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見眾人沒有生氣,接著往下說:“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想丁凱應該很清楚,奚勇也算是心思縝密的人,他就算是平日裏像個暴發戶一樣的氣質,但說到底這麽些年能在關中一帶當地頭蛇,沒點本事也不行的,這次他在山裏的種種怪異行為,說真得,直到他被抓起來,我們也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


    劉老板頓了頓,端起水杯潤了潤喉,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咱們就說那次進山裏,奚勇這個人一向心狠手辣我們都知道,但是他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他在服務區挑釁關師父的事情,他身邊的其他兩個跟班在事發當晚就和鴨舌帽男人匯報了。所以鴨舌帽才匆匆趕來住進了康老板的民宿。”


    “這事我怎麽丁點兒印象都沒有呢?”丁凱眉頭緊鎖,目光中帶著幾分不解,直視著劉老板。


    劉老板沉吟片刻,似乎在腦海中細細搜尋著那段記憶,然後緩緩開口:“據那倆小跟班說,自你失蹤後,奚勇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徹底失控了。”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眼中皆是詫異之色。有人輕聲嘀咕:“奚勇發瘋?可我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還挺正常的啊,這事兒有點蹊蹺。”


    劉老板見狀,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偷偷瞄了丁凱一眼,繼續說道:“哦,對了,那兩個小子還添油加醋地說,你是奚勇的心頭好,寵得跟什麽似的。”


    這句話一出,丁凱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劉老板當成發泄的對象,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幹柴,熊熊燃燒。


    劉老板求饒的拱手,他知道這些話聽著很刺耳,但他也不敢欺瞞,丁凱緩了緩心情,劉老板見狀繼續道:“你們是沒瞧見當時那場麵,奚勇那副囂張的樣子,對著鴨舌帽男人指指點點,嘴裏還不幹不淨的。鴨舌帽男人倒是沉得住氣,沒跟他一般見識。可誰能想到,奚勇這事兒被他那兩個跟班捅出去了。”


    “那兩個跟班也是鬼精鬼精的,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就向鴨舌帽通風報信。鴨舌帽一聽,這還得了,火急火燎地就趕過來了。康老板的民宿本來安安靜靜的,這下可好,全亂套了。”劉老板一邊說一邊搖頭。


    “我跟你們說,這鴨舌帽可不是個善茬。他總是穿著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仿佛要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那頂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隻能看到他那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透著一股刻薄相。他的眼睛在帽簷的陰影下若隱若現,偶爾閃過的一絲寒光,就像暗處潛伏的毒蛇,陰惻惻的,讓人看了心裏直發毛。他的鼻梁高挺卻顯得有些生硬,仿佛是被刻意雕琢出來的,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臉頰消瘦,顴骨突出,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仿佛許久未曾見過陽光。每次他出現,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分,透著股子讓人不舒服的陰森勁兒。他走路的時候總是輕手輕腳的,像個幽靈一般,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劉老板說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鴨舌帽來了之後,就四處打聽消息,還和奚勇關在房間裏談了好久。也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些啥,反正感覺沒好事兒。”劉老板撇撇嘴,賈凡當時還算有良心,念在都是一個地方的提醒我:“咱們可得小心著點,別被他們給算計了。”


    這時,老三周勁忍不住插話道:“那扇子呢?”


    劉老板沉思片刻,說道:“扇子是鴨舌帽讓我去找的,我記得他透露過說自己的眼睛天生對寶物有鑒別能力,他還能隔空識物。”


    “隔空識物,我好像有點印象了!”熊安忽然出聲道。


    關清和王風心裏都有數了,他們示意劉老板繼續說。


    “他大致給我畫了一個範圍。我就按照他給的圖去找,還真的找到了,但是他說過這把扇子的背後應該還有好東西,我和賈凡曾經試圖挖通那個石碑,卻被莫名的結界擋住了,就像那座小道觀似的,離開你們後,我就再也進不去了。”劉老板忽然想起來石碑的結界似乎和小道觀有點像。


    “那你究竟為何要將那把扇子交予我們?”王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在劉老板身上。劉老板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深知王風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讓他無處遁形。


    盡管劉老板已經盡可能詳盡地講述了自己所知的一切,但麵對王風那仿佛能穿透靈魂的目光,他依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心頭蔓延。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是鴨舌帽讓我帶給你們的,鴨舌帽覺得既然奚勇已經暴露了,包括那個老李頭,他需要一些東西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他覺得那把扇子與你們所追查的事情或許有關聯,它……它可能藏著什麽秘密。”


    說著,劉老板偷偷瞄了王風一眼,隻見對方依舊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這讓他更加確信,自己必須毫無保留地坦白,否則恐怕難以脫身。於是,他繼續說道:“而且,鴨舌帽說了總感覺,那把扇子對他來說是個不祥之物,留在身邊隻會帶來災禍。所以,他……他就想著,或許交給你們,能解開一些謎團,也讓我們這邊心安。”


    “我想,那鴨舌帽自個兒總沒本事挖開石碑,所以盤算著我們打開後,他便帶人趁機突襲,來個渾水摸魚。”關清冷靜而犀利地分析著,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劉老板。


    劉老板被看得心裏發毛,緊張得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唾沫以緩解幹渴:“哎呀,您真是料事如神。關於你們進入道觀的事,我……我確實跟鴨舌帽透了底。實話告訴您,他私下裏也曾悄悄摸過那道觀的邊兒,但根本進不去。他說自己試著放出一股黑煙想探探路,結果剛冒頭就被一股力量給滅了,跟撞上了銅牆鐵壁似的。”


    關明聞言,眼神更加淩厲,仿佛能穿透人心,直逼劉老板的靈魂深處:“哼,這麽說來,那股潰散的黑氣就是他的手筆了!他這是不僅要搶東西,還想讓丁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好算計!”說著,關明的拳頭不禁緊了緊,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


    劉老板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鴨舌帽原本打算利用奚勇來對付丁凱,可誰曾想,奚勇突然變得舉止失常,瘋瘋癲癲的。鴨舌帽一看就明白了,奚勇心裏頭舍不得丁凱,這才故意讓自己陷入險境,好讓丁凱逃脫。”


    “故意送人頭?這是什麽意思?”丁凱一臉困惑,再次追問。


    劉老板歎了口氣,解釋道:“你想啊,如果失蹤的是你之外的人,比如那兩個小跟班,奚勇可能連找都不會去找。但偏偏是你,他瘋得那樣徹底,明顯是心裏頭放不下你。鴨舌帽看透了這一點,他明白丁凱是奚勇的軟肋,隻要丁凱不在了,奚勇也就失去了他的利用價值。”


    說到這裏,劉老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是對人性的失望,也是對當前局勢的無奈。“那個奚勇在鴨舌帽麵前,一開始還跟平常一樣咋咋唿唿的,可他們倆關起門密談之後就不對勁了。奚勇眼神變得飄忽不定,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我都以為他是累了,或者是被山裏的邪氣給衝了。可誰能想到,後麵他居然一個人亂跑,還衝著空氣大喊大叫,那模樣,簡直就跟中了邪似的。”


    丁凱皺著眉頭,插話道:“你不是在說笑吧!”


    劉老板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道:“怎麽會,我都差點被他嚇死,後來我們好不容易把他拽住,他卻拚命掙紮,力氣大得嚇人,嘴裏還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我就尋思,這奚勇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被下了咒啦?要不然咋能變成這樣呢?”


    一旁的不熟悉情況的工作人員忍不住說道:“劉老板,您這說得也太玄乎了,會不會是他自己心裏藏著事兒,被你們這群神神叨叨地人一刺激,就爆發出來了?”


    劉老板搖搖頭:“您是不知道,奚勇這人我太了解了,一般的事兒可壓不垮他。這次真的是太奇怪了,我琢磨了好久都沒想明白。”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氛。這時,工作人員再次突然開口:“會不會跟前段時間他接觸的那些狐狸有關係?”


    劉老板眼睛一亮:“您接著說。”


    工作人員清了清嗓子:“就是一個月前,奚勇在老楊民宿附近鬧事,跟幾個陌生人在一塊兒,看著就不像好人,咋咋唿唿的。後來審訊的時候他說自己被狐狸叨了。”


    劉老板一拍大腿:“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個事情。”


    關清、王風等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中夾雜著對燕雁的敬佩與感激。他們心中都清楚,那些迅速集結的狐狸大軍,實則是燕雁精心馴養的靈獸們所為。


    劉老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事情就都對上了。不管怎樣,奚勇確實是在鴨舌帽麵前失控了,徹底瘋了。鴨舌帽這個人,行事果斷且狠辣,見奚勇已無用,便毫不猶豫地舍棄了他這枚棋子。他向來如此,才能在各種複雜局勢中遊刃有餘。”


    “至於老李頭,他也是鴨舌帽計劃中的一環。他知道,如果你們深入調查,他自己的秘密遲早會暴露。所以,他讓我出麵,利用本地人的身份去遊說神秘部的人,主動承擔起這個任務。這樣一來,我們既能自己處理掉老李頭,又能順水推舟,把扇子作為人情送給你們,真是一舉兩得。”


    說到這裏,劉老板似乎卸下了心頭的重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神中也多了幾分釋然。他看向關清、王風等人,似乎在等待他們的反應。


    關清斜靠在審訊室破舊的沙發上,臉上掛著一抹壞笑,目光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刺向對麵的劉老板。“看來,是有內鬼了,那你猜,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你告訴我們這些事情了,我們走了之後,你的結局會怎麽樣,你心裏有數嘛?”


    劉老板坐在那裏,身子不停地顫抖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他的嘴唇哆嗦著,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大家都是玄門人士,知道我們這一行有時候想要解決一個人可以不動聲色的操作。更何況,他道上有人,我大概不能善終了。”


    關清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在狹小的房間裏來迴踱步。“哼,劉老板,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當初你攀上這個人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後果?”


    劉老板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我也是沒辦法啊,關爺。我知道我的貪心不足,讓我上了賊船,可是我已經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了,隻能向你們求助。我以為……我以為你們能幫我。”


    “幫你?”關清停下腳步,猛地轉過頭,“你把我們當什麽了?救世主?你自己惹下的麻煩,現在想讓我們替你擦屁股?”


    劉老板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關爺,我知道錯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保住我的命。”


    關清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沉默了片刻。“劉老板,不是我們不想幫你,隻是這件事情太棘手了。那個家夥在玄門中勢力不小,而且心狠手辣。我們能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劉老板一聽,頓時慌了神,“關爺、王爺,求求您了。您要是不幫我,我真的就死定了。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啊。”


    眾人看著劉老板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許多人總是如此,不見棺材不落淚。”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關清,你們別管這事兒了。我們自會解決的。”


    關清皺了皺眉頭,迴頭看了一眼熊安,熊安點了點頭。關清心中有數了,他看著身材魁梧的男子說道:“那就辛苦你們了!”


    “總之不讓他死了就是了,但是他該償還的債務,是否要坐牢還得進一步調查才能確定,總之不會讓你們說的那個人得逞就是了。”大哥走到關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悄聲說道:“熊安知道。”


    劉老板絕望地癱倒在地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關清冷笑了一聲,“劉老板,好自為之吧!是否能善終,後麵就看你怎麽配合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


    身材魁梧的大哥歎了口氣,“老劉,你真的自食其果,不知道玄門中的險惡。有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看著劉老板那絕望的眼神,心中一陣無奈。最終,大家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審訊室,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般。


    魁梧的大哥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癱在地上的劉老板:“走吧!”


    劉老板木訥地點了點頭,“大哥,您放心吧。我會老實交代的。”


    從那一天起,劉老板這個人就不會再出現了,大概過了許多年,老楊探聽到的是,他被人帶走了,帶去哪裏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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