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地問,“那幹脆再說說,我懷的是男還是女?”


    “女兒。”他又躺迴原位,用手撫摸著她的肚子,“本王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


    “不想要兒子?”古人思想封建,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全部都是重男輕女的。


    “不要兒子,都要女兒。”他想了想,“要是生個像本王這樣的兒子,還不頭疼死,要是膚色眼睛再像本王……”


    他身軀僵了僵,臉色倏地蒼白,手不自覺地撫上左頰的寒鐵麵具,“不……不能要孩子……不要孩子像本王一樣,生下來就注定是個異類……”


    “君寞殤,我不是跟你說過麽……”她輕吻著他的唇,“我有把握,孩子基本會正常的。”


    “也隻是基本……”他幽森的瞳光裏有幾分忐忑,“驚雲,萬一我們的孩子不正常,怎麽辦?”


    “你還真是傻了。”她搖首,憐憫地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翻身壓上他,自上而下直視他,“以我跟你的智商,寶寶至少會很聰明的。相信寶寶不論是男是女,都能夠找到一個不介意他們的外表,真心相愛的人。又何必顧忌太多?”


    他的驚雲就這是麽好。他心裏漾起滿滿的感動,“是啊,真有寶寶了,是你生的寶寶,本王會……學著愛寶寶,學著做一個好父親。”


    “那不就結了。”她似想起什麽,表情嚴肅起來,“君寞殤……”


    “有什麽吩咐?”


    “不敢吩咐教主大人。”她食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你以後不可以再碰別的女人。否則……”清寒的眸子微眯。


    “否則如何?”


    “不如何。”她淡然地說,“不打你、不罵你,最多不見你,就是看見,也一生與你老死不相往來。當然,要是有孩子,孩子歸我,你沒份兒。”


    “你……”他血森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不知道是欲-火還是怒火,“本王沒有為人父的自覺,若是見不到你,比殺了本王還痛苦。”他目光銳利嚴肅,“不許說這種話!”


    “鳳驚雲說的話,向來算數。”


    見她板著張小臉,他微微一歎,目光誠摯,“就本王這副鬼樣,也就你喜歡,天底下哪個女子敢靠近本王半步?”


    “要是有人敢呢?要是別的女人也不介意你的相貌呢?”


    他忽然邪魅地笑了起來,“你吃醋了?”


    她臉紅了,“才沒有。別逃避我的問題。”


    “本王早就說過,曾經是有過不少女人,自從見到了你,再未碰過別的女子,一心想的隻有你。就算再有別的女子不介意本王的相貌,也與本王無關,本王不會讓別的女人近身。”他瞅著她,“要是你還不信,那本王發誓……”


    “不用了,教主大人說的話,還是值幾個錢的。”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從來沒有教她失望過。


    況且,誓言這種東西,她上輩子聽得太多了,這輩子君佑祺那個虛偽的小人也說得比唱的好聽,哄得她暈頭轉向、都快甜死了。


    向來,她覺得做的,比說的有用。


    他注視著她絕色的小臉,森冷邪氣的瞳子裏盈滿了嚴謹,“驚雲,我君寞殤此生,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辜負你!”


    君佑祺也曾說過不辜負於她,卻沒說寧負天下不負她,也就是說,會為了天下而負了她。現在覺得當初君佑祺說話,是保留了半截的。


    對比下來,鳳驚雲更是能感受君寞殤那顆再真不過的心。她溫存地在他唇上印一吻,他主動吮住她的唇,狂暴的吻著。


    她被吻疼了,卻能深深感受到他狂-暴下的溫柔,就在她以為他又會壓著她做、愛做的事的時候,他攬著她起身,伸手探-入床邊的外衫口袋裏,取出小竹筒裏的火褶子點燃,修長的指尖一彈,火褶子淩空飛過點亮桌上的燭台,照亮了一室。


    她水靈靈的翦水秋瞳瞅著他,他以為她是無聲地問為何‘放過’她,隨口解釋,“乖,你餓了,那麽久沒吃飯,本王不舍得折騰你。”


    白他一眼,“教主思想真齷齪。”她從他大腿上下地,穿了鞋走於桌前坐下,“快點去叫店小二上菜,我還真餓了。”吃飯永遠是人生第一大要務啊。不過,教主因為怕她餓著,沒有繼續那啥,還是讓她挺感動。


    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須臾折迴時,店小二端上了美味的飯菜。


    溫馨地用完晚膳,她不想再迴床-上,於是拉著君寞殤迴了馬車,小順子駕車連夜趕路。


    車廂內,君寞殤的大掌一直在她身上不安份,“驚雲,本王想要你……”低沉暗啞的男聲在她耳畔輕嗬著氣。


    夜裏本來就涼,他的氣息更是涼冷。


    不是那種溫熱的氣息。


    不過,她喜歡他身上的涼度。


    或許,是漸漸習慣了吧。


    “不要。”她表情淡漠的拒絕。馬車廂的門雖然關著,他那方麵又太瘋狂了,真那啥起來,萬一給外頭的小順子聽見……還用做人嗎。


    他比她霸道。


    不容她說不。


    他不老實了……


    知道他實在忍不住,她沒有過多地反抗。


    起初他還克製,越來越瘋,馬車廂也搖晃起來。可憐的鳳驚雲死咬著下唇不敢吭聲。


    ……


    小順子聽著那車廂內隱忍的喘-息,他當然知道主子與殤王在做什麽。


    魚水之歡這種滋味,他小順子從來不敢想,誰讓他是太監嘛。


    不由又慶幸自己是個太監,拉長著耳朵聽著起勁,卻沒東西可反應,心中是萬分佩服主子,殤王那等妖孽都不怕。


    據他連日來的觀察,殤王似乎過強了,他又擔心主子嬌弱的身體受不了。抬首瞧了眼正皎潔的月亮,夜色朦朧。


    他摸摸鼻子,專心駕馬車。


    太陽都曬屁股了,車廂晃動總算安靜下來了。


    隔著一扇門,小順子的武功也算得上是高手,他能辯別出,車廂內的主子昏睡了,殤王還沒睡。


    因為之前殤王‘忙’了那麽久,殤王身上那種無形中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似乎沒那麽清晰。


    現下即使隔著車廂的門,他仍坐如針氈,覺得越來越惡寒。


    打從心裏發毛的發怵感讓他手抖得連馬車的韁繩都差點拉不穩了。


    過了幾個時辰,鳳驚雲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君寞殤摟著她的腰,語氣輕柔地出聲,“醒了?”


    “什麽時辰了?”她問。


    “亥時了。路過住宿的客棧,原本想抱你進去的,昨晚抱你時,你差不多醒了,不想吵到你。錯過了投宿的客棧。再走半個時辰,就有客棧了。”


    她坐起身,撩開車簾布,見外頭月亮正皎潔,涼風吹拂進車廂,十分的涼爽,“在馬車裏呆著太久了,我想走一走。”看了看外頭,此時正好到了岔道口,她吩咐,“小順子,向左走。前邊那個小山坡停下。”


    “是。”小順子應聲。


    下了馬車,鳳驚雲伸了個懶腰,馬車坐久了還真是悶得慌,不如騎馬來得快意。就是全身縱-欲過度的酸痛感猶存。好在君寞殤細心在她睡覺時給她上過藥,不然真是估計骨頭都會痛得散架。


    上輩子幾乎是用不到騎馬的,她前世暗殺的一個目標非常喜歡騎馬,她特意學會騎馬之後,故意在馬場與那人邂逅,製造一件‘興趣相投’的事。當然,她是一個出色的殺手,目標最後死了。


    “去撿點柴火來。”她吩咐。


    “就去。”小順子將馬車的僵繩栓在一顆樹下,`朝一旁的山道上走去。


    君寞殤從馬車裏拿了一件事先備好的披風給鳳驚雲披上。她訝異地看了眼披風的款式,是最新流行的金絲繡花款,很是華麗,“這麽細心?連披風也帶上了。”


    “馬車座後的廂子裏有你可以換洗的衣衫,還有吃的。想要什麽,本王給你拿過來。”


    瞧著他俊異非凡的右臉,血色的瞳子在黑暗中散發著幽森的光芒,詭異莫測,卻別有一番魅惑風情。


    尤其他臉上的冷漠都被那滿目的柔情所融化。


    說這個男人不愛她,都沒人信。


    真的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會不要命地愛上她,愛情的力量,還真是驚人。


    “看什麽?”他伸手將一縷她鬢邊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撩到她耳後。


    “我在想,”她聲音裏有幾分感慨,“你居然會栽在我手裏。”


    他擁住她,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緊,“本王自己也想不到會愛上你。無法想像,本王的心裏居然駐得進一個女子,甚至深到不能沒有你的地步。本王向來覺得女人不過是給男人泄-欲的,除此之外,別無用處。曾經,母妃要本王孤寂到死,本王那個時候想,就算她不刻意割掉本王那張本就見不得人的左臉,其實,也不會有女子真心愛上本王。”


    “未必吧。”她抬首看他,“世上不在意相貌的人還是挺多。也許會有的。”


    “也就你了。”他輕嗅著她的發香,“哪怕別的女子不在意本王的相貌,本王也不會喜歡。本王要的是你,世間獨一無二的鳳驚雲。”


    她也迴攬住他,“京城的事沒有你的處理……”


    “沒關係。”他神色愧疚不已,“是本王不好,竟然逼你喝了本王的毒血,若非如此,你也不必千辛萬苦去尋九轉穿山草。”


    “你也不是蓄意的,我從沒怪過你。”


    “驚雲,你真好。”


    她凝注著他,目光裏生出幾分柔意,他看得心下一動,僵冷的俊顏布滿是對她的嗬疼。


    夜風襲襲,吹得人的神智格外的清醒,她與他卻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心。


    有彼此。


    小順子撿了一大堆幹柴迴來,熟練地升起了火堆,君寞殤從馬車裏取出餅與肉幹,又搬了塊石頭放在火堆邊,把肉幹與餅子放在石頭上烤。


    小順子不時地添著柴火,不時偷瞄一眼坐在對麵的主子與殤王,殤王看主子的目光格外的柔和,不像平時那般戾氣陰森。他有一種可笑的錯覺,恍然覺得殤王比十皇子更適合主子。


    一會兒之後,肉幹被烤得滲油,油滋滋地在肉表麵冒滲著,烤肉的香味四溢,餅子也被烤得金黃。


    君寞殤從一旁未燒的柴堆裏折了兩根細細的小樹枝,做成一雙簡易的筷子,夾了烤肉幹吹得稍涼,遞給鳳驚雲,她接過默默地吃了起來。


    小順子的眼珠子瞪得都差點掉了出來,殤王竟然那麽細心,一點一點地喂主子吃東西,就像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要不是親眼所見,真難想像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居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總覺得此等事,應該是十皇子才會做的才對。


    見二人如伉麗一般,而且主子早就是殤王的人了,小順子不由得為十皇子擔心起來。他家主子是未來的十皇子妃啊。


    夜裏寂靜,偶爾山裏傳來野獸的叫聲,篝火旁的三人很是安靜。


    吃完東西,君寞殤遞給鳳驚雲一方絹帕,直勾勾注視她絕色的眉目,在火光的襯映下,她嬌顏白裏透紅,分外的好看。


    她拿起絹帕擦了擦嘴,見他直愣愣的眼神,心中很是甜蜜。


    一個時辰後繼續起程,小順子駕馬車想往迴走官道,驚雲說,“直接走左邊的小道吧,路雖然差些,近路,能省些時間。”


    “小姐,您怎麽知道左邊的小道是近路?”


    “我看過地圖,早先也派人查過路線。路雖然窄了些,馬車不算難走。”


    “噢,小姐真是心細如塵。”


    趕了一夜的路,路過一家客棧歇腳,好好地梳洗歇睡了一番,又繼續行駛了大半天,總算到了海邊碼頭。


    青石板道砌岸,一浪一浪的海潮拍打著岸邊,海上不時旋飛的海鷗發出細長的鳴叫。


    岸邊停泊著大大小小上百條船,有些是漁船,也有個別艘客船。


    君寞殤與鳳驚雲一道下了馬車,隻見大海一望無垠,浪濤碧藍,晴空萬裏。


    碼頭不少人正在忙碌著打漁、貨運。


    鳳驚雲見岸邊其中一條停泊的大船船倉頂部係著一條綠色的彩帶,那是護衛孫祥的暗號。


    先前從雲起山莊派遣出來的一名叫劉五的下人看到鳳驚雲,匆匆跑過來,躬身行禮,“小姐……”又見君寞殤,認出是三皇子,雖有些訝異三皇子的出現,又恭謹地道,“見過殤王爺。”


    “一切都安排好了吧?”鳳驚雲問。


    “是的。隻等小姐您到了,就能出海了。”劉五迴答。


    鳳驚雲想了想,有君寞殤在,夠貼身照顧的了,她瞥一眼小順子,“你駕著馬車迴京城吧。”


    “小姐,小的想跟著您。”小順子有些急了。


    “沒事的。”她搖首,“有殤王在,你在可放心。你迴京去照看我娘,順便京城的店鋪產業,雖有薑管事代管,也需要個人監督。去吧。”


    “這……是。”小順子站在岸邊,看著主子與殤王在劉五的帶領下,上了船。


    那是一艘兩層的大船,船身不華麗,看起來卻很是結實。


    碼頭的行人、工人各個都瞧著鳳驚雲不眨眼,暗暗驚豔,世間竟然有此等絕色的女子,隻是她旁邊那個黑衣男人看起來似幽冥鬼魅般恐怖,教人心生畏懼。


    在鳳驚雲的命令下,劉五命人起帆、開船。


    大船向著廣褒無垠的大海駛去,小順子牽著馬車韁繩,遙望著主子乘的大船消失在了海平線。


    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鳳驚雲眺目,海水波光粼粼,在日光的照耀下,浪濤蕩漾跳躍,蔚藍的天空與海水似乎合為了一體,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船倉裏,君佑祺從窗縫看出去,隻見一女子站在甲板的欄杆旁,一襲白衣勝雪,瓊華如玉,海風吹得她的衣袂翩然飄舞,出塵似仙。


    她又像是欲踏浪而去的精靈,靈氣蓬勃。


    醉得君佑祺良久愣怔。


    瞥見她旁側的黑衣男子,佑祺的目光又微微眯起,一道狠戾閃過漆深的眼瞼,又恢複一派瀟灑和悅。


    君寞殤同樣是


    ..。


    在鳳驚雲的命令下,劉五命人起帆、開船。


    大船向著廣褒無垠的大海駛去,小順子牽著馬車韁繩,遙望著主子乘的大船消失在了海平線。


    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鳳驚雲眺目,海水波光粼粼,在日光的照耀下,浪濤蕩漾跳躍,蔚藍的天空與海水似乎合為了一體,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船倉裏,君佑祺從窗縫看出去,隻見一女子站在甲板的欄杆旁,一襲白衣勝雪,瓊華如玉,海風吹得她的衣袂翩然飄舞,出塵似仙。


    她又像是欲踏浪而去的精靈,靈氣蓬勃。


    醉得君佑祺良久愣怔。


    瞥見她旁側的黑衣男子,佑祺的目光又微微眯起,一道狠戾閃過漆深的眼瞼,又恢複一派瀟灑和悅。


    君寞殤同樣是她又像是欲踏浪而去的精靈,靈氣蓬勃。


    醉得君佑祺良久愣怔。


    瞥見她旁側的黑衣男子,佑祺的目光又微微眯起,一道狠戾閃過漆深的眼瞼,又恢複一派瀟灑和悅。


    君寞殤同樣是


    瞥見她旁側的黑衣男子,佑祺的目光又微微眯起,一道狠戾閃過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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