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要是太子與齊王能有所提拔,可就揚眉吐氣了。


    殤王出現在華陽宮後,宮仆人人都畏懼,不願意來,隻是身為下人,上頭怎麽安排,唯有聽令。


    君寞殤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扉。


    他的目光直愣陰森,使用特異功能,直接透視過門板看著她在房中的大床上,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蓋,掌心朝上,修煉內功。


    她麵無表情,眼神冷漠淡然。


    似乎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他的等待對她來說,就如此的無關緊要?


    她就那麽不留絲毫餘地拒絕了他。


    齊王為了追逐她的腳步,成了全京城的笑柄。當然,世人隻以為君佑祺是為了鳳驚雲而癡迷,並不曉得鳳驚雲乃忘川。


    有傳言還說齊王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就心思大散,一下戀上了兩名女子。


    方才她的拒絕,院裏的宮仆也聽得很清楚。要不了多久,他君寞殤被神醫忘川所拒的消息也會撲天蓋地。


    不過,從對她感興趣開始,與現下的……或者說喜歡,他從不打算掩飾。


    過了一會兒,涼涼的秋風拂過庭院,那些在院中候差的太監發覺得周遭似乎沒那麽陰冷了,大著膽子朝殤王所站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已沒了他的影子。


    他們不敢放鬆警惕,四處張望,直到確認殤王真的不在了,才敢鬆口氣,有甚者,拍著胸脯,苦著個臉,“殤王好嚇人……”驚覺說錯話,又捂了了嘴吱唔地說,“奴才是說總算熬過去了。”殤王在的時候等著聽差,真不是煎熬兩個字可以說的。


    “保住條小命就不錯了。切莫亂說話。”懂事的太監一言,其餘都點頭。


    五名太監站在一塊兒,大家互相說著安慰的話,赫然發現地上不知何時趟了一個人。


    那趟著的人是太監小六子。


    五人麵麵相覬,有人說,“小六子該不會死了吧?”


    “不知道……聽說殤王殺人不眨眼,會不會是他無意間得罪了殤王,就被‘哢嚓’了?”


    “有可能。你過去瞧瞧?”


    “你去……”


    “我才不去,我最怕屍體了。”幾人互相推搡著。膽子大點的太監喜全自告奮勇,“我去!”


    昂首闊步走過去,後邊一名太監傳來一句,“小六子可能是中毒死的,屍體搞不好很毒,沾到他不曉得會不會毒死人。”


    “殤王爺就是最毒的藥人體質呢。”又一人接話,馬上有人迴說,“所以,被殤王毒死的人,一定也帶毒。”


    喜全馬上被嚇住,不好意思折迴去,說不敢探屍體了,眼睛四下瞄瞄,去院子裏的一株大樹下折了根幹枯了的樹枝,抓著樹枝去戳小六子。


    戳了幾下,小六子猛地坐起身,大叫一聲,“鬼啊!”


    五名太監被嚇一跳,同時“啊啊啊……”驚叫起來,喊聲震耳欲聾。


    太監平貴聞聲過來,“鬼吼鬼叫個什麽勁?不知道忘川神醫喜歡安靜嗎。”


    所有人識相地閉嘴。對於這華陽宮裏,在死了幾十個人後能成為唯一的幸存者的平貴,他們還是比較尊重的。


    再說,平貴已被提拔成為了華陽宮的總管太監,是他們的頂頭公公。


    喜全馬上拍馬屁,“貴公公,您來了。是小六子躺在地上裝死,小的們以為他死了詐屍,才被嚇到。”


    小六子麵色灰敗,上、下齶顫著說不出話。


    平貴見他嚇得不輕,板著臉問,“什麽事情大經驚小怪的,能把你嚇暈了?”


    他抖著手指著前方。


    平貴尖細的嗓音有幾分慎重,“亂指什麽,那可是神醫忘川的廂房。不小心開罪了神醫,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摘!”


    “鬼……鬼……”小六子隻吐得出這個字。


    “你個大頭鬼、糊塗蟲!”平貴訓斥,“大白天的怎麽可能有鬼。”


    “就是。”喜全等太監附和,“哪怕比鬼更恐怖的殤王,也是人,而且人家還是皇帝的兒子。”


    “就是殤王……他是……”小六子顫著聲不敢說下去。


    “他是什麽?”平貴皺起了尖細的眉。


    “他是鬼!”小六子一鼓作氣,總算說了個完整。


    平貴一把怒敲小六子腦袋,“殤王爺身份尊貴,就憑你敢這麽說,死一千次都不夠。”


    小六子痛得苦著臉,害怕地跪在平貴麵前,“小的沒有瞎說。剛才喜全他們幾個沒注意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殤王……”


    “你結巴了?一句話老說不完整。”平貴生氣了。


    “貴公公見諒,小的給嚇的。”小六子猛拍了幾下胸口順氣,“小的見到殤王他……他穿牆走進了神醫忘川的廂房裏。”


    “進去就進去了唄。有什麽好讓你嚇得六神無主的?”喜全嗤了一聲,覺得小六子真他娘的膽小。


    “你膽子比老鼠還細呀?真是,讓我們白驚一場。”其餘太監滿臉抱怨,不以為然。


    都覺得最多殤王是進神醫忘川的房間偷情。不避人耳目,那就是公然通……奸?也不會,神醫那等高雅之人,豈會做那等下作之事。


    神醫拒絕了殤王,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隻是,殤王想要一個女子,任那個女子再反抗,他們都覺得是徒勞。


    平貴是皇後派來的細作,自然是比其他幾個人細心多了,抓住了小六子說的重點,“你說什麽?殤王穿牆進房,而不是從門走進去的?”


    此一問,讓五名太監同時啞了聲。


    小六子猛點頭,“千真萬確,貴公公,殤王爺真的透牆而過,肉身透過了牆!”


    還真的是大白天活見了鬼!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一臉的懼色。還是平貴先緩過神來,“人怎麽可能穿透牆呢?你看錯了吧?”


    “小的發誓,絕對沒有看錯。”小六子舉右手與腦袋齊高,拇指放在掌心,起誓言,“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平貴知道他是不敢撒這種謊的,不然,就是純粹活膩歪了自尋死路,隻是還是覺得血肉之軀不可能有那本事,“會不會殤王從窗子進去的?”


    小六子側首望向忘川所居的廂房方向,那間房很大、牆麵也非常的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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