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現在換你說我傻了。”她不在意地一笑,二人一同朝著海邊的小木筏而去。


    幾根藤蔓搓結在一起弄成了根藤繩,捆著木筏的一頭,用來牽木筏。


    君佑祺牽著藤繩,拉著木筏站在海灘邊等候。


    見兩人一道走來,他隻朝驚雲揮揮手,“雲兒!”


    君寞殤將石鍋放到木筏上,摻扶驚雲一道走上去。


    君佑祺將藤蔓於木筏一端係好,一把將木筏用力推向海中,筏被海浪衝得老遠,他輕功一展,踏浪於海麵,一個縱身,人已到了木筏之上。


    剛入夜,夜空中的星星越來越多。兩個男人自發地拿起事先製好的木船槳劃動海水。


    佑祺說道,“雲兒,你說,具體如何看星座辯別方向?”


    她指了指天上的一個方向,“看到了嗎?那亮眼的七顆星星,連起來像勺子的形狀。古人有言,鬥柄東指,天下皆春;鬥柄南指,天下皆夏;鬥柄西指,天下皆秋。鬥柄北指,天下皆冬。現在是秋季的夜晚,可以看見鬥柄指向了西方。一個方向一但定位,就找著了正確的方向,能斷出別的方向。現下一直順著鬥柄指的方向,一路西行,就能到達霸天島。”


    兩個男人滿臉意外,佑祺不可思議地道,“雲兒,那像勺子的七顆星,本皇子知道是北鬥七星。隻是史書上從未有記載,北鬥七星也能指出方向。你還說什麽古人有言,本皇子聞所未聞。”


    介個……當下社會還沒記載,沒這個傳說,也正常。反正現代的小朋友都會背那口打油星座指向。她淡笑,隨口胡謅,“我說的古人是我祖宗。”她雖是現代穿越來的人,也是炎黃子孫,華夏兒女。那些個作古的知識淵博的古人說是她老祖宗也不為過。


    “原來是雲兒的祖宗說的,難怪不外傳。”又蹙眉,“長樂候府祖上似乎沒那麽學識深厚的人。”


    “有的。你們不曉得而已。”


    “……”


    她秀眉微步,“聽你們的意思,你們不是靠北鬥七星測方向?”


    “是墨鬥玉星。”說話的是君寞殤。


    佑祺也道,“三皇兄說的對。”


    什麽墨鬥玉星,她沒聽過好不好?這就是古代人與現代人的差距啊。他們知道的,她不知道,她曉得的,他們沒聽過。她不解地問,“是哪顆?”


    “不是哪顆,墨鬥玉星加起來有十二顆。”君佑祺指向星空,“就是那些顆,橫看有五角,縱看似玉形……”


    他大致說了一遍,挺複雜。


    她還是聽懂了,目光瞧向君寞殤,“你也能看墨鬥玉星弄清方向?”


    “嗯。”他頷首。


    “好吧。向西,不是歸西。”鳳驚雲說,“辛苦二位了,全速出發,努力劃漿,去西天取經。不對,是霸天島應該有好吃的好喝的等著我們。”


    “要速度,那就少載些重東西。”君佑祺瞟了眼木筏上的石鍋,“沒必要帶那麽一個石頭。”


    “我喜歡。”她聲音淡然。


    他漆沉燦亮的瞳仁微微眯起,“因為是君寞殤幫你雕磨的,才喜歡?”


    “是。”她老實地承認。


    他隱怒,“本皇子是你的未婚夫,你公然貪戀別的男人所鑿之物,難道你就不顧忌一下本皇子的感受?”


    “沒那個必要。”


    他怒了,一把將石鍋掃下海,鳳驚雲想撿都來不及,“該死的你!”她也怒了,憤怒地一腳將君佑祺踹下海。


    君佑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一邊在海裏遊,一邊怒吼,“鳳驚雲,你太過份了!為了一個石鍋,你竟然謀殺親夫!”


    “我們還沒成親。你不要亂扣帽子。”她麵色無波,看著君佑祺像失去了氣力似地在海裏仰麵朝上,自我放逐。


    君寞殤想往海裏跳,她拉住他,“你幹嘛?”


    “下海底去撿石鍋。”


    她皺眉,“不行。”


    “你不是喜歡麽?”


    “指不準海水有多深呢,海底人的視力不一定看得見,就算看得見,石鍋這個位置下去的,隨水飄蕩,海底裏漩渦也多,不一定就在海底的這個位置。太危險了,不要去。”她動容地看著他半是鬼麵半麵俊美的臉,“你不要犯糊塗。你的安全可比那口石鍋重要到哪裏去都不知道。”她會喜歡那口鍋,也因為是他雕鑿的,是他的一翻心意。


    被她關心真好!君寞殤心裏暖滋滋的,想著以後再親手幫她雕個石頭鍋子。也不等君佑祺上木筏,劃著槳遠去。


    待木筏遠得看不見了,仰麵遊泡在海水裏的君佑祺直起身,神情冰冷地瞧著他們不見的方向,低聲呢喃,“雲兒,是你絕情不顧本皇子的死活在先,那就別怪本皇子不管你的死活。霸天島上那些‘東西’可不是好對付的。”


    迴首,看荒島海岸離他所處的海裏相隔一百多米遠,他憑著絕佳的水性,返迴往荒島上遊去。


    他上了岸後,路經君寞殤搭的棚子,心裏不快,凝運內力於掌心一擊,整個棚子轟然倒塌。走到荒島林子的一處灌木叢內,他扒開灌木叢,裏頭藏了一堆事先悄悄另行準備好的木筏、十餘包大葉子彎成球狀裝好的淡水,以及食物。


    過了一會兒後,他將木筏放入海,帶上水與食物,同樣往霸天島的方向而去……


    茫茫大海中,君寞殤快速地劃著木槳,加上是順風的,木筏以並不慢的速度前行。


    “驚雲……”君寞殤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說吧。”


    “君佑祺落海,你會不會擔心他?”


    “你說呢?”


    他認真地瞧著她,“本王覺得不會,但又想聽你聽口說。”


    “正如你所言。”


    他心頭一喜,“連他死活都不管,你不在意他?”


    “嗯。”她想了想,“離岸上不遠,以君佑祺的水性,一定死不了。不過,他死不死,不關我事。倒是……”


    他濃黑的眉行一挑,“你發現了什麽?”


    看他的表情,她道,“以君佑祺深沉的心機,他要是真受不了那口石鍋,


    在石鍋剛拿上木筏的時候就該表現出來了。開始沒表現,忍下去了,那麽,後續更不會為了區區一口鍋發火。離岸一百多米的地方,遊上岸不費力。他是故意要引我發怒,應該是霸天島有問題,他要找借口不與我們同行。既然如此,我幹脆成全他,踹他下海。”


    思索了下,她又說,“在荒島上,他幾次生出火氣,其實,應該是故意為之,是為了此次發火而鋪墊的前兆,讓我覺得他在吃醋。幾次下來,此次他發火,就不會惹人懷疑了。”


    “你還是懷疑他?”


    “在皇宮的時候,他讓小順子帶著我的畫像去裝裱,那麽‘巧’,我的畫像就被皇帝看到了。”她冷笑,“定然是他蓄意的。莊可卿乃禮部侍郎之長女。五年前失蹤,前段時間莊可卿的鬼魂來找君佑祺,聲稱君佑祺毀了她的清白,卻反被君佑祺一招覆滅,不讓莊的鬼魂多言。他與他表妹宇文杏瑤一夜**,卻在我麵前聲稱雛男。這樣的男人,就算喜歡一個女人,照樣利用不誤,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也重要不到哪裏去。他的心機之深沉,著實令人發指,又豈會因為一點小事,一點醋意,火氣大發?何況,他的對手,還是你。照理來說,他該更謹慎、更陰險才對。”


    他欣賞地注視她,“驚雲,你真是看得透徹。”


    “他若突然如此反常地改變了脾性,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有所目的。”


    君寞殤頷首,“在荒島上,今晨本王在灌木叢中發現了另一個木筏、食物與水。島上無其他人,你沒必要暗中準備,那就是君佑祺暗藏的了。本王也懶得揭穿他。他被你踹下海之後,定會返迴去取他做的木筏,獨自往霸天島去,本王也就沒等他。事實上,他滾了,本王與你獨處,更加高興。”


    “別高興太早。”她麵色冷凝,“君佑祺早知道我們的目的是去霸天島尋藥,定然事先已派人有了埋伏部署,並且,他不跟我們一道,擺明是不願意與我們共患難,哪怕假裝,都不想。再加上你發現了他暗中準備的木筏,我料他一定還會後麵跟上來,然後躲在暗中,在你危險的時候,再暗中放‘暗箭’置你於死地。一到島上,我們就很危險了。”


    “此處海域因海盜出沒猖厥,極少有船會經過。我們也唯有到霸天島取得物資、大船,方能返航迴京。最主要的是……”君寞殤神情凝重地道,“不論如何,我們必需取得九轉穿山草。”


    知曉他因誤害得她吞了毒血造成的後遺症,心中有愧。她也無法忍受不知何時就動不了的無力窘迫,也不想他繼續懷著愧疚之心多個心結,“那就龍潭虎穴,我們也闖一闖!”


    “好。”他堅定地點頭,“本王一定會幫你取得九轉穿山草。”


    因為木筏是順風,運氣算好,海麵一直風平浪靜,天上的星星半夜三點鍾還有。


    到後半夜差不多三點半的時候,從海麵遠遠望去,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在視線內。


    鳳驚雲激動地站起身,“航程方向都沒錯,那座島嶼就是霸天島了!”


    他寵溺地瞅著她,“一個島嶼而已,那麽激動?”


    “海盜聚居的老巢,說明不缺食物,不缺淡水。”她滿臉興奮,“我都好些天沒洗澡了,身上都發臭了。能舒服地洗個澡,將會是人生多麽愜意的事情。”


    他不讚同地皺眉,“本王天天離你那麽近,你身上哪有臭,明明是香的。”


    “我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皮膚都粘唿唿的。”


    “本王覺得你身上帶著汗香更誘人……”想到在荒島上將她壓在身下肆意馳騁,他眸光裏升起了欲-火,看著她的目光也多了絲灼熱,“驚雲,要麽,我們在木筏上試試?”


    “試什麽?”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直勾勾的眼神仿佛在剝她的衣服,“當然是狠狠‘愛’你了。在木筏上,肯定別有一翻滋味。”


    她臉一紅,“萬一給海島上的人看見就麻煩了。”


    “烏漆抹黑的,沒人看得見。”


    “我要是不能好好洗個澡,你想都別想!”她微眯起眼,“你那個眼神不對,用特異功能想透視我?”


    “得劃槳,不能用手去脫你的衣服,隻能用眼神看看,你的身材太美好,本王懷念不已,你是本王唯一的妻,難道都不能看看麽?”


    “你劃了一夜的槳也確實累了,”她心疼地瞅著他,“累了還起歪心?”


    “哪是歪心,想要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正常不過。”他一副正經的表情,“劃個槳而已,不累的。就是幾日幾夜不睡,對本王來說,也是常有的事,你別心疼。”


    幾次她搶著要劃槳,他都不讓。還義正嚴詞說她可能有寶寶了,不宜勞累。她也就由著他去了。


    未幾,越靠近海岸,她越覺得打從心底升起一種毛骨聳然感。望了望君寞殤同樣嚴肅的表情,她道,“怎麽了?”


    “說不出是什麽,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君寞殤劃槳的動作輕了些,找了一處島上巨大的岩石壁後靠岸,他將牽引木筏的藤蔓係於石壁凸起的一塊石角上,此處兩邊數十米都是岩壁,藏艘木筏也不易被發現。爾後,他一手攬住鳳驚雲的腰身,使輕功一個縱身飛躍上了島。


    前行不遠,是一片巨大的樹林,君寞殤抱著她使輕功一直往前飛越,島嶼再大,也會有個盡頭,即使沒有霸天島的地圖,摸清島嶼不難。


    況且,九轉穿山草既然在袁霸天手裏,那麽,應該在海盜聚居的住處。


    前頭是一處較高的大山,山上樹木蔥茂,靠近山腳,竟然有一個池子,池子大約有一百來平方寬,池水很清澈,潺潺的流水正從山上緩緩流到池中。


    二人停了下來,鳳驚雲見池子邊上有條小路,路上寸草不生,是長年有人走動的痕跡,


    細看,路上還有腳印。她又瞧山上的茂盛的樹,“此處的山上植物豐富,山裏下雨能佇存很多淡水,淡水多了流進正好又能佇水的土壤,天長日久形成水池。這裏應該是霸天島取飲用水的地方。”


    他伸手輕撩著她的發絲,“驚雲,為何本王總覺得你什麽事情都知道?”


    “哪有你說的那麽神。”她淡然一笑,“我連墨鬥玉星都沒聽過。”


    “是人非神,總有不知道的事。”他在她唇上落一吻,冷涼的唿吸噴灑在她鼻間,“本王覺得你不是神,隻是天上下凡的仙子,美豔不可方物!”


    “那你是地獄的死神,與我一仙一鬼,正好配對。”


    他目光一熱,“真是不明白,為何別人說我如鬼,我那顆麻木的心沒什麽感覺,你那麽說,本王甚是愛聽。”


    “因為你愛我。”她又瞳閃閃發亮,水靈靈的瞳子似比天上的星辰更燦亮。


    他唿吸一窒,大掌在她身上撫摸,沉冷的嗓音也添了絲欲的暗啞,“驚雲,本王好想要你……”


    她捉住他不安份的大手,目光環顧四周一圈,肯定暗處沒人,“你幫我把風。我知道島上很危險,可是太久不洗澡,我實在受不了了,幾天前泡了那麽久海水,我總覺得身上與衣服上都有鹽份,加上汗粘粘的,心裏作用,不洗個淡水澡,一點不舒服。”


    “夜裏涼,太冷了。本王怕你著涼。”他皺眉,“待本王把霸天島的人全滅了,本王再幫你燒水洗個熱水澡不遲。此島既然有足夠的淡水,適宜生活,本王可以考慮留個丫鬟活口,侍候你。我們小住些時日。”


    “君佑祺一定有所部署,要滅光島上的人,可沒那麽容易。”


    “那又如何?”他神情霸道猖狂,“就是島上他安排再多人,本王也不放在眼裏!”


    一身傲視天下的狂霸,身影邪魅如鬼,偏生他無情冷寒的瞳子裏盈滿對她的寵溺,她真是喜歡極了這樣的他,魅力四射,又不失柔情,“我相信你的能力。安全起見,也為免你擔心我的身體,我可以不洗澡,可我一定要擦一擦身體。擦個澡總行吧?你不能說不。”


    她也就通知他一聲,兀自走到水池邊,從裙子的下擺撕了一塊布,在池水裏洗幹淨,解了衣衫,隻著肚兜與褻-褲,用洗淨的衣擺布塊當澡帕開始擦澡。


    褻-褲是古代人說的****。


    君寞殤站在幾米開外,神情看似無波,實則暗中觀察著周遭的情況,替她把風。迴首,見她蹲在池子邊,她的背部線條優美,臀圓襯得小腰細得像是會斷掉,肌膚在月光下看起來潔白勝雪,嫩得像凝脂。


    真的好美!


    月下池前,她就像一個偷溜出來的精靈,如夢似幻!


    她將長長如烏瀑的頭發撩到胸前,用濕了的布帕開始擦背,有些地方不太構得著,他走過來,主動取過她手中的巾布沾濕了池水,幫她擦著背部。


    擦著擦著,他的動作帶了絲輕摩,濕布巾也掉到地上,大掌在她身上遊走……


    她撿起布巾不理會他,迅速接著擦澡。


    “驚雲……”他的嗓音啞喑低沉,那含-欲的呢喃不難看出他想幹什麽。


    把全身都擦了兩三遍,拍開他不安份的手,她站起身,衣服穿迴身上,“不止是我泡了海水,你也泡了。在你沒徹頭徹尾地洗個澡之前,休想碰我。”


    他就要往池子裏走,她拉住他,“你幹嘛?”


    “現在就洗幹淨。”


    “我也怕你著涼。”


    “本王皮粗肉厚,無礙的。”


    “不是時候。”她微眯起眼,“辦正事要緊。你不覺得島上太平靜了嗎。”


    “從上島開始,到此處,還真是一個人也沒有。”君寞殤也斂了神情,“本王還以為君佑祺至少派了無數死士暗中將此島全全控製了。”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她沿著延伸到池邊的小路往前走,“順著這條路走,肯定能到達霸天島海盜聚居處。”


    “用走的多麻煩。”君寞殤又次抱住她,輕功一縱,轉瞬數丈遠,前方轉個彎後是另一座不高的山,山上同樣樹木茂密。


    快到山頂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道人影。君寞殤倏地抱著鳳驚雲停留在一株大樹上不動。


    那是一一名女子正在山道上,她的動作很慢,歪著個脖子像腦癱一樣,看起來手腳不靈活、蹣跚前行。


    走過一叢荊棘,被旁邊的棘刺一勾,她的衣服又被劃爛了一大截。棘刺連帶劃進了她的皮肉,她像是沒有感覺似地,晃悠悠地前蕩。


    君寞殤的視力因特異功能的原故,即使夜裏也能正常視物,他清晰地看到,那女的皮膚完全就是屍一樣的僵白泛青,右臉血肉模糊缺了一大塊肉,血粘粘的惡心之極。


    那根本不是人!


    鳳驚雲就著月光也看清了那個女子的相貌,瞳孔縮了縮,“該死的,怎麽會出現這種玩意兒!”


    君寞殤麵色凝重,“那是一具會動的屍體。”


    “準確來說是喪屍。”她又觀測了一下,肅穆地下了定論。


    他不解,“何為喪屍?”


    “喪屍是由活人直接轉化而成的活死人。成因是病毒、細菌、寄生蟲感染等。”現代化學毒劑、核-輻射變異等情況所致也有。隻是她不想說得那麽複雜,免得君寞殤這個千年前的古人聽不懂。她停了下又說道,“喪屍是沒死徹底的屍體,掌管思考的大腦嚴重受損,僅保留了一些低等動物的本能,沒有疼痛、恐懼感。本能的找血肉食物、一遇到食物的刺激,行動會變屍,就會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啃食。”


    他一挑眉宇,“也就是說,你跟本王現在都是它的食物?”


    “正確來說,是所有有血肉的動物它都喜歡吃,相較於動物,喪屍應該更喜歡吃人。”


    “莫非此喪屍是君佑祺弄出來的?”君寞殤蹙眉,“本王如果猜得沒錯,整個霸天島的人全都已經變成喪屍了。”


    “我也估計全島上都是喪屍。”


    “哼,君佑祺也未免太小看本王了,就算他豢養的無數死士都奈本王不何,這些沒有思想的喪屍更不可能傷得了本王皮毛。”


    “喪屍沒有思想,不受人控製,它們的聽覺弱,但嗅覺更發達。應該不是君佑祺搞出來的,”她思索了下,“正確來說,君佑祺應該本意不是弄出喪屍,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那個女喪屍赤著腳一顛一顛地走到了樹下,仰頭沒焦聚的兩隻眼望著樹上,似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陡然張著血盆大口、雙手呈爪狀朝樹上張牙舞爪起來,嘴裏發出‘赫赫’的屍吼聲。


    “她發現我們了。”驚雲說,“她這樣容易引來別的喪屍。”


    君寞殤一道真氣打下去,女喪屍的身體連著大腿被切掉了一邊,一隻手連著小半身體的腿仍在抖動著,她搖搖晃晃地撐著隻餘大半的身體站起來,邊站,腸子內髒一邊往外抖掉,落在地上一堆一堆的又腐又臭又惡心。


    ‘赫赫……唿哧……’女喪屍沒痛覺,隻剩一隻腿站不穩,又倒下,她用爬的,一隻爪子猛爪樹幹,似想將樹上的兩個人搖下來。


    “它不會死的麽?”君寞殤蹙眉。


    “不能被它咬到或抓傷,它的血肉汙染過的食物與水也不能吃喝,否則正常人也會變喪屍。”她說,“就算砍了它的四肢,它依然不死,把它的腦袋打爛、砍了它的頭、或毀了它最後控製屍體的那點病毒腦細胞,它就死了。”說著,鳳驚雲手裏折了一根樹枝啞垂直鄭下去,正好插穿喪屍的腦袋,它果然撲通一下,倒地顫彈了幾十,沒了反應。


    君寞殤目光落在鳳驚雲臉上,“你以前見過這種活死人?”


    “算是吧。我曾研究了一些可致人轉化成喪屍的病毒,喪屍會見人就咬,一個咬一個,一但擴散開來,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我把那些病毒徹底毀了。”當然,這是她上輩子的研究,她原以為古代不會有致人成喪屍的病毒,想不到,還是有,“看這具女喪屍的衣著……”


    鳳驚雲一躍下樹,細瞅了眼她的肉身,“她的肉身還有點新鮮,應該是四天前左右才變成的喪屍。換句話來說,四天前,霸天島上住的,全部都是人。是碰到什麽變故才成了喪屍。”


    側首瞧了眼已從樹上下來,站於旁邊的君寞殤,“如果我們沒意外流落荒島,差不多三四天前能到霸天島,也就是說,不論喪屍怎麽形成的,最初的目的,都是你。”


    他見她站得離那具女屍太近,將她向旁邊拉了拉,“那腐屍有毒,別靠太近。”


    “這女的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看輪廓,死前相貌很美。”她歎一口氣,“估計是哪個海盜頭子的押寨夫人吧。可惜了……”


    “本王還以為你的心是鐵打的,你也會有惻隱之心?”他的聲音裏含了寵溺。


    “我說可惜的是,這個女的成為喪屍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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