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的亂子。在十皇子離開後,您去雲起山莊,她有事找您。至於什麽事,小姐沒說。小姐也說了,殤王爺若是不願,就當她什麽也沒說過。”


    “本王倒要看看鳳驚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允了。”


    “謝……”話還未說完,薑衡定睛一看,殤王就像鬼魅般憑空消失了。


    他打了個寒顫,感覺就跟鬼魅打了迴交道。


    雲起山莊外頭,一輛華麗的馬車駛停。


    君佑祺摻扶鳳驚雲下了馬車。


    她瞥他一眼,“你……”


    他露齒一笑,“本王現在是個閑散皇子,無權無勢,當然是我未來的娘子大人去哪裏,本王也去哪裏。瞧我這個閑散皇子,當了太多年的王爺,本王的自稱老是介不掉。”


    早猜到他會如此。她不置一詞,入了山莊,他也緊隨其後。


    二人剛到雲闕居門口,魏雪梅帶著丫鬟翡翠與太監小順子匆匆跑來,“雲兒,聽下人說你迴來了,可想死為娘了!”聲音裏充滿了高興。


    見魏雪梅眼裏盛滿了想念,這個便宜娘一向是比較端莊的,為了早點見她,竟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鳳驚雲心裏升起一縷淺淺的暖意。


    其實,她從不打算嫁人,會選擇君佑祺,有部份原因是因為魏雪梅的期盼。


    再則,覺得君佑祺有幾分真心,她又心生懷疑,索性請君入甕,看看他的真麵目。


    “娘,我們不是才兩三天沒見。”相較於便宜娘的興奮,鳳驚雲沒什麽表情。


    “娘覺得好久了,沒有雲兒在身邊,真不習慣。”


    翡翠也一臉的思念,“小姐,您都沒帶奴婢去十皇子府,奴婢好想時時刻刻跟著您……”


    “小的也是。”小順子一臉誇張的表情,“小的真想寸步不離地……”


    她截斷他們的話,“就是你們太煩了,我才懶得帶你們。想耳根子清靜一下。”


    魏雪梅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訝異又心痛地驚唿,“雲兒,你的肩膀怎麽了?天呐,我的雲兒是怎麽了!”一副要哭的表情。


    “沒什麽,雲兒就是肩膀上不小心被碎屑砸傷了,一點點小傷,上過藥了,無礙的。”君佑祺解釋。


    魏雪梅厲瞪他,“你看看!還叫一點小傷?雲兒肩膀上的傷都染濕好大一塊衣服了,這得多少血?怎麽樣才叫大傷?我好好一個雲兒交給你,那是信任十皇子你,你不好好照顧她,害得我雲兒受傷……”


    見君佑祺臉色越來越差,她才聲音放小了點,心頭升起怯懦,還是硬著膽子道,“總之,十皇子太讓我失望了,居然讓我的雲兒受了傷。雲兒可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什麽,可叫我怎麽活?”


    “是佑祺不好,給夫人賠不是。”似自知有錯,他也沒責怪她不敬。


    “十皇子,上一次奴婢可是聽您叫我家夫人娘啊娘的。”翡翠不滿麵地說道,“怎麽才幾天,您就又叫我家夫人為夫人了?是您對我家小姐不滿?不認我家小姐的娘了?”


    “還有,”小順子也不太高興地說,“剛才我家夫人說您兩句,十皇子好像很不高興,難道我家夫人一個做娘的,就不能說您這個兒子幾句?”


    “……”君佑祺心底十分惱怒,想一掌拍死這兩個下人,見鳳驚雲也沒喝止,看在她的麵子上,才忍了下來。


    哪曉得那兩下人瞪鼻子上眼,就不知道停歇。翡翠又言,“我家小姐都多久沒受過傷了?跟十皇子走了才幾天?十皇子怎麽著也是萬萬人之上的帝王之子,居然就保護不好我家小姐一個纖纖弱女子。”


    小順子也滿臉埋怨,“十皇子您說您,您就是保護不力,讓我家小姐受了傷也就罷了,怎麽能一副她受傷不重的樣子,那樣小的覺得您都不夠重視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我們雲起山莊的天,世人眼中的忘川神醫,她有點兒什麽,得傷天底下多少病患的心啊。”


    最怨的就是魏雪梅了,“雲兒去十皇子府做客,我還當你跟她進一步培養感情來著,居然讓我的雲兒……嗚嗚……”


    瞧著鳳驚雲衣襟上幹涸的血漬,魏雪梅心痛得哭了起來,“雲兒,你的傷痛不痛?”


    鳳驚雲表情一怔。記憶中雖然真正的驚雲也時常被母親關懷,那卻不是現在的她。上一世殘酷的訓練,不擇手段的殺人、受傷。到今世,她從來很堅強。


    她醫術絕佳,與孫建峰同居時,她就是受了傷,也會治愈了再出現在他眼前,就是怕那個虛偽的男人會心痛。


    他不會真的心痛是一碼事。


    似乎,還真沒有人因為她受一點小傷,就問她痛不痛。


    有娘的感覺,雖然煩人了點。讓她的心覺得很溫暖,很感動。


    她搖首,“娘放心,真的是一點兒小傷。”


    “流了那麽多血,怎麽會是小傷呢。嗚嗚……”


    見魏雪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驚雲幹脆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肩膀,上過藥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君佑祺溫雅漆亮的眼瞳裏閃過詫異,一則意外她竟然直接就扯露衣襟,相較於其她女子的羞澀,她膽子倒是挺大。


    該是不雅的舉止,她的動作卻又讓他覺得爽快不做作。


    二則,才幾個時辰而已,她肩上的傷竟然好得差不多了。哪怕再小的傷口,也沒人做得到讓之好得這麽快。


    果然不愧為神醫。


    她若是願意幫他,憑她的醫術及聰明才智,還有美貌,必能讓他如虎添翼。


    可惜……


    即便得到了她的身體,仍然讓他有種無法駕駛她的感覺。逼她殺君寞殤,看來還得下重藥。


    “噢。”魏雪梅止了哭聲,“不算嚴重,也罷。”譐譐教誨,“十皇子,雲兒我交給了你,你可切莫再讓我失望。”


    “放心吧,夫人……”


    “還叫夫人?”


    “娘。”他聲音親切。心裏蓄起了一股窩火。就這麽窩囊的女人,哪配做他娘?


    “娘,我進院子裏換衣服歇息會兒。您就先去忙吧。”驚雲步入院中的廂房裏。


    “本皇子想跟雲兒獨處一會兒。”君佑祺擺明不歡迎魏雪梅進雲闕居。


    雪梅有意見,看著二人的背影,臉上有幾分不甘。直到他走遠了,才敢說,“本夫人想陪自己的女兒,十皇子還不讓。”


    “就是,十皇子反客為主。”翡翠也想去侍候自家小姐,又不敢逆十皇子的意。


    “也罷。”雪梅一擺手,“十皇子想跟雲兒獨處沒錯,就讓他與雲兒親近點兒、多陪養陪養感情。”


    “是。”兩下人也讚同。


    三人在小院門口張望了會兒才走的。


    驚雲走進雲闕居其中一間廂房裏換衣裳。


    換了衣裳又去專門的藥房研藥,君佑祺原本準備跟進去,卻被她說新研的藥物有毒,不便他旁觀為由,把他晾曬在一邊。


    晚上給他安排了客房,二人也是分房睡。


    君佑祺百般糾纏、討好,想抵賴,她仍舊無動於衷。


    隻問他,他答應過什麽?


    他知曉答應過在成親前不再碰她。


    於是,很無奈的他就住在了佳人的房間隔壁。


    第二天,她又一早又去研製藥物。


    他站在藥房門口幹等了好幾個時辰,心下覺得她可能依舊在生他的氣,怪他不來護她,讓她受了點小傷。


    昨天她理是理解了他怕君寞殤挾持她,她也沒說不生氣。


    總覺得她還是怪他不夠嗬護她。


    天知道,為了‘嗬護’她,他已經是費盡心機、連孫子都裝了!


    倏地瞥見一名黑衣人在屋宇後,此人是他旗下一名暗衛。


    君佑祺悄然走過去,二人共同到一無人處。那黑衣人才拱手,“王爺,大事不妙。”


    “何事?”


    “先前您派遣趙羲將軍帶領五萬兵馬假意投靠太子,讓趙羲等待時機。太子請來聖旨罷免了趙羲的職務,換上了太子一方的人馬郭衛國頂替職務,順便連五萬兵馬的副將也全換光了。


    趙羲一時沒了將軍職權,屬下發現他暗查您旗下假降於太子與您暗中安插進殤王一派勢力的人員。部份您暗中安插的人員名單已經被他知悉,並且寫成了名冊。屬下見此,立即欲將他拿下,豈知,他武功高強,帶著名冊負傷逃了。看情形,是要去投靠殤王。”


    “該死的趙羲!”君佑祺神色丕變,“本王對他委以重任重用,他竟然背叛本王!本王施了計騙鳳驚雲說為她放棄江山,一但名冊落入殤王手裏,


    難保殤王不會將名冊交給鳳驚雲。鳳驚雲本身消息也靈通,萬一名冊直接被她截獲……她就會知曉本王根本沒有放棄江山,反而安插了馬人豈圖顛覆殤王勢力,她的性格容不得欺騙!一旦被她揭穿,介時,別說她幫本王殺君寞殤那妖孽,萬一反過來對付本王……”


    “王爺,屬下也知茲事體大,已暗中派人大力搜尋趙羲,一經找到,格殺勿論。但趙羲本身是將軍,武功實在太高強,屬下派人追蹤到他,他躲入了深山裏,山裏範圍太廣,一時找不到。”


    “一群飯桶!”


    “屬下無能。另外,有部份官員不滿您免了齊王封號,有叛變之嫌,軍心不穩,急待王爺鑒定。”


    君佑祺微眯起眼,“看來,本王得親自出馬了。去,叫園子暗中下藥,讓母後大病一場。本王得借機暫離雲起山莊。”


    “是。”


    ……


    鳳驚雲從專司研製藥的房間裏出來,見君佑祺一臉傻唿唿地站在門口,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發什麽呆呢?”


    “雲兒!”他迴過神,嘴角咧出燦爛的笑容,一口整潔的白牙格外閃亮,“本王在想,就像在做夢一樣,你就快是本王名正言順的娘子了。本王命人看過日子了,下個月初六是黃道吉日,那一天,我們成親好不好?”


    “你決定就行了。”到那一天,她會送他一份大禮的。


    他伸手擁住她,“雲兒,你能嫁給本王,就是本王最大的幸福了。”


    “傻瓜!”她微微一笑,“能嫁給你才是‘福氣’。”被你賣了都還在傻樂。


    傍晚,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兩人相攜在庭院中漫步,雕欄池塘邊,塘中一大池荷花競相怒放,嶙峋的假山上流水潺潺淌進池水裏,濺起一汪汪小小的水花。


    晚風吹來,涼爽怡人。


    君佑祺伸手輕撩鳳驚雲鬢邊被風吹亂的發絲,望著她絕色的嬌顏,眼神迷醉,“雲兒,你好美!”


    她手中攆起瓷缽中的魚食,往池塘裏撒了些,一群金鯉紛紛遊過來搶食,甚至有幾條歡快而又激烈地躍出了水麵。


    小廝園子在丫鬟翡翠的帶領下匆匆走了過來。


    二人行了禮,園子一臉焦急地道,“主子,不好了,宮裏皇後娘娘重病,昏迷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君佑祺臉色微變,“母後怎麽會昏迷的?”


    “禦醫說是這陣子皇後娘娘心有鬱結,悶悶不樂,如今是氣急攻心,心脈不暢,加之又受了嚴重的風寒,才導致昏迷不醒。”


    “這……”君佑祺看向鳳驚雲。她說,“你去看你母後吧。要不要我也去一趟?”


    “雲兒能一起去,再好不過……”佑祺如此說,園子道,“主子,恐有不妥,恕小的直言,皇後娘娘認為鳳四小姐魅惑了您,就是被四小姐氣的……她去,隻怕會氣得娘娘加重病情。”


    “也不是治不了的病。我就不去了。再說,我也懶得見皇後。”鳳驚雲拈了些魚食繼續悠閑地拋灑。


    君佑祺神色掙紮了下,“雲兒,母後隻有我一個兒子,她如今病重,本王還是需要前去探望。”


    “應該的,去吧。”她擺了擺手。


    “那……迴頭本王再來看你。”


    “嗯。”


    待君佑祺與園子一道離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都不見了,她才微微歎了口氣。


    翡翠不解地問,“小姐,您怎麽歎氣?”


    君佑祺的離開,不過是她讓君寞殤調虎離山罷了。


    望了望西沉的夕陽。


    他,也該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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