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了步,向著鳳驚雲說道,“奴才小李子雖然沒有安祿公公那麽得皇上聖寵,畢竟也是皇上跟前侍候的人。皇上對鳳四小姐的心思……”沒繼續說下去,改而說道,“奴才也不方便多言,收了您那麽多錢,不說也太不夠意思。總之,鳳四小姐您可要有心理準備,奴才言盡於此。”


    小順子代為答道,“多謝小李子公公提醒。”


    “不客氣。”小李子又次邁步離開。


    待他走後,小順子說道,“小姐,皇上兩度派人請您進宮,您不去,真的行嗎?”


    “去了又如何?”想到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想到君寞殤曾說皇帝當著離妃的夫婿的麵jian了離妃,害得離妃流掉了其夫婿歐陽熙的兒子。


    皇帝那個老東西齷齪不是一點點。她現在怎麽著也是他名義上未來的兒媳婦,那個老東西還……


    難怪連小李子都要提醒她。


    “是啊,皇上如今隻見著了您的畫像就如此大的動作,要是真的見著了您的真人……”小順子瞧著主子絕色的容顏,說實話,他天天麵對著小姐,都還是天天覺得小姐貌賽天仙,看得老是恍神,要是皇帝那色老頭見了小姐,真怕出什麽亂子,“說起來您的運氣還真是不好。您的畫像居然給皇上看到了,您都刻意避著皇上了。”


    “真的是運氣不好麽?”她撇了撇嘴角,“有些事情,躲都躲不掉。”就像君佑祺從一開始就算計著利用她。


    她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倘若君寞殤不在意她,那麽,她才會沒有利用價值,事實,偏偏相反。


    不過,眼底一縷冷光掃過。


    她會讓君佑祺知道,她不會是棋子,而是下棋的人。


    “小姐,聽您的意思……”小順子剛要問什麽,魏雪梅小跑著過來,“雲兒,剛才娘聽小李子公公說你被皇上封為棋聖了,娘真是太高興了……”


    後邊跟過來的翡翠也說,“小姐,您什麽時候會下棋了,棋藝還無人能出其右,奴婢怎麽不知道?”


    她朝著這兩個興奮不已的女人淡然一笑,“虛名而已,有那麽值得開心?”


    “那可不一樣,”魏雪梅樂嗬嗬地說,“你是被皇上封的棋聖,跟人下一盤棋,要是贏了,隨隨便便也能贏很多錢。”


    “要是輸了呢?”


    雪梅語塞,“呃……那不是英名喪盡,對不住棋聖的封號了。”


    見她失落,鳳驚雲安慰,“娘喜歡這個稱號也不錯的,大不了女兒不跟人下棋,開個下棋的酒樓鋪子,掛上棋聖牌匾,那樣也客似雲來。”


    “雲兒真有經商頭腦,這個主意好、這個主意好……”魏雪梅連聲誇獎。


    “夫人,小姐名下茶莊、絲綢店、藥店、客棧等鋪子合起來一共有四十五家了,還別提還有房契、良田等財產。小姐夠忙活了,棋莊子還是先不開了吧。”


    “也對。”雪梅點頭,“女兒家家的,要那麽多錢做甚。當務之急是操辦婚事。”


    “是呢,”翡翠也高興地道,“想到小姐能嫁給有才有貌的十皇子,奴婢就覺得又開心,又羨慕。”


    小順子不悅了,“翡翠姐,你隻不過是個丫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十皇子是你能肖想的嗎?”


    翡翠馬上解釋,“就是給奴婢一千個、一萬個膽,奴婢也斷然不會打姑爺的主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十皇子英俊非凡,又是皇後嫡出,受盡皇上寵愛,他可是整個京城未出閣的姑娘們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小姐找到了那麽好的夫婿,奴婢是真的替小姐開心。”


    “這還差不多。”小順子頷首。他與翡翠近來相處得不錯,但要是誰敢對小姐不忠,或肖想些小姐的東西或人,他小順子肯定不放過。


    “行了行了。”雪梅打圓場,“翡翠的為人本夫人還是很清楚的。十多年來那麽苦,她都一直忠心耿耿,她不是那種人。”


    “夫人說的是。”小順子連連點頭,問道,“翡翠姐,剛才小的冒犯,您該不會生氣吧?”


    “本來是要生氣的,你的出發點是為了小姐好。”她毫不在意地說,“多一個人忠於小姐,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我沒那麽小氣。”


    “想到有十皇子那麽好的女婿,本夫人這心裏也是相當的高興。雖然他讓雲兒受了點兒小傷,本夫人責怪過他,也就算了。難得他堂堂一個皇子,也沒有頂撞本夫人。”雪梅嘴角是樂開了花,“不久後,就可以抱孫子了。”


    “孫子是可以抱的。”鳳驚雲微笑。隻不過,過些天萬一懷上,孩子不是君佑祺的,是君寞殤的。隻是,時間再快,懷孕也得二十天左右才會把得出喜脈。


    “真的?”雪梅眼睛一亮,又想到什麽,“雲兒,你前些天去了十皇子府,該不會與十皇子,你們兩人已經……”


    “娘,我有分寸的。”


    見她沒否認,魏雪梅當成是了,“唉,你成了十皇子的人,倒也好。也免得夜長夢多,隻是未出閣的閨女婚前失了貞潔,就是給自己的未來夫婿,也難免給人說三道四。”掃了一旁的翡翠與小順子一眼,“你們兩個的嘴巴閉緊點。”


    “夫人放心,小的/奴婢絕對嘴閉。”兩人異口同聲。


    其實,靠身體,是留不住男人的心的。當年鳳守正得到了魏雪梅,可曾珍惜過她?鳳驚雲不想多言,也不想打破她這個便宜的娘目前的喜悅心情。


    “嫁妝要豐厚點,我聽說十皇子已經派了很多人采購婚禮要用的東西,還親自挑選了很多貴重的物什。”雪梅語重心長,“雲兒啊,嫁入皇家,可不能失了顏麵,你得多準備些嫁妝。”


    為免嘮叨,她順從地說,“是,娘。”


    ……


    當天夜裏,月兒躲在雲層後,萬籟俱寂。


    皇宮歸晚殿外黑影一閃,一個大大的布袋被扔進了鳳歸晚的寢居,黑褐色花相間呈三角花紋的毒蛇從沒封口的布袋裏緩慢地爬了出來。


    第一條爬了出來後,第二條、第三條……


    幾十條毒蛇在房間裏蜿蜒遊竄,起初速度緩慢,慢慢地,被事先下了藥的毒蛇受到藥性刺激,遊竄的速度越來越快。


    幾十條蛇散布在整個房間,或蜷曲著桌角盤蜿而上,或遊巴在窗戶上,或沿著床角遊竄上塌,蛇腦袋鑽進被褥,卷蜷的身軀一移一挪往被子裏鑽得更深。


    後半夜了,鳳歸晚在chuang榻上睡得正沉。


    感覺什麽冰冰涼涼的物體順著她的腿、小腿、大腿蜷軀而上,睡夢中的她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蛇爬上了被褥表麵,往她睡著的頭部方向緩慢地移動蛇身,另一條蛇從鳳歸晚睡的那頭chuang角向上爬,爬移過枕頭上如烏瀑的秀發。


    歸晚覺得整條腿都給冷冷的麻繩捆住似的,又冷箍得又緊。


    她下意識地想把那根‘麻繩’扯開,哪知小手一抓上去,竟然抓到了個粗粗的東西,隨即虎口一痛,被什麽咬了一口,鬆了手。


    痛感令她醒了過來,起初睡眼還有些惺忪,加上房裏又黑,一時搞不清狀況。


    月光照進窗台,那皎潔的月色給房裏添了幾許朦朧的亮光。


    隻見暗夜中有一黑乎乎粗繩索狀的東西盤在她胸口,高昂著頭,衝著她的臉部。


    嘶嘶……


    嘶嘶嘶……


    群蛇興奮地吐著蛇信。


    鳳歸晚陡然明白那是一條高昂著頭的蛇正準備咬她,她嚇得“啊……”一聲慘叫,猛地坐起身。


    此舉驚著了正遊過她枕頭秀發,一部份蛇身正搭遊在她頸項的那條蛇,那條蛇受驚,猛地隨著她坐起的動作,卷了幾圈蛇身,將鳳歸晚的脖子勒了好幾圈,就像一個緊箍的蛇項圈。


    那高昂著蛇頭的那條蛇受驚地一躍攻擊,正好咬住了鳳歸晚的右眼珠子。


    “啊……啊……”鳳歸晚發出痛極的淒厲叫喊,幾個打滾,身子滾到地上,地上才是群蛇遊集的高峰。


    順間,數十條蛇全都往她身上箍,勒得她全身發青、發紫。


    瞧清房裏滿地的毒蛇,她全身發麻、駭懼,極懼的驚恐中,她反射性地伸出一手拔甩掉咬住她眼珠的毒蛇,毒蛇是被甩出去了,那條蛇咬得她眼珠太緊,連她的眼珠也被咬拔掉了,眼眶空出了個空洞洞的血窟窿。


    霎時,鮮血從血窟窿裏直往外湧。


    “啊啊……”她淒厲地慘叫,嚇得肝膽俱裂。


    她伸出另一手猛力的拔身上的蛇,哪知,蛇是越纏越緊,根本拔不掉,反而將她的胳膊也纏住。


    “啊啊啊……”她嚎扯著嗓子慘烈地驚叫,“來人啊……來人啊……來……啊……”


    慘叫的嘴巴張得太大,一條蛇腦袋鑽了進去,她的手、腿……四肢都被數條蛇箍得太緊,她無力把鑽進她鑽巴的蛇拉出來,隻能睜大著僅剩的一隻左眼驚駭地看著蛇進她嘴裏,往她的食道越鑽越深。


    纏滿蛇的身軀在地上翻滾著打圈圈,她不斷地劇烈掙紮,慢慢地,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聽到房門被撞開了,然後是宮人驚惶的大叫。


    她癱在地上出不了聲了。之前她派人跟蹤鳳驚雲,讓人放蛇咬死她,想不到鳳驚雲福大命大,沒有死。


    她又準備了很多計謀,比方說借皇後的手殺鳳驚雲。比方說準備讓鳳驚雲像魏雪梅一樣被人捉奸在床,準備栽贓嫁禍……


    很多很多,她一條一條地都謀劃好了。


    還沒來得及實施,她不想死。


    給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男人做皇嬪,惡心得她直想吐,私下裏惡心吐了不知道幾多迴,表麵卻要強顏歡笑,討那個枯瘦皺皮的老男人歡心。


    那個老男人竟然還有xing虐的癖好,真是讓她吃盡了苦頭。


    無所謂,一切的一切她都能忍。


    所有的付出隻為了殺掉鳳驚雲!


    鳳驚雲搶了原本該屬於她的男人,害她身敗名裂。她一切原該平步青雲的美好前途都是被鳳驚雲毀了!


    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皇宮裏守備森嚴,是什麽人將毒蛇放進了她的寢宮裏?她要將那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刮!


    她還要複仇!


    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整張絕美的臉被鼻子裏右眼窟窿裏湧出的鮮血糊花了,整張臉、地上粘稠腥臭的血液一大灘。


    腦海中因為痛極、懼極、怕極、怨極、濃重的不甘……


    產生了幻覺……


    仿佛現在被蛇咬死、纏死的人不是她,而是鳳驚雲那個賤人。幻想著是鳳驚雲落到如廝慘絕的處境,她的唇角竟然奇異地揚起了一抹複仇成功的詭異笑痕,左瞳孔瞪得瞠大,再沒有閉上,死不瞑目。


    隔天清晨,鳳驚雲起chuang,剛打開房門,外頭小順子一臉凝重。


    她淡然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昨兒個夜裏,皇宮歸晚殿有人縱蛇,晚嬪娘娘被蛇咬死了。據說晚嬪右眼被蛇咬掉、眼窟窿與嘴裏都有蛇鑽了進去,全身每個部位都被蛇纏得死死的、骨頭都勒斷了……死狀奇慘。聽到慘叫聲,打開門看到的宮人嚇得屁滾尿流,宮裏敢捉毒蛇的人一個也沒有,最後還是幾名英勇的禦林軍出動,持長刀斬殺了毒蛇。聽聞那些毒蛇加起來有三十七條。”


    “嗯。”與在酒樓裏那籃子毒蛇的數量一致。


    “昨兒個三更的時候,護衛孫祥前來稟報,說白天廣源酒樓縱蛇要害您的幕後黑手是鳳歸晚。同樣是三更的時候,宮裏傳來消息,晚嬪娘娘那就出事了。小的見您在睡覺,覺得鳳歸晚的事還不如您的睡眠重要,於是,您起來了,才稟報。”


    她稍點下頭,“確實不重要。”


    小順子鬆了口氣兒,“小的躊躇了幾個時辰,還怕稟報遲了,小姐您會怪罪呢。”


    “三更的時候,孫祥才查到幕後黑手是鳳歸晚,鳳歸晚三更時已經出了事,孫祥沒我命令,肯定不會輕舉妄動。也就是說,歸晚殿縱蛇的人消息比孫祥還要快一步,可知道是誰放的蛇?”


    “孫祥護衛知道晚嬪娘娘出了事,稍早前來澄清過,歸晚殿晚嬪寢宮放蛇一事,確非他所為,他隻是查實了是晚嬪娘娘先放蛇害您而已。宮裏有消息說,晚嬪出事那會兒,有人看到十皇子手下的一名護衛在附近。現在漫天的傳言都說是十皇子所為。”


    “歸晚殿內的蛇是什麽品種,毒蛇有無被下藥?”


    “說是五步蛇,毒蛇事先被下了會刺激性的藥物。”


    “與廣源酒樓那籃子毒蛇同樣的形情。看來,是有人幫我以牙還牙了。”


    小順子點點頭,“那廣源酒樓裏的三十七條毒蛇早被抓了斬成無數段了,歸晚殿那些同樣受了刺激的蛇,定然是十皇子幫著您對付晚嬪來著。”


    “或許吧。”她向著院中的池塘邊走。


    小順子跟上,“小姐,您懷疑不是十皇子所為麽?”


    “鳳歸晚心地狠毒,但不懂武功,那麽多條毒蛇深夜在她寢宮裏出現,她基本難逃死命。她終歸是我同父異母的五妹,君佑祺是個做事極為謹慎的人,看在我的份上,也許他有所顧慮,不會取鳳歸晚的性命。”不過,她不是真正的鳳驚雲,她的靈魂是沈治洛,一個現代穿越來的殺手,她根本不在乎鳳歸晚死活。


    “是啊,晚嬪娘娘終究是您的妹妹。聽說長樂候的正室大夫人秦玉環聽聞晚嬪慘死的消息,暈了過去,醒了後進宮看到親女兒晚嬪的屍首,又昏了過去,再醒的時候,整個人瘋了,胡言亂語,又是打人又是罵人傷人,竟然連皇上也罵。


    皇上念她喪女悲痛,並未治罪,隻是叫長樂候把她關了起來。皇上覺得晚嬪死的時辰不吉利,又聽說是十皇子派人縱的蛇,是連揖拿兇手的命令都沒下,隻是看了眼就走了。如今歸晚殿設了靈堂,秦玉環瘋了,長樂候又臥病在床,三夫人要照顧長樂候。聽說晚嬪生前囂張,根本不將皇上其餘的妃嬪放在眼裏,鳳歸晚又搶了她的姨父,皇帝的妃子一個也沒去吊唁這個‘姐妹’。連皇上都嫌晦氣,別說吊唁的人,連守靈的下人也沒幾個。小姐,您要不要去歸晚殿送晚嬪娘娘一程?”


    “我不是什麽人都送的。”這次放蛇想要她命的人是鳳歸晚,若她還是以前的鳳驚雲,若手無縛擊之力,豈不是隻有死的份?一個想害她的人,她沒有那麽仁慈。原本,她打算親自動手收拾鳳歸晚的,有人代勞了,倒還省了她的事。


    一名家丁匆匆走了過來,“小姐,皇上聖駕親臨,人正在大廳裏等著,說是要見您。”


    “不見。”


    “鳳驚雲,你未免膽子太大了!隻有朕想不想的見人,沒有人敢不見朕!”一道威嚴老邁的男性嗓音響起,身穿明黃色帝王龍袍的老皇帝君舜走進了雲闕居庭院。


    鳳驚雲看過去,隻見他身形消瘦,皮膚表麵布滿了細細的皺褶,麵容與眼角、嘴角各幾道魚尾紋尤為


    顯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了世故與深練。


    灰裏參白的頭發束於皇冠,負手走來,雖然年過六旬,卻是威風凜凜。


    他身後跟著小李子與安祿兩位公公。其中安祿手持拂塵。


    君舜同樣在打量鳳驚雲。


    那是荷塘的欄杆邊,一名身穿淺綠羅裙的妙齡女子,長發一半輕挽,一根碧翠的玉簪斜插、入發,一枚蝴蝶發飾別於發髻上,多數青絲如烏瀑般披散在身後,垂到了腰際,柔亮富有光澤,像是最上等的絲綢,光是看著,都教人想伸手去順滑兩下。


    她眉目如畫,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那雙大而水靈的雙眼流光瀲豔,表情卻清淡而漠然,有幾分透世的涼薄,似乎世間沒有什麽值得她高興或動容的事。


    就像超凡脫俗的仙子。


    翩若驚鴻。


    什麽下凡嫡仙、九天玄女,統統不如她的美分毫,君舜是看呆了,泛黃的眼珠子裏盛了滿滿的驚豔。


    “真的是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見!”君舜一臉癡迷地讚歎,“朕以為當年的離妃、或者你五妹鳳歸晚已經夠美了,與你比起來,簡直連提鞋都不配。朕又以為你的畫像夠美了,深怕見了你,你會不如畫中的人兒那般似天仙。見了你,朕才知道,朕大錯特錯。你的美麗……”


    他距她五餘步遠伸出枯瘦的老手,手背上的老人斑隔外顯眼,“你的美麗已經到了讓朕心醉、心折、心癡、迷luan的地步!”


    鳳驚雲蹙眉掃了眼君舜那癡戀的神情,那一臉的皺紋因他的表情更是擠到了一堆,醜陋惡心,“皇上,我是未來的十皇子妃。你第十個兒子未來的媳婦。”


    小順子也在此時請安,“小的參見皇上。”


    皇帝不理會區區一個下人,淫--糜的目光落在鳳驚雲身上,那眼神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吃了,“噯……小事。江山如畫,美人如廝。在男人眼裏,女人如衣服。何況,你還未過門,算不得老十的媳婦。朕相信,若是朕想要,不管是什麽女人,即便是你,老十也會雙手奉上。”


    “父皇這就錯了,為了雲兒,兒臣連江山都可以不要。”一襲紫色錦袍的君佑祺走進了院落,他麵貌英俊,玉冠結頂,衣袍上鑲著金絲雕紋繡線,金線在陽光下耀耀奪目,華麗而又張揚。


    白皙修長的手中持一柄玉骨折扇,折扇輕搖,風度翩翩、瀟灑中有幾分玩世不恭。


    他很年輕,很俊,一雙漆黑燦亮的瞳子直視鳳驚雲,眼中充滿愛意,“雲兒,你放心,本皇子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皇帝老邁的臉上閃過不滿。君佑祺話峰一轉,“不知父皇大清早前來未來的兒媳居所,所為何事?”加重了兒媳兩個字。


    尷尬地咳了一聲,皇帝老臉一派正經,“晚嬪的事,想必鳳四小姐也知道了。朕此次前來,是知道鳳四小姐失去了親妹,肯定黯然傷懷,朕作為她姐夫,親自慰問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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