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蒙韃軍隊動向,明軍的偵察兵很快就把情報傳遞迴來,王堅綜合各處情報後笑道:“喲,千古奇聞,騎馬的民族居然守城了!”


    他把情報呈報皇帝孟之祥,說偵察兵老手都對韃子漢軍的防禦讚不絕口,認為防禦嚴密,工事堅固,頗有先前川軍山城據守之風範。


    孟之祥聽聞,不禁謔道:“這是誰拿了誰的劇本,活成了對方的樣子!”


    這個典故他對身邊的人說過,大家聽後無不莞爾。


    孟之祥詢問王堅道:“他們這麽做,我們怎麽辦?”


    王堅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消耗術,我們先‘狼追’,消耗掉敵軍軍勢,再決戰!”


    孟之祥不由得大笑:“堅哥,你是蒙古人吧!”


    一向嚴肅的王堅當眾手往上舉,旋轉身體做了個蒙古舞蹈動作,相當流暢,這迴誰都撐不住了,人人大笑,笑噴了!


    真的,南朝與北朝的劇本各自拿反了,北朝學南朝來堅守地方,穩守反擊,南朝則用上了北方蒙古人的戰法,就是“狼追”,消耗術!


    身為犬科動物的狼沒有貓科動物那樣鋒利的爪子,和超強的跳躍能力,它們對於大獵物缺乏致命一擊的能力,更可能在與體力充沛的大獵物交戰時受傷,但是狼的耐力和耐性都非常好,所以,狼能夠揚長避短,長途追擊是狼最拿手的獵殺戰術。


    狼的這種追擊叫窮追,也叫“狼追”,它們會不緊不慢地追在獵物後麵,並不急於出擊,隻是迫使獵物逃跑,獵物在威脅下,不容歇息地連續逃跑,最讓獵物難熬。但是有狼在後追殺,隻能無可奈何地逃跑,而狼如跗骨之蛆,緊叮不放。多麽可怕!


    獵物一路逃跑,被狼群追擊不停,身體的疲累加劇了心靈上對狼的恐懼。心靈上對狼的恐懼又加重了獵物身體的疲乏。二者交替作用,讓獵物很想再跑卻也不跑了。


    當獵物被消耗掉大量的體力,已經筋疲力盡,跑也跑不動,掙紮也是無力,狼群分割獵捕,此時獵物束手就擒,慘被獵殺!


    通過這種戰術,狼能夠獵殺比它們大得多的獵物,比如野馬、野駱駝、野牛等,威力實在不容小覷。


    對於蒙韃來說,“狼追”用得相當地普遍,諸如公元1233年是金天興二年,是年,金國軍隊匱乏,國破人亡,蒙古人擄掠了開封城裏的王孫貴胄和諸多嬪妃,一如靖康之變時金國對北宋皇室所作之事。


    金國皇帝金哀宗開始了逃亡之路,最終在蔡州停下,這時蒙將塔察兒遂行對蔡州城的總攻,是年八月二十三日,金哀宗的生日“萬年節”這天,蒙軍正式啟動對蔡州進攻,當時金軍哨探出“敵軍大勢(蒙軍主力)位於西北方向的鈞州、許州,距離蔡州二百餘裏。”


    八月二十九日,蒙軍在蔡州南麵六十裏處消滅金軍數千人。


    雖然緩慢,但毋庸置疑,蒙古人正在慢慢進逼,迫使外圍金軍不得不迴防蔡州。


    直到九月十日,蒙軍主力方至蔡州城下。


    之後足足二個月,蒙軍並不急於進攻,隻是小打小鬧,不斷地壓迫蔡州防禦,造成蔡州軍心惶惶。


    蒙古人包圍了蔡州,隻圍不打,並不是沒有準備好,而是蒙古將領的戰術:消耗術。


    蒙古人在外麵守著,該吃吃,該喝喝,除了看好裏麵的人,其他的沒有什麽要擔心的,可是裏麵的人就不一樣了,家門口被占領了,出又出不去,隻能揣著餘糧瑟瑟發抖了。


    物資消耗漸盡,士氣下降,再一鼓破之,事半功倍。


    現在輪到明軍來消耗蒙古人的力量,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輪,蒙古今朝衰到家!


    先前孟之祥準備與忽必烈來個速戰速決,大家直接pk定江山,沒想到他慫了,居然學先前明軍來穩守反擊,孟之祥自然奉陪,大家來對峙。


    於是,明軍的第二軍(軍長蒲黼)和第十軍(軍長郭明亮)前出,對位於景縣、寧津、樂陵、無棣等地的蒙古漢軍進行壓迫,不必急於進攻,不追求大勝,積小勝為大勝。


    於是,兩軍在數百裏的戰線展開了廣泛的野戰,明軍極力壓縮韃軍的行動範圍,破壞其交通,殺傷其人員,襲擾城池,小規模的遊擊戰和伏擊戰不斷地爆發!


    第二軍和第十軍的幹勁都很足,第二軍一直充當預備隊,第十軍則負責運糧,兩個軍都沒有參加先前的大戰,現在把他們調到一線,官兵們都很珍惜這個機會,畢竟皇帝很實在:拿人頭換錢,拿戰功換爵位,明碼標價,說到做到!


    是的,殺死韃子每個人頭十貫錢,軍官三十貫至五十貫錢,越高級軍官越值錢,人頭越多,功勞越大,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而韃子漢軍主將史天澤是老手,知道最忌打悶戰,所以他指揮各支部隊與明軍展開了針鋒相對的戰鬥,雙方大打出手。


    首先是小隊戰,結果韃子漢軍往往不敵!


    四個字:技不如人!


    真的是不如人,先不說什麽,大家的塊頭!


    大家都是漢人,明顯的是明軍官兵比漢軍官兵的塊頭大上一圈,明軍上上下下普遍體格魁梧,肌肉發達,氣雄力壯。


    沒辦法,明軍吃肉多啊!


    南朝皇帝孟之祥在地方大辦畜牧業居然大獲成功,軍人們吃肉多,主食充分供應,副食品豐富,帶來的直接後果是軍人們勁力足,速度快,箭射得又快又遠,全麵壓倒了韃軍。


    明軍不乏經驗!


    首先軍隊統一了訓練大綱,各個軍的訓練都是一個樣,朝廷統一驗收,不存在軍隊訓練不同的情況。由於皇帝控製了軍隊,參謀本部給力,適當調整軍隊人員,把參戰過的第一軍、第六軍、第七軍和第九軍的官兵進行內部交流,將一些作戰勇猛,富有經驗的軍官和老兵交流到了第二軍和第十軍那裏,充實了他們的力量。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兵為將有,本質是軍隊私有化,軍隊屬於個人所有,想從一支軍隊調動精兵強將,幾乎不可能的事。


    如今不同,朝廷打破兵為將有的局麵,用製度保證軍隊官兵的內部交流,如此提升了軍隊的作戰力,導致韃子漢軍的不敵。


    史天澤一看不對,正麵交戰不行,那就采用戰術作戰,確保已軍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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