雙月彎刀縱劈橫砍,飛影晃步,頃刻間已出了幾十招。


    魅影飄浮,似腳未沾地,君寞殤如鬼魅的身影不知比夜妖嬈的招式快了多少倍,她砍來砍去,就像在砍鬼影一樣,就是觸不到人身。


    百餘招下去,夜妖嬈累得像條狗一樣“哈哈”地喘著粗氣,越是拚了命地砍殺,越是像在與空氣博舞,徒勞無功。心頭驚駭,她武功已屬上乘,眼前的人如鬼,剁不著他實體,或者說,他根本不是人?


    “蠱呢?”她邊驚邊疑,“為什麽蠱毒還沒發作?”在君寞殤一出現的時候,她就下了十餘種蠱。


    君寞殤冷森地撇了撇唇,攤開僵白如屍的手掌,上頭一塊寒冰,寒冰裏依稀可見裏頭有大大小小數種蠱蟲,“你的蠱都在這裏。它們僵了,還沒睡醒。”內力一運,蠱蟲被寒冰內力擠壓,蠱蟲瞬間粉碎成渣。


    他竟然能化內力成冰!夜妖嬈大駭,雙刀飛旋縱舞,招招狠辣致命。


    君寞殤不耐煩了,寒冰的掌風一掃,夜妖嬈看不出他是怎麽出的手,她的身子已如斷了線的風箏被打飛。


    “啪啦”一聲,她的身子撞壞了窗戶,又在院外飛出了數十米,倒地嘔血不止。


    恐怖的是,她像是從雪堆裏爬出來一樣,整個人身上都是冰寒內力化成的雪花,凍得她身軀僵直。


    “嬈兒!”啟諾發出嘶心裂肺的喊叫聲,奈何他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外頭慢慢地開始聚集了看熱鬧的人,從窗戶看進去,見到房裏的君寞殤,人群中爆發出恐懼的喊叫聲,“鬼啊!”


    有人暈了,更多人的不敢再看熱鬧,全都紛紛走避。


    啟諾激動地朝鳳驚雲喊道,“鳳四小姐,求你救救聖女,雖然聖女提議要綁架您威脅君寞殤,我卻從來沒這種想法,求您救救她!”


    鳳驚雲無動於衷,“對於一個要傷害我的人,我憑什麽救她?”


    以她的心性,誰要刺殺她,她肯定毫不留情結果了對方的性命,更遑論君寞殤。依她的觀察,啟諾這個人長相雖然一般,行事卻比較謹慎,夜妖嬈就有點沒大腦了。


    她不會真信啟諾的話,說什麽他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在他動手之前,她明明看到夜妖嬈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也打算動手了,隻不過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君寞殤點了穴道。


    他二人誤會君寞殤是滅了萬蠱門的兇手,真相已被大火燒成了灰燼。有些誤會怕是永遠都洗不清了。


    若真向君寞殤開口,她覺得他肯定會隨了她的意。可啟諾與夜妖嬈仍然不會放棄刺殺君寞殤,這樣,隻會帶來無窮的後患。


    她不想一時的婦仁之仁而使得君寞殤有危險。


    索性眼不見不淨,她邁步離開了客棧。


    就讓君寞殤自己處理吧。


    走在熱鬧繁華的大街上,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過往的行人或漫步,或匆匆,小販的吆喝聲高吭而有力。


    鳳驚雲有段時間沒出門了,感受一下浣月國京城的繁華,曬一曬太陽,還是很愜意的。


    “哎,聽說了嗎?前邊周記布莊開業,請來了苗疆賣藝的,說是那苗疆來的漢子不穿鞋也能在刀鋒上走,可精彩了,快去看看……”旁邊有人這麽說。


    另有人迴道,“趕緊去,這麽精彩的好戲,可別錯過了……”


    鳳驚雲無聊,也跟著人群往前邊走,發現一幢臨街的房子有六間店麵,都是周記布莊鋪麵,店鋪大門上方的牌匾上掛著紅綢,邊上從二樓又有幾條長長的紅綢段披掛下來,綢緞上寫有“開張大吉”字樣。


    店鋪前的空地上立搭著一根紙莫四十厘米直徑的圓柱子,柱約十米高。


    柱子的左右兩側各插著很多柄刀。刀有十幾公分寬,很粗,五六十公分長度,這些又長又厚的刀的柄部全都倒頭插在圓柱上,有序排列。


    刀鋒朝上,左側一柄嵌入木住,右側上去三十公分的樣子,又是刀鋒朝上,刀柄嵌入木柱。然後左邊再上去三十公分插刀,右側再上……


    如此反複,木柱左右都是刀鋒朝上,順序有致的排列刀子形成的階梯,階梯一直到十米高的木柱頂部。


    兩名頭係包布的苗疆大漢站在木柱旁,其中一人抱拳向眾人一揖,“在下塔木,來自苗疆。各位看好了,這木柱上的刀,那可是真真的刀!”


    另一名大漢從一旁的籃子裏擒出一隻活雞,一手拽著雞頭,一手提著雞身,讓雞脖子的部位在其中一柄刀鋒上按下去,雞頭立即被切斷,順手將無頭雞又丟迴籃子,沾了鮮血的手一拱,“眾位,在下塔梨,是塔木的親弟弟。刀鋒階梯雖說不是削發如泥,也是真真的無比鋒利。等會兒,在下就不穿鞋,走刀梯,保證腳不流血,一路上到階梯頂端。各位可得看好了!”


    “嘩……”圍觀的人群沸騰了起來,有人不敢相信了,“穿了鞋都怕腳掌會給刀切成兩半,不穿鞋,不是找死嘛……”


    “聽說這兩個賣藝的是周老板花了高價請來的,周記布莊還真是大手筆呢……”


    鳳驚雲也在人群裏,看得出來,柱子左右的二排刀階梯,那些刀都是真的。在現代民間也有練了十年八年的能人走刀梯,那可是非常難練的絕活。


    想不到走刀梯在古代就有了。


    塔梨脫了衣衫,露出一身雄壯的肌肉。


    雙臂伸展,雙拳緊握,臂膀上一根根的筋暴跳,蹬掉了腳上的草鞋。


    展示出雄渾有力的體格。


    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沸騰。


    “啊喝!”塔梨一腳踩在左側第一級階梯的刀鋒上,試了下力度,大喝一聲,整個兩隻腳踩著尖銳的刀鋒。


    “哇!”危險的動作使得圍觀的眾人倒吸一口氣,接著暴出如雷的掌聲。


    當塔梨的另一隻腳踩上右側刀鋒時,左腳同樣小心翼翼地控製力度跟上。


    太陽下,塔梨體格精壯,豆大的汗珠布滿整個上半身,穿著褲子的下半身也被汗濕了。


    瞧來又是感性,又是驚心動魄。


    一些婦女、年輕的姑娘都忍不住吞口水了。


    此等強悍的體魄,難免不叫一些人想歪了去。


    眾人看到,他腳掌下頭結著厚厚的老繭,真是起碼了磨練了數年,才有今天能走刀的本事。


    眾人看呆了,連鳳驚雲都不免心生幾絲佩服。


    看得出來,塔梨一身蠻力,並不會武功。走刀靠的是磨練的技巧與毅力。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背後不知付出了幾多艱辛。


    多數人在看走刀,一些路人發現了鳳驚雲,慢慢的開始圍著看她。


    “美……真的太美了……”一名圍觀的男子眼睛像是粘在了鳳驚雲身上,不住地讚歎著。


    另外一名婦人也說道,“這麽美的姑娘,跟個天仙兒似的,也不知道哪家的?”


    “簡直比仙女還要美……”圍在鳳驚雲身邊的人向她越靠越近。


    忽然,大家像是被凍住一樣,全身不約而同地哆嗦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見那天仙姑娘身邊,不知道何時站了一個一身黑衣,戴著半邊麵具的男子。


    那男子膚色比屍體還要白,血森的眸子像是會吸食人魂魄一樣陰森森的。


    “怪物啊!”一名婦女嚇得捂麵尖叫起來。


    在走刀鋒的壯漢塔梨也因人群不同尋常的騷動分了神,從七米高空掉了下來。


    咯嚓,摔得骨頭都斷了,塔梨硬是沒有吭一聲。


    “快走……有怪物!”不知道是誰這麽一喊,人群一轟而散,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摔倒了不少人。


    摔了,爬起,又繼續逃跑,像是背後有兇神惡煞在追趕一樣。


    鳳驚雲站在原地沒動,或許是君寞殤在她旁邊的原故,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倒是沒人擠著她。


    “哎哎……”周記布莊的掌櫃與夥記在一旁急得猛跳腳,“大家都別跑啊,還沒人進我店裏買東西呢。”


    “都迴來……都迴來……”周掌櫃的越是叫,大家夥兒跑得越快。


    沒一小會兒的功夫,是一個圍觀的人也沒了。


    隻有鳳驚雲與君寞殤還在。


    周掌櫃見他二人,想上前,又畏懼君寞殤。


    塔木扶起地上的塔梨,“哥,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骨頭斷了,不知道會不會落下殘疾,以後還能不能走刀……”


    “就算不能走了,以後弟會養你的。”


    “哪怕不能走刀,哥也會想辦法賺別的錢,不會連累你的。”


    “哥說的什麽話……弟帶你去看大夫。”塔木向周掌櫃說道,“掌櫃的,您答應給我們兄弟的一百兩銀子,能否……”


    “什麽一百兩?”周掌櫃的氣憤地哼了一聲,“我今天布置了那麽大的場麵,花了一千兩,搞得圍觀的人群全都散了,給晦氣的。你們兄弟沒表演完,還好意思要酬金?”


    “我們兄弟遠自苗疆而來,盤纏都在路上用光了。”塔木急切地道,“我哥摔斷了骨頭,您看他方才賣力表演的份上,付我們點銀兩吧……”


    “付你們銀兩,我的損失誰來付?”周掌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滾滾,把他們攆走!”


    幾名夥計一塊上,對著塔木、塔梨兄弟推推搡搡的。


    “掌櫃的,我不要多,您給個十兩銀子也好。我們兄弟現在沒錢住店,沒錢看診,您這是把我們兄弟往絕路上逼啊!”塔木大力地推翻兩個夥計。


    “好啊,你們兩個外地的悍匪,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天子腳下,還反了不成!”周掌櫃大喝一聲,“他們誠心來搗亂的,把他們兩兄弟給打殘廢了!”


    “是。”幾名夥計齊擁而上,塔木見此,抓起一名夥計揍了幾狠拳,幾名夥計一齊抓著他,他一手一個擒住,憑著一股蠻力,把人全都甩了出去。


    拳腳無眼,沒一會兒,哀嚎聲遍地。


    周掌櫃手下的八個夥計還打不過塔木一個人,塔木同樣也挨了很多拳腳。


    “反了反了,官差怎麽還不來?不是去報官了,快把這個惡人抓起來!”周掌櫃指著塔木氣得發抖,塔木打紅了眼,朝周掌櫃走過來,咯嚓一聲,直接折斷了他的手。


    “哎喲!”年約四十的周掌櫃吃得滿腦腸肥的,哪受過這苦,立即痛得大叫起來。


    一隊帶刀的官差走過來,為首的捕頭一臉兇相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哎呀,李捕頭,您總算來了,快抓住他們……”周掌櫃指著塔木與塔梨,“這兩個人來我這裏鬧事不說,還打傷了我八個夥計,把我的……手都擰骨折了……”


    想來李捕頭也是個得了周掌櫃好處的人,聽信片麵之詞,一揮手,就要底下的衙差抓人。


    塔梨推了塔木一把,“弟弟,你快走,進了牢房,可能出來的機會都沒了!”


    塔木摻扶哥哥,“要走一塊走!”


    “一個也別想走!”周掌櫃比李捕頭還兇,“我要你們兄弟死在牢房裏!”


    圍觀的行人不知何時又多了起來,明白真相的對賣藝的兩兄弟很是同情,麵對周掌櫃的頤指氣使,都是敢怒不敢言。


    周家是京城排得上號的富商,跟官府的關係好著呢,誰敢得罪啊。


    眼看官差要跟塔木衝突起來,鳳驚雲冷喝一聲,“住手。”


    “誰敢管嫌事,老子要你……”‘命’字,周掌櫃還沒說出口,看到走過來的鳳驚雲,立時瞪圓了眼。


    方才隻覺得一恐怖的黑衣男人身邊站了一名女子,


    那男人氣勢太嚇人,他也不敢仔細瞧,亦沒注意他旁邊的女子,料想不到,他旁邊的女子竟是此等人間絕色。


    瞧著女子絕色的麵容,一身清冷的氣勢不怒自威,那雙美麗的眸子眼神冷凝,其震懾程度,竟不亞於那名黑衣男子。


    周掌櫃的生意做得大,也是個會看人的,此女子一看即知非池中物,當下語氣也客氣起來,“姑娘……嫌事你還是莫管。”


    鳳驚雲走到塔梨身邊,對塔木說道,“進店裏去搬張椅子出來。”說的店,自然是走幾步就到的周記布莊店鋪了。


    塔木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同樣看呆了,聽到她清冷的嗓音,方才迴神,莫名地不敢違抗,立即照做。


    從店裏搬了張椅子,鳳驚雲又讓他扶塔梨坐在上頭。


    “姑娘……您這是……”塔梨麵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眼露不解。


    “李捕頭,你還愣著幹嘛?”周掌櫃向李捕頭打眼色,李捕頭又揮了個手勢,手下的人又想上前捉塔氏兄弟。


    不知哪來的掌風,一幹捕頭全都倒地,重傷爬不起來。


    “誰!是誰出的手,站出來!”李捕頭抽出長刀,向著人群大喝。


    暗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裏,冷喝一聲,“是我出的手。小小一捕頭,敢在我家主子麵前大喝,活膩了嗎。”


    李捕頭見暗影一個仆從的氣勢都非同凡響,知道惹著了不該惹的人,有點畏懼,還是硬著頭皮問,“你家主子是誰,好大的架子!”


    暗影沒迴話,隻是恭敬地站在君寞殤身邊。


    李捕頭見此情形,又見為首的黑衣男子左頰戴著的玄鐵麵具,以及那血森的右眸,頓時想到……


    那隻厲鬼。


    那成了萬萬人之上的邪魔厲鬼。


    鳳祥國的國君。


    親臨浣月國。


    我朝皇帝下旨奉其為上賓。


    連周掌櫃也想到了,二人嚇得臉色慘白,同時跪倒在地,“饒……饒命啊!”


    君寞殤根本不理會兩個敗類,血森的目光落在鳳驚雲身上。


    二人是抖得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腔。


    鳳驚雲伸手摸了下塔木的腿骨,“你腿骨斷了,再不醫治,以後就不能走刀賣藝了。”


    “姑娘懂醫術?”塔梨訝異。


    她沒迴答,隻是淡然地道,“我幫你把腿骨接迴去,會很痛,忍著點。”話音才落,咯嚓一聲,手法精準地把塔梨斷掉的腿骨接迴了原位。


    “唔……”塔梨巨痛,牙齒都差點咬斷,仍然沒大叫出聲。


    “是條漢子。”鳳驚雲站起身,從袖袋裏掏出一袋銀子扔到他懷裏,“這是二百兩,找個大夫後續包紮一下,足夠你們近期的休養與生活費了。如果需要找差事,去安前街的‘不羨仙茶樓’,就說……是鳳驚雲介紹的。”那家茶樓是舅舅魏靖堯開的,魏靖堯待她如親生女兒,她要他雇傭什麽人,定不會推辭。


    銳利的目光又掃了仍在向君寞殤叩首的周掌櫃與李捕頭一眼,“不得再找他們兄弟麻煩,否則……”


    她話未說完,周掌櫃驚駭地抓住了重點,“您自稱是鳳驚雲……祁天國皇帝與鳳祥國皇帝搶著立的皇後!”那可是時下最熱門的人物啊。


    如此天姿國色,又聽見過她的人對於她的相貌的描述,絲毫不用懷疑,這就是她本人。


    “嘩!”圍觀的人群全都驚住了,所有人紛紛下跪,“參見皇後!”


    鳳驚雲臉色僵住了,真不知道眾人參的是哪國的皇後,估計他們自己都不敢明言吧。稱個皇後就對了。


    寶寶出生第二天,君寞殤與君佑祺立她為後的聖旨便公諸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兩國皇帝搶著要她鳳驚雲。


    對於這兩道聖旨,天下嘩然。


    百姓都津津樂道,她一女子竟然能同時俘獲兩個皇帝的心,很多女子以她為楷模。當然,也有人不恥,認為她居然跟兩個皇帝不清不楚。


    說好的是明麵大讚,說不好的,都隻敢在背後悄悄議論,否則,妄論皇後,那可是殺頭大罪。哪怕這裏是浣月國,鄰國皇後,也不是平民百姓妄論得起的。


    民間甚至還興起了一種賭錢的方式,賭她會跟哪位皇帝在一起?各大小堵方賠率不同。


    周掌櫃猛在地上磕頭,“皇後娘娘請放一百個心,小的一定不會再動塔氏兄弟……娘娘您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懼怕的目光是不時朝君寞殤瞥去的。想向鳳祥國皇帝請求饒命,對方又沒表明身份微服出巡,猶豫著萬一揭穿對方的身份,怕是死罪。


    鳳驚雲有點無奈,明顯的,君寞殤的身份也給人認出來了。哪怕她鳳驚雲本事再大,在周掌眼裏也好,世人眼中也罷,肯定也沒有皇後的頭銜讓人敬怕。


    古代這個封建社會,權力向征著讓人畏懼,甚至可以說,向征著一切。


    沒有人不喜歡權力。


    她不喜歡依仗君寞殤的權勢狐假虎威。她要建立起自己的威信,雖不說人懼人怕,至少……


    沒人敢惹。


    其實,這點在祁天國與鳳祥國做到了。此兩國未分割前,原本就是同一國家,她救了不少官與百姓,及各方不同勢力中的權要人士。


    別人欠她的情,她手中又有很多的錢,除了君寞殤與君佑祺,還真沒人敢惹她。


    隻不過浣月國,她初涉足,憑她個人沒有以前那麽大的影響力。


    但……罩著兩國皇帝立下的皇後頭銜,威懾力更大了。


    隻是,那不是憑她個人本事,讓她覺得沮喪。


    也罷。


    她鳳驚雲從一個全天下最醜陋的廢物庶女,到神醫忘川,到現在占了兩國皇後名額,在當今,已屬傳奇了。


    全天下的女子,臭名也好,好名也罷,沒有誰比她的名氣更大。


    不知該高興呢,還是該哭笑不得?


    她負手朝街道前方走去,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塔氏兄弟在後方跪叩首,“多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


    如鬼魅的漆黑厲影悄無聲息地在鳳驚雲身邊,那僵白的手一揮,暗影知趣地不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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