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飛一行人離開後,女宗師也很快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白磊也沒來得及和她坦誠相見的徹談一番。

    白磊心裏感覺有些失落,不知道那個女宗師還會不會跟著自己,而且到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的相貌。

    不過聽那個清館說,女宗師長得非常漂亮,可以當花魁人選。

    從安定到保安,要過兩條河,一條是金明川,一條是越水。

    今年越水的水位不足,對沿岸百信的耕種影響很大。

    白磊過越水的時候,兩岸的村民正集結大幫人群在搶水。

    上遊村民為了澆灌自己的莊稼,將河流攔截了,下有村民沒有水,自然會生起爭鬥。

    這點在靠天吃飯的古代很常見,打死人也不是沒有的事兒。

    一個穿著官服的矮胖縣官,跳著腳對著人群痛心疾首的喊道:“哎呀,別打了,鄉親們啊,冷靜點,打架鬥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哎呀,我的腰啊,怎麽連我都打?”

    一個小吏將他拉到一邊:“大人,咋們還是先躲到一邊吧,再這樣下去會傷及無辜的。”

    縣官捂著腰,齜牙咧嘴的直不起身子,看上去非常痛苦。

    “哎,這事兒鬧的……”

    白磊感覺這縣官人不錯,這個時代,遇到這種事兒還敢身先士卒,確實難得。

    白磊走過去,拱手道:“這位大人,草民略通推拿之術,可以幫你治治這腰椎。”

    見白磊一片好意,縣官也不拒絕。

    就這樣,白磊一邊幫縣官推拿,一邊和他們一起看著河岸兩邊的村民打架。

    十分鍾後。

    “這位壯士果然手段高明,老夫好多了,還請壯士告知姓名,老夫好招待一番。”

    “大人嚴重了,草民王哲,大人勞心勞力為百姓謀福祉,王某的手段和大人比起來不值一提。”

    縣官歎了口氣道:“哎,王壯士的話讓老夫汗顏啊!你看著……哎!”

    “大人不必憂心,王某有辦法讓所有村民共享水源。”

    越水並不是沒水,隻是水位低了些,所以沿岸地勢較高的田地才無法澆灌。

    白磊找來紙筆,按照前世記憶畫了一副水車的草圖,交給了縣官。

    “好啊,果然巧奪天工,王壯士請受老夫一拜!”

    “不敢當,不敢當,大人快請起。”

    縣官激動道:“當得起,當得起,王壯士此舉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

    “對了,王壯士可是從山西人?”

    “正是。”

    縣官聽完,更激動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原來王壯士就是在綏德大挫北奴人氣焰,又在安定除掉淫賊北蕩花的義士王哲啊!”

    咦,在綏德的事兒傳開了還說的過去,安定殺掉北蕩花這事兒怎麽也被人扒出來了。

    狗日的江湖,信息傳播速度還真不亞於前世的網絡啊。

    才過一天消息就傳開了,白磊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泄露的消息。

    在前往延安府的路上劉禹飛神情得意,對自己的操作很滿意。

    劉海問道:“少爺,為什麽要將北蕩花的死傳開?”

    “當然是幫白兄找迴江湖人氣啊。”

    人氣這個詞,是劉禹飛從白磊那兒學來的,他覺得這個詞很妙。

    “可為什麽又說是王哲幹的?”

    “你不懂,江湖上的人對白兄誤會頗深,說是白兄肯定沒人信,要說是王哲,世人肯定深信不疑,等以後大家發現原來王哲和白磊就是同一個人,到時候大家對白兄的誤會自然就解開了。”

    劉禹飛分析的很有道理,隻是他不知道王哲還真有其人。

    好幾百村民同時開工,隻用了一個下午,第一架水車就成型了。

    雖然做工很粗糙,但效果顯而易見。

    夜晚,白磊被縣官熱情的招待了一番後,就近在一家村民家裏休息。

    半夜時分,白磊突然感覺有人闖進自己休息的房間,而且還是個熟人,來人正是那個女宗師。

    白磊還沒來得驚訝,自己就被點了穴道。

    “姑娘你要幹嘛?”

    女宗師狀況很不好,唿吸急促,咬牙道:“解毒!”

    所謂的解毒,就是女宗師把白磊給睡了,走的時候還告訴他,七日紅的藥效有七日,她隨後幾天還迴來。

    過了越水,西行到保安,一路上白磊早就沒了那種驚喜,有的隻是驚嚇和疲憊。

    這幾天他試著逃避,但無奈女宗師神通廣大,總能找到自己,而且隻找自己。

    白磊覺得自己應該去看大夫,至少要弄些藥補一補。

    這座叫北風鎮的小鎮上有兩家醫館,一家叫迴春堂,一家叫無患館。

    迴春堂店麵裝修還豪華,門前寫著一對對聯: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橫批:天下平安。

    無患館裝修樸素,或者說是沒有裝有,門前也沒對聯。

    白磊覺得有趣,正在糾結去哪家藥店。

    突然,迴春堂門口一對衣衫破舊的母子被趕了出來。

    穿著華麗的掌櫃的罵道:“你當我這是開善堂的啊,沒錢去對麵的無患館,人家是醫者仁心,看病不要錢,至於能不能救你娘的病,那就要看天意了。”

    白磊皺著眉頭,本想施救這對母子,突然發現有個白胡子老者,提著一副藥提給那對母子,又說了些什麽。

    從街上百姓口裏得知,白胡子老者是無患館裏的大夫,窮人看病經常不收錢,這對母子以前是在無患看病的,隻是那老婦病症頗重,無患館的藥雖便宜,但藥效作用有些,胡大夫也是有心無力,才讓那對母子去對麵的迴春堂看看,隻是沒想到,剛剛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胡大夫留步。”白磊上前喊道。

    “壯士有何事?”

    “素問胡大夫醫者仁心,在下偶得幾個藥方子,願意傳授給胡大夫……”

    白磊寫下的方子都是前世從《傷寒論》、《千金方》等中醫書中看來的。

    這位胡大夫確實是位良醫,白磊希望他能救更多的病人,同時也能將這些方子傳下去。

    在胡大夫的千恩萬謝中,白磊瀟灑的離開了。

    隻是,他忘了給自己買補藥。

    這晚發生了一件事,迴春堂的掌櫃的被人毒打了一頓,門上的對聯也被畫亂了。

    也是這一日,女宗師解毒的過程出來意外。

    終於,她不耐煩道隨口問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

    白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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