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芊攜著井然,自此在茅山定居,井然伴隨著諸葛芊與井青山,步入了修行之路,生活翻開了新的一頁。


    聽聞此言,眾人皆感歎:“老六也算是曆經風雨,終見彩虹,總算遇到了好心人。”


    井然心中釋然,他曾以為自己被親生父母嫌棄為妖童而遺棄,未曾想背後竟藏著如此多的曲折與隱情。


    井然的心情大好,他拉著關清,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央求他繼續講述那些自己未曾知曉的往事。


    關清與王風見井然如此神采奕奕,也放下心來。關清微微一笑,繼續講述著過去的故事。


    井偉偉與郭洋夫婦,勤勉努力,不久便在外省紮下了根。那個年代,住房還是分配製度,他們幸運地分到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郭洋曾有過將井然接迴身邊的想法,但井偉偉卻堅決反對。


    井偉偉語重心長地對郭洋說:“我們兩人都沒什麽文化,接迴來也輔導不了孩子的功課,豈不是耽誤了他?他已經適應了和師父們一起的生活,我們就不要輕易去打擾他了。我們定期給諸葛師父寄錢過去,也算是對他的一份心意。”


    井然三歲那年,井偉偉曾帶著郭洋去過茅山看望他,但那些記憶對於井然來說早已模糊。畢竟,他剛出生不久便被交給了諸葛芊撫養,親生父母的模樣,早已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模糊不清。


    聽著關清的敘述,井然陷入了沉思:“雖然我不記得親生父母的樣子,但我記得三歲那年,確實有一對男女來看過我,他們給我帶來了很多玩具和零食。在山上生活的日子,很少能吃到城裏的那種零食,那份味道,我一直都記得。”


    老四段穎眉頭微蹙,疑惑地問道:“既然你和諸葛芊師父一直隱居在茅山,那李偉是怎麽認識你的呢?他居然還知道你的名字叫井然,並在學校裏欺負你。”


    井然迴憶起往事,緩緩迴應道:“我隻記得諸葛師父曾告訴我,我的姓是來自於我的二師父井青山。剛上小學的時候,一切都還太平,但大概從三年級開始,我忽然就遭遇了校園霸淩。”


    燕雁心疼地看著井然,眼中滿是同情:“六哥,你竟然和我一樣,都是在三年級開始變成了倒黴蛋。”


    井然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是啊,所以六哥看你被那些壞蛋欺負,真的是忍不了。我們同病相憐,更應該相互扶持。”


    燕雁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要是再讓我見到李偉,我定要揍他一頓,為我們曾經的遭遇討迴公道。”


    井然看著燕雁那活潑而堅定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溫暖。他現在覺得,過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有了現在這一家人的陪伴和支持,那些苦難的日子也就被治愈了。他感激地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


    “小六在學校被霸淩的事情,師兄也給我講了一些情況。”王風補充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井然的九年義務教育都是在茅山腳下讀的,那所學校是茅山資助的,讀書的都是茅山的小學童,以及周邊村子裏的孩子。由於茅山的資助,周邊村子的家長都對在這裏讀書的孩童比較尊重。因此,井然在三年級以前的生活過得相當順利。


    然而,三年級快結束時的一次家長會,卻打破了這份寧靜。那天,李偉喊來了他的父親李奇先。在家長會上,李奇先意外地發現了諸葛芊和井然。家長會結束後,在迴家的路上,他詢問了李偉關於井然的情況。


    “家長會上,老師提到的井然是什麽人,是誰家的孩子?”李奇先問道。


    李偉用童稚的聲音迴答:“我不知道,我不和他玩的,他好像是茅山道士的孩子。”


    李奇先聽後沒有繼續盤問,但他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當年,肯定是諸葛芊收留了井偉偉的兒子。他心中暗想,怎麽會這麽巧,有那麽多姓井的人。


    迴到家後,李奇先憋著一肚子火,一聲不吭。班佳蕊做好了晚飯,正等著他和李偉迴家。她看到李奇先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突然,李奇先啪的一聲,將碗筷摔在了地上,李偉當即被嚇得大哭了起來。他指著李偉吼道:“滾迴臥室去寫作業,少管老子的事情。再哭看我不揍你的。”


    李偉嚇得躲進了臥室,背對著門偷聽著外麵的動靜。班佳蕊見狀怒吼道:“你又發什麽瘋啊!”


    李奇先一看到班佳蕊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年若不是看在你父母的麵子上,我早就和你離婚了,何至於和你這樣的惡婆娘過一輩子。”


    原來,當年井偉偉和郭洋離開後,李奇先就買通了那些術士,幫他在市裏或者省裏通融通融。然而,那些術士平時自吹自擂認識很多人,到了關鍵時刻,卻隻是在縣裏幫李奇先找了個不大不小的職位。盡管如此,這個職位比起村長還是風光了不少。


    李奇先得到了這個職位後,立刻迴家嚷嚷著要和班佳蕊離婚。他鬧得全村人都知道,還把誤會郭洋的孩子是妖童的事情推到了班佳蕊身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全村人開始鄙視班佳蕊,加上李奇先和她鬧離婚,村裏的勢利眼立刻倒戈。當初他們是怎麽欺負郭洋的,現在就是怎麽欺負班佳蕊的。


    班佳蕊迴家裏哭訴李奇先對她不好,她事無巨細地把村裏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班佳蕊的姐姐在縣城裏當護士,聽到妹妹的話後當即正義感爆棚地痛斥了她的惡劣行為:“你明明知道那是新生兒的常見疾病,為何要撒謊陷害一個幼小的嬰兒?”


    班佳蕊的父母也都是老實正義的人,他們也批評班佳蕊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然而班佳蕊見自己迴家訴苦得不到幫助,便開始撒潑打滾:“當初這門婚姻是你們支持的,李奇先就是看上了郭洋那個小妖精才這般對我。如今你們胳膊肘往外拐替外人說話。”


    班佳蕊的姐姐怒斥道:“你不要沒理還倒打一耙!當初是你自己看上了李奇先是村長才嫁給他,爸媽多番勸阻過你。我們家算是村裏過得不錯的人家,爸媽是鄉村教師,我在縣裏當護士。曾經讓你到國營商店當售貨員,你覺得苦不願意去,看到人家郭洋去了又眼紅嫉妒。給你介紹一個讀書的年輕人,你嫌棄人家一副窮酸相。”


    “憑什麽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而我隻是個售貨員?”班佳蕊不依不饒的。


    “誰讓你不讀書?你是讀書也不願意、上班也不願意、什麽苦都不願意吃!我們也算是為你做盡了打算!”班佳蕊的父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說道。


    班佳蕊的母親看著自己親生的骨肉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這也是班佳蕊自己作的孽。她思考了一番後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勸說李奇先不和你離婚,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班佳蕊的父母說話算話,第二天就帶著小女兒一起來到了村子。作為知識分子,他們曾經在村子裏教過書,村裏的孩子們都曾經是他們的學生,因此大家對二老都非常尊重。


    在班家父母誠懇的態度下,村裏的人不再肆意欺淩班佳蕊,但也都自然而然地與她保持了距離。村裏人都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就躲得起。


    班家夫婦又見到了女婿李奇先,他們不輕不重地點撥了他一番:“我們知道你很有上進心,但若家庭作風不好,也會影響你日後的升遷。想必你也心裏有數,如果沒有孩子,現在是新社會了,離婚也是正常事。但是為了孩子,為了前程,你還是要慎重考慮。”


    班家夫婦點到為止,說完就走了。李奇先雖然百般不情願,但他也聽出了話中的重點。為了升遷,他決定還是忍受下去。


    他思考了一番,發現滿村裏除了郭洋,也確實沒有幾個好看的女人了。而郭洋是不可能再嫁給他了,離了婚還帶著這個孩子,確實很難再找一個合適的了。


    李奇先的新工作每天忙得不行,早九晚五的。而班佳蕊剛好沒文化,能夠安穩待在家裏幫助照看李偉長大。於是,李奇先妥協了,他沒有再提出離婚的事情。但是他和班佳蕊的夫妻情分也是到頭了,兩人已經形同陌路。


    “活該啊!真是罪有應得,還好班家還是有清醒的人,隻是可惜了班家辛辛苦苦養了一個白眼狼。”冷瓏激動地拍著桌子,憤慨之情溢於言表。


    “嗨,誰家沒有一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江年攤著手感歎道,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包容。


    李奇先給李偉開完家長會後,把一肚子氣撒在了班佳蕊的身上。他翻著舊賬,指著班佳蕊一通臭罵,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怨憤都傾瀉而出。


    然而,班佳蕊已經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女人了。她知道了李奇先的軟肋,為了當官發財,李奇先是不敢和自己離婚的。於是,她也變得厲害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迴應著李奇先的辱罵:“你哪裏是看在我父母的麵子上,你明明是怕丟了你的麵子,讓你在單位裏抬不起頭。”


    李奇先狠狠地掄起胳膊,想要給班佳蕊一耳光。但班佳蕊現在不怕他了,她高傲地仰起臉,挑釁地說:“打啊,隻要你打下去,我就敢去你單位鬧,鬧得眾人皆知。”


    李奇先咬著牙,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紅著眼睛思考著,不就是發現當年井家夫婦騙了自己心有不甘嘛!他冷笑著,心中惡狠狠地低語著:“井偉偉,算你狠!我就說你們怎麽那麽痛快的解決了那孩子,原來是找到了幫手。”


    李奇先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村長了,他也記得那些半吊子術士說過的話,不要招惹諸葛芊。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他轉身去敲臥室的門,用溫柔的語氣誘惑著裏麵的李偉:“偉偉,開門,我知道你在偷聽。爹帶你去吃燒烤。”


    李偉哭卿卿地打開了門,盡管李奇先是個狠毒、不是好人的人,但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寵愛的。


    李偉和李奇先長得一模一樣,而井然也極像井偉偉和郭洋。當年給兒子起名李偉,也算是李奇先的惡趣味之一。他覺得這樣能讓偉偉在家裏矮自己一截,比自己低了一輩。而井偉偉,也算是李奇先心中無法抹平的執念了!


    “真的是個變態,他怎麽對我爸那麽恨,簡直像有病一樣。”井然聽得憤怒不已,他無法理解李奇先為何會對自己的父親懷有如此深的恨意。


    井然聽了關清和王風的講述,心中的天秤在傾斜,他開始自然而然的認了井偉偉和郭洋,畢竟血濃於水。


    李奇先帶著兒子李偉在夜市攤上吃燒烤。李偉吃得滿嘴流油,香得不得了,早就忘記了在家裏發生的事情。


    李奇先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又動起了歪腦筋。他試探地問李偉:“偉偉,你跟我說,你從來不和井然玩是怎麽迴事?”


    李偉開心地迴答道:“在學校裏,我隻和村子裏的孩子玩,不和那些道士的子弟玩,我們玩不到一起去。”


    “你隻和本村的人玩嗎?”李奇先皺著眉頭問。


    “對啊。”李偉畢竟還小,他不明白大人的世界有多麽複雜。


    李奇先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於是他又苦口婆心地對李偉說:“你要學著團結同學,如果你不喜歡井然,你就要團結其他人一起打擊他,這樣你才是厲害的小孩。”


    李奇先扭曲的思想逐漸汙染了兒子李偉。他把所有的怨氣又撒在了幼小的井然身上,他和班佳蕊是絕配,都是滿身負能量的人,從來不反思自己的問題,隻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所以從四年級開始,李偉就學會了聯合其他同學一起霸淩井然。


    剛開始,李偉隻是讓同學們不和井然說話,後來變本加厲,開始聯合起來捉弄他。井然這一屆,剛好隻有他是道童。他的師弟比他小,幫不上忙;而他的師兄又比他大了好多,已經去了初中的園區。


    井然剛開始被欺負的時候,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那些同學經常用刺耳的語言刺激他:“你就是沒人要的妖童,你媽媽生下你就把你扔了,所以你才進了茅山道觀。”


    現在,井然接著關清和王風的話,開始講述自己在學校裏的遭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仿佛那些痛苦的迴憶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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