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說完,看著所有人大聲喝道:“所有人都給我聽清了!你們能活到今天全靠這些戰士守護,所以你們給我記好了!你們沒資格對我方醒的兵指手畫腳,誰敢再說這些屁話,李叔林!就他媽把他給我送進敢死隊!”


    “是!”李叔林大聲迴應著方醒的命令,眼神裏充滿激動。


    其實不止是李叔林,岸邊所有的戰士都興奮地看著方醒。


    淨月基地的領導人是孫仁,盡管孫仁已經算是很合格的領導,但是還不免對末世沒有一個清醒的認知。所實行的還是末世之前的那一套。盡管不能說這麽做有什麽錯誤,但是這個世上從來不缺巨嬰和聖母,比如這個西裝男,一直就是仗著本地人身份,身邊聚攏了不少人,時不時地提出這樣那樣的條件。搞得孫仁等人也是頭疼。


    而這些戰士,之前都是軍人、武警、特警。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切為了群眾,所以哪怕自己苦一點,難一點也都忍著。但是人畢竟是人,長期以來一方總是提出無理條件,另一方則是不斷滿足,這樣總會生出一些怨氣。


    今天,方醒的做法是徹底給這些戰士出了口惡氣,腰板也挺得筆直。誰不喜歡能給自己撐腰的領導呢,更何況方醒的手段,這些人都見過。


    方醒看了看臉色發白的西裝男,冷聲說道:“你們,愛走不走,愛死不死,從現在開始你們和淨月基地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再敢亂我軍心,就地格殺!武宣,把所有物資都帶走,這些都是我的兵弄迴來的,他們想吃自己去弄。誰敢不服從命令的,就地格殺!”


    方醒說完,徑直就帶著人上船離開,身後的岸上傳來一陣陣的喊罵聲和哀求聲。


    其實方醒還是低估了這些戰士積壓的情緒。在末世,有幾個家庭能保存完整?尤其是這些戰士,很多人家裏都不是本地的,家人遠在故鄉,生死難料,而自己又要在這裏守衛著這些人。如果這些人能帶給戰士們正向的反饋也還罷了,或許能衝淡他們心頭的愁苦、焦慮。但是這些人中除了大部分能共情,剩下的這些簡直把戰士們當成了服務員,尤以西裝男為首這些人為甚。


    隨著末世時間越來越長,戰士們積壓的不滿情緒更巨,而搬遷一事更是成為了導火索,隻不過孫仁一直在壓著,可方醒直接挑破了這層窗戶紙,站出來為戰士們撐腰做主,讓所有人明白,他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胡說八道,是因為這些戰士護住了他們。


    聽著身後的聲音,方醒毫不在意,他一直崇尚和強調的都是基地要以軍事力量為重,一切人和事都要為軍事力量讓路,在生存麵前,任何不和諧的聲音都要被鎮壓下去。所以景山基地裏,軍人永遠排在第一序列,軍職永遠比同級的行政級高,這就是方醒定下的規矩。而淨月基地,以後也會是這樣。


    船上二十人中,除了方醒幾人以外其他的都是近衛團的戰士,此時近衛團的戰士已經進階到二階,每個人都和景山基地的戰士差不多,身後背著盾牌、長矛,斜背著步槍,隻是沒有景山基地一般的頭盔,防彈衣和近戰武器、手槍。


    很快,船靠岸,隨著船隻往返,40名隊員和李叔林以及武宣帶著自己的隊員都站在了方醒身邊。


    “思慧,叔林你們各帶著十個人去找車吧,現在1700多人,再找三輛車就差不多,剩下的人在這裏接應,後麵人會陸續運過來,我們要守在這裏,等待所有人集結完畢,我們就出發。”方醒看著對岸還在不斷運送物資和人員的船隻。


    “是!”李叔林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那我走了。”文思慧也點了點頭。


    “注意安全。”方醒看了一眼文思慧,輕聲說道。


    “嗯。”文思慧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心裏還是暖暖的,接著就帶了十個近衛團戰士離開。


    方醒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對著鍾箐蔭說道:“箐蔭,你用土牆把這幾座住宅之間的位置堵住,留下一個能讓兩台車出入的缺口,然後帶著剩下的隊員守在那裏。青槿你和箐蔭一起行動,粽子負責偵查附近的情況,一旦有喪屍向這裏靠近,及時匯報。”


    “好的!”鍾箐蔭點點頭,帶著剩下的20人和青槿離開了停車場,粽子則是舉起右爪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喵”了一聲,輕盈地跳上一輛車頂,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小區出口。


    “方先生,我們做什麽?”武宣看到方醒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卻沒有給自己分配任務,連忙問道。


    “你帶著人負責搬運物資,安排幸存者登車,維持秩序。記著,有人敢鬧事,影響搬遷秩序的,就地格殺!不要手軟!”方醒表情嚴肅道。


    “嗯!我明白!”武宣此時也沒有了小心思,對於方醒他也是佩服的。在末世,能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領袖,不優柔寡斷,行事果決,其實對武宣等人來說是一件好事。這就是所謂的“打不過,就加入吧”的心理。


    雖然水麵不寬,但是運送人員的速度仍舊很慢,因為淨月潭隻有兩條船,每次隻能運送不到40人。1700多人,需要四十多個來迴,每個來迴大概十分鍾,光運送人員就需要將近4個小時。


    至於物資,其實淨月基地沒有多少物資了,糧食基本耗盡,所有彈藥都在戰士身上呢,而實驗室,方醒去過一次,以他一個外行都看得出,那實驗室的簡陋簡直堪稱寒酸,一切儀器統統沒有,隻有一些簡單的顯微鏡,玻璃器皿等,所以方醒大手一揮,統統不要了。而簡南星也知道,這些東西確實沒有價值,也沒和方醒爭論,不過還是讓方醒同意,在基地安定下來之後,要給自己弄一些實驗設備。方醒自然是滿口地答應下來。


    按照方醒心裏的想法,景山基地最核心的就是兵工廠,而淨月基地最核心的就是簡南星和張學。能把這兩個人和兵工廠相提並論,可見二人在方醒心中的地位了。


    趁著運送人員和物資的間隙,武宣遞給了方醒一根煙,並給方醒點上,隨口說道:“方先生,不知道到了石門水庫,我們2排能不能也開始訓練近戰啊?”


    方醒抽了口煙,看著紛亂的現場,輕聲說道:“在景山,所有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是從近戰開始的,隻有能和喪屍近身搏殺,才能徹底戰勝恐懼心理,才能穩住你端槍的手。”


    武宣若有所思的舉起左手,輕輕握住了拳頭,而方醒忽然用手掌包住了武宣的拳頭。武宣一愣,但是沒有抽迴手,隻是有些疑惑地看著方醒。


    方醒鬆開手,又將自己的手握成拳頭,說道:“你們都是軍人,軍人是拳頭,而拳頭要握緊才能有戰鬥力。”接著方醒又鬆開手,攤開了掌心,向武宣揚了一下空空的掌心,說道:“所以拳頭裏不能摻雜東西,否則拳頭就握不緊了。”


    武宣看著方醒的掌心,低聲說道:“方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前拳頭裏的東西是為了保護柔軟的掌心,現在我們還需要在掌心裏放東西保護自己嗎?”


    “有我在,你們就不需要。”方醒吐出一口綿長的煙霧,眼中無比自信地看著對岸,午間的冬日暖陽將水麵照射的波光嶙峋,一道道泛著淡淡金光的水波在追逐著遊船。


    “嗯!武宣之前隻是不想被人當做炮灰,現在有方先生話,從今以後,我願意為您馬首是瞻。”武宣同樣看著水麵,鄭重地說道。


    “去吧,把遷徙的事做好。”方醒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就在武宣有些低落地轉身離開時,方醒的聲音悠悠響起:“搬到石門水庫後,就帶著你的人向簡南星報到吧。”


    武宣的腳步一頓,旋即臉上露出了笑容,重重點了下頭,說道:“是!”然後腳步輕鬆地走到碼頭邊,和戰士們一起搬運著物資。


    武宣明白方醒的意思,這個基地裏能讓方醒放心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李叔林,另外一個就是簡南星,而且嚴格來說的話,簡南星才是方醒最信任的人。畢竟簡南星的妻子女兒都是方醒救下來的,而且現在人就是景山基地。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簡南星也必須是方醒的心腹。


    而現在李叔林的實力明顯高於簡南星,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簡南星的異能不適合戰鬥,方醒隻能選擇李叔林去培養,但是任何一個領袖也不會讓手下的人一家獨大,那現在他讓武宣向簡南星報道,明顯就是讓武宣去平衡李叔林和簡南星之間的武力差距,也就是說,武宣已經被方醒劃為了自己的人行列。


    方醒輕輕吐出一口煙,也有些無奈,他原本隻是一個小人物,前世更是一個廢材,現在卻被逼著開始學會了權謀,這種感覺真的不好,還不如爽快的衝殺,但是自己既然已經重生,就不可能再苟且活著。而不管是不是末世,想有所成就,除了自身的實力還必須要有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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